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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最奢華的生活,就是擁你入懷。 VIP 305、傳宗接代 文 / 無尾夏

    兩輛車先後到了寧家別墅,童曉欣完好無損的從車裡下來,寧修霽這才稍微放了心,急匆匆的走過去,在她身邊站住。

    「阿姨還沒下車。」童曉欣提醒明顯心不在陸婉儀身上的寧修霽。

    「哦。」寧修霽應了一聲,走到另一邊去,將陸婉儀抱下車,放到輪椅上。

    陸婉儀自己動手扯過毯子遮住腿跟膝蓋,雙手自然的放在身前,瞅了瞅寧修霽,又瞅了瞅童曉欣,面無表情的說:「你們走吧。」

    「我送你進去。」寧修霽扶著輪椅的扶手。

    「不用。」陸婉儀口氣很硬,沒得商量的推開寧修霽的手,吩咐lennart,「停了車再來推我,我先在院子裡坐坐。」

    lennart聽了,便照著去做。

    寧修霽站了會兒,說:「風大,媽,你還是進屋去,小心著涼了。」

    「你怎麼還沒走?」看著遠處的陸婉儀明知故問,眼下她是不想見到寧修霽跟童曉欣的,心裡煩亂的,連帶著看著院子裡柔和的燈光都覺得心煩意亂。

    「阿姨,你注意身體,我們這就走了。」童曉欣察覺出陸婉儀不想說話,就主動站出來說道,順便拉走了寧修霽。

    陸婉儀對童曉欣的話聽而不聞,依舊看著遠處的幾束燈光,落在青綠的景觀樹葉子上,暈染的更加鮮綠,賞心悅目的顏色,落在眼裡竟然也帶著幾分悲涼與惆悵。

    兒子長大了,終究是管不住了,可是她作為母親,又不能不管。

    她擔心他吃不好,擔心他找的女人心懷不軌,擔心沒有人照顧他一輩子,擔心他的工作上沒人扶持著搭把手,擔心他沒有個一男半女繼承家業,擔心……

    要擔心的太多了,可是兒子並不瞭解母親的心,這可怎麼是好?

    「唉!」陸婉儀長長的歎息一聲,這歎息聲在空蕩蕩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的響亮,又格外的悠長,彷彿一鞭子打在人的心上,不知道疼了的究竟是誰。

    寧修霽跟童曉欣紛紛回頭,目光落在陸婉儀的背上一會兒,再收回來的時候,兩人相視一望,默不作聲的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童曉欣開了cd,好聽歡快的一首《thetruththatyouleave》一遍一遍的迴響,輕輕的音符飄灑在車內的每個角落,也飄落進兩人的耳中。

    「我媽說了什麼?」寧修霽回頭看瞇著眼睛,假裝沉浸在音樂聲中享受的童曉欣。

    童曉欣頓了頓,才緩慢的睜開眼睛,本來她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的,所以才開了音樂。

    「她對你說了什麼?」寧修霽繼續問,不問出來,他的心裡就一直不安。

    「問我肚子為什麼沒動靜,是你不想要,還是我不想要。」童曉欣聳聳肩故作輕鬆的望著寧修霽,「如果阿姨知道我對生孩子有心理陰影……」

    「我不會讓她知道。」寧修霽果斷的打斷了童曉欣的擔憂,「你也不能跟她說。孩子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曉欣,雖然我喜歡孩子,十分渴望有一兩個跟你的孩子,但是我說過不會逼你。我們順其自然。」

    「我知道。」童曉欣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寧修霽這樣想,但陸婉儀並不這樣想,而且連她自己也不這樣想。

    生孩子、傳宗接代,這本來就是女人的天命。

    自古以來,就沒人能改變。

    童曉欣心裡十分清楚這一點,也明白陸婉儀的擔心,並且猜測對方討厭自己的原因,或許還跟生孩子有關係。

    陸婉儀以為她不能生孩子,不能給寧修霽一男半女,不能給寧家生下繼承人,會斷了寧家的香火,所以一直在擔憂,但是又不好說。

    但事情總有被逼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或許今晚就是陸婉儀能堅持忍受到的最後時刻,所以才對她說了那樣的幾句意味深長的話。

    寧修霽也開始擔心起來,童曉欣的猜測,他同樣想到了,但是他又捨不得逼她,又不能說服母親接受不生孩子的她。

    他頭疼欲裂,回家洗了澡,找了兩片止痛片吃了,在書房裡坐了很久,最終決定打一個電話。

    「冬甯,我有點兒事情,想麻煩嫂子……」他在電話這頭,將陸婉儀跟童曉欣的談話大致說給顧冬甯聽。

    「你想讓以茹幫你問問舅媽?」顧冬甯揣測寧修霽就是這個意思。

    「嫂子去問,估計我媽不會說。我的意思是,讓嫂子求求姑媽,讓姑媽幫著側面打聽一下。」寧修霽還是比較相信寧可嫆的,而且自己的母親有什麼話也喜歡跟寧可嫆。但是對於白以茹,就算母親喜歡,也不會跟她說太多知心話。

    「我明天跟以茹說說。」

    顧冬甯掛了電話,無奈的搖頭,寧修霽跟自己一樣,感情生活總是有人使絆子,怎麼走都不順暢,不過好的是,自己現在總算是拗過了老爺子,沒人敢趕走白以茹了,可是這要她命的人是一波接一波,到底是什麼回事呢?

    第二天,白以茹聽顧冬甯說了童曉欣的事情,思忖了一下,還是決定過兩天再跟寧可嫆說,這樣正好讓陸婉儀也先冷靜一下,不然本來沒事,一問反而問出事情來了就不好了。

    「改天就問,你先別急,曉欣那裡我也幫你安慰安慰。」去醫院看白立行的之前,白以茹趁著童曉欣不注意,跟寧修霽小聲的說。

    「謝謝嫂子了。」寧修霽是背著童曉欣,怕她多想,也不願意給她太多的心理壓力,這些白以茹看得出來。

    「客氣什麼。曉欣是我閨蜜,為了她的幸福,我還不是應該的。」白以茹笑了笑,安慰寧修霽,「好了,你這臉色也夠難看的了,回頭曉欣看見,心裡不難受都會難受。你們現在是最困暖的時候,越是這種緊要關頭,你們內部就更要團結,別沒被別個打倒,你們自己先打倒了自己。」

    「知道。」寧修霽點頭,聽見腳步聲,回頭對童曉欣笑笑,沒事人一樣的說,「又被七夕纏著了?小丫頭問你什麼?」

    「說要給她養的茶杯犬起個名字叫毛線。我就笑了,她就追著問我笑什麼。」童曉欣說著又笑了,毛線,這麼潮的詞彙,而且以後跟狗狗玩的時候,那個場景——

    叫毛線。

    毛線過來。

    你看毛線。

    ……

    這怎麼聽,怎麼像罵人啊。

    「隨便她去吧,毛線就毛線。她之前還說要取名叫『嗷大喵』,整個一個qq表情不說,還貓狗不分了。」白以茹失笑,說起顧七夕給取名字的經歷就覺得好玩,簡直和當初自己跟顧冬甯給她取名的時候差不多,不過這孩子現在要求可多了——要有意義,又要好聽,又要個性,還要適合狗狗的風格。

    「這回好了。毛線,挺合適的。」顧冬甯過來接著說了一句——那茶杯犬,是很可愛,毛茸茸的,可不就跟一團毛線一樣,而且小傢伙還就愛玩毛線團團——取名叫『毛線』,簡直跟它的性格太相符了。

    四個人都笑了,紛紛上車去醫院。

    白立行所在的醫院並不是什麼高檔醫院,其實還不如h市裡,莫少淳家的藍山醫院。不過,像藍山這樣的醫院,他就算是有幾個錢,也是住不進去的。

    在護士站問到了病房號,一行人來到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框,往裡看了看。

    白立行正躺著,大概是要喝水,趙雅麗不耐煩的將水杯往他手裡一塞,也不等他拿穩了就鬆了手,結果杯子落在被子上,打濕了一大片。

    「你連吃喝都不會是不是?還想讓我親手給你喂還是怎麼的?!」趙雅麗火了,指著白立行的鼻子大罵,語速飛快,辟里啪啦的好似機關鎗,「你個老東西,帶你來德國看病,已經對你夠好了,你居然還連吃喝都不願意自己動手了!你有有錢的女兒,有本事叫她來伺候你啊!你叫我來幹什麼?你以為我就是專門伺候你的人啊?!」

    那樣子,典型的一副潑婦樣兒。

    白以茹眉頭一蹙,使勁推開病房門,眼神狠狠地瞅著趙雅麗,「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管你什麼事情,你自己爹住院,你怎麼不來照顧?你爹要死要活,也不見你來看一眼!你現在倒是來指責我來了?」趙雅麗看見白以茹出現,就將一股子火氣全噴在她身上。

    「閉嘴!」顧冬甯進來,對趙雅麗怒目而視,從手裡的水果袋子裡拿出一顆蘋果,直接朝著她的嘴巴砸過去,親手打這種人,他嫌棄髒了自己的手。

    趙雅麗愣了一下,沒想到顧冬甯會用蘋果打人,但也就是她愣著的這幾秒,那蘋果就穩准狠的砸在了她的嘴巴上,連帶著鼻子也跟著被砸,出了鼻血。

    「趙雅麗,以茹怎麼樣,跟你沒關係。你別再想欺負她。」童曉欣護著白以茹,指了指門外,「滾出去。」

    「我照管我男人,為什麼要出去?」趙雅麗心裡是懼怕顧冬甯的,但是又不想表現出來,所以就死鴨子嘴硬的硬撐著。

    「兩個選擇,滾,或者叫人抬著你出去。」顧冬甯冷冷的開口。

    趙雅麗猶豫著,按理來說,白以茹來看白立行是要送錢的,自己這要是走了,回頭白立行藏著掖著,自己可是一分錢都撈不著。

    「還不快滾?!」寧修霽見趙雅麗不怕死的不走人,就一腳踹了踹桌子,恐嚇她。

    趙雅麗遲鈍了三秒,還是乖乖的出去了。

    「出去關上門,如果敢偷聽,我立馬割了你的耳朵!」寧修霽再一次恐嚇道。

    趙雅麗偷偷撇嘴,出門後,沒當一回事,直接站在門口聽著,暗道過不久她就要殺了白以茹,還會幫眼鏡男搶走顧冬甯的財產,看你們還得瑟什麼。

    顧冬甯聽見關門聲,過了兩分鐘,沒有聽見走遠了的腳步聲,眼睛危險的瞇了瞇,從水果袋子裡又拿出一顆蘋果,對著病房門上的玻璃框砸過去。

    玻璃應聲而碎,嚇得外面的趙雅麗捂著臉尖叫。

    「滾!」顧冬甯再次厲喝一聲,要不是想著白以茹在,以他現在耐心全無的狀態,一定會叫人好好收拾一番趙雅麗的。

    趙雅麗聽了,這回是沒敢再怎麼著,撒腿就跑,腳底跟抹油了似的。

    「你怎麼知道她沒走?」白以茹訝然,顧冬甯是神算子麼?

    「耳朵聽。」顧冬甯寵溺的捏了捏白以茹的耳朵。

    「誒?」好吧!白以茹還是覺得驚訝,顧冬甯的耳力真好,這麼吵鬧的醫院,他都能聽見一個人的腳步聲,而且還是隔著門板的。

    顧冬甯說是用耳朵在聽,其實他也在猜人心,猜到趙雅麗要偷聽的心思了。

    「茹茹——」白立行等到眼前的一場『風波』平息,才敢開口招呼白以茹,又對顧冬甯跟寧修霽笑笑,一副諂媚的樣子。

    白以茹最討厭的就是白立行的勢利眼行為,所以直接打斷了他後面的話,說道:「醫院方面我們已經問過了,說你需要長期靜養,醫療費用我已經預付了一部分。錢用完了,醫院會通知你。」

    「我有錢的。再說我不打算長期在這裡。」白立行急忙解釋,特別怕顧冬甯誤會是自己專門來問白以茹要錢的,「我本來打算這周就出院回家,沒想打攪你們的。那個比賽……」

    「錢已經出了,你就住著。但是別耍心眼,雖然我辦事都是看以茹的意思,但是要傷害的以茹的人,我可不會放過。」顧冬甯出聲警告白立行。

    「我沒想傷害以茹,我也不敢。」白立行低聲回答,儼然是懼怕顧冬甯到骨子裡了。

    「我給你的錢,我也不想管你給誰了,怎麼花。你養著吧,我們要走了。」白以茹跟白立行本來就沒話可說,現在看著他那個樣子,更是覺得心情沉重,所以不想多待。

    「嫂子,我們先出去。」寧修霽接到顧冬甯的眼色,就先叫白以茹跟自己走,童曉欣自然會跟上。

    顧冬甯等到三個人出去了,這才又看向白立行,「幫我盯著點趙雅麗。」

    「……」白立行怔了一下,旋即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她現在除了對我不好之外,應該不敢再去欺負茹茹了。」

    顧冬甯對白立行的話不予置評,轉身離開了病房。

    趙雅麗失手殺死了白瑤瑤,那時候她精神不正常,所以沒有被判刑。

    顧冬甯知道後,也沒有再叫人去追究這件事,沒有非逼著人把趙雅麗送進監獄,可是這不代表這他就對她手下留情,允許她再次捲土重來,繼續傷害白以茹。

    一路四個人,三個人保護白以茹一個人,總算是安全的走出了醫院,上了車準備回去。

    童曉欣坐在後座,一直沒開腔,過了許久才慢悠悠的開口說:「你們不覺得趙雅麗很奇怪嗎?」

    「怎麼了?」寧修霽反問。

    「按照趙雅麗把以茹當仇人來恨的心態,她今天見到以茹應該撲上去就開打的。可是她居然沒有,只是隨便責罵了幾句。」

    「因為有冬甯在,她要敢。」寧修霽覺得童曉欣說的有道理,但是一想顧冬甯在場,趙雅麗那樣做也就無可厚非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怕顧冬甯,或許連責罵都不敢,我覺得她不是真的怕,而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童曉欣還是疑惑,寧修霽的說法沒能說服她。

    「你是保護嫂子保護出職業病來了。」寧修霽失笑,捏了捏童曉欣的鼻子,「別亂想了。」

    「曉欣,趙雅麗本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種人,所以寧肯吃點兒苦頭,也要護著面子,最後堅持不住了才放手。」白以茹也回頭跟童曉欣寬心,趙雅麗見不得自己跟顧冬甯好,更見不得顧冬甯給自己撐腰,所以難免要嫉妒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家還是小心點為好。」顧冬甯淡淡的說道。

    大家點頭,表示有道理。

    他們離開之後,趙雅麗從醫院的花園裡出來,咬牙切齒的打電話給眼鏡男。

    「白以茹這個賤蹄子,說不定會經常來醫院,或許可以在醫院動手。」

    「再觀察觀察。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計劃好,準備好,爭取一次成功,萬萬不可失敗。」眼鏡男在電話那頭,叮囑趙雅麗。

    「好。有情況我會再跟你聯繫。」趙雅麗心裡還惦記著白立行的錢,所以就掛了電話,匆匆回去病房。

    病房的電視裡播放的是中國畫大賽的參賽方式,白立行看的起勁,趙雅麗過去一把搶走了遙控器,回頭關掉電話。

    「錢呢?白以茹給你的錢呢?拿出來交住院費,你知不知道醫藥費、注射費,雜七雜八的腰花很多錢?」她出口就要錢。

    「茹茹交過了。她沒給我錢。」白立行指了指門外,「不信你去問醫院的人。」

    「沒給錢?!」趙雅麗一口氣堵在喉間,白以茹忽然跟她耍心計,將錢交給醫院,怕她拿了錢不給白立行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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