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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零七 望天,她上了賊船! 文 / 漂泊的天使

    飛行的前三天,葉明明興致還不錯,每天都在欣賞修真界不同於俗世的,天際之間的美麗景致。舒蝤梟裻

    顧子遠也沒有打坐修煉,也不打擾葉明明的好興致,坐在桌邊,悠閒地坐在看書。

    葉明明後來好奇,過去瞄了幾眼,這人居然看的是《道德經》,《山海經》一類的書籍。

    不過他看的是繁體版的,還是那種豎排字。

    葉明明頭疼,雖然她繁體字,現在也都認識,這書她也看過,不過看的是簡體字版本。除非必要,她是不會去讀繁體書的。

    飛行的第六天,葉明明漸漸坐不住了:「顧師兄,怎麼還沒到?」

    換了本劍譜看的顧子遠略挑劍眉,到底該不該告訴她實話?

    最後,他還放下書手中的書,瞧著葉明明淡淡笑道:「還早得很,你可以修煉,或者做別的事情,消磨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此時的葉明明才知道,自己上了眼前這人的當,枉以為防人之心慎重,居然在他這裡栽了個,大大的跟頭。看他這打發時間的模樣,也許路程肯定還遠的很,這那裡是一來一回,五六天功夫就夠了。

    不得不說,葉明明同學,鑽入了牛角尖,人家顧先生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說過具體時間。是她一廂情願,猜測想五六天,也許能飛一個來回。

    其實,那個地方遠的很,就飛舟這麼快的速度,十個五六天,都不見能到達目的地。

    好在葉明明現在自己是個小老闆,上班時間能自己做主,要是她在公司上班,早被老闆因無故長時間曠工,直接被炒了魷魚。

    又是黑夜,白晝。

    又黑夜,又白晝。

    週而復始,反覆交替。

    飛舟飛行的第十八天,葉明明實在無聊透了,又不想理那邊坐著的,明晃晃的大騙子。

    這裡實在也沒有別人,能同她解悶。

    可憐的她,只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玩。

    出來很久了,她想同家裡人,同朋友通個電話,報聲平安。

    悲催的是,拿出手機,手機早沒電了。

    她才想起,就算有電也沒用,修真界根本沒有信號,被隔絕了。

    拿出筆記本電腦,她想上網。

    該死的,這高空中根本沒有網絡,也被隔斷了。

    好吧,電池中還有點,她還能看電影。

    堪堪只看完一部電影,筆記本就沒電了。

    葉明明鬱悶地想,要是那一堆堆的靈石,能當電池來用多好啊!

    最起碼,她還可以記日誌,記述自己在修真界的所見所聞,也比枯坐傻等的好。

    即便,葉明明現在不進幻靈鏡,也能看到幻靈鏡裡的具體情況。

    可是,這人在旁邊,她也不敢使用神識關注裡面,也不知道呆呆在裡面怎麼樣了。

    她來之前給它那麼多的靈果,靈泉,它不會餓著,渴著吧!

    沒事做,這剩下來的時間,她怎麼熬啊!

    葉明明恨恨地瞪著那邊,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本書的顧子遠。

    要是眼刀子能殺死金丹修士,估計顧子遠此刻就不會悠閒,淡定地坐在那兒,身上早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顧子遠也發現葉明明的異樣情緒,把書放在桌上,走到她身邊,故意道:「怎麼,真不耐煩了?」

    葉明明怎麼會承認呢?承認自己這麼沉不住氣。

    她那清雅脫俗的容顏上,堆滿笑意,口是心非道:「我就這麼沒耐性?我只是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傻,那麼相信你,才上了你的當?以為五六天就能到,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到裡頭去了。」

    顧子遠是什麼人,難道看不出,葉明明在生氣?

    相對來說,即使飛行一年,他也沒有什麼問題,照樣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又有佳人相伴,自然心情大好。

    可這時他絕對不能笑出來,只能強忍笑意:「這樣最好,你到了之後,就會覺得這麼多天的枯燥飛行,值了。」

    「好吧,我就等著呢。」葉明明根本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有多麼的憤恨,有多麼的咬牙切齒,好像誰欠了她錢沒還似的。

    其實,也不能怪葉明明同學,會表現的這麼不耐煩。

    實在是飛行的時間太長,和她想像的差距實在太大,當然心情會不好。

    後來,她還看到顧子遠拿出一堆靈石,補充在飛舟中,用來維持飛舟的飛行。

    後來的那些天中,實在沒事做的葉明明也會看著顧子遠,旁若無人地,在那細心照顧桌上的那株墨蘭。

    她也湊到跟前,跟他學習一些養花的技巧,兩人總算是找到了,修煉以外的共同話題,關係也緩和了點。

    有時候,葉明明實在是忍不住的時候,她會扯過顧子遠手裡的書,逼著他同自己聊天。

    這天,葉明明無聊透頂了,他們基本上,把各自小時候的糗事,趣事都聊完了。

    實在沒話說,又只能找話說,來打發時間的葉明明問:「顧師兄,你為何這麼喜歡墨蘭,到哪裡都少不了它?」

    顧子遠自己也困惑,男修喜歡花,本身就有點奇怪,他還唯獨最喜歡的就是墨蘭。

    他只能如此對葉明明解釋:「生來如此。」

    葉明明一愣,為何她也喜歡墨蘭?尤其在在幻靈鏡中,見過那裡的花之後,更是如此。

    可是,她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這點喜好與他相同。

    飛舟還是不知疲倦地,載著兩人好像沒有盡頭似地飛著。

    又是從天黑到黎明,從黎明到天黑,週而復始,大約已經是第三十九左右。

    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葉明明都是在飛舟上度過的。

    幸好修士即使不吃,不喝,不上廁所也行。

    萬一,感到腹中飢餓,也可以往嘴裡塞顆辟榖丹。

    否則,修士修行沒有這麼多便利條件的話,葉明明真的可能會忍不住發飆。

    她從最開始的新奇,基本上能聊個都聊過了,欣賞修真界的美景也看厭了。

    後來她就有點麻木,乾脆打坐修煉。

    奈何,身邊有個氣場強大的人,她修煉也感覺沒有什麼進展,精力不能集中。

    這天,葉明明終於想到了這個話題,不懷好意地問:「顧師兄,百花仙子是誰?」

    「怎麼,你還在記恨她在大比時,給你的難堪?」顧子遠淡淡道。

    葉明明則搖頭:「不是,我問的是,真正的百花仙子是誰,不是那個假的?」

    顧子遠沒想到,小靈把這些事都告訴了她,她們倆的關係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些。

    修士的記憶力不差,只要是經過的人和事,他沒有記不住的,至於百花仙子一事,當初小靈也問過他,可他真的不記得那些夢話。

    以至於對真的,百花仙子他真沒印象,也無法回答她,只能用搖頭代替。

    葉明明失望,也許他真不知道吧。

    飛舟飛行的第五十九天傍晚,葉明明已經在飛舟上,度過了整整接近兩個月。

    她的耐心終於告馨,訴起了苦惱:「顧師兄,這到底還要多久才到,你還讓人活不活,有這麼耍人的麼?」

    顧子遠心道,我可沒這麼想。

    花這麼長時間,純粹為了逗你玩,是太閒了?

    他依舊波瀾不驚道:「還有一天時間,你實在累了,可以躺會兒,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不必顧忌。」

    葉明明心道,你就是其他人好不好?

    我有那麼傻?我雖然是修士,但也是女修呀。

    就這麼大大咧咧地,睡在一男修面前,即使有被子蓋也不行。

    她在心裡腹誹,下回我再不聽你的提議了。

    我這輩子,雖然不羨慕人家坐飛機的,可我也不想自己坐近六十天的飛舟呀。我寧願打坐,也不睡覺。

    她紅唇微揚,嘴裡還是口心非地客套著:「不累,不累,顧師兄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顧子遠眉頭一挑,果真笑道:「那我怎能辜負師妹的好意,我去躺會,明日太陽初升之時,你要叫醒我,可別誤過了時間,錯過了目的地。」

    葉明明立時,瞪大了烏黑的,圓溜溜的眸子。

    她不過是客套兩句,他居然真的放下了書,走過去一幅打算睡覺的樣子。

    葉明明居然看見,顧子遠還把鞋子脫了,整齊地放在一邊,和衣躺在榻上。

    伸手拉過那疊的整整齊齊的,黑白相間的被子蓋在身上。

    頭朝另一邊睡了,留給了葉明明一個背影。

    她的第一反應,金丹修士也需要睡覺?

    好吧,修士的本質也是人,不是機器,還沒成仙呢,偶爾還是需要補眠的。

    更別說那一場大賽,是由他操辦的,後來沒好好休息,也許真是累了。

    可自己是怎麼了,居然盯著一個男修,看了人家睡覺的全過程?

    葉明明有點羞愧了,小臉一紅。轉念一想,也不是自己的錯。

    這麼大的地方,就是想避開也是不可能的,看了就看了。

    電視上不經常演,那個「床戲」,自己也看過不少。

    何況,顧師兄又不是脫光衣服睡覺,自己怕個什麼勁。

    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堅持了馬上滿六十天的葉明明,實在撐不住,哈欠連天。

    也許是瞌睡蟲本身就會傳染,最後她也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過去。

    當葉明明剛剛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補眠充足的顧子遠,就已經醒來。

    他也不可能讓她枯坐一晚,至於讓她叫醒自己,不過是調侃一下。

    那知等他穿好鞋子,即使在漆黑的夜色裡,他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丫頭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不贊同地皺眉,這是什麼壞習慣?

    起身走到桌邊,輕喚了她幾聲,想讓她去榻上睡個安穩覺。

    可葉明明已經忍了兩個月,六十天多天,哪裡會一時半會醒來。

    即使顧子遠再叫,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睡得是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顧子遠深知,葉明明不過是築基初期修為,也許是對自己有所顧忌,也許是其他原因,居然強撐了六十天。

    一般她這個修為的的修士,那有這樣的毅力。

    這回,估計她是真累了。

    他稍稍猶豫了下,最後還是伸手,把她抱回榻上,放平躺好,蓋上被子。

    自己在矮榻邊站了幾分鐘,然後折回,在桌邊坐下。

    因為距離實在遠不到那兒去,他能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和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充斥在自己的鼻端。

    這時的他,望著蒼茫的,漆黑的夜色。

    還有那亙古以來,就存在的滿天的星輝。

    他淡漠清冷的內心,從未有過這樣寧靜的時刻。

    即使沒有言語的交談,可她人在這兒,奇異地讓他感受到,不再那麼孤單。

    和她相處很簡單,不用費什麼心思,就能猜中她在想什麼,他感覺不到累。

    不用像過去歷練,或者外出時,都是同那些存著各種心思,目的修士打交道,太累。

    現在的這種感覺,很安心,溫暖。

    他歡喜。

    因為那莫名的熟悉感,自己對她多了對別的女修,從沒有過的關注。

    她平時喜好穿白色的服飾,自己結丹時,識海中閃過的畫面中,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色的服飾。

    藉著這次大比,邀請她來參加。

    一為鍛煉她。

    二為自己。

    因此,也特意沒有提醒她,在修真界需要穿古裝。

    特意給她定制了八套白色,每套上都繡著不同種類花色的道袍。

    不得不說,她穿上之後,那身形是如此相似,幾乎與自己識海中的身影重疊。

    假如,她真是那人。

    那到底,前世的輪迴中,自己和她是那種關係?

    知交,親屬,師兄妹,師徒,道侶?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一定是曾經發生過什麼?

    只是現在的自己,遺忘了前世的經歷。

    他自嘲,他也不是個對凡塵俗世,男女之情,有太多**的人。

    為何,那些畫面,總會在不經意間在識海中閃過。

    對她,自己也從來沒有像對別的女修那樣,極度的排斥。

    他深知,並不是所有的修士,墮入輪迴之後,都會對前世的事情念念不忘。

    有的根本都不會記得曾經的過往,在元嬰之時也不會想起往昔。

    那麼,他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由此種種來看,那只有一種可能,執念太深,終究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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