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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最奢華的生活,就是擁你入懷。 VIP 298、愛不愛 文 / 無尾夏

    emilia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在別墅裡迴盪,聽起來十分可怕,又叫人心驚膽戰。

    「以為你十八歲了,就可以脫離我的管教了是不是?居然敢夜不歸宿!」simon稍作停頓,目光憤怒的瞪著自己腳邊蜷縮成一團的emilia,沒忍住又對著她那血肉模糊的小腿踢了一腳,「打斷你的腿,我讓你亂跑不回家!」

    「爸爸,我不回家,你怎麼不去找我?既然你都不找我回來,又何必來打我呢?」emilia被simon打的心裡出現了逆反,她痛心的望著父親,眼裡兩汪淚水,一顆一顆的滾落,已經被傷的慘不忍睹的她,因為疼痛跟流淚而身體劇烈的顫抖。

    「愛跑你就去跑,我為什麼要找你回來?!我撫養你這麼大已經算是對你的仁慈了!」simon沒想到女兒會質問自己,剛才還沒消下去的火氣,噌噌噌的又漲了幾分,重又掄起鐵棍對著她一頓亂打。

    emilia的哭聲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弱,到最後只又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倒在地上,眼神從難過到失望,再到絕望,最終渙散的看不清東西,慢慢合上了雙眼。

    打人打累了的simon坐在沙發裡,叫人上了紅茶,一個人慢慢地喝著,眼神盯著地上的emilia。

    他不說讓人送emilia回房休息或者去醫院,就沒有人敢上去關心關心她。

    照顧emilia的保姆站在角落裡,一個人偷偷的落淚,被simon看見了,也指著鼻子罵了一頓。

    保姆每天都會看著時鐘等emilia回家,就像母親等待自己的女兒回家一樣。party那晚,眼看著要到二十二點了,她給emilia打電話打不通,又打給simon,依舊沒有打通。

    一整夜,她沒有合眼,不斷地跟emilia和simon聯繫,但最終一個都沒有聯繫上。

    她只盼著emilia能在simon之前回來,自己也能幫小姐瞞過主人,免去一頓毒打。但事情就是這樣的不巧,主人比小姐回來的早。

    「夫人,原諒我沒能幫你照顧好小姐。」保姆被simon罵了一頓,不敢再哭,只能低著頭請求死去的emilia的母親原諒。「夫人,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想送小姐去醫院,可是我又怕激怒了主人,他會更加毒打小姐。」

    simon一壺茶喝完,還是沒吩咐人送emilia去醫院,而昏迷的emilia卻被身上的傷痛給疼醒來了。

    「媽——」媽……

    emilia虛弱的喊媽媽,聲音幾乎都讓人聽不見。

    simon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就算聽不清她說什麼,也從她的口型中辨別出來了。

    他站起來,將手裡的茶杯砸在emilia身上,又拿著被傭人剛添滿茶水的茶壺砸出去。

    「啪!」

    「啊……」

    茶會破碎的聲音跟emilia的慘叫聲一起響起,在場的人都撇過頭,不忍心再去看emilia——那一壺滾燙的茶水,瞬間將她的腳燙出了水泡,合著傷口的血水,要多慘有多慘。

    「主人,我求你了,送小姐去醫院吧。再不送去醫院,我怕小姐撐不下……主人,我求你了!」保姆再也忍不下去,衝過去,跪在simon腳邊連連磕頭快懇求。

    「滾!都他媽的給老子滾!」緊緊握著拳頭的simon,咬咬牙,踢開保姆,大聲的吼道。

    保姆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管自己的腰閃了,就拖著emilia往外走。

    其他的人見狀,急忙上來幫忙,才將emilia跟保姆兩人都送到醫院。

    醫生給emilia做檢查的時候,其實已經放棄了給她治療。她身上骨折的地方太多了,而且各種外傷、內傷混雜在一起,讓醫生都頭疼該從哪裡下手進行治療。

    「pauline是我的保姆,幸好我遇見了她。」emilia將自己最痛苦的經歷說了一邊,就好像又重新經歷了一次似的,新傷舊傷讓她心中痛的彷彿刀割。她呼吸有點兒急促,盡量讓自己情緒鎮定,也逼著自己不再外人面前流淚,「我的pauline阿姨跪下來求醫生,醫生才願意接收我。後來也許是我爸爸後悔了,他又出面,請了最好的醫生。」

    「不要難過。會好的。」anna很想好好的安慰安慰emilia,但礙於這裡是醫院,隨時有人來,所以她只能一次一次的說著這些簡單的話語,而且也顧不得什麼身份距離,伸手握了握emilia的手。「別想太多,好好養傷。」

    emilia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來,但笑中卻帶著苦澀。「謝謝你。」

    anna搖搖頭,忽然衣兜裡的另一隻手機響了。

    「您好。」她接起來,不太方便叫總裁,就只簡單的問好。

    「叫emilia接電話!」eric咬著牙,不知道有多隱忍,他已經從anna的另外一隻手機裡聽見了所有的事情。

    「好的。」anna看了看emilia,將手機給她,用唇語說,「是我老闆。」

    emilia瞭然,接過手機,輕輕的『喂』了一聲,便再也沒說什麼。

    「很嚴重,剛才怎麼不說?」eric的口吻跟教育孩子似的,語氣不怎麼好。

    「你怎麼……」emilia剛想問eric怎麼知道自己受傷嚴重,卻見anna舉著她的手裡,上面顯示一直在通話中,而且已經很長時間了,才知道原來eric就是通過那隻手機聽見了自己跟anna的對話的。「沒關係。」

    「你是死了也沒關係?」eric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見emilia說沒關係三個字,心中一股子火就莫名的往上竄,讓他忍不住要抬高語氣。

    「不是。」emilia暗暗歎氣,給eric知道了又能怎樣,難不成想要他因為同情,而跟自己以後經常往來,對自己關心照顧嗎?不,她不想!她真心喜歡他,所以也要他能真心喜歡她,而不是因為同情或者內疚什麼的原因而留在她身邊。

    「你……!!!」eric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一圈砸出去,卻是輕輕的落在玻璃上。他閉了閉眼睛,emilia還是個孩子,比自己小很多,而且又是因為自己才被simon毒打成這樣,自己對她關心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我真的沒關係。等我出院了,去找你。」emilia不懂eric怎麼生氣了,她猜測是因為自己挨打了,讓他覺得心裡有負擔,又怕被simon發現,出現一系列的問題,所以才會生氣她連說謊都不會。「對不起。」思及此,她便小聲的道歉,覺得自己沒用,eric都教自己說謊了,而自己還是沒能將事情壓下去,反而鬧成了現在這樣子,害的大家都緊張。

    「……」eric眉頭一抖,剛想發火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他頓了頓,聲音略微低沉的說,「電腦送給你朋友了。」

    「嗯。回頭再感謝你。」emilia說完,又掩飾性的故意抬高聲音,補充了一句,「居然幫我抄筆記了。」

    eric眉頭又是一抖,「你讓anna回來吧。情況特殊,我不能去看你,以後不能派人去看你了。」

    「我知道。沒事的。有pauline阿姨在我身邊呢。」emilia理解eric的意思,她苦笑,這一次主動掛了電話。毫不猶豫的。

    eric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毀掉他的事業跟前途,他是個事業心很強的男人。

    emilia清楚這一點,也正是因為太清楚,所以忽然感覺有一點兒悲涼。

    當她挨打的時候,她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奢想:如果eric能來帶她走該多好。他什麼都不怕的,就像個騎士一樣的,勇敢的出現,跟她的父親對抗,果斷的帶走她。哪怕不會留她在身邊,只要帶她離開那樣絕望境地就好了。

    可是,奢想果然是奢想。

    成不了真,也不會成真。

    anna離開後,護士來給emilia換吊瓶。

    「我爸爸今天來沒來?」emilia問護士。

    「沒有。」護士換好吊瓶,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針頭的部位,才出去。

    關門聲之後,病房又回到那死一般的沉寂。

    emilia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simon沒來,她可以安心他不會發現eric派anna來過。

    可是她卻又不免悲從中來,自己被父親打成這樣,他都不來看看她,把她一個人扔到醫院自生自滅。

    別人家的孩子,不能按時回家,永遠都有爸爸媽媽打電話來關心,而到了她這裡卻是完全相反的。爸爸寧可出去玩女人,都會管她深更半夜能不能安全一個人回家,也不會在她不回家又聯繫不上的時候去找她。他只會在她犯錯誤的時候,用拳頭、用武器、用語言來傷害她,帶給她身體跟心靈上的雙重創傷。

    「小姐,怎麼又哭了?你可千萬別哭了,氣著身子怎麼辦?」保姆pauline拄著枴杖走進病房,看見emilia哭,自己也忍不住要落淚了。

    「pauline阿姨,我就是想媽媽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就只有pauline阿姨你最喜歡我,而且是真心喜歡。」emilia的目光追隨著彎著腰、弓著背的pauline,她的腰閃了,而且很嚴重,這都是為了自己。而且就算這樣,她還是忍著疼痛,每天照顧自己的吃穿用度,不假人手。

    pauline總說不放心別人對emilia的照顧,所以所有的事情,她都要親力親為。

    「我也想夫人。我跟在夫人身邊的時候,她才十來歲,後來嫁給你爸爸,我也跟著過來,繼續伺候她。一轉眼幾十年就過去了。」她給emilia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己卻忍不住的落淚,「夫人走的時候,交代我要照顧好你,可是我卻是個沒用的老太婆,什麼都做不了。」

    「pauline阿姨,你別這樣說。」emilia感動的看著保姆,「雖然我從來沒說過,其實媽媽離開後,你對我來說,比爸爸還親。」

    「傻丫頭。再親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pauline一笑,臉上佈滿了皺紋,但是卻十分的慈祥。

    「血緣有什麼用,不是說動手就動手了嗎?」emilia很想跟往常一樣撒嬌似的撲進pauline的懷裡,可是自己身上到處裹著繃帶,完全動不了,就只能心裡想一想,嘟著嘴撒嬌,「還是我的pauline阿姨親!最親親了!」

    病房裡的兩人,就跟女兒和母親一樣的,小聲的交談,說了很多emilia小時候的事情。

    「我記得媽媽身體本來很好的,可是為什麼忽然就生病那樣嚴重了呢?」emilia疑惑的問保姆,母親是因為突發疾病而亡,而那時候她還太小,記憶不太清楚了。

    「生病很正常。人家都說病來如山倒。夫人是常人,生病了自然也有抵抗不了的時候。」pauline其實也跟emilia一樣,對夫人突發疾病而亡感到十分疑惑——那時候夫人身體很好,也很年輕,前一天還好端端的,第二天早上也是好的,但是晚上simon就說她死了,是生了很嚴重的病。

    家裡沒人看見過夫人的屍體,喪禮也是簡簡單單的。那麼愛妻子的simon,卻過度低調的處理此事,難免不讓人感覺奇怪。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emilia跟pauline的談話。

    emilia說了請進,就看見推門進來的barbara。

    「emilia,你好點了嗎?買給你的營養品和花。」barbara手裡拎著很多袋子跟盒子,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伙子,拿著她拿不下的部分。

    「謝謝你。」emilia感覺barbara有些話要說,就找了個借口支走了保姆pauline,才有小聲的問她,「東西是你買的?」

    barbara搖頭,指了指跟她一起來的男人。「不是。你問他。」

    「我是eric總裁的司機。」男人只簡單的說了一句,而且聲音很小很小。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emilia忽然有些緊張,pauline阿姨雖然是親她的,可是萬一知道她跟eric的事情,誰敢保證她不會生氣呢。

    eric的司機走了,barbara坐在病床邊,滿眼的八卦意味,卻是什麼都不敢問。

    「他讓你來,但是什麼都別問是不是?」emilia說了他,她知道barbara清楚她指的是eric。

    「嗯。」barbara點頭。

    「那就什麼都別問。barbara,不是我警告你,也不是我威脅你,他的實力的確是蠻大的。你要說話做事要多考慮一些。」emilia不想連累barbara,讓她牽扯其中,甚至牽扯上她的家人,所以勸說她,「如果他在要你來,你就直接拒絕,說我爸爸不讓人來看我。你來了醫院,進不來病房。」

    「好吧。」barbara點頭,她的確是不想來的,夾在emilia跟eric之間,她都緊張的要死了,一直處在做賊心虛的狀態中,一點兒都不自在。

    emilia沒叫barbara多停留,就叫她走了。

    barbara走的時候,覺得病房裡太安靜,就給她打開了電視,把遙控器放在她的手邊。

    她是沒有什麼心情看電視的,閉著眼睛想睡一睡,但傷口疼的睡不下,就盯著電視發呆。

    電視上說三年一季的『索菲婭國際中國畫大賽』即將要開始了,然後還說了各種參賽方式,並且列舉了往年的一些獲獎作品。

    白以茹的一幅畫也在其中,但是卻不是什麼好獎項,只是一個最佳潛力作者獎。

    『索菲婭國際中國畫大賽』是用國畫大師吳媚嵐的德文名字索菲婭來命名的,也是她去世之前設立的基金,每次比賽結束,投資方獲利的錢,必須拿出百分之三十,捐贈給婦女協會,以幫助那些處於弱勢的女性。

    白以茹一直夢想就是在這個大賽中進入前三名,因為這個大賽是國際性的,前三名的作者會得到更多業界精英的關注與培養,也是讓自己能力得到肯定的最好機會。

    她從高中開始,連續參加過兩季。第一季卻因為快遞公司的工作失誤,讓她的作品中途丟失,所以失去了參賽資格。第二次就獲得了一個最佳潛力作者獎。

    這兩季之後,她結婚生孩子,中間錯過了一次,所以這一次,她打算再次參賽。

    「外婆好厲害。真希望能拿到第一名。讓外婆也替我驕傲。」白以茹靠在床頭,放下報紙,合上的那一頁,整個頭版都在說大賽的事情。她望著剛洗了澡出來的顧冬甯,笑得一臉燦爛。

    「努力就會成功。我老婆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但是睡前能不說比賽了嗎?」顧冬甯扔掉擦頭髮的毛巾,坐到白以茹的身邊,他已經聽她叨咕比賽好一段時間了,這下比賽安排出來了,瞧她那個開心的樣子,忍不住叫他都吃醋了——居然對畫畫,比對他還感興趣!

    「人家激動嘛!」白以茹聳聳肩,撿過來毛巾,繼續給顧冬甯擦頭髮。「難道你就不替我開心?」

    「嗯。」

    「唉!你這人怎麼這樣?」白以茹不悅的拿著毛巾,胡亂在顧冬甯頭上扒拉,誰叫他不說她愛聽的,就是要搗亂,就是要搗亂,毀了他的髮型先!

    「你都不愛我了,成天說你的畫畫比賽。」顧冬甯小氣的說道,一把將身後的人拉倒在自己懷裡,低頭抵著她的額頭,「你可以為了畫畫不愛孩子們,但是不允許不愛我!」

    「哪有這樣嚴重了?」白以茹好笑的望著顧冬甯,這人好好玩,居然跟畫畫吃醋起來。

    「就有!」顧冬甯說完,不由分說的霸道的吻住了白以茹的唇。

    「嗯……」白以茹嗯嗯呃呃,口齒不清了。

    心裡不舒服的顧冬甯懲罰性的狠狠摟著白以茹,時而用舌尖輕描她的唇形,時而又故意輕咬她的唇瓣,時而又探進她的小口裡去糾纏她的舌。

    他吻的深情,吻得霸道,吻得瘋狂。

    他輕車熟路的『嘩啦』一下扯掉她的睡袍,將她壓倒在被單上,一手扶著她的腰肢,一手在她身上遊走。

    白以茹心口激盪,感覺身上冰冰涼涼的,印滿了顧冬甯的濕吻。她扶著他的肩膀,臉紅紅的,好似喝了酒一般,連帶著整個身子也紅撲撲的,仿若一隻顏色鮮亮的蝦子。

    「說愛我。」顧冬甯已經準備就緒,就在要跟她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卻忽然溫柔的停下來,用微微彎曲手指的手背輕輕撫著白以茹的臉頰。

    「我愛你,冬甯。」白以茹喘著氣說道。

    「叫我什麼?」顧冬甯挑眉,臉色又有些不好看了。

    「老公。」白以茹哄孩子一樣的也撫了撫顧冬甯的俊逸臉龐,「我愛你。老公,你好帥。」

    「花癡。」顧冬甯如是說著,但是臉上跟眼裡都是從心底發出來的真實笑意。

    「花癡你不好嗎?」白以茹不好意思的笑,她本來就覺得顧冬甯很帥,就算每天睡在他身邊,她還是沒看膩。

    「允許你只能花癡我。」顧冬甯嘬了下白以茹的唇,身子一動,順利的走進了她的溫暖裡,感受著自己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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