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7章 布格伊海戰 文 / 雪漂
阿帕裡港口的炮台在上次遭遇南江、北江的洗禮後就被轟塌了，而後，雖然經過緊急重修，但是，這座老掉牙的炮台根本無法擔負起防禦這麼一個龐大港口的重任，西班牙遠東第一艦隊司令官羅本中將心滿意足的徹底將港口火炮射程內的一切建築物都洗禮之後，留下了帕爾瑪號巡洋艦繼續執行封鎖任務後。
返航途中，羅本中將碰到幾艘馬尾海運的貨船，作為長期的合作夥伴，這些年來，來自中國的這家海運公司為他和奧隆阿波總督佩德羅的合夥公司掙了大量的收益，沒想到現在這時候，中國人還是如此勤勞的在努力貿易，他非常客氣向對方發出信號，讓中國商船尾隨返航。
等對方靠上來你後，中國人帶來了另外一個意外的消息，據說他們路過布格伊港時，碰到日本武裝船隻的盤問……這消息立刻讓羅本似乎看到了日本人的陰謀，他當機立斷，迅速突襲裡阿帕裡以東60公里小港口布格伊。
中國船隊的遭遇果然是真實的，在這裡，羅本中將看到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情形，至少有不下10艘日本貨船雲集在港口，正在裝卸貨物，而且，更讓他不滿的是，在港口外，竟然有兩艘懸掛著日本旭日旗的軍艦在游弋！
看到西班牙艦隊的7艘戰艦出現後，游弋中的日艦高雄號、葛城號無防護驅逐艦立刻冒著滾滾黑煙以縱隊行迎了上來，葛城號驅逐艦上，小田亨少佐臉繃得跟生鐵似的。這次護航行動。海軍部那是做過遭遇西班牙人騷擾的預案。但根本就未曾預料到會與龐大西班牙艦隊遭遇。
偏僻的布格伊港根本少有商船來貿易，加上阿帕裡的戰事爆發，這裡更是清靜的很，而西班牙艦隊的泊錨港蘇比克灣、馬尼拉灣，跑到這裡來需要繞過大半個呂宋島……但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傳令，向西班牙人發信號……日本海軍正在協助戰亂區日本僑民撤離！」面對7艘噸位全面超越自己的西班牙戰艦，小田亨少佐顯然發覺無法正面對抗，雖然葛城、高雄都是日本自產鐵脅木殼戰艦。而且去年剛剛完成武備改裝，目前擁有170mm克虜伯主炮2門，120mm、35倍徑阿姆斯特朗速射炮5門，總體火力還算不錯，但他們畢竟只是兩艘1500噸都不到、僅有13節航速的木殼船。
西班牙艦隊旗艦薩維利亞號鐵甲艦上，羅本中將聽著參謀報告後，笑呵呵的傳達了他的命令：「傳令，立刻展開兩翼夾擊的隊形，西班牙王國從未承認過這個什麼呂宋國，這裡依然是王國的領土。告訴日本人，讓他們立刻停船接受檢查……西班牙海軍絕度不允許任何協助叛亂的行為！」
「混蛋。全部進入戰鬥位，準備戰鬥……向商船隊發出信號，讓他們立刻離開交戰區域！再向西班牙人發信號，就說貴國公使正在日本討論呂宋島局勢，我們很快就會離開！」看到西班牙艦隊已經改線性縱隊為雙列夾擊陣型，小田亨少佐顯然也意識到問題嚴重，他立刻板著臉連續下達了幾道命令，護航是他這次菲律賓之行最重要的任務，而且，他很清楚一點，後面的商船上可不是什麼日本僑民，而是2000名日本軍人和大批的軍械、糧食補給。
帝國參謀本部在獲悉阿帕裡的戰局後，已經做出了最糟糕的推演，西班牙軍隊可能在一個月內就會徹底擊潰孤立無援的傀儡呂宋王國的武裝農夫和兩千人規模的日本開拓社武裝人員，所以，內閣最終決定，立刻派遣正規軍以護僑的名義進入呂宋王國作戰，當然，這些行動都得到那個菲律賓土著阿普的極力邀請……沒想到，第一批出發的船隊就遭遇這麼糟糕的局面。
轟……
面對步步逼近的西班牙艦隊，葛城號巡洋艦指揮官小田亨少佐決定先發制人，至少為後面大批運輸船隊爭取到撤離的時間，6月12日下午3時11分，震動整個遠東格局的布格伊海戰打響了。
西班牙出戰的艦隊從噸位和火炮數量上佔據絕對的優勢，旗艦薩維利亞號鐵甲艦排水量5500噸，這一艘戰艦的噸位就超過3艘葛城號，雖然是1878年下水的中央炮房鐵甲艦，但是主裝甲帶和艦橋裝甲都在200280mm，主炮是4門254mm、28倍徑的架退式艦炮，此外還有多大16門的120mm以下副炮。
不過，西班牙人貌似拿得出手的也就這艘旗艦了，另外兩艘主力戰艦薩瓦德爾號裝甲艦、安道爾裝甲艦雖然都有3500噸的噸位，都是老式的木殼戰艦外覆蓋裝甲，而且都是船旁炮，下水期都在70年代早期，十多年後的今天，早就落伍了，唯一讓他們還留在艦隊的原因，恐怕是西班牙國內糜爛的政局根本無法重視海軍的建設。
另外4艘木殼蒸汽戰艦也都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西班牙自製的戰艦，雖然都安裝了口徑不小的架退炮，但海戰中的效能實在難以恭維……
不過，西班牙艦隊清一色的維多利亞塗裝成功的掩蓋了他們艦隊的實力，葛成號與高雄號顯然不甘被對方戰艦包圍，但又要掩護身後港口內的運輸船隊，所以，戰鬥一開始，就採取了拖延的戰術，以強通風的全速13節展開機動。
而這時候西班牙艦隊的編隊速度不到8節，於是乎眼睜睜看著兩艘日本戰艦繞道本隊側翼，與右翼的安道爾裝甲艦、巴裡亞巡洋艦展開交火，小田亨顯然不願意在近距離上與對方激戰，日本海軍部對於中俄大海戰獲得的點滴經驗可是經過了仔細的研究，高爆彈對於無防護戰艦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所以，儘管在超過3000米的距離上命中完全靠大神庇佑，但是，小田亨少佐還是搶先開炮射擊了，葛城、高雄號巡洋艦噸位不大，但卻擁有側弦2門170mm主炮、2門120mm速射副炮的投射能力，第一輪轟隆隆的射擊之後，戰艦上頓時響起了驚天的喝彩聲……
小田亨顯然似乎感受到日照大神的庇佑，這第一輪射擊中，葛城號瞄準的那艘至少有3000噸以上的西班牙戰艦上，一發炮彈竟然直接命中的對方艦首位置，高爆彈騰起一團濃濃的黑煙！
「板賊……板賊……」一片歡呼聲中，小田亨大聲的發佈命令，「繼續射擊，保持航速、航向！」
這邊話音未落，遠處的西班牙戰艦已經紛紛開火，一眼望去，西班牙戰艦上不斷噴吐出黑煙、火光，大海之上，一時間硝煙瀰漫。
剛才還一路狂奔準備圍殲日本兩艘小戰艦的西班牙人，剛一交戰，巴裡亞號巡洋艦就被日本人首炮擊中，高爆彈頓時在這艘無防護戰艦的艦首側弦炸開了一個1米多大破洞，爆炸的高溫更是讓艦首騰起了一片火海。
羅本中將對於這個情況也是大吃一驚，嘴裡怒罵著日本人的狗屎運，一邊大聲下令開火反擊，務必全殲這兩艘敢於先開火挑戰的日本戰艦，而他可沒忘記港口外的那些日本商船，同時掛出旗語，讓剛剛中炮的巴裡亞號驅逐艦和噸位最小的馬拉加巡洋艦去俘獲日本商船。
開展20分鐘後，日本艦隊強壓通風航行拉開的距離已經被西班牙戰艦逐步拉近，而小田亨少佐顯然發現了西班牙兩艘無防護巡洋艦正撲向港口內正驚慌失措準備撤離的日本船隊，很顯然，他們試圖引開西班牙人的目的未能達成，兩艘日本戰艦立刻像發了瘋似的繞了個圈直撲右側兩艘圍攻他們的西班牙戰艦。
右翼的兩艘西班牙戰艦中，安道爾巡洋艦是一艘3800噸排水量的船旁炮巡洋艦，但是，在木製船板外還覆蓋了6寸裝甲，同時，船上出了側弦170mm架退炮外，還有6門80mm側弦炮、4門37mm哈乞開斯機關炮。
而另外一艘5年前下水的聖地亞哥號巡洋艦卻沒有安道爾號這麼強悍的裝甲防護，而且僅僅是一艘1800噸的鐵脅巡洋艦，武備也只是150mm速射炮2門、37mm哈乞開斯機關炮6門。
結果，看到日本戰艦氣勢洶洶的撲了上來，安道爾號巡洋艦的艦長顯然也不願意自己同時承受兩艘日本戰艦的圍攻，立刻下令拉開到3000米距離上進行互射，這竟然鬼使神差的讓右翼露出了一條通道。
小田亨此刻早已不管不顧的繼續強風加壓驅動戰艦猛撲那兩艘準備進港俘獲日本商船的西班牙戰艦，結果這兩艘西班牙戰艦因為已經在港口外的水域，根本無法直接脫離戰鬥，被迫轉向迎擊日本巡洋艦，而外圍的西班牙戰艦見狀也紛紛轉向駛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