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34血王痛鳴 文 / 北葦
當時的路易斯還不明白什麼事疼楚,只有填不滿的飢餓感隱隱作祟著。【文字首發】
不管是她那時候小聲的懇求:爺爺說,過不十年我就會換一個模樣,再過十年,你就會拋棄我。我以前不害怕的,被拋棄被利用。可是我現在怕了,把我變成你的人好不好?」
還是她囂張的咬破他的唇:「我不怕下地獄,我怕的是地獄裡沒有你。」
每一次,都是她向自己妥協,每一次都是她陪在自己身邊,每一次都是如此。
路易斯從來都沒有想過,假如有一天沛衍這個女人會不愛自己了。
由於沒有想過,所以等到失去的這刻,才會如此的疼。
不是那種很劇烈的。
只不過喉嚨很疼,眼睛也很疼,胸腔處像是被人掏空了。
這樣的感覺,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再也不會有人惹他生悶氣,胸口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煩躁的,不安的蠢蠢欲動。
他曾經有多想,消除這份感覺。
如果,終於擺脫了。
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怎麼,卻覺得像抽空了力氣。
明明答應過他,要送大衣給他。
明明答應過,lovemelittle,lovemelong。
騙子。
路易斯沉笑著彎下腰,墨色般的長髮低垂而落,遮住了妖紅的瞳眸,不堪重負的絞疼感,另他單膝落地,大掌凶狠的鑿打在封印上,腳下的大理石一寸寸的碎裂,染著冰藍色的鮮血,好似男人心目中最深沉的嚎啕。
「被封在裡面了,是麼?」忽的,他微揚薄唇,藍色水滴滑過俊美的面容。
驀然然心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水滴,那是傳說中的吸血鬼的眼淚!
模糊間,她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傻傻呼呼的男人攥著血袋說:「阿衍,會痛。」
於是,眼眶又濕潤了,只背過頭去,不忍在看男人的表情。
路易斯卻越笑越大聲,通紅的雙眸仿若注了一股怨氣,他伸出來,象牙般的手指插進封印的位置,任由鮮血四溢:「既然如此,我就把它徹底毀掉!」
察覺到了他想法,唐少將最先一步將人的手拽住:「不行,你這樣做,沛衍的犧牲就白白浪費了,到時候妖魔縱橫,人類都會瀕臨滅亡。」
「讓開!」路易斯的眸角飛快的閃過什麼,帶著吸血王天生的煞氣,整的唐少將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
但他卻沒有退開半步,依舊擋住路易斯的手臂,眉眼不見絲毫的膽怯。
路易斯微微瞇了下瞳孔:「人類?呵。我根本不在乎他們是生還是死。我再說一次,讓開,別逼我動手殺了你!」
「你不在乎他們的生死,你也不在乎沛衍的心情嗎?」唐少將冷冷的抿起薄唇,言語淡淡:「其餘的話我不想多說,如果你覺得毀掉封印,沛衍就會開開心心的回到你身邊,那我告訴你,不可能。」頓了頓,他壓低自己的語調:「沛衍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她。」說到這裡,他收回了手臂:「或許還有其他辦法。」可他心裡又怎會不清楚,即便是有辦法,沛衍又當真還能活著回來嗎?
路易斯的手重重的垂下,垂在身子的兩側,冰藍色的血一滴又一滴的落下來。
可是再也不會有人心疼的欲以身代,仔細的摀住他的手來包紮。
以前,他總在心裡嘲笑她,疼痛,那是愚蠢的人類才會有的感覺。
但現在,指尖的疼,連上心臟,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要撕碎了。
「我只等三天,」路易斯目光冰冷,直立起身,大步的走出商場,他走得太快,誰都無法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見他挺拔的背影,緩緩的消失在了薄霧中。
天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小雪,霧氣縈繞,就連人說話都能哈出氣來。
路易斯像行屍走肉一樣在b城遊蕩,他追隨著時隱時現的回憶,來到了空曠無人的軍校廣場。
那一年,b市的雪下異常大,鵝毛般落在樹杈上,房樑上,長長的木椅上,似乎這個冬天永遠都不會過去。
如雪般的孤寂的背影,彷彿潑了墨的畫,黑白分明的立在廣場中央,長髮飛舞,俊顏冰冷。
在這一刻,男人身上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驕傲,優雅,輕蔑,嘲弄,脆弱,殘忍。
他只是站著,長而濃密的睫毛沾上了白雪。
吸血鬼,本該就要面對的命運。
就像那首歌唱的:上帝遺棄我們卻又要給
黯淡的月照亮世界
要我們無盡又無情的繁衍
看愛過的人一一告別
做過的夢一一凋謝
只留下我獨自殘喘的千年。
額間的紅色十字隱隱而現,那是耶和華對該隱的詛咒,那是神對不聽話的孩子的懲罰。
曾經,男人喜歡坐在落地窗前,搖晃著高腳杯,邪魅的注視著這一切,嘲弄著所有,包括上帝。
現在,他是恨,恨的想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一盞盞寂寥的燈光在白雪中隱約可見。
卻再也溫暖不了男人的胸膛。
他走到一張長椅旁,彎下直挺的背,指腹流連在清雋的字跡上,薄唇微微撇動了一下。
突然,天地間響起了一(5)片野性狂暴的吼叫聲,呼嘯著傳遍了b城的每一個角落,在這個妖魔開始橫行的都市裡,所有的鬼怪們都心驚膽戰,身不由己顯出了原形。
那是吸血始祖該隱的怒吼!
那是直達人類心臟深處的悲鳴!
那是能夠穿透十八層地獄的憤恨!
這個男人,他以前說過:沛衍,有親人有朋友的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只有你。
只有兩個字,是達到了什麼地步?
咆哮搖晃著鬼門關,死神們不由的虎背一震,你看我看你,手中用來困鎖靈魂的鐵鏈,被無形的邪氣震了個粉碎。
當時,小閻王正吊著奶嘴聽閻羅王的訓教。
雖然在如同山一般高大的閻羅王面前,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他的喊叫聲確是無人能敵的:「啊啊啊!我的奶嘴!」
一掌拍下來,閻羅王壓住自家兒子的全身,長相粗獷的臉上,印著一個大大的王字,頭頂上的兩隻金屬的觸角隨著他說話的聲音一動又一動:「去查查,人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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