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5解決問題 文 / 北葦
後來醫生說了什麼,驀然然已經聽不到了,她看著病床上人,滿眼的白色,看起來,眼睛實在有些痛。【文字首發】
沛衍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柔軟而乾淨,蜷縮著身子熟睡,小臉蒼白的可怕,亞麻色的短髮有點張長了。
她瘦了許多。
雙腳被石子割破了,包著白色的紗布。
手指處是條條的紋路,被刀子割破的傷痕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驀然然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她想她是瞭解阿衍的,那個人總是這樣,倔強著執拗著什麼都扛在自己身上。
哪一天等她服軟了,露出求饒來的一面來。
就是真的把自己交給那個人手裡。
當初,她執意把阿衍帶來b市,只是想找個伴,誰都知道她自己一個人睡覺會怕。
阿衍也一直在陪著她,真的就像一個抱枕一樣。
愛情公寓,對她們來說是一個家,包容和能夠逃離的地方。
可是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卻忽略了她。
這個人,非要把自己搞的傷痕纍纍才肯罷休麼?
驀然然賭氣的讓那人靠著自己,雙手搖晃著:「阿衍,張嘴,喝藥。」
燒還沒退,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睜開了眼,好長一段時間沛衍的眸都沒有焦距,等薄唇沾了水,才好似看清了眼前的人:「然然。」
「哼。」驀然然冷哼了一聲,手下的力道卻是溫柔的,只不過賭氣的意味頗為濃:「喝藥。」
沛衍抬了抬手,卻發現手背上紮著軟管,軟管裡裝著紅顏的液體:「這是?」
「哼。」驀然然又冷哼了一聲,替她墊了個枕頭,埋在那弄紅棗。
唐少將適時的解了沛衍的疑惑:「醫生說你長氣缺血過多,需要輸血。」
「缺血?」沛衍暈眩著頭,瞇了瞇瞳,才似是想起了什麼:「路易斯呢?」
驀然然拿起紅棗裡堵住她的嘴:「誰知道那只吸血鬼去哪了,我們看見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在發燒,胡亂的說著夢話,醫生說幸好發生的及時,否則幾條命都不夠你這麼糟蹋。」
沛衍聽著,只覺得眼前的人影來回的轉,她搖了搖,先前的景象浮在腦海裡。
路易斯抓著花蕊的脖子。
她開了槍。
然後然後他跟著沛無艷走掉了。
「沛無艷。」沛衍猛地一清醒,將紅棗吐出來:「然然,我一定要去找路易斯,他現在的情況如果落在那個女人的手裡,肯定會出事。」
驀然然歎了口氣:「阿衍。」
「然然,我一定要去找他。」沛衍說著就要拔掉輸血的軟管,小臉幾乎蒼白的可怕。
彭!
驀然然整個人壓住了她的雙臂:「你鬧夠了沒有!你現在這幅身體要怎麼樣去找他,出了門別說是走路了,連開車的力氣你都沒有。你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怎麼保護他!阿衍,這一點都不像你!」
聽了這番話後,沛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掙扎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她知道然然說的對,現在她太脆弱,太不理智,明明可以避免的事都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搞砸。
可是,她不放心。
她實在是放心不下那個人。
「阿衍。」驀然然抱住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你先好好養身體,等養好了身體你才能去和那個什麼沛無艷pk搶男人啊!我和花蕊還有小胖都會幫你的,我就不相信我們四個女人還搞不定一個死鬼!」
沛衍知道這孩子又犯傻了,只不過傻的可愛,她的臉貼著她衣服,有了力氣,少了慌亂:「然然,我對著路易斯開槍了。」
驀然然頓了一下才問:「為什麼?」阿衍這個人,總是溫柔到寧願傷害到自己也不會主動傷害別人,更別說拿槍去對著那只吸血鬼,那比割她自己的肉還要疼。如果不是出了特殊狀況,絕對不會弄到這一步。
沛衍的手指緊了緊,拽著她的外套:「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路易斯要吸花蕊的血。」
「然然,那個時候我很猶豫。」
「我在猶豫要不要開槍,我捨不得傷害他。」
「可是那是花蕊啊,那是從一開始就叫我三小姐的姑娘。」
「然然,是不是以前爸爸就是因為要做這樣的選擇。」
「所以他才會拋棄我。」
「我當時很害怕,我怕自己會像爸爸一樣,為了愛情棄所有與不顧。」
「於是我開槍了。」
「然然,我是不是做錯了?」
驀然然看著雙肩抖動的人,輕輕的緊了緊懷抱:「阿衍,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她知道這個人,堅強了太久,埋藏了太久,承擔了太久,隱忍了太久。
就算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就算是付出了這麼多,就算是把所有的殘忍都留給自己之後,她還在心裡說著對不起。
可阿衍,你知道麼。
我們都這麼愛你。
又怎麼會怪你呢。
做錯了又怎麼樣。
大不了顛覆整個世界來擺正你的倒影。
驀然然弓起手,彈在她的頭上:「阿衍,你是笨蛋麼?」
沛衍抬起頭,瓜子的臉染著疲倦。
「愛情公寓裡,哪一樣不是你做主。你讓我們去東,我們就去東,你不高興了在我們盤子裡加料,(5)又有誰在乎過。我們之間需要矯情嗎?家人之前需要說錯不錯麼?你那只吸血鬼和花蕊之間一定是發生了誤會,找出問題快速解決才是你的作風啊。」驀然然辟裡巴拉的說著,口渴了就把沛衍的藥舉起來喝了個精光,然後臉色一變,抱著唐洄吐開了。
沛衍看著這一系列的變化,眸低沉了沉,再抬眸時已是眉染慵懶,雖虛弱卻精明:「然然,你是不是懷孕了?」
驀然然身子一僵,手開始發顫:「你,你不要亂說。」
沛衍笑了笑,帶著三分妖嬈,七分帥氣:「看來是真的了。」
驀然然全身炸毛,堅決否認:「沒有!」說完,頓了頓,回頭衝著唐少將又凶巴巴的重複了一句:「沒有!」
沛衍看在眼裡,樂在心裡:「然然,雙重否定就是肯定喔。」
「阿衍!」驀然然咬牙切齒。
沛衍止了笑,雙眸一緊:「好了,說正經的,打個電話給花蕊,我想知道路易斯為什麼會突然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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