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拒不撤軍（三） 文 / 山水湖畔

    蔣介石一面下令濟南城內軍隊撤出濟南（這是他不止一次的下這個命令了），一面命令北伐軍改道北上。

    福田通過安插在蔣介石身邊的顧問佐佐木，得到了蔣介石的傳話：「革命軍為避免糜亂地方，決不與日軍衝突。」

    接到佐佐木的這封密信，才知道蔣介石要準備改道北上，繼續北伐，並得悉已離開濟南，急得頓著腳咆哮道：「糟了，北伐軍繼續北上，以後的事更難辦了！」

    福田彥助惱羞成怒，便於5月7日下午向蔣介石提出最後通牒：蔣總司令閣下：貴總司令屢違對於中外之聲明。此次由貴部下之正規軍實現此不忍卒睹之不祥事件，本司令官不勝遺憾。平加諸帝**部及居留民之一切損害，以及有關毀壞國家名譽之賠償等，雖有待於帝國政府他日之交涉，本司令官不欲置喙，然敢對貴總司令要求下列事項：

    一、有關騷擾及暴行之高級武官，須嚴厲處罰。

    二、對抗我軍之軍隊，須在日軍陣前解除武裝。

    三、在南軍統轄區域之下，嚴禁一切反日宣傳。

    四、南軍須撤退濟南及膠濟路沿線兩側20華里之地帶，以資隔離。

    五、為監視右列事項之實施，須於12小時以內開放辛莊及張莊之營房。

    盼右列事項，於12小時以內答覆。臨時山東派遣第六師團長福田彥助

    北伐軍將領見到這個最後通牒，簡直把北伐軍當作戰敗國看待，把抗日將士作為投降的戰俘，大都氣炸心肺；但蔣介石不願以」小不忍而亂大謀」，因此除第二條外，準備全部接受。當下擬定六項答覆，並派熊式輝、羅家倫前去交涉。

    薛林剛接到蔣介石的撤軍命令已經非常惱火了，這又看到福田彥助提出的這五條事項，氣的直接問候了一下福田的老娘。

    又得知蔣介石除了第二條，其他準備全部接受，更是暴跳如雷：「蔣介石啊蔣介石，虧你還是堂堂總司令，這日本鬼子都欺負到家了，就差在你脖子上拉屎了，這都能忍？」

    一旁的大壯肺也氣呼呼的說道：「他奶奶的，他就不能強硬一次嗎？早點讓日本人嘗點厲害，還敢干涉我們的內政？」

    「這就是政治家，為了北伐，什麼都能忍？還有福田這個王八蛋，欺負我中華無人嗎？」薛林說道：「大壯，你馬上也去弄個最後通牒，如果日本人不撤出濟南，我們絕不撤，少拿蔣介石壓我。」

    薛林很快召開了一次全旅大會，會上薛林大聲說道：「弟兄們，小日本這幾天的暴行你們也看到了，欺人太甚，我們一再忍讓，他們反而得寸進尺，現在竟然把我們當戰俘處理，敢騎在老子頭上，你們說，能忍嗎？」

    「不能。」將士們的喊聲震耳欲聾。

    「怎麼辦？」薛林喊道。

    「殺，殺，殺。」將士們做出了回答。

    「對，殺了這幫狗娘養的，現在中國雖然內憂外患，但絕對不能容忍這幫倭人為所欲為，」薛林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裡充滿了血絲，這幾天他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與日本打了幾仗，雖然疲憊，但是薛林精神尚佳。

    薛林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總司令讓我們撤軍，是為大局著想，按理說，我薛林就這一個腦袋，不敢違抗軍令，可是弟兄們，我們一撤，小日本肯定會過來，你們看看，看看濟南城的父老鄉親，看看這些老大爺、老大娘，還有可愛的孩子們，他們多麼的無助，我們是軍人，守土有責，怎麼忍心把我們的父老鄉親置於日寇的鐵蹄之下。」

    全場鴉雀無聲，但每個人都認真聽著，將士們激情澎湃，心裡猶如即將翻滾的巨浪，對日本人充滿了仇恨。

    「在這裡，我當著兄弟們的面表個態，」薛林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絕不撤出濟南，與日本雜種戰鬥到底，就算把我送到軍法處，我薛林認了，但我臨死前，也要把福田這個王八蛋拉過來，敢進濟南城，除非我死了，從我身上踏過去！」

    薛林說完，全場士兵齊聲高喊：「保衛濟南，殺日寇……」

    薛林這個動員講話給全體將士打了個興奮劑，所有人都抱了與日本人大戰的準備，為了濟南城中的百姓，絕不後撤。

    再說遠在徐州的紫菱和林楠，這幾天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濟南的情況，千方百計的打聽消息，當得知薛林率軍救出蔣介石時，心裡還很欣慰，但又得知薛林又要抗命不撤出濟南，並準備與日軍作戰時，心裡更是擔心的不得了。

    「姐，你說薛大哥怎麼這麼倔啊，」紫菱說道：「怎麼總是不聽命令呢，擅自做主，恐怕又要闖禍了。」

    「妹妹別擔心，」林楠倒是比較理智：「薛林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這反而說明薛林是個有責任的人，把幾十萬老百姓丟給日本人，恐怕這事只有蔣介石能做的出。」

    「這個蔣介石，真是可恨。」紫菱顯得十分生氣。

    「放心吧，妹妹，我猜薛林不會有事的，他如果也丟下老百姓跑了，那他就不是薛林了。」林楠說道。

    「對，薛大哥是個男子漢，我沒有看錯。」紫菱十分想念薛林，薛林的安全是紫菱特別擔心的。

    其實蔣介石對日本的憤怒也是發自內心的，面對日軍的步步緊逼，以及在濟南的暴行，蔣介石在日記中寫道：「身受之恥，倭寇與中華民族結不解之仇，亦由此而始也！」此後蔣在日記中堅持每日寫上「雪恥」二字。

    蔣介石的抗日從日記開始，當然，這些薛林並不知道。如果薛林知道了，估計要說蔣介石：「原來總司令在日記裡抗日啊！！」

    蔣介石派熊式輝、羅家倫前去日軍司令部交涉。

    福田彥助看了蔣介石的六項答覆，並不滿意，但福田彥助仍然笑臉相迎，表示皇軍為表示誠意將撤出濟南。

    當天，濟南城內的日軍全部撤到濟南城外的濟南商阜，其實這是福田的陰謀，不撤也不行，在濟南城內的日軍已經被薛林和王天培團團包圍，只等著日軍開第一槍就地消滅，無奈，蔣介石下了死令，允許濟南城內日軍撤走。

    薛林直搖頭歎息，但也擔心蔣介石發怒把自己給撤了，萬一自己被免職，被帶走，那濟南誰來守？

    薛林眼睜睜的看著日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