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5誰都不能帶你離開(加更) 文 / 北葦
果然沒有猜錯!
沛衍揚起一抹帥氣的笑,蹲下身子,想要召喚仙靈進行重新封印。【文字首發】
可在這個時候,對鮮血的渴望像火焰一樣灼燒著她的整個身體。
沛衍本能的雙腿一曲,整個蘆葦田似乎都隨著她動作在一起震動。
她劇烈喘息著,喉嚨幾乎被風吹乾了,一陣陣撕裂似地痛從心臟傳來。
「把身體給我。」
是誰?是誰在叫?
白蓮麼?
沛衍捧住自己的頭,腳下的雜草迅速枯萎,騰起濃厚的黑氣。
耳邊還在不停的迴盪著那個聲音,彷彿真的能將自己摧毀一般:「把身體給我。」
「不!」
隨著沛衍的低吼,路易斯已經將她整個人擁擠了懷裡,大掌捧起她的臉,眸低蕩著濃濃的霧氣:「阿衍,你怎麼了?」
熟悉的玫瑰香讓沛衍鬆弛下來,驚恐和害怕的心情漸漸隱去,男人厚實的肩膀讓她感到安慰這個肩膀是那樣的強壯和溫暖,好似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能扛住一般。
沛衍驟然紅了眸,伸開手緊緊抱住男人的腰:「大少爺,我不想離開你。」
「誰准你離開我了,老子殺了他。」路易斯抱住懷中的珍寶,指間,鼻子,嘴唇,好像都是冰的,只有指甲擦去的淚是熱的。
他的靈魂,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哭的像只受傷的小野豹。
他抱住她,稀釋了心底所有的淒涼和空虛:「別哭。」
「離開這兒,我要離開這兒。」沛衍拽著男人的襯衫,揚出一抹笑,雙肩卻微微發著顫,即便想要忍下來,卻還是紅了眼眶。
路易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伸手將她打橫抱起,什麼都沒有問,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黑色雙翼從襯衫中伸展出來,微微一彎,就將兩個人帶上了夜空。
「阿衍。」他用手碰了碰懷中之人的臉,只覺得指尖發涼。
上一刻,她還在偷笑自己。
可如今,藍色的羽絨服在雪中變得異常刺眼,他用盡了力氣抱緊她,低頭吻了吻她的額:「沒事了。」
「嗯。」沛衍將臉埋進冰冷的懷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克制住心裡一發不可收拾的不安。
濃濃的霧氣騰在冰面上,搖晃的蘆葦田深處,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子夜般的眸望向空中越漸越遠的雙影,蕩起一層層令人難解的波紋。
難道還是不行?
微風吹過,捲起他幹練的短髮,男人單手一扣,一道黃符從袖中飛出來,貼在了隱隱發紅的粘土上。
咯吱
木門開了。
驀然然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路易斯,楞了楞問:「阿衍怎麼了?」
男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指縫間染著血:「睡著了。」
驀然然乾笑,她當然知道睡覺了,不過阿衍不應該這個時候睡覺吧?兩個人不是去追兇手去了麼?兇手呢?
一個個的疑問像小爪子一樣撓著驀然然的心。
可男人很明顯不願意討論這些,抱著懷裡的沛衍,一步步的踏上樓梯,走進了臥室裡。
驀然然嚥了嚥唾沫,對著身旁的唐少將說:「好像有點不對勁。」說完,就想跑上去問個仔細。
唐少將卻擋了個徹底,把她裹在懷裡,低聲道:「你去了,也問不出結果來。」
驀然然伸手,拽住他的耳朵:「狐狸,男女有別,知道不,你不能動不動就抱我。」
唐少將低頭笑著,唇角離她的鼻尖很近很近:「你抱我的時候,怎麼不說男女有別。」
「那不一樣。」驀然然繼續拽耳朵,聲音低低:「阿衍,她不會有事吧?」
唐少將眸光微閃,欲言又止:「然然,你還記不記得在閻羅殿裡,看到的那一行血咒,魔王轉世,沛氏應劫。」
「我當然記得。」驀然然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以前爺爺也說過,沛無艷當初召集各界得道之人,立下血咒將所有妖魔都鎮壓在黃泉之下。雖然保住了人間安樂,可也算是逆天而行,因為不管是人,鬼,妖,魔,都分善惡,就算是妖魔也有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星宿陣就這樣強行將它們鎖了起來,自然會引起前所未有的怨氣。封印不破還好,一旦封印接觸,那些妖魔第一個要報仇的就是沛家,所以那裡才會說魔王轉世,沛氏應劫。」
唐少將若有所思的低眸看著她:「我覺得魔王轉世,沛氏應劫這句話,並沒有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驀然然抬頭,小臉皺成了一團。
唐少將臉無波紋,好似一方古井:「如果只是那麼簡單,潛入閻羅殿的人沒有必要連沛家的訊息都篡改掉。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掩飾魔王與沛氏的關係。」
驀然然瞳孔一縮:「你,你在開什麼玩笑,魔王和沛氏能有什麼關係。」
「然然,你不要裝傻。」唐少將捧住她的臉,皓齒明眸:「你從小就是這樣,明明心中知道的事非要裝傻,你在害怕吧,害怕魔王會」
「住嘴!」驀然然伸出手,使勁拽耳朵,拽不過,就張開嘴開咬:「你在胡說八道,我就咬死你。」
唐少將看著懷裡瘋了般人,只伸手按住她的背:「行了,我不說了,以後你離唐僧遠點,什麼時候染上了它的毛病。」
驀然然倒是安靜了,乖乖的鑽在男人的懷裡,細細呢喃著:「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笨。」唐少將的指滯了滯,揉亂了懷裡那顆毛茸茸的頭。
窗外的風雪還在持續著,路易斯彎腰將沛衍放在雙人床上,手上還沾著血,卻沒有心情去洗,只用食指撥開亞麻色的短髮,看著她通紅的眼眶,許久許久俯身過來,烙下一吻:「安心睡,我不會容忍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躺在床上的沛衍皺著的柳眉略微放開了,眼皮卻沉沉的,怎麼也無法張開,只想沉睡。
睡著睡著,就入了夢。
那好像是一個初夏,成都的樹葉格外的茂盛。
她坐在軍區大院的角落裡,抿著嘴,偷偷捲袖子,擦眼淚。
她告訴自己說,哭一下,只哭一下下就沒事了。
「阿衍。」不遠處傳來男人熟悉的呼喚聲。
她將自己的身子縮在大樹幹裡,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
不行,不能讓爸爸看到自己哭。
爸爸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
這麼想著,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打算悄悄的繞回自己的房間去。
「阿衍,這麼大了還和爸爸玩捉迷藏。」一身軍裝的男人垂眸看著她,一根雪糕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不敢抬頭,只看著自(6)己的腳尖,怕被陽光刺疼了眼:「爸爸,歡迎回來。」
「阿衍。」男人歎口氣,將厚實的大掌放在她的頭上:「笑一笑。」
她嗯了一聲,咬了咬唇:「爸爸,阿衍是怪物麼?
「怎麼會呢。」男人彎了彎唇:「阿衍是爸爸最乖最可愛的女兒。」
她不相信:「可媽媽說我是怪物!」
「那阿衍的心會痛嗎?」男人垂下眸,臉上帶著溫潤:「被媽媽說成是怪物。」
她伸手摀住胸口,紅著眼眶:「很痛。」
「阿衍,怪物是不會感覺到痛的。」男人伸手將她舉高:「因為它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想要去保護的東西,阿衍也一樣嗎?」
她搖頭,急忙掰著手指頭數:「阿衍不一樣,阿衍想要保護好爸爸,保護好媽媽,保護好爺爺,保護好哥哥們!」
男人笑了,如微風拂面:「阿衍,你要記住,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忘記今天你自己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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