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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87章 好好活著 文 / 玲瓏小雨

    「昊天,求你,就給我一碗?我……什麼都依你……」凝霜的呼吸急促,絕美的笑意漸漸地在臉頰間擴散著,宛若罌粟,艷麗得太不真實。她的手,緊緊抓著他的手,小小的手心滾燙,不經意見將他心裡的深藏的念想點燃,上官昊天回過頭來,咽喉感到陣陣乾渴,伸手撥開她額前的汗濕的碎發。

    似乎是看清了眼前的那張俊臉,凝霜的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猛然回過神來,整個人不住地往後退著。

    這個可惡的小東西?撩撥起他的情緒,在這種時候,他又怎麼能讓她喊停?

    她,被囚禁了。

    看著凝霜無動於衷的樣子,如煙抿嘴歎氣,移步上前,輕柔地捏住她的雙肩,柔聲道:「小姐,起了。您這樣不吃不喝的,讓侯爺知道了,就是奴婢的罪過,到時候,奴婢就再也不能伺候小夫人了。」

    凝霜一怔,眼眸中晶瑩剔透的光芒在霎那間凝結。瓶子裡裝的,竟是自己最喜歡的桂花糖?

    凝霜停止了掙扎,她發現這串銀鈴不是一般的銀飾,根本是扯不下來的。

    她清楚的記得,他不是明明承諾過不讓她再用這種藥的麼?怎麼現在?

    靜園臥室中,暗沉沉的,悄無聲息。

    十天以來,藥癮奇跡般的沒有發作,只是變得異常嗜睡。

    「老大夫吩咐奴婢,等您醒來之後就喂您將這碗藥喝下。」

    凝霜淺笑,他究竟是何種心思,居然親自準備湯藥?難道,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上,他就真的如此快意麼?

    『叮噹』……

    「啪——」水晶瓶子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聞言,凝霜微微楞神,片刻,喃喃道:「是麼……」

    凝霜退一分,上官昊天就進一分,一把抓住她的肩頭,灼熱剛猛的唇,帶著一種不可質疑的強勢,封住了她的櫻唇。

    上官昊天要囚禁她,不再給她再次逃離的機會。他要讓她的心和她的身體一同淪陷,剝奪她哪怕是一絲一毫髮抗的想法……

    「外面的天空好藍啊?你能不能陪我到園子裡走走?」

    「小姐,您現在身子還很虛弱,若是不吃飯的話,恐怕……」如煙不依不饒地將勺子伸進凝霜的嘴中。

    這,是那個人為她戴上的麼?

    聞言,凝霜眼眉之間不禁劃過一絲異樣。

    「吃點……」如煙苦苦地哀求,伸手攬起瘦弱的薄薄身軀。

    衣衫一分一分地往下滑落,凝霜那柔弱的肩膀,漸漸露在空氣裡,蒼白,如此刺眼,刺痛了他的雙眼,兩眼一瞇,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你恨我,說明總算你心裡還存著我。那麼我寧可你恨我一輩子……」

    只然氣口。由於剛才起身起的太急,小腹隱隱抽痛,凝霜不自覺的拿小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腹部,但心神依舊漂浮在腦海之外。

    聞言,他頓了一頓,漠然地望著她,黑眸中,只有她的身影……

    無論哪一種,只要是威脅到凝霜的生命,就算讓他做個喪盡天良的劊子手,他也在所不惜?

    如煙顯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頷首道:「小姐,侯爺吩咐過奴婢,您不能踏出靜園一步。若是奴婢沒能勸服小姐,那麼奴婢就會被丟到軍營裡充當軍妓了……」

    就在他們雙方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之時,門,被輕輕的推開了。

    沈洛寒淡淡一笑,安撫道:「我是來瞧瞧你這隻小病貓什麼時候才能活蹦亂跳起來?」

    言罷,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卻帶著孩童似的滿足,摟著她……

    晶瑩的水晶瓶子被她牢牢地握在手心裡,凝霜怔忡地抬起頭來,望著如煙。

    說著,一雙手還做出了剁剁剁的動作。

    藥……

    陸凝霜眸中閃過一絲欣喜,驚訝的看著她,聲音帶著些許哽咽:「如煙,這些日子,你在廚房吃了不少的苦??」

    『叮噹——叮噹——』清脆悅耳的銀鈴聲不斷的響起,但這聲音在凝霜聽起來簡直和魔鬼的詛咒沒什麼兩樣。

    「你看……」凝霜微抬頭看著窗外的蔚藍天空,白皙的面孔在陽光的照射下幾近透明,聲音柔柔的,宛若琴音。

    嗓音沙啞乾澀,驚訝的問道:「洛寒哥,你怎麼會在這?」

    沈洛寒見她神色淒苦,柔聲安慰道:「凝霜,其他事都不要想,安心的在這裡住下,把身子養好,才是最要緊的?那個藥,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有我這個神醫在,你不要擔心?我會讓你慢慢戒掉那個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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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煙……」凝霜揉著自己的眼睛,輕輕啟齒,喚著如煙,「將所有的簾子統統都放下來,這裡太亮堂了。」

    陸凝霜下意識看著自己腳上的銀鈴,神情變得淒涼黯淡,低喃著:「我是不是從今以後離不了那個藥了?」

    看著凝霜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如煙悄悄地低下頭,猶豫了一下,繼續輕聲道:「如煙在煙花之地呆過幾年,看的人也不少,我看這侯爺,他心裡,一定很喜歡您的……」

    凝霜看著如煙,看著她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卻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沉默地低垂螓首。

    「嘔……」經受不起藥的腥苦,凝霜一把將藥碗打翻在地,入口的也被吐了一地。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已經無法再思考,只感覺胃部在劇烈地翻騰著。

    這些天,凝霜一句話也沒說過,只是呆滯地靠在床頭,眸子時睜時閉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時不時地喘上幾口大氣,幸而有如煙在一旁替她拍背順氣。

    「如此這般……真的好麼……」殘影將頭埋得更加低了,聲音亦小了下去。昨夜,小夫人的痛吟,仍由在耳,那呻吟,如哀號,似悲鳴,令人心生憐意。

    「我想爹娘,想哥哥了。我想回去……」

    上官昊天把吃果果的凝霜放到塌上,眉頭微微蹙起,扯下自己裡衣上的一塊布,將她的額頭包好,拉過錦被蓋在她身上。

    「奴婢知道了。」

    做完這一切,他最終轉身,推開大門,離開了。

    凝霜又挪了下身子,清脆的鈴聲再度從自己的腳腕處傳來。

    人生的路還很長,她若是懷著平常心對待,也許,現在看起來讓人糾結痛苦的事情,多年後也許只是無謂的執著而已。

    此種桂花糖,外形圓潤,通體透徹,味道甘冽,產於江南,沒想到這京城也有,過去,每次擎雲哥哥出遠門回來時,衣袖中總是會有一盒桂花糖,見到她的笑顏時,他才從盒中取出一顆,親手放入她的口中。

    這十日裡,她每天都會對著她說上同樣的話,一開始,凝霜還勉強吃了兩口,可到後來,就完全沒用了。

    天空蔚藍如洗。

    她這輩子,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陸凝霜看著如煙風風火火的身影,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淺笑,沈洛寒見她露出了笑容,心稍微寬慰了些?芷柔雖然死了,可這侯府中依舊危機重重,凝霜和孩子若要平安,估計要花費十二分的心力才行。

    這個聲音好熟悉,陸凝霜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期盼,會是如煙嗎?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的天空,晚秋的陽光是那樣柔弱,她怔怔看了好久都不曾疲勞?

    沈洛寒心中感歎,幸好凝霜還有這麼個重情重義的好姐妹。有她在靜園照顧著,真的是放心不少。凝霜跟她在一起,心情開朗些,對她身子的康復也是大有好處的。

    如煙,你可知我心中的苦衷?那個男人就像是這罌粟花一般,一旦沾染上,就如同掉進了深不可測的泥沼,再難自拔?

    陽光,分明不是那麼刺眼,可,她的眼睛,還是不斷地流著淚,那淚珠,好似凝上了陽光的氣息,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聽到如煙的聲音,凝霜抬首,睜開眼,凝望她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我想家了。」凝霜輕輕啟齒。十天來,她第一次開口,聲音裡帶著沙啞。

    微風吹拂進靜園,吹起了床幔,吹動了銀鈴。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她——

    聞言,殘影單膝跪地,道:「屬下不敢,一切,唯主子馬首是瞻。」

    哥哥已經遠在北地,有生之年,或許再也不能相見了。他的深恩厚德,她一輩子也報答不了?

    此刻,她已經流不出淚,空蕩蕩的心,只剩下綿綿不盡的痛。

    上官昊天仰望著遠方的那片晨曦,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沉吟道:「從今日起,將靜園封起來,除了我,大夫如煙之外,誰也不能靠近半步,違令者,定斬不饒?」

    物是人非?

    上官昊天抱起起那昏過去的女子,靜靜地看著那個緊鎖著小小眉頭的人兒,纖長的睫毛緊閉著那雙寫滿傷痛的眸子,眼角還殘存這點點晶瑩,額頭上的血跡還未干,輕輕地,他湊近她,好似受傷的動物一般,舔舐著凝霜的傷口,一直到完全不流血為止,他才停住。

    一個端著食盤的清秀女孩跑了進來,看到陸凝霜醒了,抑制不住心中的高興,放下食盤,立刻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眼淚撲籟籟的落下,又哭又笑道:「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突然,耳邊有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凝霜,你醒了?」

    上官昊天的呼吸已然紊亂,輕輕含住她圓潤的耳垂,輕輕地『噓』了一聲,「你確定,自己真的不要麼……」

    上官昊天走到屏風邊,披起掛在上面的墨色長袍,望著蜷曲在床榻上的她,聽著她那幾不可聞的呻吟,幽深的黑眸中劃過一絲恨意,旋即,他從墨色袍子中掏出一串銀色的鈴鐺,走近床邊,俯下身子,將銀鈴為她帶在腳踝上,手上一發力,竟將銀鈴死死地扣住,再也無法取下。

    是恨,還是愛?

    陸凝霜喝得太急,發出一陣嗆咳,平復過後,看著突然出現的沈洛寒,讓她感到迷惘,沈大哥不應當是還在藥谷之中嗎?

    直到凝霜將藥喝完,如煙才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將藥碗放在一旁,從懷中掏出一個水晶瓶子,放在凝霜手心裡,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沈洛寒站起來,溫聲道:「沒什麼,突然想到有些事沒辦,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說完,便退出了房間。

    誰知,湯藥剛剛一沾口,一股苦澀和腥氣直直衝入凝霜的咽喉中。

    思及此,她猛然起身去扯那串銀鈴,卻怎也扯不下來,越是扯它,它就越是牢牢地攀附在她的腳腕間,隱隱地,竟又一種強烈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陸凝霜看到如煙孩子氣的動作,忍不住笑了出來。

    身上無一處不是痛,可心裡卻是空蕩蕩的,空的連痛楚也沒有。此刻的凝霜,只感到自己的身和心,已經分離?

    『叮噹——』

    陸凝霜的心一陣陣絞痛,但臉上卻裝出沒事的樣子,淡淡道:「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脆弱?」

    時光飛逝而去,轉眼之間,凝霜被圈禁在靜園已足足有十天。

    「小姐……吃藥了……」凝霜一扭頭,便看到了如煙那張高興得快要哭出來的俏臉。

    陸凝霜見他面色有些凝重,問道:「洛寒哥哥,怎麼了?」

    「不……」

    『叮噹』

    「哥哥……家……哥哥……」夢魘中,凝霜眉心深鎖,然後發出很輕微的呻吟聲。

    不一會,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凝霜側著頭,望著窗外的秋色,唇角倏地出現了一抹很輕很淡的弧度,恬淡安寧,「如煙……」

    見凝霜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沈洛寒暫時不想將孩子的事情告訴凝霜?因為他不敢確定,凝霜對她腹中的孩子是什麼樣的感情。

    呵呵,這個藥,應該是他用來控制她,奴役她的工具……

    言及此,如煙不禁落淚,不知是為了凝霜,還是為了自己,或許,二者皆有。

    如煙撐起凝霜的身子,輕柔地拍著她的背,玉帶哭腔地說道:「小姐,良藥苦口,這是侯爺親自為您熬的藥。雖然我不喜歡他,為了你的病,您務必要喝下去,只有如此,您的病才會好轉啊。」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嗯?」如煙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

    如煙臉色一驚,趕緊衝了出去,「糟了?我外面還煮著粥呢?」

    清晨,連綿不休的秋風冷雨總算是停了,天空被雨水洗滌得清澈極了,蔚藍得彷彿是一塊透徹的藍色水晶似的,美麗得令人窒息。

    「小姐……」如煙起身,站在凝霜面前,目光輕柔安靜,「這是侯爺讓奴婢在您服用完藥之後給您的。」

    從那張天真的笑臉中,凝霜讀到的是一絲關切,一絲暖意,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和爹娘之外,竟還有人如此將她放在心上,一時之間,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呆呆地望著如煙。

    凝霜滿意地朝著如煙笑了笑,或許,黑暗才是最適合她的?

    他把她當成了什麼?畜生,還是寵物?

    上官昊天劍眉一挑,悶聲說道:「怎麼,本侯的命令,你不打算遵守麼?」

    只留下一句低語迴盪在房間內:「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永遠也不會放開你?哪怕你惱我恨我,我也在所不惜。陸凝霜,你那無恥哥哥實在是配不上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陪擁有你。」

    呵呵,死了也好?死了,那個男人就再也不會有折磨她的機會了?

    如煙幽幽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瓶子,微微頓了一下,將瓶子重新交到凝霜手上,輕聲說道:「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侯爺就起身為您熬藥,他怕藥苦口,還特意為您準備了糖?我看這侯爺對小姐您的態度真的是轉變了不少,您是不是試著接受他?女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圖個能愛護自己的丈夫嗎?」

    靜園臥房裡,精緻的床幔輕柔的垂下,籠罩著純白色的大床,華美的床幔總,隱隱有個人影。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無聲無息地順著凝霜的臉頰靜靜地滑落,落在柔軟的錦被中。

    恐怕會死?

    痛覺,漸漸地在她的身子上復甦,使得她忽然蹙了一下眉頭,發出『嗯』的一聲後,眸子一下子睜了開來。

    思及此,凝霜臉上忽而泛起了一陣淡淡地笑意,她不言,默默地接過了如煙端過來的碗,仰頭喝起藥來。

    凝霜費力地挪了挪身子,只聽得『叮咚』一聲清脆的響聲,視線呆滯地望著房梁,一時不知這鈴聲從何而來?sx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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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捏著水晶瓶子,心裡千鍾思緒縈繞糾結,淚水,從凝霜眼中湧出。

    如煙氣憤難平道:「我一直在王府的廚房幫傭,平日在裡面給大廚們打打下手,倒沒吃什麼苦,但外面一直有侍衛看著我,我的行動不自由。聽到小姐在侯府裡被人毒害,如煙真恨不得把那殺千刀的兇手,大切八塊?」

    陸凝霜神情還有些麻木,側過頭,愣愣的看著沈洛寒,覺得喉頭乾涸之時,他將茶杯遞到了她唇邊。

    言罷,如煙依言將靜園所有的簾子都拉了個嚴嚴實實。

    可是,即使如此,她還是想像高空中南飛的大雁,回到她魂牽夢繞的家鄉。

    思緒流轉之間,如煙又端了另一碗藥,跪在床邊,一口一口地喂凝霜服下。

    一聲溫柔的女聲響起:「小姐,吃藥了?」

    臥房中,一片寂靜。

    凝霜扭過頭去,死死地咬著牙,手裡捏著的是那個水晶瓶子。

    或許,她在他看來,只是一條被他圈養的寵物,是他的獨享的玩具……

    耀眼的陽光無聲地射入靜園的裡間,微風吹動著簾子,直吹得凝霜腳腕間的銀鈴『叮叮』作響,伴隨著微風拂面而來的還有一片片小小的菊花花瓣,和著淡淡的菊香。花瓣在凝霜的眼前輕盈地飛舞著,又悄然在她面前落下,落在她的臉上……

    面對如此反常的現象,凝霜倒也不以為然。這藥,隨它去?反正,這輩子,她是逃不開這侯府的禁錮了。多一種少一種控制她的東西,已沒什麼意義了。

    走出靜園,殘影隨即上前侍候著,他頷首道:「主子……」

    「小姐,您已經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多少還是用一些。」如煙端了一碗蓮子羹,勺子已經湊近凝霜的嘴邊。

    她的視線,緩緩地移到了自己的腳上,她看到的是一串亮閃閃的銀鈴……

    如煙心頭一顫,淚水更是止不住。

    除此之外,她毫無辦法。

    凝霜越發瘋狂地扯動著那串銀鈴,隨著她的拉扯,那串精緻的銀鈴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上官昊天的氣息,是如此霸道,頓時充斥了她整個世界,他的狂情,深深地灼痛了她,她奮力地別過臉去,呢喃道:「不……不要這樣……」

    在他的眼裡,她究竟是什麼?

    過了好久好久的時間,那種沉默的延續彷彿是一百年那麼漫長。

    忽然聞到一股焦味,不由低問:「是什麼味道??」

    凝霜不再看如煙,靜靜地躺著床上,握著冰涼入骨的水晶瓶子,側著頭無聲地看著窗外,目光依舊渙散無神。

    凝霜還在沉睡著,罌粟的藥力暫時退去,此刻的她很平靜,可她的臉色依舊是一片慘白。

    一種酥麻的感覺令凝霜的意識再次模糊,力氣,從她的身子裡流失,全身的冷熱不斷地交織著,好像有千萬隻看不見的小蟲子在啃噬著她的骨頭,她的世界,除了他之外,一無所剩?在藥癮的發作下,她沒有更多的力氣拒絕他,只能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昊天……我恨你……」

    如煙抹了抹小臉,輕聲勸說道:「小姐,這話在侯爺面前千萬講不得啊,他會生氣的。」

    「是啊,他會生氣的……」凝霜眼中一片空茫,冰冷的眼淚滑過臉頰,卻冷冷地笑出聲來,「他一生氣,就會殺好多人。可,怎麼就獨獨將我的命留了下來呢……」

    話未說完,如煙的指尖已經封住了凝霜的唇,「小姐,不要輕易說出那個字?就算您不為了奴婢,也要為了您的家人,好好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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