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支艦隊的輝煌史 第310章 英國人惱了 文 / 雪漂
1883年7月10日，在廣州黃埔口岸生的這場震動朝野的街面鬥毆，
非常耳合的被《福建新報》的人給拍了下來，當然，場面火爆的照片都被送進了總督府，而其中別有用心的一些照片，在秦總督指點下，進行了真裁、切割後，堂而皇之的上了報紙。[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這位再廣總督秦大人對於打了英國人之事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不過，他還是特地把現場指揮周瑞東叫來，狠狠的給批評了一通，這挨批的理由竟然是嫌周瑞東下的套太小了，出動了這麼些人，竟然才搞貯箱煙土的si貨，讓他這個兩廣總督出去指責英國人都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不管底氣足不足，這英國領事是肯定要好好談一談的！
而當地的中午，兩廣總督秦鎧就召見的英國廣州的領事斯比克，就英國士兵違反《中英煙台條約》、《中英通商關稅條約》的問題提出抗議，兩箱被繳獲的鴉片就擺在衙門裡，現場自然少不得還有第四小隊鼻青臉腫的士兵。
同時向斯比克移交的，還有200多支英國步槍、十幾個被揍成肺頭的英國人，其中就包括這次鴉片走si的主犯歐威爾少將！而其他的那些英國兵早被趕回戰艦上了，指揮官暫時被扣了，他們一時間也沒了方向，加上早已聞風而來的兩艘新下水的刺蝟級的「南江」、「北江」巡洋艦早就靠過來，黑洞洞的炮口就在幾米的距離上指著「茉li公主」號。
斯比克領事在來之前已經得到消息了，對於海軍部這些混蛋走si的劣跡，他自然早有所聞，不過歷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在遠東的巨大商業利益還需要遠東艦隊的全力支持……只是，這一次的事情顯然是搞大了！
而更離譜的事情是，對方顯然掌握了大量的現成證據，都證明了英**隊參與了鴉片的走si活動，要知道，當初英國在遊說滿清朝廷、簽署鴉片貿易合法化的最大一個說辭，就是鴉片貿易的合法化可以使得清政府獲得大量的收益！當然，英國人另外一個可笑的說辭次，清政府根本無法杜絕國人吸食鴉片，所以不妨從中收些好處……
現在兩廣總督府以這個名義來向英國公使提出抗議，斯比克領事根本提不出反對的理由，唯一可以說的是，就是英**人在岸上被打的事情，不過聯想這收繳走si鴉片的事情，對於事情的前因後果自然明白的很，他也只得暫時認定這個結果後匆匆趕回去向公使報。
而兩廣總督秦鎧的折子，已然飛快的遞到了軍機處和總理衙門，而事件的影響力則通過增大量的《福建新報》被迅速在全國擴散開來，不過……除了在姓間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外，各省督撫似乎都集體處於觀望之中！
而在這件事情上，消息一到北京城裡，反響卻大大出乎意料，除了少數清流跟著兩廣總督的折子一起上奏，提出要嚴格約束鴉片銷售外，大幅提高關稅，禁止隨意銷售鴉片等等一系列措施，軍機處、總理衙門似乎都把這次毆打英國士兵之事當成了浮雲……
7月14日，湖南長沙的巡撫衙門，清流乾將張之洞對於今天就送到案頭的一份《福建新報》和英國人的《申報》大為驚訝，要知道，以往這兩份報紙最快都要一周後才能送到，沒想到這份11日的報紙，竟然繽就送達了，這速也太快了點。
不過，他立刻注意到了報紙上共同的內容，那是廣州黃埔口岸的一場因為截留走si鴉片，而爆的軍隊間的衝突，而《福建新報》更是配數張的照片，行文的議題也直指英國人鴉片生意的暴利！更要命的是，這報紙甚至把鴉片交易的整個產業鏈都給抖了出來……
當然，這些消息，都來自於秦鎧的謠言，對於一箱原產地價值1刀兩白銀的鴉片，運到中國口岸後，就能獲得6到10倍的差價，而銷售到最終的煙民手上，這利潤是m舊倍，這消息，在任何時候都未曾被這個愚蠢的滿清政府高官們所瞭解，因為他們根本無從瞭解整個鴉片產業。
看了這兩份內容各異的報紙之後，張之洞也是大吃一驚，原來整個鴉片的產業中，竟然有著如此驚人的暴利，他立刻叫來幕僚陳式平，讓他查一下這報紙上消息。
陳式平是湖南大豪家族出身，家族根基深厚，深得張之洞的器重，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隔日便來報告，湖南各州的煙土沿途都來自於上海口岸，每箱鴉片130斤，來往釐金約50兩，上海口岸價格為1200兩，而湖南長沙的大煙館中，一個煙泡的價格是60兩，一箱鴉片40
個煙泡，整整2400兩。
張之洞一聽之下，更是驚訝，口岸上鴉片確實會便宜一些，自己這湖南的鴉片可比福建那邊貴上不少，這其中利潤自然又要高出去不少，召集幕僚議事後，對應湖南鴉片銷售的捐稅後，他才恍然現，以往針對煙土徵收的「土藥厘」細算下來，那可是便宜的很。
很快，他就收到了來自閩浙總督張佩綸的電報，各省的「土藥厘」收入的比例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約在總釐金的一成到一成半左右，老張原本也沒把這當回事，得到秦鎧的消息後，他也是大為震怒。
原本他早就認識這鴉片的危害，苦於朝廷法則又無法動作，現在總算找到個好的由頭，當下就與張之洞聯手上奏，要求增加對鴉片暴利的徵稅！
事實上，張之洞、張佩綸都明白，朝廷與英國人簽訂了那個《中英通商條約》、《煙台條約》後要再增加關稅，顯然頗有難，畢竟那也要英國人重新訂立條約的，畢竟大清的關稅不過中抽無五，按照口岸上的交易價值，現在120銀子，也算不少了。
但是這後期的大量收益都被內地的鴉片商給賺去了，當然有銀子、有勢力經營這鴉片買賣的，多數都是地方大豪但是這筆一大筆好處，這些封疆大吏那個肯讓他逃出自己的掌控呢？
很快軍紀衙門和總理衙門各自收到了張佩綸、張之洞的奏章，要求提高海關稅、提高各省的「土藥厘」而風聞此事後，其他各省的督撫一聽說這事情的原委，自然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紛紛上奏附議。
有兩廣總督衝在前頭，若是英國人惱了，那也是這位秦總督扛著若是得了好處，那可就是各省自家的釐金多了一大塊收入啊這等好事，這些督撫們立刻就覺其中的奧妙，哪有不跟上的道理！
清晨，紫禁城內，醇親王奕搬、禮親王世鋒、剛剛加封慶郡王的奕助正在晨議這幾日裡，英國公使威妥瑪爵士可沒少到總理衙門來拜會，昨天更是當著奕助的面下了最後通牒，要求清政府必須在三天內對廣州黃埔港生的英國少將受傷之事作出交代。
朝堂上的這些天朝的統治者，對於西洋人的態早就不耐煩了，這大清的天下那裡容得這些洋鬼子來指手畫腳！當慶郡王奕助向著龍椅上的小皇帝稟告英國人的意思時，在座的幾位可都清清楚楚聽到那簾子後面出輕聲的不滿之意。
奕助自然也是早對於這些西洋人的跋扈看不慣了，在他的圈子裡，頂著鐵桿莊稼出世的八旗子弟那個又把這些西洋人當回事了，三十年前那場失敗的戰事那兩萬八旗最後精銳縱馬衝鋒，淹沒在洋槍洋炮之中的慘劇，早已成了過眼雲煙。
在他們看來，大清的天下早已經恢復強盛的武力，平定太平天國後的二十年休養生息，這泱泱帝國已然可以讓洋人再次俯稱臣！
而事實上這些年來，西洋人對於這個東方帝國確實還保持著最後的敬畏，尤其是剛剛結束的中法之戰，大清國展現了深厚的武力號稱世界第二的法國海軍和歐洲第一流的法國陸軍全都徹底的敗了，這讓朝堂上的大佬們更是底氣十足。
聽到奕固的轉述一旁的禮親王世鋒啞然笑了「慶郡王，這威妥瑪爵士平日裡也是個挺有風的洋人，這次帶來的話怎的一點都沒了派頭，這事情兩廣總督秦鎧的折子裡，還有這兩日的《福建新報》
可都是寫的明白，那洋人擺明了想偷逃咱大清的稅釐金啊！」
談到大清的銀子，這幾位王爺和簾子後面的那位可就上心多了，醇親王點點頭，拿起幾份折子「皇上、太后，這幾日吏部尚書李鴻藻、
兵部尚書景廉、閩浙總督張佩綸、兩江總督劉坤一……還有……張之洞等等，都上表要求增加對鴉片的關稅，這沒箱子鴉片在國內要婁到2000兩，只徵收120兩的釐金和關稅，實在是少了點！」禮親王自然不放過這個表現的機會，立刻也起身啟奏「皇上、
太后，我也讓軍紀處調閱了海關稅務司赫德那邊的卷宗，每年咱們大清問洋人所徵收的厘稅不過530萬兩，依我看，就算是把釐金和關稅在提高一倍，洋人也還得依著咱們給全都交上了！」
「禮親王，為何不讓他們在多交2倍呢……那我們大清可以再多收1000多萬兩銀子！」這時候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光緒蹦出句話來了。
這話頓時讓幾位大佬也頗有些刮目相關的意思，這位爺還真是咱大清的龍種啊，這刮地皮的能耐不是蓋的！就是洋地皮，那也要給刮得亮光光的勒……
「皇上，這等軍紀大事，你好生聽著就是了，豈是你能隨意定奪的！」簾子後面平淡的聲音響起，光緒皇帝頓時一驚，忙坐好了位置不再言語「醇親王，那此番你準備讓誰去與這英國人談關稅的事情？」
「老臣還沒想好呢請太后定奪！」醇親王自然明白這事情可不是什麼好活，談好了，那是有功，不過洋人歷來摳門的很，那會這麼容易就同意增加稅金和釐金！
簾子後面噢了一聲，過來片刻忽然問道：「那秦鎧現在在幹嗎？」
「老臣聽說秦總督在廣東準備修鐵路呢，估計是沒錢了，這才把主意打到洋人身上了！」醇親王微微一笑，對於自己開的這個小小的玩笑頗感滿意。
果然簾子後面的中年fu女也是輕輕一笑，中年fu女最近對於這位兩廣總督倒是頗有好感，當然，這好感的來源，那是來自於醇親王那邊的消息，她最近動了心思玟重修荒廢多年的西郊園林，其中萬壽山下的清*園她最是滿意。
但是30年前的戰火，這片園林敗落的很，琢磨著要宮裡拿出銀子來修繕的話，那可是開銷甚大，這事情自然不便在朝堂上商議，於是他把這心思跟醇親王說了說，很自然醇親王就把這消息給透了下去沒想到還沒有動靜呢，京城裡就有不少清流官員集體上奏，提出國事為先，要求延後修繕，這可把興趣滿滿的慈禧惹火了，這個女人，對於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一定要弄到手的，這件事情上自然還是如此…不過醇親王卻很快帶來了好消息，說是兩廣總督秦鎧讓人帶來密折，稱兩廣歷年釐金尚有結餘，希望轉解朝廷用於修繕大內宮殿。
這讓中年fu女對於兩廣總督秦鎧的印象分大增，這位秦總督非但能打仗、能搞大炮，看來還是頗為事故啊，知得輕重！
而醇親王也在慈禧的授意下，將秦鎧的做法通過私下途徑轉告了各省督撫，這言下之意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過去的幾個月裡，除了兩廣同意遞解20萬兩白銀外，其他省份各有敬奉，已經籌的近50萬兩，這讓中年fu女頗為滿意！
想到這裡，中年fu女微微一笑，說道：「醇親王，我這幾日琢磨著，這兩年來，咱們大清鬧騰的這些個事情，多少都與這位秦總督有些關聯，這事情不就是他惹出來的嘛！不如就讓他去和英國人談，若是談成了，朝廷不會虧待與他！」
一聽這麻煩事有人頂缸了，幾位王爺也是心底大定，這位秦總督到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這日常的敬奉，可就這位秦總督最豐厚了，不過這次頂缸，也不能怪自己不仗義啊，這可是太后欽點，那也是一份榮耀，三位大佬微微一笑，齊聲施禮說道：「遵旨！」
兩廣總督衙門裡，秦鎧手下的陸師大將全都湊齊了，就連廣西提督蘇元春、越北軍務總辦馮子材也被調來，對於這一次的緊急調令，馮子材和蘇元春兩個最不明白就裡，畢竟他們一個屬於南洋系外圍的軍隊，一個根本就是淮軍的人馬，只是隸屬秦總督管轄而已。
蘇元春先受到秦鎧接見，他對於這位頂頭上司其實並不熟悉，越北戰事中，他倒是和馮子材關係更好，畢竟都是一起打過法國鬼子的，也算是有著過命的交情了，到了屋內叩見秦鎧後，卻聽到一個讓他驚訝的消息。
屋內人不多，除了秦鎧外，就趙烈文坐在一旁，秦鎧讓蘇元春入座後，寒暄一番之後，笑瞇瞇的說道：「蘇將軍，越北一戰，你部戰功卓著啊，可見將軍治軍只能，不同一般啊！」
蘇元春老臉一紅，他的戰功確實還行，不過那是與其他淮軍、桂軍相比的情況下，若是和這位秦大人相比，那要說戰功卓著，這臉皮可就有些掛不住了，忙拱手笑道：「大人，下官的戰功也是大人指揮得當嘛1」
秦鎧微微一笑，這蘇元春雖然是淮軍一系的兵馬，不過在淮軍之中，實在是屬於相對比較外圍的軍官了，也就是這次戰功不錯，才得到李中堂那邊的另眼相看，不過到現在為止，也並沒有給於額外的獎賞，畢竟北洋核心的慶字草、鼎字軍兩位大將的位置也還沒搞定呢。
自己也沒打算要收買這位，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日後這位在南面各省那也是軍中大佬，拉攏一下總歸是沒錯的「蘇將軍，我有意保舉你為雲南布政使，提督雲南軍務，所以特地請你來相商此事！」
這消息自然讓蘇元春大為驚訝，他也是在官場了mo爬打滾近20年了，若是沒有特別的關係，誰會主動舉薦外系的軍官，尤其是由武職入文職這樣的好事！這時代，一品的提督可遠不如從二品的布政使來的吃香厨
當下也是滿心歡喜，叩謝了一番後，興高采烈的出去子！
馮子材這邊，秦鎧一樣許了他廣西提督的位置，又升任他侄子馮兆金南寧府總兵的位置，當然，趙文烈非常友善提醒，讓馮子材把自己兩個兒子送到廣州府來替秦總督辦事，然後，秦鎧拿出了一份公文，那是軍機衙門剛剛下的任命書，廣東布政使孫復調人廣西巡撫！
「馮將軍，廣西那邊的軍務，可就要有勞你整備了！」秦鎧這番安排，還不就是為了把廣西的軍政大權徹底掌控。
「大人，下官一定與孫巡撫通力合作！」馮子材武將出身，他的四個兒子雖然想過走仕途，不過似乎沒有太多的仕途機會，這次秦鎧給了這麼好的機會，無疑讓他們家族整體都大大受益，自然滿心歡喜。
「還有，前段時間讓你排查軍中天地會的事情，可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