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支艦隊的輝煌史 第805章 大局之外 文 / 雪漂
8月15日傍晚，軍政部參謀司已經忙成了一鍋粥，昨夜和今天下午，接連從琿春的電報站傳來消息，海軍艦隊連續作戰兩日，已經成功突破俄軍布設在阿穆爾灣外圍的水雷區，以重炮戰艦成功的摧毀了海參威兩處外島上的炮台9座。
不過，戰事十分激戰中，華山、泰山、701重巡、揚州號驅逐艦都被岸炮擊傷，而且部分動力受損，呂翰已經命這四艘戰艦返航維修，而在與炮台激烈對抗中，定遠、鎮遠兩艘鐵甲艦表現出了十分不俗的防護力，雖然這兩艘鐵甲艦的裝甲還是較為老式的鍛鐵甲，但是，14寸（400mm)以上的厚度，還是提供了驚人的防護力。
兩艘戰艦由於體積龐大，而且火炮口徑也是最大，打起的動靜更是驚天動地，加上定鎮為艦隊首序列的位置，所以稱為目標的概率都最大，不過，各自被命中4發以上的10寸炮，除了引發了甲板大火和側弦裝甲凹陷外，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鎮遠150mm副炮炮廓被擊穿，防護力有待改進。
此外，最新式的泰山艦在炮戰中也被擊傷，這多少有些出乎呂翰的意料，整體裝甲為馬尾重工ct84i型高碳複合裝甲，裝甲厚度也達到120-150mm，而重點部位的彈藥庫、正面炮罩、指揮塔等，更是加強到200mm的複合裝甲，按照馬尾特鋼廠的測算，複合裝甲的硬度超過鍛鐵甲30%以上。屈服度提升10%左右。整體防護按照特種鋼廠和火炮局的測試。為鍛鐵甲的135%。
黃山艦、泰山艦整體投射火力的效率事實上是大大超越了定遠、鎮遠，噸位上去比定鎮要小的多，這很大程度上消減了裝甲厚度後減少的船身自重，而這些減少的裝甲重量，則被合理的安排成為了各種火炮。
但是，工廠測試和計算始終不能代替真正的戰爭檢驗，在突入阿穆爾海灣最後一道錨雷防線時，艦隊面對的是兩座分據兩岸的要塞炮台。這並非第一次同時對付兩座俄軍炮台，艦隊早有經驗，依然是保持縱隊炮擊，不過，黃山、泰山、玉衡三艘戰艦在投射中加大了燃燒彈的數量，全力壓制右岸炮台，配合進行登陸的陸戰隊攻擊，以最大的威勢迫使對方盡早放棄對抗。
這一戰術，在之前的炮擊中發揮的十分出色，這些據守在外島的炮台。由於俄軍艦隊盡沒，已經失去了獲得海參威要塞增援的可能性……當然。俄國人還是有一些不具備戰鬥能力的小船，可以負責運送補給之類的任務，但是，面對這次中國人如此龐大的艦隊，加上中國艦隊作戰能力神乎其神的傳聞，俄**隊的軍心早已發生了變化，毫無希望的抗爭，顯然難以讓底層士兵去拚死堅持。
而海軍陸戰隊和陸軍配合的登陸作戰，在攻克海參威外島的炮台作戰中起到了非常不錯的輔助作用，大部分的要塞，雖然有對抗陸軍進攻的火力點，但是，外島炮台上兵力的稀缺，對於堅守炮台的俄軍來說，絕對是致命傷。
一座擁有8門大口徑要塞炮，十幾門5寸、6寸炮的炮台，駐守的士兵不過一個營，而這一個營的兵力，還是輪值形式進駐的，在遭遇中國艦隊突襲時，一般的炮手和軍官還在海參威要塞內，在失去艦隊護航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補給艦願意跑出港口，加上對方燃燒彈和炮火的猛烈，這也導致了，炮台對抗陸軍進攻方面的意志薄弱。
但是，泰山艦就是在這種激烈對抗中，非常倒霉的被連續兩枚254mm口徑的要塞炮集中，其中一枚是高爆彈，摧毀了側弦一座120mm速射炮火力點，幾名英勇的炮兵將他們的熱血灑在了祖國的海疆上。
而另外一枚重炮彈則是歐洲非常著名的帕裡斯爾式穿甲彈，這種彈頭經過淬火硬化處理的鑄鐵穿甲彈，這枚接近250公斤的鐵製炮彈，兼具了重型炸彈巨大的撞擊力和高硬度的彈體，無疑是一種可怕的武器……這也是歐洲火炮技術中目前少有的尖端武器，畢竟掌握加工這種的淬火炮彈的工廠，在歐洲也並不算多。
理論上具備180mm普通裝甲防護力、並且兼具超硬表層的130mmct84i型裝甲，在猛烈撞擊下，表層高硬度碳鋼碎裂，而硬質彈頭撞碎了表層硬性裝甲後，又切開了內層勻質的鎳鋼甲，從艦首側弦方向射入了艦體，在洞穿了三個鐵製隔離艙後，十分不合時宜的擊中的底艙舵機裝置。
這讓泰山號重巡指揮官陳英鬱悶了一會，舵機受損，這導致了戰艦無法轉向這種尷尬的事情發生，而且現在還是在俄國錨雷區內，他不得已立刻向旗艦發出了緊急電報，脫離戰鬥序列緊急減速。
好在，艦隊持續兩天的作戰，外島俄軍的鬥志已經接近崩潰，同時，泰山號在戰區緩緩移動中緊急搶修，也獲得了其他戰艦的火力掩護，而鑒於外島炮台已經基本被摧毀的情況，駐守阿穆爾灣口的其他戰艦也緩緩跟進，激戰到14日中午，艦隊已經完成既定戰略，成功突破俄軍布設的雷區。
不過，在兩天激戰炮戰，各戰艦主炮炮彈、以及補給艦上運送備用炮彈消耗了8成，而120mm、150mm的速射炮彈對於俄國要塞的破壞力實在有限，所以呂翰下令由南江、北江、濟遠、陽江、香江組成巡視艦隊，控制阿穆爾海灣。
而驅逐艦編隊也快速跟進巡視艦隊，開始深入阿穆爾海灣壓制俄軍剩餘各類船隻行動，海軍那是打定主意要徹底將海參威封鎖成為孤島，而主力艦隊則在外海繼續巡視，攔截所有駛向周邊區域的可疑船隻，等候補給的重炮炮彈。
呂翰在來電中，十分自信和肯定宣佈，外東北的海岸線已經全部在海軍的控制之下，即便是阿穆爾灣……
受到海軍大刀闊斧奇襲金角灣消息的鼓舞，二鎮章奎、三鎮薛超也對海參威門戶阿爾喬姆要塞發起了地面攻擊，不過，俄國人據守兵力十分雄厚，主要塞城周邊有超過80個以上的堡壘和步兵坑道，雙方在外圍陣地上反覆爭奪。
雖然二鎮、三鎮在炮兵的協助下一點點的蠶食著阿爾喬姆周邊的俄軍陣地，但是，缺乏足夠重炮的掩護，攻堅的速度並不算快，章奎和薛超通過對雙城子要塞攻堅戰的總結，也意識到目前新軍在對這種要塞型陣地攻堅中的困難。
工兵爆破戰術無疑是非常成功的，但是，突破雙城子要塞的戰役中，工兵營付出的犧牲也是最大的，這些經過血火洗禮的老工兵，只要假以時日，那絕對能為新軍培養出一大批精銳之師，所以，兵營現在可是軍團裡的寶貝。
而得到海軍取得全面勝利的消息後，他們立刻意識到，繼續使用工兵戰術並非最佳方案，兩人立刻拍發了電報，要求海軍盡快開闢在阿穆爾灣附近的登陸點，最好能通過海運，向陸軍方面提供大量重炮……重炮，才是攻克要塞的真正殺手！
而佔領雙城子後的五鎮劉永福部，在稍作修正後已經向北方興凱湖畔的斯帕斯科城進擊，俄國在斯帕斯科城的軍隊已經盡數覆滅，少量的留守部隊和當地警察部隊，想要據險而守，倒也未必不可能。
不過，面對有豐富外東北作戰經驗的五鎮騎兵和陸師，現在更是具備攻克雙城子要塞的經驗，斯帕斯科這種簡單的圍牆式防禦工事，在近40門60mm騎兵炮和超過100門的60、80mm迫擊炮群的轟擊下，駐守俄軍的抵抗意志在一天內就崩潰了。
少量的邊境哥薩克連隊在一線陣地上幾乎被炮火徹底的絞殺，而殘餘俄國警察部隊、臨時組織起來的武裝哥薩克農夫，更是未曾見識過這樣猛烈的炮火，幾乎未能作出任何有意義的抵抗，就被軍力上完全壓制性的五鎮徹底擊潰。
拍發到軍政部報捷的電報上，五鎮的消息最為簡潔，收復斯帕斯科城，俘虜俄國武裝人員4700餘人，潰散武裝人員正在追擊中，清點該城居民27000餘人，徵詢軍政部對斯帕斯科俄國居民的處置意見……當然，敢於拿起武器的反抗分子，新軍一貫政策都是明確的，他們需要在漫長歲月裡為自己的愚蠢行徑向代表中國人民的南洋工業體系捐獻微薄的勞動力。
秦鎧站在參謀司內東北作戰的形勢圖前，地圖上，三個巨大的箭頭中，代表二鎮、三鎮的箭頭正匯聚在海參威，這裡是俄國在遠東存在的根基，一旦俄國人失去了他們在遠動唯一的不凍港，在目前的情況下，十年……甚至二十年之類，他們將喪失繼續在遠東與自己抗衡的根基，西伯利亞現在可不存在任何一條足以補給龐大軍隊的運輸線。
車裡雅賓斯克以西的西伯利亞鐵路已經建成，那裡將是俄國投放軍力的極限，不過，那遙遠的地方，距離新疆也有數千公里，這就注定了，短期內，北方漫長邊疆上，俄國人能給自己製造的麻煩，將遠遠小於目前濱海作戰的規模，而接下來，對北方土地的爭奪，將是一場後勤和戰鬥意志的比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