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糧油店遇漢奸 文 / 千重草
兩輛摩托車上都坐著鬼子，路上的行人自覺地往路邊給摩托讓路，也沒見什麼慌張。看樣子鬼子騎摩托招搖過市在奉天已經不稀奇了。
人說做賊心虛，胡飛他們雖然不是做賊，可看見鬼子騎著摩托從眼前經過，幾個人還是本能的就往後退。不過，這倒是和路兩邊的行人反應一樣，也更加的不引人注意了。
幾個鬼子跨在摩托車上，在從胡飛跟前經過的時候，前頭那輛摩托車後座上的鬼子扭頭看了一眼。胡飛看見這鬼子的圓臉上竟然還帶了一幅黑邊的眼睛。摩托車呼嘯而過，帶著轟鳴聲迅速遠去了。
路邊是家糧油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門口碼放他的糧食口袋。從年齡上來看，應該是這家店的掌櫃。感覺有人來了，掌櫃的一抬頭，冷不丁看見胡飛他們仨人。這掌櫃一驚，趕緊就往店裡就走。
胡飛既然到路邊來了，順勢就打量起了路邊的買賣。這糧油店離著他最近，胡飛觀察的時候正好看見掌櫃的神色有異的往店裡進。這是怎麼回事？他認識我？還是我們三個人有什麼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胡飛以為自己三人漏了破綻，就想去糧油店裡問問清楚，他卻忘了，就他們仨人眼下這副打扮，一般的小商小販哪個願意招惹？
三個人晃晃悠悠進到了糧油店門口，往裡一看，就見那掌櫃在店裡站著正看他們呢。果然有問題！胡飛一步三搖邁步進了糧油店。進店之後他也不說話，東瞅瞅西看看，抓起一把米放到鼻子底下聞聞，再捏起幾粒大豆仔細瞧瞧，看模樣就像個糧食專家一樣。
掌櫃的在邊上想過去說話又不敢，猶猶豫豫的。直到胡飛捏了一粒大豆放到嘴裡「咯崩咯崩」嚼的時候，他才不得不硬著頭皮過去打招呼了。「請問這位先生，您想要點什麼？」掌櫃的連買都沒敢說，直接說要！話裡面的潛台詞就是：您想要什麼竟管拿，我不收錢都行！
胡飛會要他幾把黃豆、半袋子高粱米嗎？他來這兒也不過就是臨時起意進來隨便逛逛而已。既然掌櫃的說了話，胡飛當然也得接話了，要不然你來人家店裡幹什麼？
「嗯，你們家黃豆不錯，不錯。」胡飛對人家賣的黃豆讚不絕口，弄的掌櫃的簡直是莫名其妙。「哎，對了，掌櫃的，經常來你們店裡那個便衣隊的叫啥名？」
便衣隊的？還經常來他店裡？有那樣人經常來店裡，他這買賣還開得成嗎？掌櫃的心裡苦笑，腦袋裡面絞盡腦汁開始快速的搜索，他得想想來過他店裡的漢奸他都知道哪個名字？嗯，還真想起來一個！
「您說的是葛鑫吧？」掌櫃的還真想起一個漢奸的名字。這人姓葛，叫葛鑫，前一段時間來過他這店裡幾回，倆人說過話，掌櫃的知道這人的名字。
「對，我說的就是他！」胡飛立刻做恍然大悟狀，「葛鑫那小子這兩天又來你這兒沒有？」這叫沒話找話。他來人家店裡，不買東西再不說點啥，那不是平白的惹人懷疑嗎？
「誰呀？誰在找我？」一個稍微有點沙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緊跟著門一開，從外頭一搖三晃走進來仨穿黑綢衫的。為首那人看年紀大概也就是四十多歲五十不到，三角眼、八字眉、瘦長臉、右邊臉蛋上還有個痦子，年紀既不算老，可也絕對不小。聽聲音，這位大概就是漢奸葛鑫了。
這人一進糧油店倆眼就四處踅摸。胡飛他們三個大活人在這兒，他能看不見嗎？葛鑫看見胡飛他們就是一愣，因為胡飛三人身上的衣服和他穿的比較相似，都是黑綢子短衫，下面深色布褲，腳蹬布鞋。要說有什麼差別，那就是後進來這三位肩膀上都掛著槍盒子，而胡飛三人全都是空手沒拿傢伙。
「哎，朋友，是你在找我嗎？我就是葛鑫。請問您是哪個部門的？怎麼稱呼呀？兄弟怎麼從來就沒見過你呢？」葛鑫歪著腦袋看著胡飛，三角眼中帶出了幾分懷疑。
「呵呵，是葛鑫啊，咱奉天城裡的便衣隊人那麼多，你貴人多忘事記不住我的名字很正常。我可是記著你的名字呢！葛鑫，嗯，多好的名字呀。哎，老葛，我問你個事兒，你知道不知道咱奉天哪兒能買到好槍？」
「好槍？你買好槍幹什麼？便衣隊配的有槍啊，你帶上自己的槍不就完了嘛，沒事兒花那個錢幹嘛？哦，你喜歡收藏呀！嗯，大西路上的日本洋行裡頭有槍，聽說那裡頭還有好槍呢！你要是真有閒錢了，就去洋行裡頭找那裡的鈴木太君問問。」
別看葛鑫模樣長得不怎麼樣，知道的事兒倒挺多。不過，回答完了胡飛的問題之後，他就想起對方還沒報名這茬了，「哎，你還沒告訴我你在哪位隊長手下呢，你叫什麼名字？」
「你問我呀，來，我告訴你。」胡飛把葛鑫拉到了糧油店的一角，靠近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我叫胡飛，來奉天城是想打聽點事，剛進城就遇上你了，還真是巧啊！」
幾句話說完，胡飛從腰裡把二十響盒子炮就抽出來了，故意放大了聲音，「你看我這槍怎麼樣？這可是真正的德國進口貨！」
胡飛？葛鑫知覺的名字有點熟，一時倒是沒想起來這個胡飛是誰。看見人家隨手就拿出了一把大鏡面盒子炮，葛鑫的眼睛都有點直了，「這，這就是你的槍？」
「這槍怎麼樣？」胡飛炫耀似的把盒子炮晃了晃，槍口隱隱對向了葛鑫。
「這是支好槍！咦，胡飛，你是胡飛！」葛鑫突然想起胡飛是誰了，猛然睜大了眼睛，抬腿就想跑！這胡飛能讓他跑了嗎？一伸手就摟住了葛鑫的脖子，用盒子炮那細長的槍管在這傢伙臉上輕輕比劃了兩下，葛鑫的臉當時就黃了。
糧油店裡的另外倆漢奸見葛鑫和那個同行相談甚歡也就沒往跟前去，倆人站在門口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說著什麼笑話。李三和吉金彪暗中監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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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
「好漢，好漢您有什麼事要小的效勞的，請竟管吩咐。小的平常可沒幹過什麼壞事呀！」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葛鑫身上直抖，說話的聲音胡飛離這麼近也只是能勉強聽見。
「我想要知道日本人最近有什麼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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