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山寨大事 文 / 千重草
「老三，停手吧！」就在疤瘌三幾人正準備下傢伙殺人的時候，胡飛忽然出聲喊了停。
「為什麼？」不光疤瘌三，孫老六、劉麻子幾個人全都驚訝的看著胡飛，怎麼回事，這位好像不是心慈手軟的主吧？
「獨眼龍說得對，這是望海山的事，你們下手確實不合適。」胡飛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正好你們有馬，把這三具屍體都帶上，咱們到聚義廳找大當家的說理去！」
這幾個人要一動手，那就變成兩個山頭之間的事了，胡飛可不敢任由這幾個人亂來。他既然來投奔老北風了，眼下也只有全切相信那位大當家的會主持公道了。疤瘌三幾個人這一路上聽胡飛的命令早就聽習慣了，現在聽見胡飛說不讓殺，那就不殺唄。反正殺還是留全在胡飛一念之間了。
屍體被抬到了馬上，一群人上馬的上馬步行的步行，返回望海山聚義大廳。獨眼龍雖然滿心的不想跟著一起回去，可看小孤山那幾個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他立刻就主動要求一起去了。結果倒搞得孫老六心裡一個勁兒的瞎琢磨，這個一隻眼會不會和老北風有啥特殊的關係呢？
血淋淋的屍體抬到聚義廳外頭立馬引起了轟動。在山頭上執勤的、來聚義廳辦事的，小土匪、大鬍子，就連老北風和青山這兩位大寨主也從聚義廳裡頭聯袂出來看熱鬧了。
「嘖嘖，真是殺了人了啊！這胡飛真是好本事呀！」
「那是！大當家的老鄉，那會沒本事？」
「哎，你說是胡飛一下子殺了這三個，還是分三次殺了三個人？」
圍觀的鬍子和菜市場買菜的大媽一樣議論紛紛，各自猜測著故事的各種可能性。
「胡飛，這三個人都是你殺的？」作為此地的最高領導者，老北風看了三具屍體之後就把胡飛叫過來問話了。下山去搞投名狀的人就是胡飛，人也是他運回來的，不問他問誰？
胡飛向老北風匯報的和給疤瘌三講的差不多，言簡意駭的把事情經過講說了一遍。胡飛講完獨眼龍接著又進行了補充。當然，故事經過差不多，兩個人只是側重點不同。各人都說各人有理，都說對方是草菅人命的兇手。
反正獨眼龍的兩個手下殺了兩名乞丐，胡飛殺了獨眼龍的親信二驢這件事實當事的兩人都承認了，只是對於事件的性質二人分歧較大。
這是望海山內部的事，外人不能插手。青山只是跟著老北風看了看屍體，聽了幾個當事人各自的敘述就站到一邊看起了熱鬧。當然，疤瘌三作為小孤山的骨幹，肯定是要把他知道的經過仔細告訴自家老大的。對於這件事來說，青山老大抱的態度就是只看不說。
跟著青山老大站在一起的還有一位名叫蓋中華的年輕人。看此人穿著打扮顯然家庭條件不錯，滿身的書卷氣看上去質彬彬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和青山、老北風這兩個老鬍子混到一起了。當然，胡飛現在也沒工夫去琢磨蓋中華的來頭，他自己還有一大攤子爛事沒處理完呢。
聽完胡飛和獨眼龍各自的陳述之後，老北風張海天又讓疤瘌三幾個人講了一遍他們到場之後看見的情況。把所有人講的經過全都聽完，事情當時發生的前後過程心裡已經基本有數了。最後，老北風一指胡飛和獨眼龍，當場拍了板。
「算了，胡飛殺了二驢也是殺了人，他的投名狀就算完成了！二驢隨便殺死小孩確實有罪，死了就不追究了。狗剩子殺人是為了幫胡飛完成投名狀，情有可原。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今後誰也不許再提起！要是讓我發現有人因為今天的事找後賬，決不輕饒！」
這位大當家的乾脆和了稀泥，事情到此為止，不予追究！當然，完成投名狀的胡飛肯定不能是普通嘍囉兵了，老北風當場宣佈，任命胡飛為前營小隊長。不管大小，總算是在山上有個頭領的職位了。
「接下來咱們有件大事要商量。」老北風神色突然轉為嚴肅。聚義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胡飛雖然職位不高，不過由於他今天的表現比較顯眼，大當家的老北風還是把他留到聚義廳旁聽高層會議了。獨眼龍也沒走，他也留到聚義廳參加了這次會議。
「前段時間東北民眾自衛軍總司令凌印清送來了親筆信，三天前他又派了特使專門到咱望海山招安，委任我當旅長。大夥兒都知道，凌印清現在是給日本人辦事的，投了他就是當了漢奸，往後一輩子都洗不清這個臭名聲了！這事我始終沒考慮好，也一直在拖著。」
「昨天下午，在錦州坐鎮的遼寧省警務處長黃顯聲也派來了聯絡官，要求我們舉旗抗日，加入東北抗日義勇軍的行列，誅殺大漢奸凌印清！」
「今天把大傢伙兒召集到一起就是為了討論這個事。到底是到凌印清那邊去，還是跟著黃顯生抗日。這是關係到我們和小孤山兩千號弟兄生死存亡的大事。投凌印清就是當漢奸，投靠黃顯聲名聲是好聽了，卻要準備面臨日本人的討伐。各位兄弟一起議議，看咱們走哪條路。」
原來是這樣的大事！聚義廳中頓時一片大嘩。在場的大小頭目們有神色緊張的、有滿臉興奮的、有立刻喊出打鬼子的、還有的默不作聲皺著眉頭細琢磨利益得失的，大多數人都在低聲交頭接耳交換著意見。
聚義廳裡那麼多人，又是說話又是喊叫的，亂糟糟成一片，主位上的老北風和青山兩個人卻只是面帶微笑看著場中眾人的反應，連一丁點制止的意思都沒有。
胡飛此時心中卻是已經翻江倒海了！他的父母親人，他的全家都是死在了日本人的刀下，從那一天開始胡飛就和東洋倭寇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要是老北風真帶著望海山的所有鬍子投靠了日本人，胡飛要麼就是出手幹掉老北風，搶了望海山的頭把金交椅，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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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個人不聲不響離開望海山，或者單槍匹馬的單干，或者就去錦州找黃顯聲投軍抗日去！
「飛哥，你怎麼想的？」
耳朵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雖然現場聲音嘈雜，由於說話這人離得近，胡飛還是清楚地聽見了這人說的話。轉頭一看，是疤瘌三。「聽大當家的最後決定，實在不行我就離開另謀出路！」胡飛眼中精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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