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想不到的結果 文 / 李聖人
雲中子來到兩隻碩大的神眼中間，神情鄭重：「前輩，要如何做？」
「我的這一雙眼睛早已沒有了我的意志聖念，只要打破上面的束縛，就能輕易的被你取走，你來看……！」
順著老者手指的目光可以看到，在兩隻神眼之上各纏繞著萬千法則鏈條，而其中的大部分都已經崩斷，剩餘的也破爛不堪，幾乎徹底的斷絕，「只要將剩餘的鏈條斬斷，你就可以得到了！」
「憑我的實力，想將那些鏈條徹地的斬斷，根本不可能。」
雲中子很有自知之明，那些法則鏈條之上加持的禁制威能，遠遠超越了太極之境的神通。
「放心，我雖即將寂滅，但還能將最後一點力量發揮出來，我只需要你的力量為引，內外夾擊，我有九成的把握斬斷，否則我死不瞑目！」
老者說完，身形砰然炸開，消散無形，只留下一道聲音迴盪在雲中子心間，「小友，拜託了，等我出手之時，也是我寂滅之時，我會將自身的所有神通烙印下來，到時候隨著這一雙神眼交給你，若是不成功，萬事皆休！」
雲中子無聲的點點頭，神情有些沉重，然而在他眼眸深處，有抹奇異的幽光閃過。
他全身繃緊，氣勢達到巔峰，氣息凌厲之極。
嗡……
虛空中傳來一道宏大的波動，威能霸絕萬古，讓雲中子的身形都差點崩潰。
「要是他不被封印，吹口氣。恐怕都能將我這具化身吹成飛灰！」
雲中子心中震驚。
緊接著。虛空中爆發出一股璀璨的光芒。宛若混沌爆炸。
叮叮叮……
神眼之上，一根鏈條劇烈的跳動起來，它威能無窮，好似在劇烈的束縛著什麼。
「小友，趕快，先斬斷這一根！」
老者的聖念波動傳了出來。
雲中子毫不猶豫，雙手一撮，朝著那根鏈條打出了毀滅一擊。他這一擊。面臨巨大的法則鏈條，還有老者散發出來的強大神威，猶如滄海滴水，微不足道。
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這微不足道的一擊，竟然沒有遭到禁制的反彈，反而在接近鏈條時爆發出了恐怖的威能。
雲中子的瞳孔頓時一縮，「他無法凝聚力量從外面攻擊，從而以我的力量為媒介，引動無窮的神威。內外夾擊，即使如此……！」
他的念頭還沒有完全轉動。就發現那根鏈條砰然斷裂。
「原來，從外部攻擊，才是禁制的弱點！」
雲中子頓時恍然大悟，他無法撼動鏈條禁制的威能，但老者以他的力量為媒介引動無窮的神威卻可以。
哈哈哈……
老者暢快的大笑起來，「多少年了，終於、終於在寂滅前可以完成心願了。小友，還請繼續……！」
砰砰砰……
一道道鏈條砰然破裂，束縛在神眼的禁制也不停的鬆動，不過老者散發出來的波動卻越來越弱，有種後繼無力之感。
「前輩，怎麼了？」
雲中子擔憂道。
「無妨！」老者的聲音傳了過來，「為了打破禁錮，我燃燒生命之力，也引動禁制加快對我的磨滅。還請小友繼續努力，咱們一鼓作氣，打破最後的束縛！」
「好！」
雲中子十分乾脆。
他也感覺到了，在老者龐大無邊的體內，有一股股力量急速的攀升，在飛快的磨滅著老者的肉身，還有不滅靈光。
斬……
雲中子咆哮一聲，狀若瘋魔，百分之一百二的發揮出威能，引動無窮的神威，攻擊在一根根鏈條之上。
「小友，還剩下最後一根了，快、快、快！」
老者焦急的催促，帶著無盡的慌張和恐懼。
他的氣息已經微弱到極點。
雲中子眼眸一瞇，二話不說，發揮出了最強威能。
光芒閃爍，時空爆破，最後一根鏈條砰然斷開破碎，一隻神眼解放出來。頓時，一股龐大無邊的力量在雲中子身前匯聚，轉眼間化成剛才的老者。
「我終於出來了！」
老者長出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雲中子臉色頓時一沉，「前輩……！」
「恐怕你已經明白了！」
老者不等雲中子詢問，笑吟吟道。
「前輩，你原先所說，莫非全部都是假的？」
雲中子急速的後退，瞬間遠離老者千萬里。
老者抬起手臂，輕輕一抓，雲中子就被禁錮起來，空間轉換，千萬里縮到近前，兩人面對而立。
好強大！
雲中子心中發寒，老者展現出來的神威，讓他膽戰心驚，竟然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儘管這是他的一具化身。
老者搖搖頭，「真真假假，對於我們而言，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說到底，還是實力為真！」
「前輩，既然您已經出來了，請讓小子離開吧！」
雲中子緊張道，帶著一絲絲壓制不住的恐懼。
「不急、不急，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前因後果？」老者笑道。
「小子不想！」雲中子當即搖頭。
哎……
老者歎息一聲，「你雖為螻蟻之輩，卻也因你之功，將我解放出來，畢竟對我有恩！可是……！」
雲中子臉色一白。
「原先我所說，卻也不算假，我確實被禁錮住，肉身幾近被磨盡，就連我的不滅靈光，都被煉化的千不存一，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寂滅！不過你卻出現了，給了我一線希望！」老者感歎道，「大道無情，卻也至公。處處留下一線生機。關鍵是如何把握了。當初我被禁錮。十分不甘心，就試驗了萬億種方法，還是無法脫離而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身被煉化，等待著最終寂滅之日的來臨！」
雲中子只能靜靜的聽著，他聽出了老者心中的無奈和不甘，還有等待著死亡來臨的大怨念。
「最終，我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將一雙神眼中屬於我的意念全部剝離而出，讓他們成為無主之物，雖無法脫離禁錮，卻也能暫時保住，等待一線生機的降臨！」
老者忽然笑了，看著雲中子頗為玩味，「一線生機終於降臨了！」
「前輩，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被禁錮此地？」
雲中子忽然放鬆下來，詢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我只有一個道侶。沒有兒子，我的仇家也確實是天雷子。不過……當初是我們殺了一位強者，將他手中的紫雲劍草搶走，那人是天雷子的愛徒！天雷子知道後，就對我二人展開無窮的追殺，我的道侶損落他手中……無奈之下，我來到了混沌世界！」
老者緩緩說道，追憶著往昔，有仇恨，還有著懷念，「混沌之中，那一次大戰，天雷子斬殺無數強者，卻也身受創傷，我本以為報仇的機會來臨了，就悄然出手，結果……天雷子卻隱藏了實力，反而將我擒拿，禁錮此地，以我之身軀，還有萬千強者之不朽之體來煉製絕世至寶！」
哈哈哈……
老者狂笑，有些癲狂，差點將雲中子震殺，「現在我落塵、我落塵出來了，終有一天，我定將天雷子斬殺！」
雲中子聽的心寒。
他已經知道，老者名為落塵，很普通的一個名字。
「恭喜前輩重獲自由！」雲中子連忙拱手，「前輩，既然您老已經出來了，那是不是，也該讓小子離去了？」
老者奇異的看著他，「按理來說，我是該放你離去，甚至該給你一大筆獎勵！但你之所以放我出來，不過是我以情動人，以利誘之，若不是你貪婪我的一雙神眼，還有我的傳承，你焉能會如此做？甚至我能感應到，只要我這一雙神眼被解救出來，你定會自己貪墨！」
「前輩，小子再大膽，也不敢打前輩的注意啊！」
雲中子頓時膽寒，唯唯諾諾，身子顫抖。
「既然你救了我一次，為何不能將我徹底的解救出來？」
老者無聲的笑了。
「前輩，您不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雲中子小心的詢問。
「我剩餘的殘靈確實出來了，可是卻無法走出這個該死的空間，甚至連我的一隻眼睛暫時都無法收取，否則，定會遭到……！」
老者落塵狠狠道，臉色猙獰萬分。
「前輩，難道說……！」
雲中子眼眸一亮。
嘿嘿！
老者落塵陰冷一笑，讓雲中子毛骨悚然，「我的殘靈雖出來了，卻也無法打破這方空間，因為這片空間還有著天雷子的後手！該死的天雷子，他就怕我逃出他的禁錮，才留下這樣的準備。他很明白，原先的禁錮即使殺不死我，也將我磨滅的差不多了，只要我試圖離開這片空間，他留下的後手就能輕易的將我抹殺！」
「前輩，你現在不是沒事嗎？」
雲中子質疑。
「沒事？」老者冷笑，「一旦我的身軀被徹底的煉化，到時候這片空間就完全的歸墟，我如何逃脫？如何存活？」
「那……！」
雲中子想逃走，可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所以，我需要你的真靈一用，以替代之法，躲過這片空間的毀滅之力，才能悄然離去！」老者落塵道，「一旦離開，我就將天雷子的成果據為己有，在短短時間內，我就能達到原先的境界，甚至更進一步，到時候……嘿嘿！」
「前輩，好歹小子也幫助過您，往大了說，小子是您老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你怎能恩將仇報！」
雲中子頓時急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這不過是你的一具化身而已！」
老者冷笑，「等我收了你這具化身，然後再去收取你的真身！」
「前輩，你當真如此絕情？」
雲中子猛然平靜下來，眼中露出瘋狂之色。
「絕情？到了我這個境界，什麼愛恨情仇，什麼親朋好友，都不過是虛妄而已，要來何用，不過是阻礙道途的魔障，唯有大道永恆，才是最終追求！」
老者落塵冷酷萬分。
「哼，前輩，您若真恩將仇報，小子也是有幾分膽魄的，大不了就將這具化身寂滅，你也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雲中子蠻橫道。
哈哈哈……
老者落塵再次狂笑，「就你一個小小的螻蟻，也能在我面前寂滅？當真不知天高地厚，愚不可及！」
話音落下，雲中子的整個身軀靜止不動，就連思維都停頓了。
「我雖只剩下一縷殘靈，不過全盛時期的萬一，卻也不是你一個小小螻蟻所能想像的！」
落塵大口一張，將雲中子整個吞了下去，還有遁影神光。
老者落塵身子一晃，竟然化作了雲中子的模樣，就連真靈氣息也完全相同。
「嘿嘿，先去佔據他的真身，然後再將我的這一隻神眼收回煉化，到時候就能恢復幾分威能了……天雷子，給我等著吧！」
話落，身形消散，他無聲無息的通過原先雲中子鑽進來的法則鏈條倒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