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19 返回唐族 文 / 憶冷香
「三哥？斗聖？」羅敬陽內心恐懼大過震驚。
三皇子羅葉森化成灰他都認得。
「讓你看一件東西！」羅葉森從儲物袋裡拋出十幾具男子的屍體。
只有死物才能存放進儲物袋。
屍體沒有生機，自然可以存放進去。
「什麼意思？」羅敬陽退在四位斗師隨從的身後，隨時準備逃跑。
羅葉森站在屍體當中，聲音溫和，道：「他們是金族金棟的人，在此伏擊你。我念著兄弟情，替你把他們宰了，當成禮物送給你。」
羅敬陽疑惑道：「金棟！」
羅葉森道：「不錯，就是金棟。他比你早一日抵達金族。他想當上金族族長，你不支持他，支持的人是你舅舅金躍，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派刺客殺你。」
羅敬陽搖頭道：「我是青松門內門弟子，金棟沒這個膽量暗殺我。我如今不得勢，對於舅舅爭奪族長之位幫不上忙，金棟沒有必要殺我。」
羅葉森仰天大笑幾聲，道：「五弟，你比原來聰明多了，竟然一下子找出破綻。不錯，他們不是殺你的人。我在此等候你，覺得無事可做，見他們從官道走過，便殺幾個玩玩。」
「原來如此。」羅敬陽目光掃過十幾具屍體，無一不是俊美的男子。
他低頭猜測羅葉森這幾年經歷了什麼事，變得如此厲害邪惡。
羅葉森揮手施放出鬥氣將十幾具屍體震成粉碎的血肉，見羅敬陽及隨從都嚇得臉色慘白，得意洋洋的狂笑幾聲，「五弟，莫怕。哥哥豈會殺你？」
羅敬陽大汗淋漓，失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如果他身邊有一隻紅毛靈狐，豈會害怕羅葉森。
如果他擁有金鳳霄的修為，也能跟羅葉森一戰。
可惜他的好運氣都被金鳳霄搶走了。
他再一次的妒忌金鳳霄搶先一步認識了唐雪瑞。
羅葉森道：「五弟，咱們兄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找你是想助你當上太子，日後登基稱帝！」
「我要付出什麼？」羅敬陽才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
羅葉森比他野心更大，豈會不當太子讓他來當？
距離湘城幾百里一座城府的青松門分會客廳，金鳳霄在這裡召見了金棟的兒子金儀及兩位堂兄。
金儀一身白衣，風塵僕僕，滿臉悲傷，道：「鳳霄弟，族長伯爺爺暴病逝世，我們心情都很悲痛難過，就不說祝賀你晉陞成為斗聖的話。」
金族對外都是宣稱金清晃得了暴病逝世。
金鳳霄坐在原地不吭聲，面色古井無波。
羅都謠傳金清晃父子要用他的親事謀取得到唐雪的紅狐靈獸及王、張族的支持。
他消息靈通，在得知金清晃被刺死的前兩天就知道了此事。
身材略胖的堂兄一本正經的道：「族裡的幾位長輩奉族長臨終遺言，要我們三人請你立刻返回家族，以庶子身份破格繼承族長之位，三年之後娶雪瑞大師為正妻，王、張兩族的嫡女為平妻，復興家族。」
金儀低聲道：「鳳霄弟，我離開家族時，你爹爹特意囑咐讓我帶話給你，一定要把雪瑞大師的兩隻紅狐靈獸帶回家族。」
「滾！」金鳳霄怒喝一聲，揮手用鬥氣將三人打飛出去。
如果是金躍本人站在這裡說出同樣的話，他也會毫不客氣的趕走。
金儀三人灰溜溜離開分會，騎馬出了城府大門，立刻換了副嘴臉。
「金鳳霄不過如此。我們隨便說了幾句，他就相信了。」金儀用絲帕擦淨嘴角的鮮血。
「一個庶子還想當族長，沒門。」胖堂兄小聲的自語，害怕金鳳霄突然出現。
瘦堂兄微笑道：「金鳳霄生性清傲，被我們一氣，是不會回家族奔喪。他不回家族，看他爹仰仗什麼爭族長之位。」
「我們走！」金儀揮鞭打馬，朝羅都方向奔去。
清晨，大雨突襲，一直落到黃昏，原本今日啟程前往湘城的金鳳霄四人不得不在青松門分會多住一日。
金鳳霄一身白衫，面色憂傷，站在屋簷下吹著樹葉，曲調低沉悲傷。
唐雪瑞從未見過金鳳霄如此模樣。
她沒有上前安慰，只是默默站在了他的身旁。
次日，金鳳霄身著藍衫，神采奕奕出現在唐雪瑞面前，「此去湘城不過七百里，我們一鼓作氣抵達。」
「好。」唐雪瑞點頭微笑。
她不是迂腐之人，才不會蠢到勸他回羅都奔喪面對一群噁心卑鄙自私的金族人。
當日四人來到闊別幾年的湘城。
幾年前唐雪瑞被羅道封為郡主，唐族由七品升為六品。朝廷給唐雪瑞在羅都建了一座郡主府，讓唐族在全國任意挑選一座城府的六品武學族府遷族。
唐玨怕家族遠遷，人心浮躁，便沒有遷出湘城，上奏折謝了羅道的恩寵。羅道將六品武學族府折了銀錢賞賜唐族。
唐族的風光來自於唐雪瑞，人人都對她無比感激尊敬。
今日，唐族男女老少傾巢出動在十里外迎接唐雪瑞四人。
河岸旁的官道，唐雪瑞見到了家族一張張熟悉親切的臉。
當年是家族的人湊銀錢買了護心丸保住她的小命，無論她擁有多大的富貴，永遠不會忘記族人的救命之恩。
「我的寶貝瑞兒。」趙氏喜極而泣，抱著唐雪瑞不肯放手。
她去年到青松門給兩個兒子打仗送行時曾見過唐雪瑞。
只是幾個月未見，她仍是無比的思念唐雪瑞，特別是她得知唐雪瑞遠赴殺機重重的東墨、萬桃莊園，萬分的擔憂。
「爹、娘、爺爺、奶奶，這是我的兩個小師弟，焰皇、焰王！」唐雪瑞隆重介紹兩隻紅毛靈狐。
這些天焰皇、焰王表現出色，成功完成每一項任務，得到了她的肯定，終於被她收做師弟。
「唐風（玨）見過靈狐尊者。」唐風父子根本不敢怠慢兩個看似無害的紫眼小傢伙，上前鞠躬行禮。
高大威風的鳳凰遠遠的站在人群的最後面，兩隻藍色的狼眼幽幽的望向唐雪瑞。
它的主人收了兩隻靈狐，就不需要它的守護。
它怕被靈狐殺死，不敢上前跟唐雪瑞親熱。
「鳳霄見過爺爺、叔叔。」金鳳霄俊臉微紅向唐風父子行禮。
上次他來時還叫唐玨做師弟，這回改口成了叔叔。
「金斗聖，使不得。」唐風慌忙阻止金鳳霄。
唐玨探究的望著金鳳霄，見他執意行禮，微笑跟唐風道：「爹，鳳霄與雪瑞是同輩，使得。」
金鳳霄聽得此話，瞟了一眼被唐族人圍在中間的唐雪瑞，俊臉更紅。
他知道唐玨已收到了外公的求親信，不但是唐玨，剛才趙氏看他的眼神也是岳母娘看女婿。
「雪瑞大師，家族已有三位五品斗師、八位六品斗師。」老族長唐電樂呵呵的報喜訊。
唐雪瑞笑道：「叔爺爺，恭喜你晉陞成為五品斗師！」
當年方族方桐以勢壓人要強行帶走她，還是族長的唐電要與唐風用生命拖延時間，讓唐玨帶著她逃走。
在她心裡，唐電是個對她有大恩慈祥的長輩。
唐電的聲音掩飾不住自豪，「我也沒想到今生能突破五品。」
他、唐玨、唐風是五品斗師。唐玨修為最高，已是五品三級。他是五品二級。唐風前不久剛剛突破晉陞五品一級。
唐軒淼、唐軒焱、李氏、趙氏、唐山、唐覺、唐然，唐潛是六品斗師。
其中唐軒淼修為最高，已是六品八級，離五品只差兩級，唐軒焱是六品四級，李氏、趙氏是六品二級，後四人上個月剛突破晉陞成為六品斗師。
他們修煉的功法是霸道的山河色變，能將丹田擴大，儲存鬥氣比同級的斗師多三成。
唐雪瑞笑道：「叔爺爺勤奮苦練，日後極有可能成為斗聖！」
她的目光落在十幾個目光純真可愛一、兩歲的孩童身上。
他們是唐族的希望，就算天賦不高，吃下她煉製的修靈丸，能夠修補天賦，成為修煉鬥氣的天才。
賀紅蓮感覺不遠處的樹林裡有人窺視，看到樹桿後面露出來的一隻方頭黑色錦鞋，那是她第一次送給唐錦的鞋，今日他特意穿上了它。
她黑紅的臉揚起甜蜜的笑容。
唐雪瑞回到唐族，吃過酒宴歇息片刻，金鳳霄帶著兩個英俊的青年男子出現在她面前。
已是斗聖的姜海月、姜天涯跪倒在地，激動恭敬的道：「海月（天涯）見過小姐！」
「快快請起。你們守護我的家族，辛苦了。」唐雪瑞扶起他們，將準備對鳳凰實施化骨術的事說了。
她需要鬥聖相助，人數越多越好。
姜海月壓制住內心的震憾，道：「小姐，我們兄弟一定全力協助你。」
「那就今晚子時吧。」唐雪瑞與金鳳霄對視一望，都有些迫不及待。
她們得罪了飛龍堂的曲海，為防止此人派斗聖報復唐族，趕緊將守護唐族的鳳凰晉陞成為靈獸。
將要經歷換骨的鳳凰此時正在院子外，用無比羨慕敬禮的目光仰視著蹲在梨樹上吃鮮梨的焰皇、焰王。
待到傍晚，唐雪瑞把鳳凰帶到了藥院，鎮重的問道：「鳳凰，我得到了狼神獸的一根骨頭，要把它植入你的體內，讓你提前晉陞成為靈獸。不過，這個手術我只有六成的把握，若是失敗你會痛苦半個月。你若願意就點點頭。」
鳳凰亢奮激動的點頭，伏在唐雪瑞腳下，感激的用舌頭舔她的手。
盛夏的夜晚，月色如水。唐族寂靜無聲，各院的子弟仍在房裡靜坐修煉。
藥院外的空地臨時搭建了一座帶棚的巨大木台，鳳凰四腳朝天平躺在木台的手術台上面，旁邊是唐雪瑞、唐秋、唐冬、金鳳霄、姜氏兄弟、賀紅蓮。
「鳳凰，我先給你剃毛。」唐雪瑞戴上了蠶精獸吞的絲製成超薄的白色手套，接過唐秋遞來用烈酒消過毒的三寸長鋒利的刀片。
狼神獸的一根骨頭是右前腿的一截半尺長的殘骨。
她要給鳳凰把右前腿同樣位置的骨頭割掉，將狼神獸的殘骨接上。
狼神獸的體型是鳳凰的幾十倍，鳳凰接上骨頭之後能不能跟身體融合是未知數。
「嗚。」渾身皮毛雪白的鳳凰發出低沉激動的吼聲，靜躺不動，藍色眼睛瞅著漫天星星。
它是八百多年的精獸，擁有兒童的智慧，知道此事無比的重要。
它對唐雪瑞十分信任，早就將命將給她，任憑她拿著尖刀接近。
「局部麻醉。」唐雪瑞話畢，唐秋與唐冬將麻醉藥汁塗抹到鳳凰剃過毛的右腿上面。
金鳳霄面色凝重，不知怎地直覺今晚的手術要發生可怕驚人的事情。他站在了唐雪瑞的身後。
「取骨、植骨手術合計一個時辰。」唐雪瑞一如以往的冷靜，拿手術刀劃開鳳凰的皮，鮮紅的血珠從肉裡湛出來，空氣裡飄浮淡淡的血腥。
相比以前的開膛剖肚手術，給精骨割骨只是個小手術。
不過割骨之後的植骨手術卻是頭一次，特別是關係到精獸手術後能否化骨成為靈獸，已超出了醫藥術的範疇。
她的淡定自信使得有些緊張的唐秋、唐冬情緒穩定下來。
賀紅蓮站在離鳳凰腦袋三尺的距離，粗聲粗氣再次囑咐道：「鳳凰，小姐已割下你的一截右骨頭，馬上就要給你植入神獸骨頭，稍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要記得絕對不能動！」
鳳凰有些驚慌的喘著氣，它感覺不到疼痛，整只右腿像不是自己的。
賀紅蓮上前伸手撫摸鳳凰雪白的皮毛。
「紅蓮，你站在我的身後。」唐雪瑞準備從守護之戒裡面的黑玉盒取出狼神獸的骨頭。
焰皇、焰王蹲在藥院外的桂花樹上面俯視，忍不住站立起來，長長火紅漂亮的狐尾垂落在樹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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