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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七章 意想不到 文 / 山水湖畔

    薛林在上海的壯舉傳到了前線,賀衷寒、胡宗南、李之龍、陳賡等黃埔同學也都陸續知道了此事。

    作為薛林的好朋友,李之龍、胡宗南、陳賡紛紛給薛林發來急電,幫助他出謀劃策,安慰薛林不要心急,以免再生事端。

    賀衷寒和冷欣是黃埔中典型的**分子,屢屢與薛林作對,這次他們已經晉陞為旅長,對於薛林在上海的所作所為他們一直冷眼旁觀。

    這天二人相聚商討戰事,末了賀衷寒對冷欣說:「薛林這樣胡作非為,恐怕蔣校長也不能容他,這次又惹惱青幫,只怕他的下場不會太好。」

    冷欣冷冷笑道:「他也不掂量自己的份量,敢和青幫叫板,看他這次怎麼收場。你說我們用不用添點火候。」

    賀衷寒有些好奇:「怎麼個添法?」

    「青幫一直不動薛林,是因為校長沒有點頭,黃金榮不敢輕易動校長的學生,校長之所以不點頭是顧念黃埔師生的情誼,如果你我再加孫文會中兄弟一起電呈校長,說薛林是共……黨,那校長就不會再顧忌師生之情了。」冷欣這招確實很冷。

    賀衷寒聽完了,想了想,說道:「薛林是否是共……黨,我們沒有證據啊,校長豈能信我們的一面之詞?」

    冷欣站起身:「岳飛造反也沒有證據。」

    賀衷寒看了看冷欣,想不此人城府極深:「莫須有?」

    冷欣點點頭。

    「好,這事就交給你和李武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北伐戰事緊,你們先策劃著,等待薛林再被校長重用,我們再將計就計。」賀衷寒說。

    本是同窗,相煎何急。

    再說,邵力子回去向蔣介石一五一十的報告了此事,蔣介石默不作聲。

    邵力子說:「薛林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上海市民都非常贊同薛林此舉,政府不宜再施加壓力,以免落人話柄。」

    蔣介石微微點了點頭:「你說該怎麼辦。」

    「不如順應民意,徹底沒收青幫軍火。」邵力子說道。

    蔣介石聽完,心裡經過一番思考,心想:「薛林現在還不能懲處,清共一事也要盡快去辦,青幫還是要拉攏的,表面文章還得繼續做,先得到上海市民擁護,青幫日後我在親自解釋,諒黃金榮也不會多說什麼。」

    想到此,蔣介石說道:「好,我這就起草命令,青幫軍火不必歸還,直接交予薛林部,另派人加賞薛林。同時命令,半個月後,所部即刻啟程奔赴山東,不得有誤。」

    蔣介石這種政治手腕相當老道,嘉獎薛林,等於把薛林的個人行為說成了政府行為,不僅會得到市民的讚揚還讓薛林看到調令後說不出什麼反駁的意見,不得不乖乖打鋪蓋走人。當然,蔣介石知道邵力子主張聯共,所以他把薛林調離上海真正意圖說成是支援北伐。

    薛林收到命令時,正在召集連級以上軍官開會,看到電文先是一樂,進而眉頭緊鎖。

    連長們都好奇電文中說著什麼,紛紛看向薛林,薛林看完,笑了笑:「終於可以放下包袱了,司令說要表彰我們,軍火也不用還了,歸我們了。」

    眾軍官聽完個個眉開眼笑:「太好了,還是司令英明。」

    「可不是嗎?早就應該這樣,省的這些人三天兩頭往這跑。」

    大家眾說紛紜。

    薛林也跟著大笑:「好了,還有一件事,你們不是嫌在上海悶的慌嗎?司令也說了,十日後我們全團開赴山東,上前線。」

    此話一出,全場沸騰:「太好了,終於可以殺敵了。」

    「這上海給老子憋的,想打個槍都不容易。」

    薛林已經把這些部下培養成了上戰場就嗷嗷叫的個性。

    薛林看著這些人,又看看電文,輕輕的歎了口氣,但沒有人注意到這一細節。

    錢壯跟隨薛林回到辦公室,剛一進門,薛林就把電文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這個老狐狸,竟和我玩這招。」

    錢壯一時驚呆了,趕緊把門關上:「這……這怎麼了,在會上不都好好的嗎?」

    薛林單手掐腰,一手指著電文:「陰謀,典型的陰謀,這是嫌我礙眼了,耽誤他大事了,趕緊給我一個甜棗,把我支開。」

    錢壯這思維一時沒轉過來:「校長這麼護著咱們能有什麼陰謀?你是不是弄錯了。」

    薛林歎了口氣,看了看錢壯:「大壯,這一時和你說不明白,總之,咱們的校長,咱們偉大的北伐軍總司令,要做違背孫先生遺願的事情了。」

    錢壯聽完,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他不是**分子啊。」

    「他就是,所以你不懂政治,我也不懂,知道的再多我也不懂,現在可好了,上海糾察隊更不信我了,等於我是受了密令查封的軍火,還會背上破壞國共合作的罵名。」薛林說的不無道理,現在上海糾察隊這些人就已經對薛林頗有微詞,以為薛林在挑撥兩黨之間的關係,如今薛林的行為成了政府行為,恐怕徐文思(上海工人糾察隊隊長)更懷疑薛林的人品了。

    錢壯撓了撓頭:「我本身就不懂這些,不過你放心,你我是兄弟,有危險一起擔著。可是,你的預測之前一向很準,怎麼這次……。」

    薛林望著錢壯:「好兄弟,唉……。」薛林深深的歎了口氣:「今昔不比往日,是我改變了一切。」

    錢壯覺得這事太複雜,他只聽懂了一半:「既然一切都已經變了,我們也就隨之而變吧。上回發的調令你沒有執行,這次……。」

    薛林一手扶著椅子:「我走。」薛林想了想,繼續說:「大壯,你馬上聯繫一下徐文思,把青幫的這些傢伙都給他,這事辦的一定要隱蔽。」

    「可是他能要嗎?」

    「哼,他們那些燒火棍早就該扔了,白給的武器還能不要?」薛林說道。

    「好,我去辦。」錢壯說。

    薛林說道:「你也先回去吧,我靜一靜。」

    錢壯離開後,薛林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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