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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7和好的路和沛 文 / 北葦

    沛無艷昂著的脖頸僵硬在了原地,眼中帶著迷茫:「路,你在說什麼?」

    該隱深藍色的雙眸收縮,瞳孔在瞬間轉紅,幽藍與血紅的融合,閃著淡淡的精明,這個女人是真的不知道?

    他站起身,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優雅而冷然:「我對死靈不感興趣。【文字首發】」

    「主人,主人!」貓管家在他後面追著:「您要去哪?」

    該隱似笑非笑的拉過少年的耳朵,霸道又邪氣:「這個你不用管,給我好好監視剛剛那個女人,懂麼?」

    「是,我尊敬的王。」貓管家順從的行了個禮,心裡還在琢磨著boss到底要去哪?這狩獵還沒開始呢不是該隱哪有心情狩獵,他做了一件十分不符合自己的身份的事情。

    幻成黑霧潛入了人類的臥室。

    當然,這是一間偏女性化的臥室,雖然床上的人俊美白皙,但是那纖細修長的四肢,無一不說明她的身份該隱坐在床邊茫然的看著她,右手虛握拳頭托著下巴,食指輕擦著下頜,維持這個姿勢許久後。

    他才撿起旁邊的毛毯,為她仔細的蓋上,即使血族不會有任何感冒症狀,即使他們早已沒有溫度,即使他們本就冰冷,但是卻知曉人間冷暖。

    多麼可笑,他嘲諷的牽弄著嘴角。

    床上的人睡的十分不安穩。

    沛衍在做夢。

    夢境很模糊,像是身在水中一般。

    她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爸爸。

    他微笑著,緩慢的伸出兩顆牙齒。

    對了。

    他說的是什麼來著。

    「我愛她。」

    那是個長髮披肩的女子,她穿著那綴滿珍珠的睡袍,束著一根腰帶,悠閒地倚在沙發上的樣子,讓人感到極端性感,具有強大而可怕的誘惑力。她的左手放在父親的肩上,笑的安然自若。

    「不要!」沛衍醒了過來,她吁吁喘著粗氣,燭光打在她的眼皮上,格外的曖昧,被夢魘住的她一時半會還無法回神,身後一雙結識的手臂死死環住她,不容置疑的將她收入懷裡,冰冷的如霜。

    該隱肆意的將唇移在她的耳後,笑意中帶這幾分誘惑:「我可憐的小野豹,你做噩夢了。或許夜晚我們應該做點床上運動,你說呢?」

    沛衍楞了一下,然後向後倚在他懷裡:「你身上好冰。」

    「囉嗦。」該隱嘴上說著,卻把棉被纏在了她身上,然後將她這個人抱在懷裡,放在大腿上,好似他以前就做過這種事。這怎麼可能?他捏著她的手腕,多少有些懊惱,那裡還留著隱隱的傷痕,他低頭,輕柔的用舌尖舔弄著它們,直到新的肌膚長出,他才滿意一笑,伸出手來開始解沛衍的白色襯衫。

    沛衍挑了挑眉頭:「大少爺,你這是幹什麼?」

    「天快要亮。」這是該隱記憶力第一服侍別人,誰讓她現在這麼對自己的胃口呢,也滿有趣的,尤其能看到小野豹蒼白的臉上能透出粉紅來,便讓他越發的來了興致。

    沛衍有點更不上男人的節奏,從剛剛開始她就想問,他怎麼來了,不是已經讓他回去了麼?

    看著自己的襯衫紐扣已經陣亡了兩顆,她不得不伸手阻止了:「大少爺,天亮了應該穿衣服吧?」

    「睡覺穿什麼衣服?」得,這位比她還有理,並且一直用漂亮如海的藍眸責備的看著你,彷彿錯的那個是她。

    沛衍頭疼的按按太陽穴:「好吧,就算我忘了你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但是,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

    該隱頓了動作,看著沛衍皺眉:「難道我以前沒抱你睡過?」

    在很久之前,他都會擁著飼養的靈魂睡去。

    他喜歡人類暖暖的體溫。

    更喜歡一覺睡過來有鮮美的飯前甜點。

    除非那些靈魂膽子小的要命,否則他都不會心生厭惡。

    為什麼他沒有擁著小野豹在棺材裡睡過呢?

    畢竟她看起來,嗯……那麼可口。

    「大少爺,我不是警告過你別用看牛排的目光看著我麼?」沛衍冷哼了一聲,伸出手來,朝著那張天使的面容捏去,捏著捏著,柳眉一擰:「你剛剛問我的問題,等一下,你以前有沒有抱著我睡過,你自己不記得了?」

    該隱似笑非笑的揚了揚薄唇,將她從床上抱起來,語氣霸道的宣佈:「不管睡過沒睡過,今天必須睡。

    於是,沛衍好好的體驗了一把陪睡的滋味。

    在棺材裡睡覺比她想像的要舒服那麼一點點。

    因為有男人光滑有力的胸膛做支撐,所以現在她思緒基本是混亂的。

    耳旁是大朵大朵的紅色花束,隱約中,似乎可以聞到花的香味,就在鼻尖,很濃郁的香,大概是玫瑰味。

    這便是她的吸血鬼,邪惡,天真,潔僻,高傲,你永遠都不會清楚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他總是那麼隨心所欲,放蕩不羈,凌駕與眾人之上。

    當然,他也會撒嬌。

    就算他不承認。

    沛衍也認為那是在撒嬌。

    就比如現在,他用牙齒磨砂她的脖頸,緩緩的,細細的。

    他冰冷的氣息變得異常滾燙,打在耳邊酥酥麻麻的,讓人渾身都使不出力氣,他說:「我很難受。」

    沛衍被他癢的整個人縮在了光滑的胸膛裡,腳趾半彎著,掩不出的害羞。

    他似乎很高興捉弄她,邪惡的翻了個身,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墨色的發垂落下來,打在她的臉上,風華絕代的笑。

    沛衍一向知道他很美,是那種超越性別的優雅容貌。

    只不過,他低估了他的魅力。

    這算不算色誘?

    她低笑了一聲,伸手替他將髮絲撥弄好:「為什麼難受?」

    「不知道。」該隱搖頭,把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只是這裡很癢。」

    「癢?」沛衍疑惑的看向那完美結實的身軀,有些不解。

    該隱高傲的看了沛衍一眼:「總之,以後不准讓別的男人碰你。」

    「喔。」沛衍瞇了下瞳,正在思考著什麼。

    該隱抿了抿完美的唇線:「我也受傷了,作為一個上古者的專署靈魂,你完全沒有盡到自己的本分。」

    沛衍又喔了一聲,然後問:「哪裡受傷了?」

    該隱伸出手指來給她看,確實有一點藍色的血痕。

    沛衍看著他,這個男人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態度,全身的煞氣幾乎能讓所有血族誠服。

    只不過,她卻懂的,他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很奇怪是不。

    她是真的懂了。

    小臉笑的燦爛,然後彎腰在他的胸口處落下一吻:「現在呢?」

    「更癢了。」是的,更癢了,從那裡湧出一股渴望,比吸食的本能還要濃厚,比殺人還要歡愉,他加重了放在她身上的力道:「再試一次。」

    「很高興為你效勞,我的路先生。」沛衍精明的唇鉤了勾,又落下一個吻:「不過,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記不得以前的事?或者,你可以很直接的告訴我,你失憶了?」

    該隱覺得現在說這些瑣事簡直是在浪費時間,他低頭,狠很的吻住了她的唇,大掌不受控制的從她的後背來回盤旋而上,感受著另自己癡迷的肌膚。

    他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刺出獠牙來,如果不是討厭她受傷的樣子,他一定會撕破她的喉嚨,好好的美餐一頓。

    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那麼做,雖然喉間的乾澀讓他痛苦難耐,他也只是在結束這個長吻後,拚命的抑制住自己的本能。

    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就像是有人在跳著優美的華爾茲。

    吸血鬼的嗅覺比普通人要敏銳,即便是在芬芳中,他也能聞道她身上淡淡的體香,這一切都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他想,或許他應該把她變成自己族人,永遠的將她留在身邊。

    事實上他卻只是看著她,聽她開口說著什麼。

    「就算你失憶了,也很喜歡夕陽對不對?」沛衍微微的顫著身子,他的吻每次都是這般,如火般的燎熱,技巧好的讓人又恨又愛。

    該隱瞇了下瞳,將她攬入懷裡,名叫渴望的詞充斥著他的心臟。

    是的,他渴望著什麼,或許是她的血,或許是曾經的夕陽。

    沛衍把玩著他的大掌,眸孔微亮:「那個早晨我還沒變成吸血鬼,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了日出,那之前見過的日出我都記不得了,但這一次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陽光慢慢爬上落地長窗的窗頂,網眼窗簾透進淡淡的白光;窗外的樹葉,在曙光的映照下,片片閃爍。」

    該隱睜開眸,歲月的衝擊在他眼底落下了細微的詫異,他不明白,她一個人類怎麼會形容出那種感覺。

    沛衍埋在他懷裡悶笑,心想一兩句電影詞都能把這驕傲的男人糊弄住,看來失去記憶也不見得所有的東西都是壞的。

    想著想著,她似乎記起了什麼:「所以你連你答應過我不許殺人的事也忘了嗎?」

    該隱當然忘了,不過他現在心情好,而且他也懶得殺人,那樣會弄髒他的手,所以這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沒忘。」

    「呵呵。」我會信你才有鬼!沛衍在心中翻了翻白眼,然後笑道:「那手機怎麼玩你也忘了?」

    「沒忘,別動,離我近點。」該隱含糊地低語,自動地將微涼的身體纏緊了澤,暖暖的,真是舒服。

    明明就是忘掉了,沛衍精明的轉了轉瞳:「那你答應過天天幫我捉鬼的事肯定也沒忘吧?」

    該隱皺眉,抿唇,冷然開口:「不要企圖欺騙我。」

    「你忘了就承認。」沛衍眉眼倔強的看著他,笑的清涼。

    該隱冷哼了一聲:「我竟然會答應你捉鬼?」他那個時候腦子真的正常?沒有被馬踢到?

    「當然,你捉鬼我會報答你。」沛衍說的誠懇,捉弄人的感覺原來如此爽。

    該隱現在信了,他對報答二字比較感興趣:「你怎麼報答我?」

    「現在先睡覺,明天你就知道了。」沛衍伸手,緊緊的抱住他,用身體的熱度去溫暖這副冰冷的身軀。

    他的吸血鬼,怎麼能彆扭的這麼可愛。

    饒是在他拿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說著我難受的一瞬間,她的心早已萬劫不復了。

    她覺得自己很可惡。

    怎麼能因為他沒有心跳就否認了他的感情。

    他是有感情的。

    雖然他不是人類。

    他也會疼,會微笑,會拉著你的手說:這裡很癢。

    一直以為付出的那個人是她,縱容的那個人是她,痛苦的那個人也是她。

    可是,眼前擺著的事實。

    她的吸血鬼,就算把她忘了,也還是如同以前一樣。

    明明想要吸食,她在他眼裡看到了那麼濃厚的**。

    他卻能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寧願自己痛苦。

    她的吸血鬼,被人稱之為邪惡魔鬼的該隱大帝。

    他把他能夠的溫柔,全部給了她。

    這就夠了。

    「我會慢慢幫你找回記憶。」沛衍在睡著的男人耳邊細語,帶著慣有的寵睨。

    不管古堡外的天色如何變,從日昇到日落,再從黃昏到日幕,棺材裡絲毫照不進半點陽光。

    入了夜,沉寂的地下室才傳來一道好聽的男低音:「這就是你所說的報答?」

    沛衍從背後用手推著他,指了指眼前的筆記本電腦:「選個遊戲吧,我教你。」

    該隱不感興趣,打了個響指,很快若薇便端來了一個托盤,長長的發紅艷絕美,讓她想不到的是沛衍竟然也在,她皺下了柳眉,語氣微低:「主人。」

    該隱從她手中接過高腳杯,白色的手套輕輕撫摩著杯身,陰狠毒辣的眼神令人心驚:「若薇,你該下去了。」

    若薇知道那是在告戒自己,她不得不順從的咬著唇吐出了一個是字。

    他們尊敬高貴的王。

    並沒有因為失去記憶,而變得的真正和藹。

    反而,他將自己的能力隱藏的更加深了。

    一口鮮血從唇邊溢出來,若薇頓了下腳步,將身子靠在古堡外的牆壁上,她想不到主人竟會因為一個人類而懲罰她。

    真正歸來的他,不應該這麼偏袒那個姓沛的女人才對!

    臉色由白轉青,她的雙手死死攥著,指節發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憤怒和委屈在心中積聚。

    最終,幻為一抹詭異的笑。

    他們的父神不應該屬於任何人!

    沛衍若有所思的皺了下眉,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看到若薇的感覺竟會多了一抹熟悉感,好像她以前就見過這個女人。

    「小野豹,你的糧食被怪物啃光了。」該隱優雅的伸出手指,點了點電腦屏幕。

    沛衍回頭,一笑:「我不叫小野豹。」

    「糧食。」該隱繼續提醒她,眉眼高傲。

    沛衍看了看屏幕上的殭屍,又看看這位大少爺:「要不你來玩?」說著就把手中的鼠標塞在男人的掌心裡。

    不得不說該隱確實聰明,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只看沛衍玩了一局便知道如何玩,不慌不忙的種著會發子彈的食物,屏幕上的殭屍被他殘殺的不成樣子。

    這時候,該隱就會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小小的,很是嚇人。

    頭一個被他嚇到就是垂頭喪氣走進來的貓管家,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坐在電腦前的那位,有些糾結(10),boss,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虐待的是自己名義上的親戚殭屍哇!

    回頭,看沛衍笑的異常溫潤,華麗麗的凌亂了。

    這什麼情況!

    「那個,沛小姐,今天不用出去辦案啊?」貓管家摸了摸頭,他一見有人這麼笑就心裡發涼。

    沛衍挑眉:「辦案?」她是答應了今天去幫那個薛大少去看宅子沒錯,但是何來辦案一說?

    貓管家驚訝:「難道沛小姐不知道嗎?b市發生了一宗命案,那人的屍體乾巴巴的躺在自家院子裡,還有報紙污蔑說是血族做的。你瞧,我連報紙都拿過來了。」話說著,他便從袖口裡掏出了報紙,本來是想拿給主人看的,這下倒是有了別的用途。

    沛衍接過報紙,瞳孔猛的一縮:「是他。」看來宅子不用看了?可是怎麼想也不對啊,那個惡靈的能力很微薄,不可能破壞她下的黃符才對?這麼說,又是那個張小東口中的主人所為?

    「啊?沛小姐認識的人?」貓管家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瞟向坐在電腦前的男人,我偉大的王,您會不會玩的太投入了。喔,天啊,他看到了什麼?超級瑪麗?boss居然中意上了這款遊戲?

    沛衍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輕輕一笑,伸手把屏幕擋住:「現在我已經報答過你了,你應該幫我去捉鬼了吧?」

    追鬼?誰?王?貓管家心理承受能力越來越薄弱,他懷疑他們尊貴的王如果去了那,鬼魂們大概全部都會跑跑光吧?

    該隱冷漠一笑,從沙發上站起來,如夜似沒墨的齊腰長髮緩緩縮短成燦爛的金絲,黑色的襯衫與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微開的領口,凌亂褶皺著,還有那唇邊不羈的笑容,放蕩而貞潔,邪惡而純真,必要是他也可以是人類,亦或者是神。

    他低頭,沛衍手中的報紙就這麼印入了眼簾,藍色的瞳眸深沉如海,吸血鬼的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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