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支艦隊的輝煌史 第198章 打造不沉的基地 文 / 雪漂
在701艦和華山號兩艘鐵甲艦的帶領下，這完全是一場一邊倒的碾壓式圍剿，匪首胡羅的覆滅，其他海盜看到701艦驚人的船速後，除了兩艘負隅頑抗被擊沉外，另外四艘全部明智的選擇了掛白旗投降
直撲胡羅的老巢，三門巨炮兩下就把匪徒營寨外的工事給轟成了廢墟，奪取營地後，許壽山意外的發現了大批人被匪徒劫掠的的人質，其中以女人居多，比較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七八個自稱英國外交官的人。
這顯然是一個意外的情況，許壽山派出超武號和劉鴻的一艘大船把人質送往送往奧隆阿波城，順便拍發電報把這個消息報告秦鎧。而審訊胡羅手下的頭目時，卻意外的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是關於蘇祿海盜圍攻孫鴻的前因後果。
據幾個頭目供認，是盤踞在巴裡的荷蘭人僱傭他們攻擊孫鴻這些華裔海盜的，因為荷蘭人懷疑孫鴻與婆羅洲上的中華南洋公司有關聯，所以以提供一部分軍火給蘇祿海的幾伙土著海盜為好處，指示他們殲滅孫鴻的船隊。
這顯然是一個不好的預兆，荷屬東印度公司一直在計劃著對婆羅洲進行佔領，雖然現在坤甸為核心的蘭芳公司已經改弦易張，併入了實力更為強大的中華南洋公司，但是在婆羅洲的歸屬問題上一直是一個不清不楚的問題
荷蘭人在一旁虎視眈眈，指示周圍島嶼上的土著對婆羅洲進行各種形式騷擾，而中華南洋公司目前為止在推進的只是華人互濟會的事務，至於軍務方面，由於缺乏合適的大家族掌控，目前僅僅在坤甸南洋海運婆羅洲分公司建立了一直常規性的軍隊。
由馬尾學堂學生兵出身的鄧允主持，編製隸屬於南洋水師陸戰隊第一營，編製士兵為500人，不過目前僅有300名士兵，其中老兵50名從越南華人營徵調過去的士兵，參加過越北的幾次軍事行動，有一定的經驗和訓練水準。
但是，以區區300名士兵來控制婆羅洲這個世界第三大島嶼，顯然是有些困難的，婆羅洲上目前讓荷蘭人最垂涎的莫過於坤甸的金礦，不過秦鎧卻很瞭解坤甸金礦的結局，再有幾年的開採之後，這裡將會淪為徹底的廢礦，所以他完全沒有吧礦產業作為婆羅洲的主要產業來發展。
這個婆羅洲屬於熱帶地區，面積78萬平方公里，而且地址平坦，除了島嶼中部有密集的山區外，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適合種植的平原地帶，唯一的問題是，婆羅洲的土地相對貧瘠，目前島上的華人已經超過15萬，土著人數也有近50萬，但是當地土著多為部落性質，也依靠華人勢力的保護，所以關係還算融洽。
強勢的中華南洋公司介入後，在掛名的婆羅洲總督劉阿生的運作下，原本依附於蘭芳公司的大批部落也紛紛加入了新公司，目前他們能得到的好處，還僅限於與馬尾海運的貿易，馬尾從他們手裡收購金銀貨幣，賣給他們豐富的馬尾產品。
不過婆羅洲上的土著部落複雜，除了華人外，最大的群體是非穆斯林的達雅克人、和一部分馬來人，而達雅克人則分為婆羅洲中部和東部的巴豪諸部落、婆羅洲南部的恩加朱諸部落、婆羅洲西南部的陸地達雅克人、沙勞越的海上達雅克人。
這裡讓秦鎧傷腦筋的事情是，這些達雅克人目前所處的社會階段非常原始，當地部落間發生的戰爭還保持著原始的獵頭模式，喜歡把對手的腦袋取下來帶回部落炫耀，這倒是和越南的黑旗軍有的一拼，不過黑旗軍更多的是為了威懾當地土著和法國人，而他們則是內訌。
現在婆羅洲南部的恩加朱諸部落、婆羅洲西南部的陸地達雅克人經過劉阿生的談判，已經主動加入了中華南洋公司，因為馬尾海運的介入後，南面的桑皮特、西南的吉大邦、西面的坤甸都通過蘭芳的五大家族合資開辦了的糖廠，而當地部落都順理成章在各自的土地上開始了甘蔗的種植。
同時，馬尾海運下達了大批關於咖啡、煙草、橡膠、可可、茶葉的訂單，與部落簽訂了一份長達30年的合同，不過生產的這些農產品，馬尾海運都進行按質量包購包銷，當然，價格方面，即便是現在的價格，也有巨大的暴利，考慮到貨幣貶值的問題，若干年後，這些農產品的收購價那就完全是白菜價羅。
但是，這份農產品的保護收購計劃，卻讓這些部落找到了原本根本不存在的賺錢途徑，自然是欣喜若狂，原本對於加入中華南洋公司還在觀望中的中部和東部的巴豪部落，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部落的酋長和長老立刻一致同意加入，唯一還沒有加入的就是沙勞越的海上達雅克人，因為這些達雅克人是依靠漁業謀生的
6月12日，一直龐大至極的船隊出現在了坤甸的港口外，包括4艘戰艦、4艘訓練商船、12艘武裝商船、10艘貨船，這自然是許壽山帶領的廣州艦隊，在經過大半個月的剿匪過程中，一切的戰鬥完全都是摧枯拉朽式的。
在一舉摧毀了蘇祿海排名前五的幾股土著海盜後，其他的海盜集團完全被嚇破了膽，不少小股海盜的匪首主動到奎松港來投靠，對此，劉鴻自然是一概收納，然後有驅使這些海盜在廣州水師的重炮下去攻陷其他不肯投降的海匪。
只用了一個月時間，蘇祿海已經完全掌控在孫鴻這一夥海匪手裡，其他的勢力不是聞風而降，就是灰飛煙滅，至於還有一些海盜勢力索性就消失的無隱無蹤了，而劉鴻的船隊，由當初的6條武裝商船激增到18條武裝商船。
這次跟隨許壽山熟悉航線任務，就是為了日後海盜們的生計的新謀劃，很顯然，廣州艦隊和南洋水師不可能長期執行這種遠洋的護航任務，而這些收編的海盜，原本吃的就是這口飯，現在他們當中一部分經過劉鴻內部體系考核，吸收為核心成員的歸正海盜，將逐步承擔起這馬尾海運的護送任務。
而另外一些尚在考察期的新歸順的海盜，將接受繼續的考核，直到確認他們的忠誠度後，才會被委派新的任務，畢竟這蘇祿海上的海盜，很大一部分還是來自於當地失去生活依靠的土著漁民、農夫，不過他們積累起來的亡命意識，可不能浪費，秦鎧另有安排。
當強大的艦隊抵達坤甸後，五大家族立刻被這巨大的船隊所震撼，30艘的船隻組成的船隊，以鐵甲艦為前驅，完全是巨無霸般的存在，沒人能抵抗住他們帶來的巨大壓力。
現在婆羅洲並沒有鋪設海底電纜，所以越洋電報也不通，這也是讓秦鎧頗為鬱悶的事情，所有的消息都由馬尾海運往返蘇比克灣進行傳遞，婆羅洲代總督劉阿生急匆匆趕來拜見許壽山，他帶來了三個新消息
劉阿生帶來的消息中，兩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他自然先挑好消息報告，婆羅洲除了北婆羅洲被英國北婆羅洲公司佔領外，整個陸地上三十七個達雅克人部落都已經投靠中華南洋公司，其中一多半部落都已經簽署了農產品的購銷契約，剩餘的部落也在考慮中。
馬尾海運對於這些農產品的收購價格，是這些落後的部落完全無法抗拒的誘惑，而且大量引進的甘蔗園生產，成本低廉，管理容易，一個部落只需要抽調以前進行稻穀生產十分之一的人手就能管理更大面積的甘蔗園，而且獲得更高的收益。
而剩餘的人手則被安排進行橡膠園、咖啡、可可之類的農產品生產，而原本的婆羅洲產量不大的稻穀之類的產物，在經濟價值更高的甘蔗、橡膠、咖啡、可可之類的產品面前變得越來越沒有競爭力，而馬尾海運則從東南亞運來便宜的大米，一舉控制了婆羅洲的糧食供應鏈。
第二個消息是各個部落的酋長表示了對中華南洋公司的效忠，作為表示，他們願意抽調本部落的青壯參加坤甸的軍隊，聽從南洋水師的調遣。對於這個消息，許壽山顯然更為滿意一些，那些個商業上運作，相信在馬尾海運這些精明的掌櫃手裡，土著只能完全聽命的份。
但是這兵源，可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秦鎧的南洋系統已經越來越凸顯出自己的獨特優勢，而且隱隱有與北洋水師抗衡的架勢，許壽山早就清楚一點，現在南洋水師的戰力已經遠遠強大於北洋水師，就算是秦鎧提到過了那兩艘北洋巨艦到了之後，南洋方面提升的速度肯定還會超過北洋。
而且，最主要的是，秦鎧制定的工業大方略，目前已經在馬尾船政引發了巨大的能量，自己這艘鐵甲艦的誕生，意味著以後將有源源不斷的戰艦能由馬尾自行生產，這相比到海外購買，即使白癡也能明白，有著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的重大意義
他是接觸南洋水師核心會議的高層將領，對於南洋目前的財政狀況也是知道的，秦鎧也不知道怎麼就能獲取這麼巨大的財源，很顯然，要是全力投入到水師，這南洋水師發展的速度，他都不敢想像。
現在甚至不用秦鎧來暗示，他們這些核心層的將領都在暗中考慮，如何維護這日益龐大的南洋水師集團，現在淮軍有直屬陸軍超過400個營、20萬人以上，而加上淮軍系官員手中控制的軍隊，可以說整個大清帝國一半以上、超過60萬的軍隊可以由李中堂來號令。
而有百萬之眾的大清軍隊中，剩餘的那些都在各省督撫手裡掐著呢，杯具的是，秦鎧雖然有廣東巡撫的名頭，不過那地盤湘軍經營了不少時候，現在要插足其中難度可見一般，南洋系統陸軍有名分的也就是張佩綸爭取的戰隊
此外作為一省巡撫，秦鎧是有權利組織民團維護當地治安的，所以在馬尾保安團的基礎上擴建了民團編製，繼續以馬尾保安團的名義進行訓練，當然這些新兵都被送往防城縣交給章奎去練了，而軍官的培養，有南洋軍校在，倒也是穩步推進。
但是，即便是算上還在越南前線的護**周瑞東的一協、薛超的三協、劉永福的五協，加上章奎二協在防城編練的新軍，以及秦鎧身邊的親兵隊，南洋系的陸軍兵力也不會超過一萬七千人，此外在越南還有七八千的土著僕從軍，這也就是農夫武裝，暫時算不得數。
想到這裡，對於這些南洋土著，他來了興趣，看了看這個乾瘦老頭劉阿生，現在這老頭也算是南洋系統的代理人，那也就是自己人了，讚許了幾句，客氣的說道：「劉總督，這婆羅洲事務你還要多費心了，軍政方面你盡可以交付鄧允處理，我希望在當地華人中招募名士兵，土著當中招募2名士兵，還需要劉大人多多協助」
劉阿生考慮了一下，當地華人有十五萬多，而且多為青壯，很多來婆羅洲賺錢的華人，其實很多人根本是發不了財的，這秦大人軍隊裡的俸祿那可是有名的好，要招人實在不難，至於土著部落那邊，完全沒有問題，五六十萬土著的基數在哪裡呢馬上滿口答應下來。
報告的第三件事，確是個麻煩事情，這些時候，這段時間，荷屬東印度公司的戰艦經常出沒在婆羅洲東南的卡林曼島，這個小島和婆羅洲也就相隔一條5公里的海峽，島上的婆羅洲部落也不斷受到來自望加錫海峽對面的爪哇族海盜的威脅，要求他們離開卡林曼島
聽到這消息，許壽山暗自偷笑，他立刻想起了秦鎧臨走時找他商議時制定針對荷屬東印度公司的方略。
印尼這個流氓國度，有著豐富的石油資源、煤炭資源、銅礦金礦資源，最要命的是，這裡的石油都是陸上盆地油田，完全適合現在的開採條件，秦鎧自然沒打算留給土著們日後發財，而且這個號稱的千島之國的土地肥沃，橡膠、棕櫚、咖啡、可可、煙草可都是馬尾產業需要的原料。
伊斯蘭教的殘暴因子讓這些土著恭順的外表下面潛伏的暴虐的靈魂，對於當地的土著，自然要毫無猶豫的打壓，至於那些荷蘭人，他們手裡更是製造了無數起屠華慘案!這血債自然要血來償……
而秦鎧在與許壽山的商議中，第一步倒也不是要和荷屬東印度公司開戰，但是必要的威懾還是需要，婆羅洲這塊南洋的中心區域，將會成為南洋水師掌控整個南洋地區的不沉航母。
原本許壽山還擔心找不到理由在爪哇海示威一番，沒想到瞌睡碰上枕頭了，自己剛到，劉阿生就送來了讓自己發飆的由頭……不過這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可沒蠢到現在就跑去開戰
當天，劉阿生就從坤甸發出的消息，邀請五大家族、三十幾個部落的酋長來坤甸聚會，商議婆羅洲日後的發展，討論日後的收益問題，當然這「收益」二字放在那邊，這些婆羅洲的土著還不跑得飛快，誰都知道，有馬尾海運在哪裡呢，婆羅洲原本不值錢的農產品，都能通過海貿換取增值利潤。
而與此同時，廣州艦隊的軍官徐宏帶著七八個偵察兵，跟隨者馬尾海運的貨船駛出了坤甸，直奔爪哇海對岸的雅加達，上岸之後，在隨船的婆羅洲互濟會會長馬建華的帶路下，很快在雅加達港口附近的商行裡找到了印尼分會的會長劉生。
婆羅洲互濟會的會長馬建華是來自於蘭芳普通的商人家庭，年紀不過三十五歲，但是能力驚人，年輕時在歐洲讀過書，又回到廣州學習儒學，可謂是中西兼顧的人物，所以前番在舉薦婆羅洲互濟會會長時，他被陸志遠選中他，同時從呂宋嚴荇那邊調來幾個老手協助他。
這婆羅洲發展互濟會的條件遠比呂宋優越，華人眾多，而且土著關係也相對融洽，很快這邊互濟會的規模就明顯鋪開了，而在這邊新開辦的糖廠、海貿公司中，互濟會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在制衡當地的大家族中發揮了微妙的作用。
馬建華替雙方引薦後，才介紹道，這印尼互濟會的會長劉生是他的同學，兩人一起到法國留學數年，然後回到這裡替家族打拼，這劉生的家族說起來和劉鴻還有些淵源，都是南洋大族劉家的旁支，不過他們這一支到印尼來發展，現在在荷蘭人手下做買辦。
在荷屬東印度公司控制下的大片印尼土地，這裡土地肥沃，幾乎適合種植各類的農作物，這裡還有非常豐富的淺表煤礦，但是荷蘭人到這了之後，卻發現這些土著的爪哇人、巽他族人愚昧而又愚蠢，根本無法完成對當地產業的任何深度開發。
於是乎，荷蘭人制定了一個不得已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