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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章 政局有變 文 / 山水湖畔

    一九二四年十二月四日,在日本受到不冷不熱的禮遇後,薛林陪同孫中山乘日輪北嶺丸號來到天津碼頭,在碼頭歡迎的約計兩萬餘人,人山人海,熱鬧場面可想而知,

    孫先山的威望果然了得,雖然孫中山在南方起家,但在北方人民的心中也是有相當高的地位,國父就是國父。薛林在心裡想。

    船靠岸後,先行到達的汪精衛登船向孫中山匯報北方政局:

    「馮玉祥已被段祺瑞和張作霖排擠出北平,段祺瑞掌握北平政權,形勢不容樂觀。」

    孫中山眉頭緊鎖,說道:想不到馮玉祥就這樣被擠出了紫禁城,失去了這個幫手,我在北平的活動將非常困難。

    聽孫先生這樣說,薛林在心裡想:讓你早來你不來,在日本耽誤那麼長時間,現在傻了吧,北平又是北洋政府的天下。

    外面歡迎的場面熱鬧非凡,段祺瑞和國民軍一、二、三軍代表及各團體代表,均在碼頭恭迎。

    孫中山一行人下船,歡迎的群眾更是歡呼不已。

    「薛林,薛林……。」在一片歡迎聲中有人喊薛林的聲音。

    薛林順著聲音望去,「錢壯。」薛林黃埔的同學,此人長的非常魁梧,屬於四肢發達型。

    薛林趕快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自從上次在上海孫先生險遭不測後,蔣校長急忙派了一批人北上去天津接應你們,防止再遭不測,我是主動請纓來的,請求了好幾次他才同意。」

    「那陳賡提醒校長,讓他注意陳炯明瞭嗎?」薛林還念念不忘此事。

    「提醒了,你就放心吧,你走後我都快悶死了。」

    「我也是,你來了我們就有個照應了。」

    兩人寒暄後隨孫先生乘馬車至日租界張園下榻,這個張園是天津一所有名的住宅,他的主人是清末的武昌提督軍門張彪。

    薛林和錢壯第一次乘坐馬車,還是這個時代的洋馬車,還接受道路兩旁群眾的歡呼(當然,不是歡迎他倆的),心裡這個得意,這個美,一個字,爽。

    薛林還時不時的向兩邊揮揮手,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這天下午,段祺瑞和張作霖分別派代表到張園向孫中山致候,詢問飲食起居情況,看看有什麼需要。

    錢壯對此感到疑惑不解:「薛林,照理說段祺瑞和張作霖是孫先生的對頭,怎麼表現這麼恭順,他們不是敵人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雖然是敵人,但是絕對不會公然撕破臉,況且,孫先生是革命的先驅者,誰敢公然得罪他,得罪他就是得罪人民,所以就是裝也得裝出個樣子。」

    「可是這裝的也太好了。」

    「這就是政治家,雖然各自盤算自己的算盤,但是面子上都過得去,而且民國這些軍閥雖然各自不對付,但是都不下黑手,打仗是打仗,交情是交情,有來有往,這個水很深,好好學著吧,小子。」

    「靠,你小子就跟先生這麼幾天,還真學到點東西。」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誰。」薛林越說還反而得意起來,這小子一向那麼樂觀。

    下午三時,張作霖親自來拜訪孫中山,兩人傾談了一個多鐘頭。

    事後,孫中山派薛林送張作霖,這是薛林第一次見到這個東北王,張作霖雖然個子不高,其貌不揚,但眉宇間透漏著一股霸王之氣,薛林被深深震撼。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孫先生的得意門生。」張作霖看到這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也大為誇獎一番。

    「大帥過獎了,為國效力,為君分憂,是我輩職責。」

    張作霖點了點頭,「聽說你在上海力擒滿清刺客,表現的很好,有機會來東北,我讓小六子向你學習學習。」

    小六子?這不是張學良嗎。

    薛林想到此,趕快說:「少帥的功夫和膽識豈是我敢比擬的,但我很願意結交令郎這個朋友,只是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不敢高攀。」

    「哈哈,小兄弟不要客氣,我見你第一眼就非常喜歡,咱爺倆比較投緣,有機會來東北,年輕人,到處走走看看,有好處。」

    「好,我會去東北拜訪大帥的。」薛林在心中是非常佩服張作霖的,這個人雖然是土匪出身,但是講義氣,有民族氣節,雖然親日,但不賣國,更不叛國,是個好漢。

    兩人邊走邊聊,話題轉到了今天和孫先生的談話

    「我從前以為孫先生是個很難說話的人,今天見了面才知道他是一個溫厚君子。可惜北京的各國公使都反對他,大概因為孫先生聯俄的原故,你可不可以請孫先生放棄聯俄的主張,我張作霖一定可以叫各國公使和孫先生交好的。」

    「這個……,這個是國民黨定的政策,我並非國民黨員,不好發表主張。」薛林心想,這聯俄聯共扶助農工是新三民主義,我穿越過來前就定了,我怎麼改。

    「這樣啊。」顯然張作霖沒有想到薛林這個孫先生的親信竟然不是國民黨員。

    送走張作霖後,薛林心想,外國公使不喜歡孫先生的原因應該不僅是聯俄的原因,很大的原因還是孫先生北山時一再強調反對帝國主義,取消不平等條約。這些話對於所有外國人都不中聽,因此孫中山的北上,在當時的外交團中,就表示不愉快的態度。

    薛林確實比之前成熟些了,會分析時政了。

    這時的薛林更為關心的是孫先生的健康問題。

    孫中山生長在南方,對於北方嚴寒頗不習慣,到天津時,由於在船上脫帽站立太久,到張園後又在門外照相,一再脫帽,加上長途旅行,因此在第二天即發冷發熱,感冒大作,因此晚上在張園舉行的歡迎會就臨時取消。

    汪精衛請德國醫生石密德診治,當時醫生對於今天大家所注意的癌症尚不留心,所以只針對感冒醫治。

    薛林一聽說診斷的是重感冒,第一反應就是:扯淡。

    薛林馬上來找汪精衛和石密德,「我也略懂些醫術,孫先生的症狀是肝部有問題,而且問題不輕,請石密德先生再次詳細檢查。」

    汪精衛一愣:「薛林,你真懂醫術?」

    「我的爺爺是名老中醫,我看過一些醫書,雖然我不會治病,但是孫先生手腳冒汗,忽冷忽熱,並有嘔吐症狀,雖像感冒,但肝部肯定也有些問題。」薛林是撒謊了,他爺爺哪裡是中醫,他的爺爺曾經是個地主,此時他的爺爺好像還沒出生。

    汪精衛對孫中山是很忠誠的,聽薛林這麼一說,也不管有沒有道理,馬上請石密德醫生再次診治,同時又請了北京幾位名醫會診。

    診治結果證明了薛林的說法,確實是肝部出現了重大問題,是肝硬化,並且晚期,眾人大驚失色。

    但當時的醫療技術有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先生靜心調養,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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