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節:第120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2) 文 / 古心兒
「讓天雨帶人暗中護著!」那人的聲音中竟帶著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顫抖,她,回來了麼?終於捨得回來了麼?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忽然發覺自己竟是無法想像如今的她究竟是何光景。
天陽垂眸,「是!」
一襲黑色勁裝裹著修長的身軀,可眉眼間卻儘是落寞。待天陽離去,他雙手撐著面前的桌案,無法克制心中的緊張,三年了……三年了,本想瞭解了手頭的事情,也該去接她回家了,不想她確是提前回來了!
九兒……九兒……
他在心中低低呼喚那個在夢中無數次呼喚的人兒,她……如今過得好嗎?
同一個消息,在同一刻傳到楚王府西苑中,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她回來了?」素錦緊盯著剛入門的那一抹黑影。
「嗯!」黑衣人惜字如金。
素錦修長的手緊握成拳,在手心印刻下一個又一個血紅色的月牙卻不自知,「王爺知道了?」
那人沉默半晌,「你知道王爺從未放棄過,三年來,暗營精英中天組和玄組都一直暗中注意她的動向,這兩組成員更是直接受命於王爺,如今王爺只怕早已知曉!」
「賤人!」素錦咬著嘴唇,臉上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白,明明走了,為何還要回來!
冷言看著這樣的素錦,內心一陣揪疼,「素素,不要這樣!」
「不這樣,那怎樣?」素錦吼過去,「她明明都走了,王爺已經不要她了,她為什麼還要回來,還要回來跟我搶?」如果不是她,王爺會冷落她三年?如果不是她,王爺會讓她過著守活寡的日子?
都是因為她,那個賤人,還會來幹什麼!
「我去殺了她!」冷言看不得素錦這番模樣,提劍準備出去。
素錦卻一下子急了,「冷言!」
冷言身形一頓,停了,雙眸一亮像是在期待什麼。
「別衝動」素錦叫住他,語氣中卻儘是狠戾,「王爺既然已經知曉就不會放她不管,你這樣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冷言薄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地看著素錦,「既然是她自己要回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素錦嘴角勾起一抹狠毒,「我會讓她知道跟我素錦作對的下場!」
說著,她看著冷言,「玄武新近不是研製了幾種烈毒找人試毒麼?」
「素素!」冷言凝眸,終究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她說的,他懂!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素錦看著冷言,心下卻有些不耐煩。
冷言垂眸低首,「好!」語氣中的心酸和寵溺,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若是王爺知曉,呵呵……
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眼中何曾有過他的存在。明明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就算王爺不喜,她也只能是王爺的女人,能夠有那一夜,都是王爺的恩賜了,他能奢求什麼?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永遠都看不到他的存在,可他卻無法拒絕她任何一個要求,哪怕她要的,是他的命!
「小姐,有人遞上拜帖和請帖!」邱慕侯在門外,小心翼翼地發問,畢竟瑤夢居那等地方,未經允許,他們這些人都是不可以隨意入內的。
輕輕敲了敲門,在阿九示意下,紫鵑將邱慕迎了進去,讓邱慕受寵若驚。
雪輕極有眼力地備下茶水,「邱掌櫃,坐!」
「屬下不敢!」邱慕立在一旁畢恭畢敬。
阿九失笑,「在我這沒那般規矩,坐吧!」說著,頓了下又補了一句,「若是鳳天怪罪下來,讓他來找我罷!」
「小姐說笑了!」邱慕說著,也不再推辭大大方方的坐下了。紫鵑看著阿九換下的衣衫,皺了皺眉,取出隨身的針線包,半坐在榻上,雪輕則前前後後,接過邱慕手中兩本大紅的帖子雙手呈遞給阿九。
阿九狀似無意取過,翻了翻,嘴角微微勾起,「朗王這是何意?」
邱慕嘴角抽了抽,這話他接是不接,怎麼接,那些個王孫貴族的想法豈是他們這等平民能夠猜測得了的。
「五月初五,朗王大婚?」阿九挑眉,她離開三年,原以為那朗王與沐清荷早已修成正果,卻原來又是這樣一出,沐蒼天的算盤打得可真是響。
雪輕看著阿九的臉色,「三年來,瑞王無心,寒王抱病,楚王又……朝廷之中,如今能爭上一爭的也就太子和朗王。太子母族示弱,四族大會又發生這樣變故,天霜秘境那等地方不管誰都恨不能多爭上一個名額,沐家主想是也考慮到這些,所以才選了這麼個時間!」
「呵呵」阿九低首垂眸,沉沉低笑,也是當年她不也是如此這般被算計進去了麼。
邱慕不知阿九是何意,倒是雪輕心下一沉,自己不該多嘴的。
「不知小姐打算如何處理這兩張帖子!」邱慕開口,實際卻是在試探阿九的態度,朗王相請,不知這位小姐給不給面子了,其實就他來講,還是希望阿九走這一趟的,畢竟這來來回回要在離都立足,多方面的關係自然是能打點就打點。他卻不知,阿九三年前與皇族蕭氏的那一段恩恩怨怨。
阿九嘴角一抿,臉上竟是連雪輕都看不懂的神色,「朗王相請,自是得去!」她輕笑一聲,「邱掌櫃替我前往瑞王府遞上拜帖,就說瓊樓玉宇恨未能,故人能否相逢?」
邱慕心中皺眉,這是何意?不過看著自家小姐,罷了……想不通就不想了,「那小姐好生歇著,屬下這就安排!」
「嗯!」阿九揮了揮手。
她從來都不是多話的人,與不熟的人更是如此。
「五月初五,算算那時離雒冰娘他們也該到了!」
「哪用這麼久,閣主知小姐在此,恐怕會快馬加鞭趕來的!」雪輕輕笑,想要改善一下這整個屋子壓抑的氣氛。
阿九嘴角莞爾,「離雒那急性子!」想起初見那時,那般狼狽的男子,如今也成長了;在恢復記憶之後,再看雪輕他們時,心情也不一樣了。帶著感激,帶著溫暖,也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