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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二四四 溫馨,忙中也偷閒! 文 / 漂泊的天使

    望著安靜入睡的他,那張寫滿了睏倦的俊臉,葉明明愣了很久,自己真的很傻,為什麼要讓他這麼辛苦呢!

    半晌,她才望了望關著的門,指揮所門外有修士守著,就讓師兄好好睡一覺吧!

    她挑了套先祖留在幻靈鏡臥室的衣櫃中,樣式最簡單的,相比來說最差也是道器級的道袍,這個可以用來抵擋怪雨,不受傷害。

    穿好道袍,兩手的指尖彈出一串串水滴,那水滴在空中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面淡藍色的水鏡。她照著鏡子,挽了個最簡單的,她唯一會的一種髮髻,出了議事廳往營帳方向走去。

    她必須去安撫那些沒有發到道袍的子弟,不能讓他們有情緒,覺得待遇不公。她苦笑了下,她再次感覺到,無論在哪裡領導都不好做,更別說她這種被趕著鴨子上架的。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也當個小修士,只用聽著上頭下達的命令,直接衝鋒陷陣就行,不用操這麼多的心。

    *

    等顧子遠一覺睡醒後,睜開眼睛發現,葉明明就坐在他身邊,拿著他以前放在桌上的書,靠著沙發上的抱枕,懷裡也摟著個抱枕,入神地看著。

    她身上的道袍,不是他送給她那千篇一律的白,是他從未見過的服飾,也不知她何時準備的,映襯著那張如玉的面容,讓她比往日更顯得有活力,也美了許多,讓人眼不開眼。

    他想,以後就讓她多穿些別的顏色吧!他沒出聲就那樣瞅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沉浸在書中的她非常的認真。他唇角微微一揚,睡醒之後,有佳人陪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灼熱的視線,讓葉明明的注意力從書上轉移過來,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紅暈,瞪了他一眼:「醒了多久,你就這樣瞄著我,沒見過呀。」

    「嗯,這樣穿也好看。」他的讚美脫口而出。

    葉明明向來習慣了穿素色衣服,頂多不是一素到底,上面加些其他點綴,也不會喧賓奪主。剛換了件衣服就被人稱讚,很不自在地解釋:「是先祖留給我的衣服,我覺得太艷了,盡量挑了件簡單的。」

    「這樣很好,我們都年輕,往後還不知要活多久,那麼漫長的歲月,總不能一成不變的過日子,你說呢?」顧子遠說完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道:「丫頭,我睡了多久,外面情況如何?」

    葉明明被噎住了,她知道這人向來臉皮比她厚,爭論起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放下書,端起剛弄好不久的果汁遞給他:「有堂叔在不會有事的,我剛與他傳音通過話,馬上就趕回來了,你先來喝點果汁,等堂叔回來你們一起吃些東西,你們太累了,該補充些能量。」

    顧子遠喝了果汁,發現茶几上放滿了碗筷,一個一個都被蓋著,也能聞到飯菜的清香。

    方才歡喜的心情被壓制了那麼一點,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的雜事,他與她修煉之餘,也會過著這種簡單溫馨的日子,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阿諛奉承多好,這樣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顧仲衍發完道袍,被葉明明叫了回來,進門就聞到撲鼻的香味,他知道顧子遠是不會做飯的,肯定是葉明明做的,往沙發上一坐,誇張道:「能享受到元嬰修士的手藝,仲衍何德何能,有此口福。」

    葉明明預計是時間剛好,邊說邊把扣在飯菜上的碗收起來:「堂叔現在的話也多了不少。我們正在等你呢,在這裡這麼久,都沒好好吃過一頓,等那些人來了,我們恐怕更沒機會吃了。」

    顧家人都是那種在飯桌上,不說話的那種,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兩個男人也很給葉明明面子,菜基本上都吃光了,還主動洗乾淨了碗筷,不過是一揮手就能完成的事。

    顧子遠經常會吃葉明明做的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顧仲衍是頭一回吃,發現也沒的優點越來越多,長相那的公認的不用提,今天好像更美了些;做飯手藝不錯,讓作為修士的他還想再吃;性格也不錯,該熱鬧時熱鬧,該冷靜時冷靜。

    自從來到幽冥山脈這樣的鬼地方,她也從來沒叫著苦累,跟著大家一起處理事務,盡職盡責。他現在才知道,阿遠的眼光是相當的好,除了眼前這女子,恐怕還真找不到能配的上阿遠的。

    葉明明要是知道,她不過是做了一頓飯就收買了顧仲衍,還把自己想的這麼好,肯定無比的汗顏。

    漂亮是人靠衣裝,先祖留的東西太好。做飯水平看似不錯,靠的是幻靈鏡的靈氣充足的食材。處理事務的能力還湊合,那是因為活了兩世,比別人經歷的多,再不進步些也太說不過去了,幹錯自己挖坑埋了算了。

    她還有個特點,那才是真正的優點,會習慣性在不熟悉,不親近的人面前,隱藏自己的缺點。比如偶爾犯迷糊就不說了,有時候還丟三落四,個別時候同情心容易氾濫,等等諸多缺點不敢細數,也只能在顧子遠,老媽,虎子等人跟前犯……

    *

    怪雨一直下個不停,顧子遠在其他地方的下屬,匯報報給他的信息中提到,大多數守護營地,沒有足夠的上品靈器服飾給弟子穿,能發一半的道袍,抵禦怪雨的工具都很了不起了。

    冒雨對抗妖獸時,死傷的修士數量比原來更多,而妖獸越來越猖獗。包括顧家子弟,其他門派的弟子都有受傷的,而且那些來不急救治的,身上開始漸漸腐爛,已經有一部分不治而亡。

    這對所有的修士而言,絕對不是個好消息。唯有幽冥山脈中,他們帶來的一千修士,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受傷的,沒穿道袍子弟的都在營地待命,沒被放出去,僥倖躲過一劫。

    三人坐在議事廳裡,大門是敞開著的,望著外頭陰沉天,連綿不絕的大雨,個個面色沉重。他們並沒有因為有了道袍,沒有修士受傷,或者死亡,就掉以輕心,誰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

    葉明明對這樣的雨,也有些束手無策。方纔那些穿著發下去道袍的子弟,已經回報妖獸的數量是昨日的三倍,險些都快抵擋不住了,還好有她提前發下去的引獸符,他們把用引獸符,把妖獸引到了顧子遠在來這裡不久,就佈置好的陣法中,一舉殲滅才沒出事。

    她愁眉苦臉地,問那兩個沉默著的人:「你們說,這雨是天上下的麼,以前有過這樣的雨麼,我們的運氣不可能回回都這樣好,再這樣下去,只能坐以待斃了。」

    顧仲衍年紀葉明明長很多,回憶了下他記事後的經歷,果斷道:「沒出現過,所以都大家措手不及,好多門派,家族的弟子,隕落數量成倍增加。」

    葉明明走到門邊關上門,坐回來喃喃道:「這就怪了,堂叔說以前都沒出見過,現在怎麼會有呢,會不會是人為的?」

    顧子遠猛然抬起頭,望著葉明明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她的話觸動了他們那些刻在骨子裡,也不能忘記的經歷。

    他順著她的思路往下走:「有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能耐,能操控得了雨下這麼久,小**訣,大**訣下出來的雨,也不會是這樣的!」

    「最可疑的是妖界的那些混蛋,這樣下雨就把修士下死,下傷了,他們佔領起來省事多了。或者是他們在雲層上放了,病毒一類的東西,才導致了這樣的雨出現。」葉明明聯想到了現代戰爭中的細菌戰,修真界的人與俗世也不是完全隔絕的,瞭解那麼歷史的人,肯定也會想到這樣的戰爭手段,殺人於無形。

    「妖獸沒那麼聰明。」顧子遠提醒道。「主要是妖獸與修士鬥法,向來靠的都是拼蠻力,十分不善於用軌道之術,修士與妖獸戰鬥,大多情況下只能拼實力。」

    葉明明點了點頭,她又想起小柳的話,小柳說過道修心裡的彎彎繞繞多,心思詭秘,所以很不喜與道修打交道,自己與師兄是例外,救過人家的命,還簽訂了契約相絆著。

    「那會不會是妖與別的什麼人聯合,共同牟利?」她想到陰魂不散的炎烈,做這些鬼鬼祟祟的事,對魔修來說輕而易舉。當年就是他讓人殺了不少修士,嫁禍給天福山,害得天福山孤立無援被滅了。

    現在在同樣的地盤,面對同樣的對手,同樣的事情還會上演麼?

    「到雲層上一探究竟就可,我這就去。」顧仲衍也覺得,葉明明的想法雖然怪了點,病急亂投醫還是可行的。

    葉明明被留下守營,顧子遠與顧仲衍,踩著飛劍飛入雲層上,飛行了許久,在五千公里外,真的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大鼎,被放置在雲層上。

    鼎中的黑霧,源源不斷地往四周擴散,南明離火劍有克制魔氣的作用,劍身上蹦出的紅光,變成一個個耀眼的小太陽,直接把那黑些霧化吞噬掉,為了以防萬一,他連那只黑鼎也沒放過。

    魔界,一個圓形的血色池子,正在施法的黑衣男子,氣極敗壞地睜開雙眼望著遠方,聲音如同來自地獄:「顧守雲,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的,她還會是我的。」

    第二天,不少子弟在雨裡跑來跑去,這些日子憋屈的不行,天天活動的場地只有聚靈陣雨營帳中,像是被放出了監獄一般激動,其中就有趕不走的跟屁蟲顧子平。

    葉明明也站在雨中,身上沒法刻意的放出靈力罩,仰著頭讓大雨澆在臉上,身上,這種感覺比過潑水節還要開心,歡快地喊著:「師兄,雨終於正常了,我們離回家的日子不遠了。」其實,她恨不得現在就能回家去,可惜不能啊,做事要有始有終,要對得起信任她的那些子弟。

    站在屋簷下的顧子遠,不忍心潑葉明明冷水,又不得不說,招手讓她過來:「我們的麻煩快來了。」

    葉明明的笑容一僵,任雨水落在臉上,隔著雨幕,望著他模糊的臉:「那些人要來了?」

    顧子平很鬱悶,以前還有個能同他說話的百花仙子,這幾日他都快悶死了,偏偏爹爹讓他在這兒呆著不准走,瞧著指揮所外的兩人,在雨中含情脈脈地相對,很是刺眼。

    不管不顧地走過去,就是想破壞那和諧的氛圍,沒頭沒腦地說了句:「顧子遠,顧明明,你們囂張不了多久了,等爹爹帶人來了,查清事實盜靈石與殺死百花仙子的真相,有你們好受的。」

    葉明明見了這人就噁心,毫不客氣地痛斥他:「哎呦,大千世界真奇怪,真奇怪,你與表哥是親堂兄弟,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你不向著表哥,一心要幫著外人,還配姓顧麼?」

    「你,你這個臭狐狸精,施了什麼妖精法,才把他迷住了。」顧子平見過的漂亮的女修多了去了,但是沒見過葉明明這樣既清純,有時又帶著些成熟魅惑的,視線落在她濕透了的衣服,貼在身子上,該露的曲線都露了出來,讓好久沒近女色的他,有些口乾舌燥。

    他怎麼能對這樣的女人有那種**,在他看來葉明明這女人,能把不近女色的顧子遠,弄的像是變了個人,有這種手段的肯定不是人,而是妖。

    葉明明選擇破罐破摔,雖然有損於她元嬰修士的形象,但求能氣死不長眼睛的人就好:「我就是狐狸精,也是個漂亮的狐狸精,你做個狐狸精給我瞧瞧,不知道你嫩迷倒多少男修?」她間接的表明顧子平成了玻璃。

    「好男不同女鬥。」顧子平同葉明明斗了好幾回嘴,葉明明從來沒對他客氣過,想打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好女才不理賤男。」葉明明笑著,完全忘記她已經「濕身」了。

    顧子平被這樣的言辭侮辱,那點**也被大雨澆沒了,表情變得更加陰鷙,差點忍不住要動手。

    顧子遠望著他的目光,讓他打了個冷顫,彷彿只要自己敢動手,他會不顧親情要了自己的命,不敢再說什麼,氣哼哼的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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