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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將死之人 文 / 花生是米

    第三十二章:將死之人

    黑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趙凌雪有點驚魂未定。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別怕。別怕。有我在。」陳歡趁機抱著趙凌雪安慰著。

    「陳歡,你說那人是誰呢?」趙凌雪似乎很注重這個問題。

    「肯定不是我。」

    「也肯定不是趙師傅和黃師兄。」陳歡再將人排除著。除掉他們三個人,那就是說剛才偷看的,僅有一人了。

    這個答案根本不用多猜測了。

    「真的是大師兄麼?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了?」趙凌雪有點不敢相信。

    她在這之前,她都是對趙元松是失望而已,但這下子她陷入了絕望的境地。在她認識之中,為人正直的趙元松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絕望,深深的絕望。趙凌雪已經對趙元松的人品徹底放棄。

    「人是會變的。」

    「陳歡,今晚的事情,不能說出去。無論是誰都不能說,知道嗎?」趙凌雪掙脫陳歡,她好像做了什麼決定,非常認真地盯著陳歡說著。

    相對於陳歡犯的錯誤,她都見怪不怪了,這個倒可以接受點。對於趙元松那個以君子自居的人,

    要是說出去,他都露餡了呢。

    趙凌雪得到陳歡肯定的答案之後,她就像失魂魚一樣,緩緩地向岸邊走去。

    上了岸,就失魂落魄地離開溪邊。

    看著趙凌雪這失魂的模樣,陳歡輕輕地歎口氣,看來趙凌雪還是沒有放下趙元松。

    陳歡為了避嫌,他在溪池裡面游了好一會,他才躍出水面,穿上自已的衣服回去。

    回到道觀的時候,已經是月朗星稀。也差不多到晚上十一點。

    在這個點數之上,山上就顯得更加的荒涼。除了風聲以外,還是風聲。

    可是陳歡踏進大門之時,他倒發現道觀的地堂中間坐著一個人。

    藉著月光,不難看出,趙括正坐在中央抽著水煙筒。

    嗒巴,嗒巴地抽著。好像是滿懷心事,他每次抬頭看著大門,都有一種無力的蒼老感。

    在這個時刻,見到這個佝僂的老人,陳歡竟然發現,在他身上發現有幾分老態。

    陳歡不禁有種,英雄遲暮的感歎。而且陳歡也在趙括的眼神之中,看出他好像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有很多的不捨。

    呃!

    這樣子看去,趙括真的像上次他所說的,已經懷了不治之症。陳歡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看到趙括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地堂中央抽著煙,一副落寞的感覺。

    陳歡都不忍心打擾,或者這個老人,正在思考著很多問題呢。

    所以陳歡就故意繞開一

    !看書網[!小說括突然沉聲說著。他這句話,像是抽煙抽到一半硬說出來的,說完之後,他就不停地咳嗽著。

    可是儘管還在咳嗽,他就好像這煙快沒了,還是不停地吸著,看似是浪費一分鐘都是莫大的浪費。

    可是他吸完一口之後就不得不停下來,猛烈的咳嗽著。

    這個空蕩的晚上,都被趙括那快咳出血的咳嗽聲佔據。

    陳歡自然拒絕不了,他漸漸地走近趙括身邊。

    趙括已經擺好小凳子等著他來了。

    坐下之後,陳歡發現兩個人的距離,只不過是一步遠。

    而且這次接近,陳歡才真正地感覺到,此時的趙括真的沒有白天那種靈活,沒有那種氣勢。

    坐在他跟前的就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陳歡坐下來之後,趙括沉吟著,沒有說話。

    陳歡也靜靜地坐著沒有多說,直到趙括依依不捨地把水煙筒給他遞上之後,他想著推辭的,可害怕趙括再這樣咳下去,真的是咳掉一個威猛的高手。

    陳歡抽過水煙筒,猛吸了兩口,這煙濃得很。連陳歡這吸習慣煙的老煙槍,都忍不住咳著。

    「哎,我這輩子就好這一口,可惜啊,都已經是沒多少時間了。」

    趙括看著陳歡抽著咳個不停,他在旁邊感歎地說著。

    「怎麼會呢?趙老,你今天都還能放倒一頭野豬。絕對的寶刀未老啊。」陳歡苦笑下說著:「我看還能有好十幾年活。還能放倒十幾頭野豬。」

    「陳歡,你以為我上次,跟你說的話是假的麼?」趙括用著一種認真的眼神看著陳歡說道:「我的命,已經活不出一個月了。」

    趙括那認真的表情,好像不容別人去質疑。

    陳歡看著心都揪動下,自已跟這個老人都算是有緣了,現在別人跟自已宣佈著死訊般,陳歡心裡有點酸酸的感覺。

    「趙老,人活得好好的,怎麼說死就死呢?」陳歡不解地盯著趙括。

    趙括的身體看上去,還生龍活虎的。今天還幹掉一頭野豬王,他不相信說掛就掛。

    「呵~~」趙括聽著陳歡的話,他就輕笑一下。

    「生死有命,何必太執著呢。我都看開了,你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

    趙括捏捏手指慢慢地說道:「我由於練武過度,身體內容的五臟六腑已經全損傷了。現在我只是靠我自已開的藥物撐著,但撐不過一個月了。殘命半條了,早死早超生啊。」

    趙括說得有幾分悲壯,倒也有幾分看開的味道。

    他彷彿已不把自已的生死放在眼裡。

    「嗯。」陳歡整個過程都沒有接話。他只是點頭應著。

    趙括這樣說著,他還能說什麼呢?

    只是趙括這番話,有點像習老那番話而已。像是臨終的遺言,又像是隨時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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