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七十六章 寶山路事件 文 / 山水湖畔

    蔣介石離開上海的第三日，也就是5月27日，工人群眾在幾個工人領導，還有一些來路不明的人的組織下，又聚集了一萬多人，浩浩蕩蕩再次向二師師部天主堂開進，這次遊行來的突然，薛林之前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顯然是有人蓄意為之。

    祝紹周再次下令：「先警告，如無效，可開槍。」

    一萬多名遊行隊伍很快跨國黃浦江，最後向天主堂發動了凌厲攻勢，人潮開始向天主堂猛衝。

    司令部第一線的指揮人員，恐怕共…產…黨徒逼得太近，路窄人多，雙方開火，秩序一亂，可能造成重大的死傷，因而先開一排朝天槍，加以警告，表示軍方有堅守的決心。

    然而這邊的排槍轟出了一蓬蓬的白煙，遊行的前鋒誤以為軍警開槍射擊群眾，遂立刻拔槍還擊，一排排子彈射得石迸瓦飛。

    守軍見此便不再對空開槍，只好還手，移轉槍口開始平射，置身最前的群眾當即紛紛臥倒，指揮官更加不敢疏忽大意，因為他一看對方的動作，便曉得他們不但不是烏合之眾，而且必定受過軍事訓練。

    激烈的槍戰又展開，由於第二師據險而守，機關鎗在咯咯的響，往後擁來的群眾聽到了密集的槍聲，四散奔逃，共…產…黨人高聲叱叫，竭力堵截，但他們自己反而被急於逃命的人潮衝倒，直到後面徒手和持刀斧棍棒的群眾逃得一乾二淨，前面的人雖然死傷狼藉，卻毅然還在猛烈攻擊。這時候天主堂的窗口伸出喇叭喊話：「後面的人都跑光了，你們還不快點繳槍投降？」臥地射擊的幾名糾察隊員這才發現，於是有人高聲喊叫：「不打了，咱們走！」

    官兵們一聽講的是山東話，當時便極感詫異，衝出去活捉九十多名暴徒，原來他們是張宗昌部下的直魯軍，近來流落在上海，有人誘之以利，許他們當帶兵官，或者送盤纏、買船票送他們回老家，他們這才跑來充敢死隊，打先鋒。

    「原來是這樣，看來又是這些北洋軍閥的陰謀。」祝紹周不禁說道。

    此次事件，當場打死100多人，傷者不知其數。寶山路上一時血流成河，全國為之震動。

    薛林聽到這個消息，怒不可支，怎麼又出現這個事情了，接下來薛林開始思考誰先動手的這一事，如果是遊行隊伍，可已看出確實是混進了北洋的人，同時薛林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蔣介石下令開的槍，因為歷史上說是蔣介石下令槍殺群眾的。

    薛林經過簡單調查後，都說駐軍還擊在後。《國聞週報》的記載也是：師司令部響起炸彈聲，軍隊始開槍。

    《時事新報》的報道是：衛兵隊在被擊斃—人，彈傷四人以後才開槍還擊；祝紹周也說：我衛兵遂有死一傷數，在此不得已情形下，衛兵始鳴槍自衛；杜月笙傳對此事也表態：第一線指揮人員先朝天鳴槍示警，共…產…黨的前鋒卻立刻拔槍還擊，守軍迫於自衛，只好還手。我們再根據當天上午遊行隊伍強行奪回總工會的動作，就不難判斷誰是誰非了。

    薛林在心中疑惑到底歷史上記載的准不准，是不是蔣介石下令開的槍，薛林心想：「既然是迫於自衛，就不可能在遭攻擊的情況下，還要向蔣總司令請示能不能還手。何況老蔣已經去了南京，那時候通訊技術十分落後，要等老蔣下命令開槍是不可能的，這是常識。當然，老蔣也有可能在事前作部署，提前下達必殺令，但這種可能性相當小。」

    「看來這事真的與歷史無關，我們誤會蔣介石了。」薛林想到。

    「娘希匹，誰讓他們開槍的？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對這些群眾開槍嗎？」在南京的蔣介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知道，前幾天是青幫端了工會和糾察隊，政府和軍隊躲在幕後，今天軍隊一開槍，可就全都暴露了，自己將處在輿論的對立面。

    「這個不知。」旁邊的何應欽說道。

    「混蛋，簡直是他媽混蛋，陷我於萬劫不復之地。師長是誰。」蔣介石問道。

    「下令開槍的是祝紹周。」

    「先把他免了。」

    「我們馬上就要宣佈另立政府，就要公開**了，還需要這麼做嗎？」

    「很有必要。」

    蔣介石果然是玩政治的老手，不見兔子不撒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