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小42,一問三不知的小朋友 文 / 春陽木褀
都是張得圓溜溜的眼,迷茫又無助的小眼神,,好吧,什麼迷茫,什麼無助,都是某個男朋友自己心裡腦補的,真實的情況是捉急才是真的。
收到女盆友這樣信賴又依賴的目光,一瞬間,某男盆友真的是感覺自己簡直是飛天循地無所不能,比什麼內褲外穿的騷包還要更領風騷。
於是,這位爺忙不迭自告奮勇,立刻接棒,「來,涵涵啊,告訴叔叔,你姓什麼啊?」
他這話一問完,立刻接某個沒出息的笨蛋女朋友投過來的崇拜目光,真是的,豬腦子啊,這麼簡單的事,她怎麼就不會換個法兒問呢?
得到女朋友目光加持的江傑雲瞬時間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刀槍不入了。
涵涵乖乖的將大腦袋瓜轉向江傑雲,眨巴了兩下眼,「姓是什麼?」
江傑云:「……」
媽蛋,這誰家的傻孩子這麼能拆台?如果不是年齡不對,他又太過瞭解自己的兄弟,都能懷疑這小兔崽是趙小胖那貨在外面偷生的,問題他的好兄弟趙小胖從來不拆他的台,這死孩子這他、媽是隨誰啊這是!
姓是什麼,對這個很難解釋,或者說是很難跟一個四六不懂的小破孩兒解釋。
不過,這下圍觀群眾們都對這孩子的年齡起了疑問,照說這孩子說話沒問題,挺清晰,看著眼神也很靈動,不像個智力上有問題的孩子。一般對孩子比較上心的人家是不是都該趁早教育起來了?是吧?還是說,就像江傑雲之前所懷疑過的那樣,這孩子的家人因為某種原因一方面在物質上沒有虧待他,但在生活細節上卻照顧得並不周全,至少普通父母在意的早期教育問題並沒有得到應該有的重視?
由於平時跟小孩子沒有接觸,對以上的問題他們實在有些叫不准,只能是繼續想著小傢伙有可能知道的問題往下問。
「涵涵啊,告訴阿姨,你今年幾歲了?」鄭曉問勇闖天涯。
「幾歲?」小傢伙鸚鵡學舌,學完了就瞅著鄭曉樂,好像是要誇獎一樣,黑亮亮的大眼睛看得人忍不住想親親他,但這依然掩蓋不住這小東西沒有答出問題的實質。
「涵涵啊,你今年屬什麼?」吳澤榮也想出了一個問題,同學們覺得這個問題真不錯,既變換了角度,又說明了問題,值得誇獎,於是一致認為這傢伙又抽風了。不過,抽得好!
「屬什麼?」小鸚鵡又開始學舌。
屬什麼,比姓什麼其實好解釋一些,不過,讓吳澤榮這個考據癖的學院派一解釋起來那複雜了,一直都可以追溯到遠古洪荒去,又是什麼圖騰文化,又是什麼民族信仰……反正這說起來話可就長了。別說涵涵這樣的小不點聽不懂,就連安然他們這些半大不小的也聽得轉起了蚊香眼,最可怕的是,讓他解釋了不過三分鐘,一群人就有了昏昏欲睡之感。這不是要命麼?
好吧,就像楚姑娘說的,這位爺現在處於不穩定的抽風期,狀態是時好時壞,時呆是不呆,上一刻呆,下一刻不呆,讓人的心臟實在有點承受不來。
小周姑娘這個書獃子氣十足,而且考據癖不分對像發作的傢伙頭疼非常,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將他戳離小傢伙身邊,像攆鴨子似的,「去去去去,邊兒去,你在這兒做學術報告呢?看看把咱們小涵涵給聽的……」
就像響應周芳華的話似的,小傢伙掐著點兒,趕著節奏的張開小嘴,打了個老大老大的哈欠,瞅著那嘴巴張的,腦袋瓜兒差點把裂成了兩半,可見睡意深濃。
「……都困成啥樣兒了?」小周姑娘一手指著抬著小胖爪子猛揉眼睛的涵涵一邊無奈的接著說道。
吳澤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朝她好脾氣的傻笑。
小周姑娘沒好意思的朝他翻白眼,,她也很困!
接著,她蹲下身,抓住小傢伙的兩著軟乎乎,肉嘟嘟的小胖手,輕輕的握在手裡,那肉肉軟軟,沒有骨頭的觸感讓她忍不住親了親,然後將聲音也加了十足的甜度說道,「涵涵啊,屬什麼呢,就是你出生的那年,有一個小動物能代表你,比如,周阿姨是屬小馬的,周阿姨的媽媽是屬小蛇的,涵涵是屬什麼的呢?」
「涵涵是屬什麼的?」小鸚鵡學著舌,只是這次好像並不是單純的學舌,而且偏了大腦袋似乎在進行著思考。隨著他的思考,揣了滿滿一肚子好奇心的人們此時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在一起暗暗發酵,不自覺間竟有幾分屏息的意思。足足過了能有半分鐘,小傢伙才能嫩生生的開了口,「涵涵是屬小兔子的……」
他這話一說出來,幾個人就開始在心裡暗暗計算,屬兔兒的是哪一年出年,今年多大。
可還沒等他們計算出來,小傢伙又接著往下說了,「去年……去年是屬小羊的……嗯,前年是屬大灰狼的……」
思量的神情被集體定格在他們的臉上,好麼,這位小朋友這哪是在回答自己屬什麼,分明是在玩角色扮演呢,還小兔子,小羊,大灰狼……下面是不是該輪到大老虎了,種類還挺全活。
「嘿,這小東西啊,你說他該懂的不懂,不該懂的倒是懂的挺多的,你問他姓什麼他不知道,問他屬什麼他也不明白,偏偏還知道去年,前年的。真的,沒一樣懂在正地方的。」姜成卓好氣又好笑的想伸手去掐小傢伙的臉蛋,被大驚失色的趙真旭手急的一把抱住了胳膊混世刁民。
「說話就好好說話,別沒事就動手動腳的,不要耳朵了?你真把這小祖宗給撩哭了,我掐死你個死公雞。」
小胖同學這心理陰影可大了去了,現在真稱得上觀掐驚心,談哭色變。
姜成卓也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茬兒,有點後怕,不過嘴上卻不軟,「嘿嘿嘿,死胖子,出息,出息,瞅瞅你那點兒出息嘿,你那麼怕他怎麼不把這小東西打板供起來?」
他們倆在這邊鬥嘴,那麼安然已經又憋出了一個新問題,「涵涵啊,告訴阿姨,你爸爸叫什麼?媽媽叫什麼?你知道嗎?」
為了讓這位小朋友能夠更加清醒的回答問題,深諳小吃貨習慣的安然一邊說一邊用小叉子往小傢伙的嘴裡填小塊的水果沙拉。
果然,有了吃的,剛才還困得一個勁的用胖爪子揉眼睛的小吃貨立刻將大眼睛裡朦朦的霧氣散了個一乾二淨,倍兒有精神,問題聽得也認真,回答得也痛快,「知道!」
大家的精神隨著他的這一聲「知道」也立刻就是一震,都瞪大了眼關注的望著他。
就聽這小傢伙在眾人矚目下,巴嘰巴嘰小嘴,半瞇著眼兒,滿陶醉的回味了一下嘴裡殘餘的沙拉醬和酸甜的水果混合在一起的美好滋味。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操,這小崽子(小傢伙)怎麼跟藍青似的,成心在這兒吊人胃口呢吧?你越是捉急,他就越是不說,你什麼巴嘰嘴不行,非挑這時候。
小傢伙巴嘰完嘴,終於在大家衷心企盼下說出了他的答案,「爸爸叫爸爸,媽媽叫媽媽。」
「……」
一口氣梗在喉嚨眼裡,差點沒把幾個人噎死,小周姑娘還不慎讓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一不留神更是咳了個驚天動地,看著小傢伙的眼神都添上了無數的哀怨和悲涼,這小東西簡直就是變相的在拿他們當方便面來泡啊。可偏偏他還兩眼的清澈純真,滿臉的無辜懵懂,讓你胸口的火氣提都提不出來,只能悶在那裡,自個兒鬱悶去吧。
過了好一會兒,鄭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涵涵的小嫩臉,苦笑著道,「得了,咱們還是別費這個洋勁了,我算看出來了,這小傢伙就是個一問三不知的,想要從他的嘴裡找線索,目前看可能性不太大。」
「看樣子確實是這樣。」安然歎了口氣,又隨手叉起一小塊彌猴桃多沾了點小傢伙愛吃的自製沙拉醬送到他那早就張得大大的,好似剛出蛋殼的小家雀似的小嘴巴裡,看著他那個貪吃的小德性樣兒,忍不住低下頭在他軟乎乎蠕動個不停的小腮幫上狠狠的啃了一口,真嫩啊。
放棄了從涵涵身上尋找線索,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少,周芳華,鄭曉和楚飛飛接手安然給小吃貨餵食兒,安然則照例起身給大家泡茶。至於打掃戰場的活計,一向是男士們的工作,這會兒自動自覺的挽著袖子行動起來。
「也許我們可以從口音上找找方向。」
如果說這幾個女生裡,最不善長,或者說是最不想跟小孩子打交道,那應該算是楚飛飛了。所以,她只是坐在一旁看著周芳華和鄭曉像是玩玩具過家家,養寵物似的投喂逗弄小吃貨,更多的精力還是從自己的專業愛好和本職工作上去思考,反覆過濾他們之前的問題,尋找著其中的遺漏和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