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支艦隊的輝煌史 第808章 炮火焚城 文 / 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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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日下午，鮑爾公使代表大英帝國與中國外交部總長曾紀澤簽署了之前協商的兩國舊條約談判草案，同時，雙方就建立兩國外交關係達成一致，計劃在一周內展開相關談判。
軍政部內，得到消息的秦鎧一臉的笑意，雖然這草案還不是最終的條約，但距離最終達成協議也就一步之遙了，讓英國人作出廢止舊條約，絕對是一場漫長的鬥爭，作為既得利益者，在新政府沒有表現出足夠強勢之前，是絕對不可能同意廢止與前清的不平等條約。
而隨著與英國政府舊條約廢止草案的簽字，這意味著，數十年來列強強加於中國人民身上的不平等狀況得到了徹底的顛覆，當然，從某些角度而言，列強依然還在經濟上影響著中國，但是，從體制而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轉變，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變革，事實上並沒有以犧牲國家利益為代價。
2日夜，軍政部內，一個關乎國家未來的重要軍事會議正在秘密進行中，參加今天會議的，全部都是中高層軍官，一共有40多名軍官，而且，百分之一百都是新青年社出身的軍官，不過，這裡的軍官大多數是屬於秦鎧最核心的一鎮軍官，那也是因為其他陸師都在外面開戰，唯一一鎮鎮守京師。
「馬驥！」
「到……」
「蕭前！」
「到……」
「……」
周瑞東面部表情的一個個點著名，點到名字的軍官都按照順序入座，秦鎧坐在中間看著下面這些南洋體系培養出來的精銳軍人，這些軍官，毫無疑問，都是這時代最富學習精神的年輕人，自己為他們打開了一扇門，而引導他們的，並非是自己灌輸的所謂思想和主義，而是追尋真理的理念。
現在，放在全中國人面前可見的真理，無疑就是落後要挨打、挨打更落後，外東北最激烈的戰事即將告一段落，但是，新軍的成長只不過是剛剛開始，這裡每個人都從南洋體系的崛起中明白了一點，強國必先強軍，而今天會議的任務雖然還未宣佈，不過，其中不少人都大概揣測到一些了，畢竟，做這件事在新軍內部早已不是什麼機密了。
逐一點名完畢之後，周瑞東朝著秦鎧敬禮，字正腔圓的大聲報告道，「將軍，第二教導團43名軍官全部到齊，請您下達命令！」
秦鎧點點頭，示意他就在自己旁邊坐下，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這些腰桿筆挺的年輕軍人，這樣的氣勢、這樣的銳氣，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北方三鎮在濱海的仗快打完了，不過，西伯利亞的戰事要結束，尚有時日，但是，新軍整編之事卻已經刻不容緩，你們的任務，就是帶著軍政部的命令下去，完成地方上的軍隊整編，好兵是怎麼來的，你們比誰都清楚，到了地方上，不要忘記開辦屬於咱們的武備學堂，招募起新軍的苗子！」
說道這裡，秦鎧看了看下面躍躍欲試的軍官們，神色嚴肅的說道：「別以為這是個簡單的任務，到了地方上，除了情報司能提供你們一些幫助外，就不會有其他任何直接的助力了，你們要發掘那些可以利用的力量，同時，對待那些頑固的搗亂分子，也不要手軟，只要站著正，就狠狠的教訓那些儘是歪理的傢伙，但是，切記一點，不可輕易惹事，某些情況下的隱忍，不僅僅是鍛煉了隊伍，更重要的是，力量要用在關鍵時刻！」
說到這裡，旁邊周瑞東、馬澤已經捧著一沓子任命書和各自的任務書，秦鎧親自宣讀委任狀，43名軍官分為22組，基本是一名特派專員和一名教導軍官，人名之後，這些軍官都單獨走進會議室右側的小廳，在那裡，情報司歐陽慶逐一核對這些人的身份，同時向他們單獨傳授與地方上情報司的秘密聯繫方式。
正這些軍官一個個捧著任務書回去興奮的回去研究後，馬澤這才從外面拿進來一份電報，抬頭看了看左側的大鬧鐘，這才十分平靜的報告，「將軍，按照您的命令，對海參威的總攻命令已經下達了！」
3日凌晨，被圍困大半個月的海參威要塞地下指揮所內，穆拉維約夫中將正一臉的陰雲看著牆壁上的城防圖，他可是一夜未合眼，最近幾日，中**隊加強了對外圍高地的爭奪，正面的十幾處陣地，儘管俄軍發揮出了超常的戰鬥意志，和對方反覆的爭奪，但卻最終難逃陷落的命運。
現在，要塞外圍的陣地除了零星山頭外，基本已經陷落，海參威要塞的正面已經無險可守，唯一可以依托的就是海參威要塞的防禦工事，但是，隨著雙城子要塞、阿爾喬姆等要塞群紛紛陷落，要塞早就不是牢不可摧的形象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從五天前，已經徹底控制阿穆爾海灣的中國艦隊開始向要塞展開零星重炮的轟擊，外圍炮台早就在之前的半個月內全部被中**隊佔領，甚至，最近的金角灣炮台，都被中國海軍送上來的步兵佔領後調轉炮口轟擊海參威要塞，雙方進行了極其激烈的炮火互射。
作為俄羅斯帝國的陸軍將領，他自然很明白海參威在軍事上已經是徹底的敗局，但是，在中國人切斷海底電報線前，從聖彼得堡發來的帝國作戰部命令，依然是要求軍隊進行頑強的抵抗，同時，命令遠東濱海、阿穆爾行省發起緊急徵兵令，15歲以上男子必須從軍……
但是，這命令根本沒法子傳遞出去，失敗的解決早已注定……門外忽然傳來報告聲，「將軍閣下，馬凱爾斯基中校回來了！」
穆拉維約夫中將聽了一愣，立刻傳令讓自己這個親信的手下進來，馬凱爾斯基上校雖然領導海軍不利，導致海軍戰艦在金角灣內莫名其妙的全軍覆滅，結果給撤職關了禁閉，不過，前線戰局一片糜爛，正在用人之時，這位也知道自己罪責嚴重，所以也裝著膽子要求去阿爾喬姆要塞參與一線作戰，希望能戴罪立功。
所以，十幾天前，這位被降職為中校的馬凱爾斯基帶著兩個營趕赴阿爾喬姆要塞，不過，這位慷慨赴死的英勇壯舉似乎對整個戰局毫無改變，不到四天，阿爾喬姆要塞就在中國人排山倒海的進攻中轟然陷落，而他的這位親信手下就此失去了聯繫。
片刻後，馬凱爾斯基中校灰頭土臉的跑了進來，一身軍服也都髒的看不出顏色，這模樣比乞丐也好不到哪裡去，這讓穆拉維約夫中將皺了皺眉頭，「中校，你怎麼失蹤了好多天？為什麼不回來報到！」
聽到穆拉維約夫中將的問話，這位的臉紅白了幾下，這才喏喏的說道：「將軍，阿爾喬姆要塞被攻陷後，我與柯西上校戰鬥到最後，最終彈盡糧絕被中國人俘虜了……我……」
聽到手下的解釋，穆拉維約夫中將也是愣了愣，這原本是顯而易見的結果，他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竟然沒想到，現在這個手下忽然被中國人放了回來，目的自然是顯而易見，「他們讓你送來最後通牒？」
馬凱爾斯基看到一臉死灰的中將，點點頭，然後又行了個軍禮大聲的爭辯道：「將軍閣下，中國人已經從烏蘇裡灣登陸了，數不盡的中**隊從庫塔波小港運上岸，我們不可能守得住要塞的，以中國人戰艦上的火炮威力，失去海軍的掩護，海參威只是個海軍大炮試驗炮火的靶場，與其毫無異議的戰鬥，不如……」
砰……砰……砰……
作戰室內傳來了幾聲急促的槍聲，門口的警衛慌慌張張的衝進去，片刻之後又一臉古怪的抬著一具屍體出來，死的正是被放回來充當信使的馬凱爾斯基中校！
天濛濛亮，阿穆爾灣內，幾艘驅逐艦正遠遠地在要塞炮射程外活動，而就在這時，遠處海灣口方向，忽然冒出漫天的滾滾黑煙，十幾分鐘後，大批的戰艦出現在海灣內，筆直的直撲海參威而來，領頭的巨大維多利亞塗裝的戰艦，正是定遠號鐵甲艦。
英國中校琅威理正站在定遠號艦橋的觀察位上，這位經驗豐富、參加過第二次鴉片戰爭的英**官，在跟隨聯合艦隊兩個月的作戰期間，成為了首個充分瞭解遠東中國海軍的英**官，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在他的關注下，這艘代表這時代德國傑出工藝的鐵甲艦艦首的雙聯重炮猛烈的**出黑煙和火光，開始向遠處巨大的海參威要塞進行炮擊，北洋水師的炮手和射擊軍官都接受了嚴格的英式訓練，炮擊這種巨大的要塞，絕對不會存在任何問題……果然，在他的望遠鏡裡，遠處要塞上一個瞭望台被巨大的炮彈直接撕裂成碎片！
不過，這樣的炮術，對琅威理而言早已沒有吸引力，南洋艦隊向他展示的海軍艦炮齊射的理念，讓他這個資深海軍軍官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重要價值，不過，讓他感到遺憾的是，目前掌握這種理念上極其先進的海上力量，竟然不是一貫引領海軍未來發展的大英帝國皇家海軍，而是遠東中國、這個曾經十分落伍、貧窮國度的新生力量。
這一點，讓他完全無法理解。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並且將他在聯合艦隊觀察到的一些東西仔細的記錄下來，他對這支海上力量的評價十分的中肯——這是一直新興的海軍力量，正處在急速的壯大期，鑒於中國海軍擁有的創造性發展理念，今後將是帝國海軍強有力的挑戰者！
在數年後，琅威理的論斷得到了完全的應證……不過，此刻他能做的，也就是在一次感受聯合艦隊巨艦大炮的強大威力！
旗艦黃山號上，呂翰看到隊列中的戰艦已經紛紛完成校射，他立刻大聲的下達命令，「放開手腳，用炮火淹沒海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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