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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詐婚3 文 / 楚容

    丫鬟婆子們原本只當是扎入了尋常的繡花針,拔出來就是了,但聽方春旎和流熏一唱一和的一說,平日更是深恨蘇嬤嬤頤指氣使為虎作倀,就有意給她難堪,由了流熏嫁了蘇嬤嬤去庭院裡日頭足的地方,將那針旁的衣衫剪破,露出些肥碩的肉來,羞得那蘇嬤嬤老臉都沒了。

    待太醫來過,為蘇嬤嬤取了針草草上些要,蘇嬤嬤才在眾人的嘲笑聲裡起身,灰頭土臉的就要發作。

    「蘇嬤嬤,您老快去看看吧,才臨淵羨魚亭那邊,說是大夫人房裡的丫鬟把十二皇子的那枚御賜的寶珠掉落去湖裡了,打得不可開交呢。太太吩咐您老快去看看去吧。」樓下傳來丫鬟的焦急的聲音。蘇嬤嬤叨嘮著罵了幾句,就匆忙離去。

    方春旎不甘,她想抗爭,可是她雙拳難敵重手,尤其在這駙馬府中,她不過是一片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姐姐,你手上的傷可要緊?」流熏關切的過來問,雖然拿腔作調的瘋言瘋語,足見對她的關心。

    「心口的傷,一生一世,永不會愈!」方春旎咬牙道,她想這些人自然不想見她,但她偏偏要去。

    趙王府。

    不過幾日,韻榮小五爺又登門來尋景玨。

    韻榮小五爺一見景玨就問:「聽說,玨小子你近日命犯桃花?同個什麼春妹妹還是秋妹妹情意綿綿暖玉生香的?」

    景玨眸光猛然一斂,身子一怵卻沒逃過韻榮的眼。

    「以訛傳訛之詞,不必去信。」他淡淡地說,心裡卻是暗笑,這魚已上鉤了。

    「未必吧?我六叔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包打探,他都知道了,怕這九成是真事兒。你不肯招,哥哥也不逼你。只是哥哥心裡奇怪呢,這趙王爺,可能答應這門親事?我怎麼聽說,你那個什麼妹妹,可是死絕了父族,自幼寄身謝府的孤女。品貌端莊上乘的,可是這家境……嘖嘖,若攀個高枝兒還真難,若攀上趙王府做世子妃,怕是趙王爺聽說了就要雷霆大怒了吧?」韻榮試探著問。

    景玨皺皺眉頭,他本是心下躊躇,忽然被韻榮一提,反生出些窘態。韻榮一句話如刀鋒又準又狠戳去他痛處。他一笑自嘲道,「我是看中府裡一位旎表妹,有意結成連理,誠如你所慮,這婚事怕是有緣無分。景玨迷戀她,冷若冰霜艷若天人。可是,彷彿我同她一在天,一在地,彼此都無法觸摸到對方。若只是我母妃阻撓這婚事我還好去周旋,可若是父王動怒,怕是沒有絲毫能逆轉戰況的餘地。弄不好,就是拚個玉石俱焚,魚死網破!」景玨歎氣連連,懊惱之極。

    「你小子,喜歡人家姑娘就是喜歡。心裡喜歡,癢癢的,夢裡看到都是甜甜的。喜歡的東西不一定就要娶在身邊呀?日後也可以遠遠的看著,就像一件古董店裡的寶貝。我六叔就說,昔日他手裡沒銀子時,誤過了不少寶貝。不過他後來想懂了,只要寶貝還在,他還能嘗見到,管他姓張姓李呢!」韻榮開解他,湊去他身邊碰碰他肩頭親暱的寬慰。

    景玨似頗是敏感,尋味的目光望向他,待他下。

    韻榮似熟悉了他這種咄咄逼人的眼色,彷彿沒有什麼東西能逃過他的利眼。

    他一跺腳看看左右湊去景玨耳根耳語幾句,景玨漸漸的神色大變,一張臉笑意頓失,慘白得毫無血色。

    景玨憤然的瞪起眼怒罵一句:「無恥之尤!想你六叔也是年近花甲之人,怎麼能動這份不安分的心思!」

    「莫急莫急!」韻榮見他惱得額頭青筋暴露,忙安撫著拍拍他肩頭鄭重地說,「你肯不肯,我六叔都在尋人去上門提親,是要娶定令表妹了。若是我六叔托人求到趙王爺頭上來……」韻榮露出一抹拿捏的笑,又悻悻地歎氣說,「怪我多嘴,跟我六叔提議讓你來開口去謝府為他保這門親,原本是想,因了這個由頭,他吐了話說若誰能幫他圓了這樁親事,他有求必應。或許你那個鐵駝子的圖冊,我六叔就一擲千金冒險給你去搞了……」

    韻榮小五爺笑瞇瞇地望著景玨,景玨反是再沒了先時的從容淡定,愕然坐去石凳上。

    「兄弟呀,不是哥哥說你。妻子如衣衫,兄弟是手足。一個女人,既然趙王爺不許,你何苦一意孤行惹這不痛快呢?一個女人罷了。」

    景玨皺眉,似被一語戳中要害,不發一辭。

    那紅衣大炮,若是誰有了它,決勝千里,威力無窮,他心儀了許久。只是那大筆的銀子,他哪裡去籌措,若是籌措,定然驚動皇上和兵部,他不想。他緊緊握住拳頭,骨節都似要捏碎,薄唇緊抿。

    韻榮一見他這模樣更是一笑問:「聽說,前些日子為了六皇子做太子的事兒,令尊趙王爺遭了皇上的嚴詞申斥,更同封家翻了臉?如今兵部那邊屢屢掣肘,就連軍中冬衣的銀兩都拖欠不播。有苦難言呀!」

    韻榮似看出他如今根本沒有銀子去弄個什麼紅衣大炮,旋即身子一歪手中扇子輕搖,探身問:「若我是你,先成功名再要美人。那個表妹就是天仙,如今不當吃不當喝的,娶她也不過是個擺設,何必急這一時?總之是我多事,你若不肯,我自如實回了我六叔去。」

    景玨淡然一笑:「人各有志,景玨定然不會給表妹謀這門昧良心的婚事。」

    韻榮一愣,見他並不就犯,言語堅決,恍然大悟地問:「是了,定是你們二人已經暗度巫山**成了好事了,是不是?」

    景玨一驚,霎時間被人一把拔掉衣衫脫個精光立在人前一般,驚羞得他怒道:「胡言亂語!」

    但他心裡噗噗跳個不定。

    韻榮這才哈哈一笑說:「算我打嘴。」說著自己打了自己兩下嘴笑了說,「若非如此,兄弟你這話,表兄表妹,嘖嘖,可還真是令人費解,不知趙王爺如何做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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