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dear又輸了 文 / 鹹菜粥

    聲樂課。

    聲樂教室是林曉優和江澤黎上次來的那間，不知姚校長是從哪裡探到的口風，那台黑色的三角鋼琴竟然又換了一台嶄新的。不論是外表的上漆、雕花，還是彈出來的音色都比原來那台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教學設備也更換了不少，還搬來了幾十張桌椅。林曉優現在都能想到姚校長割肉的表情了。

    聲樂老師常年彈鋼琴所練出來的修長指頭在黑白的琴鍵上彈奏出一曲優美的「第五交響曲」，白色的連衣裙擺離開了黑色的鋼琴凳。她邁著優雅的模特步朝林曉優走來：「曉優，我看你聽得那麼專注。要不要試一下？」

    她的聲音甜美得就像雨點滴落在窗台上，但是林曉優卻覺得這是惡魔的號角。

    林曉優苦逼得望著聲樂老師姣好的臉蛋，表情就像吃了一碗老鼠屎一樣。

    老師啊，這不叫專注，這叫呆愣好不好？！

    「老師，你確定？」林曉優喃喃道，心虛無比。

    聲樂老師點了點頭，白皙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如果有什麼不懂我也可以指導你一下的。」

    林曉優搭聳著肩膀看著笑容甜美的聲樂老師。老師哇，這不是懂不懂的問題，是會不會的問題好不好？！真不知道等下你是否還能笑得這樣優雅從容，哎！

    然後……

    「#¥%#*#」不亞於江澤黎那天找鈔票時胡亂摸索的噪音瞬間穿破所有人的耳膜，幾乎是同一時刻所有人都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林曉優有著柔道黑帶的功力早就把她從十樓扔下去了。聲樂老師嬌笑的臉蛋上也扭曲得厲害，她簡直沒有想到這一屆她接手的班級裡會有林曉優這種五音不全、各類樂器全部走調的人。林曉優堪稱她教學史上最大的敗筆。

    高音「咪」的聲音剛剛落下，蘇肖綬就一個飛撲上去：「曉優，你彈得太好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

    林曉優習慣得一巴掌往他腦門上蓋上去，興致缺缺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不錯。呵呵呵……」聲樂老師尷尬得笑著，「那個第二排的帥……同學，要不要上來試一試。」

    被點到名的江澤黎睜開朦朧的雙眼，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答應了聲樂老師的請求。

    「哪首？」江澤黎問。

    「隨便。」

    剛剛被吵醒的江澤黎心情不怎麼好得坐到鋼琴凳上，抽空回頭看了聲樂老師一眼，不耐煩得重複了一遍：「哪首？」

    聲樂老師愣了愣，隨便從譜子裡抽出一首：「這個怎麼樣？」說完遞給江澤黎。

    江澤黎接過譜子，翻了兩頁，低低得應了聲「嗯」，就把譜子攤開來放在鋼琴上。

    前奏悠悠得響起。委婉的旋律，輕輕波動、緩緩起伏，彷彿是短而小的筆觸在畫布上一點點鋪疊、延伸，月光好像碎掉的白金一般灑滿了整個畫布。琴音所描繪的月光蕩漾，流動而舒展，著意描繪了溶溶的月色，把月光灑下的冰一樣的銀輝展現得淋漓盡致。音區和節奏的變化，細膩地表現了江澤黎高超的琴技。連聲樂老師都對江澤黎這一首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讚歎不已。

    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江澤黎在眾人的掌聲下坐回了林曉優身旁的位置。

    環手，低頭，繼續睡覺。

    「你又輸了。」從課桌處傳來的悶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