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38 謀劃稱後 文 / 憶冷香
青松門門主姜敏倫突破成為斗王去往天外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天下。
此事給青松門帶來了莫大的榮耀，可是少了一品九級斗聖，一些昔日的敵人蠢蠢欲動，私下聯合起來，準備輪流到青松門挑戰新任的門主烏蘭蘭。
「敢來挑釁師父威嚴的斗聖，一律由靈獸殺之，屍體懸掛於深山喂鳥獸！」金鳳霄一語決定這些人的命運。
他們既然敢來挑戰，那就必須承受青松門的怒火。
青松門只有一位一品斗聖——四峰主，但是靈獸卻是有近十隻，不用它們殺人立威，難道把它們當成擺設嗎？
唐雪瑞道：「我原本想家族大比之後離開門派，正式對外公開建立唐門。如今師祖初任門主，飛龍堂在我國的餘孽未除，羅都局勢不穩，我準備延期。」
沒有青松門就沒有她與唐族的今日。
青松門正值多事之秋，她豈能從容離開。
「雪瑞，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金鳳霄微笑。
書房幾桌上面的古董寶瓶裡插著唐門弟子摘得梅枝，鮮紅色、黃色的梅花熱烈綻放。
室內梅香飄漫，唐雪瑞依偎在金鳳霄懷裡，柔聲道：「三日後便是家族大比，我回湘城，你去安城。我們一個月之後在安城匯合。」
金鳳霄道：「安城的方族已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此次我去會終止他們的性命。」
唐雪瑞問道：「如果能讓他們一夜之間鬥氣潰散，品級跌落成斗師，是不是更加有利於我們將飛龍堂的勢力從我國清除？」
金鳳霄驚喜反問道：「你可是煉製出了這樣的藥丸？」
唐雪瑞道：「想讓他們的鬥氣一夜潰散，在他們的吃食裡面放下微量的鬼幽草就行了。只是這樣跟下毒沒有區別，還是不能證明飛龍堂的藥丸含有慢性劇毒。」
金鳳霄狐疑道：「那你可曾找到其他的方法？」
唐雪瑞低聲道：「我列出一個單子，記載十幾種方法，請張伯伯與王伯伯帶著一峰的弟子去各地秘密找到飛龍堂的弟子驗證。若是能夠成功，就能讓天下的鬥士、斗師對飛龍堂的藥丸徹底斷了念想。」
金鳳霄點頭道：「飛龍堂的藥丸能在短短幾年將斗師催生成為斗聖，已令無數斗師無比嚮往，認為飛龍堂無所不能，我們也只有用此計才能扭轉他們的觀念。」
唐雪瑞道：「此事關係重大，我怕唐門弟子年齡小口風不緊洩露出去，就交給了一峰。」
金鳳霄目光一轉，道：「飛龍堂在定國設了四個分部，你趕緊將單子給牡丹門的霍門主抄寫一份傳過去。」
「我要稟報了師祖，由她給霍門主傳信。」唐雪瑞這就去十八峰。
當年霍冰瑩協助唐雪瑞將奄奄一息的烏蘭蘭救活，烏蘭蘭私人欠了她一個大人情。
這就是烏蘭蘭還人情的好機會，也是在上任門主之後向牡丹門表態。
「青松門與牡丹門聯盟，我們不能坐視飛龍堂滲透牡丹門守護的定國。」烏蘭蘭立刻親自寫信。
金鳳霄道：「牡丹門除去定國，還要守護東墨。如果我們此次能夠徹底剷除飛龍堂在本國的勢力，也能讓飛龍堂有所顧忌，不敢對牡丹門下毒手。」
雖然龍天昊以鬥神的名義立誓，但是不代表曲海、金桂門的人會忘記與牡丹門的仇恨。
牡丹門若是毀滅，青松門從哪裡找這樣一個盟友抵抗飛龍堂。
「師祖，此次你送信的同時，把宙三也送過去。牡丹門有靈獸坐鎮，也好讓五位元老斗聖踏實修煉晉陞斗聖。」唐雪瑞說出斟酌許久的想法。
她完全可以以唐門的名義送靈獸給牡丹門，可是那樣就得拖到明年，不知這期間牡丹門會發生什麼凶險的事。
「雪瑞，你已經給了本門兩隻靈獸尊者。宙三就以你個人的名義送過去。」烏蘭蘭說的兩隻靈獸是暗皇、宙二。
如今暗皇已隨姜敏倫去了天外，青松門名下還有一隻靈獸宙二。
金鳳霄道：「師父，在這個時候，本門將宙二送給牡丹門，能讓龍天昊看到我們的聯盟關係十分鞏固，讓他的手下人使不了離間計。」
「師祖，就這麼定了。」唐雪瑞望了金鳳霄一眼，還是他最瞭解她的心意。
烏蘭蘭的目光感激寵溺，伸手撫摸唐雪瑞的頭髮，道：「你回到唐族，替我代問你爹爹及親人好。」
「師祖不想鳳凰嗎？它可是很想你！」唐雪瑞笑嘻嘻。
烏蘭蘭道：「你跟鳳凰說，我等著抱它的孩子。」
「估計鳳凰的想法跟您一樣。」唐雪瑞與金鳳霄離開時，小聲的嘀咕。
烏蘭蘭臉色微紅。
她是女斗聖時，達到標準求親的人就不多，如今是女斗聖門主，敢上門來提親的人只怪會更少。
她不成親哪來的孩子。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安城街道繁華，賭場人聲鼎沸，即將進行的四年一界家族排名大比結果成了最大的賭項。
二品武學家族方族的族府門前恢復了熱鬧，載著方圓幾百里名士的華貴的馬車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前來向方玲玲提親的藥師、斗聖。
「若不是家族湧現一批鬥聖，恢復了二品品級，這些人豈會登門送禮？」方族的族長方柄站在床邊，跟躺在床上幾年前成為廢人的方桐低聲說話。
他的眉頭微蹙，對於家族斗聖們的實力沒有自信，只是不能說出來刺激方桐。
「大哥，明日大比就是我族真正的揚威之時，何族若敢挑戰我族，那就狠狠的打敗他們，千萬不能顧忌他們背後的青松門！」方桐最恨的是唐族，如果唐族敢挑戰，就會說讓唐族的人死在比試場。
「何族有一隻鱷魚靈獸崽尊者焰霸。」方柄直搖頭。
靈獸的實力能夠逆天，靈獸崽就算沒有這麼厲害，對付斗聖也是如何大人捏死嬰孩那麼容易。
方族豈敢惹何族，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二品家族的位置出讓，而後等何族離開，就能夠在安城獨大。
這才是家族生存下去的上上之策。
方桐蒼白的臉色有些激動，「大哥，明日焰霸尊者若離開何族到比試大殿，我族可以趁機派人進入何族抓住幾個人質，而後在比試現場暗中威脅何族，讓他們認輸。」
方柄堅決道：「不可以。」
方桐道：「大哥可以暗示玲玲，讓她派飛龍堂的弟子去，一切與我族無關。」
飛龍堂利用方族插入羅國國事，還用方族為五皇子羅敬陽招攬了一批死士。
如今羅敬陽下落不明，飛龍堂又推出了二皇子羅新全。
方族完全可以利用飛龍堂的勢力在羅國爭到一品武學家族的位置。
「這倒是可以考慮。」方柄猶豫不定，便叫來方玲玲。
「見過大伯、三叔。」方玲玲臉上抹了淡淡的香粉，精緻的五觀露出一絲厲氣。
她是飛龍堂弟子當中為數不多的女斗聖，年齡雙十，風頭僅次於金鳳霄，被龍天昊任命為飛龍堂駐羅國安城分部的會長。
她野心勃勃，想要嫁給龍天昊，只是見到張夢蘿的下場，便打消念頭。
如今她見羅道後宮後位空虛，準備待家族晉級一品，就讓方柄向羅道提出冊封她為皇后。
方柄低聲道：「玲玲，你為家族的事費心了。」
方玲玲笑道：「大伯客氣了。這是我份內之事。」
方族跟別的家族不同，沒有利用嫡女的姻緣換取利益。
她是家族的嫡女，幾年前在武州出了醜聞不得已與周族聯姻，後來家族遭遇大劫，周族滅亡，被幾個嫡系的堂哥奉方柄之命帶著逃出了羅國。
可以說如果當日方柄棄她不管不問，她就死在何喻天帶來的羅國御林軍劍下。
「現在家族有一件事，想讓你斟酌處理。」方柄將事情全盤說出。
「侄女交給分部兩位斗聖去做，就讓他們守在何族門外，待焰霸尊者離府便進入擄了幾個何族的嫡子嫡孫。」方玲玲半年來沒少幹這樣的事，說起來如同跟閨房姐妹拉家常般簡單。
方柄聽得心裡大動，感慨道：「我老了。瞧瞧玲玲多有魄力！」
「侄女有一件事想跟大伯與三叔商量。」方玲玲便紅著臉說出想當皇后一事。
方柄面露驚詫，道：「陛下倒是在早朝上說過與李凰箏了結情緣的話。我可以上奏折一試。」
他未料到方玲玲野心如此之大。
須知李凰箏如今是青松門的十九峰峰主。
方玲玲要當皇后，那就是讓李凰箏徹底進不了羅宮。
「只是上奏折怕是不會成功。」方玲玲停頓一下，輕聲道：「我已寫信給本堂的曲副門主，讓他出面做媒，家族的兄弟在早朝上提出此事，到時羅道不同意就是與飛龍堂為敵。」
方桐笑道：「看來玲玲對皇后之位勢在必得。」
方玲玲道：「我若做了皇后，再誕下皇子，就要廢七皇子羅嵐罡，立我的兒子做太子，這樣百年之內我們家族都穩居一品家族。」
方柄提醒道：「飛龍堂如今扶持二皇子，你若封後誕下皇子，就會與二皇子對敵。」
「大伯莫忘記，二皇子如今還不是本堂的弟子，他與我誰更能得到本堂的支持，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方玲玲自信滿滿，完全是因為龍天昊對她的信任。
她手裡掌握著分部所有弟子付用的藥丸，是飛龍堂在羅國權力最大的女子。
方桐勸道：「大哥，我族若不前進，就得後退。可若是退，能退到哪裡去？」
方柄明顯被方玲玲的話說動了，目光如炬道：「明日比試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盡全族之力將玲玲送上皇后寶座。」
傍晚，方族相距十幾里的何族一片安靜。
曾經在夏季蓮花飄香的池塘結著薄薄的冰。塘邊一座用紫檀木搭建的木屋裡面傳出啪啪的聲音。
焰霸躺在寬敞純銀製的水槽，尾巴有節奏的打著水玩。
它是靈獸崽，跟靈獸一樣吃多了葷食就會引來極大的天劫。
府裡的人只需每日給它呈上新鮮的水果、野生蜂蜜，不用送來活食。
「你又在這裡偷懶。」一個紅色身影出現在半空之中，發出少年不悅的聲音。
「爹爹去街上玩回來了？可有什麼好玩的事？」焰霸喜悅的從小槽裡爬出來，混身**的搖頭晃腦爬向如人般站立在果籃旁邊的焰皇。
整個何族除去族長何景及他的兒女，其餘人都不知道焰皇的存在。
焰皇吃了一個有點凍傷的水蜜桃，「你就知道玩。回頭你的法術比不過你的兄弟，又得埋怨我法術不如宙風虎大王。」
父子在木屋裡說話修煉，很快就到了次日清晨。
何景親自來請焰霸同去比武大殿。
焰皇奶聲奶氣的問道：「爹爹可跟我一起去？」
「我若去了，誰來看守何族。」焰皇如今最怕的獸是宙風，最怕的人就是唐雪瑞。
兩日前她到何族只呆了兩個時辰，急匆匆走時還不忘囑咐它與焰霸不得同時離開何族玩耍，必須有一隻留下看守。
它豈敢不聽唐雪瑞的話。
清晨，安城比武大殿大門前聚集了幾千人。
方圓幾百里的大小武學家族的精英子弟全部到場。
安城年前剛上任不久的刺史賀林修為四品一級，是青松門的內門弟子。
他早在幾年前就追隨金鳳霄。此次羅道特意安排到安城主持比試，用意可想而知。
「見過金師叔郡王。」賀林穿著朝服向金鳳霄行禮。
當年他惦記外門師弟唐玨，專門去往湘城探望。金鳳霄憑著直覺同去，這才認識了唐雪瑞。
「你我之間不用多禮。」金鳳霄仍當賀林是同輩。
賀林又去向何喻天兄妹行禮，目觀三位斗聖氣定神閒，顯然對於今日比試勝券在握。
方族的一群鬥聖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行至，幾十雙仇恨的目光齊齊瞪向何喻天。
「幾年前我是奉聖旨抄了你們家族，既然你們這般恨我，今日比試不如一次全部上來，跟我過過招！」何喻天狂妄的話語如同火上澆油，令方族的人怒火攻心。
方玲玲與眾位子弟相視對望之後，便走出來問道：「何喻天，你剛才說話可算數？」
何喻天反問道：「我剛才說什麼了？」
方玲玲恨不得一拳打透何喻天的心臟。
她旁邊的的一位方族斗聖高聲道：「在場的諸位都聽得一清二楚，你剛才說一人與我族十七位斗聖同台比試！」
何喻天嘲笑道：「原來你吃了牡丹門的藥丸，不但身體毀了，腦子也蠢了。你竟能在鬥神大殿前說出這樣無恥的話，根本不配當斗聖。」
鬥神大殿在修煉鬥氣的人心目中是無比神聖的地方。
眾所周知大殿比試規則第一條就是公平公正。
每場家族比試都是以一對一，從未有過以一對眾。
「你明明說了。」方族斗聖將何喻天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大舅，方族未戰已膽怯，竟抓住你的玩笑之話做文章，他們要在鬥神大殿以多對一跟你比試。」金鳳霄的聲音傳至眾人耳裡，此事立刻引來了無數人的關注。
他是天下最年青的二品斗聖。
曾經他只是三品一級斗聖時，第一戰就打敗了西墨名將郡王斗聖西門浩。
如今他是二品一級斗聖，同樣實力力壓同級的斗聖。
他走到哪裡都受到人們的敬仰崇拜。
他為何族說話，為何族增添了極大的氣勢。
除去他還有鱷魚靈獸崽焰霸，始終跟在族長何景的身旁，嚇得旁人都遠離何景。
「金峰主，您弄錯了，此事是何喻天提出，並非我族。」方柄不得不出來解釋，若是方族斗聖想要在鬥神大殿群戰何喻天的事傳出去，方族好不容易恢復起來的名聲又毀之一旦。
金鳳霄一本正經問道：「大舅，你可曾說過此話？」
何喻天雙手抱於胸前，正色道：「不錯。我心裡是有意跟方族的十七名斗聖同台比試，不過知道這麼做有違鬥神大殿公平公正的宗旨。我想跟方族的斗聖就在此處一決雌雄。」
「喻天，莫要衝動。」何景的聲音被幾千人震驚的議論聲淹沒。
方柄哪肯放過這個打敗何喻天的機會，趕緊道：「金峰主，您聽見了，何郡王斗聖主動在鬥神殿外挑戰本族十七位斗聖。」
他說殿外二字時特意提高聲音。
他扭頭朝族中子弟使眼色，示意他們一定要將何喻天打成如同方桐一樣的殘廢。
青松門的七峰主、八峰主及朝廷派來的兩位裁判官員從大殿裡走出，眾人連忙息聲讓開道路。
「何斗聖郡王要以一敵十七？」七峰主難以置信。
「不錯。方族的十七位斗聖實力遠遜於同級斗聖，莫說十七位，就是二十七位，也會敗給我！」何喻天的臉上只差寫著狂妄自大四個字。
「既然如此，不如請七峰主、八峰主及兩位裁判當個鑒證。」方柄自是有信心以十七名斗聖打敗何喻天。
方玲玲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目光落在了焰霸身上，道：「焰霸尊者不得出手相助何斗聖。」
「誰告訴你本尊要出手？本尊若真出手，你們還能站在這裡笑？」焰霸聲音稚嫩，不過狂妄的語氣跟何喻天一模一樣。
它一直收斂著氣息，否則釋放出來，所有人都會被壓制的痛苦跪地。
「族長大伯，我觀戰即可。」方玲玲說完就退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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