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1章 西班牙人迷糊了 文 / 雪漂
西班牙艦隊司令羅本中將的這一做法，立刻讓日本艦隊感到了極大的壓力，受到戰時壓力、炮火、煙霧等因素的影響，日本艦隊戰事旗語通訊效率極差，根本無法完成像西班牙艦隊這樣的機動，而採取小編隊的行動，一定程度上解決了這個問題，但在應對數量上佔絕對優勢的西班牙艦隊時，也遭遇了極大的考驗。
激戰到一個小時後，西班牙艦隊有4艘戰艦受傷，其中一艘退出戰鬥序列，而之前退出序列的安特爾無防護巡洋艦在滅火後，雖然側弦兩門火炮被毀，但卻又已然回到戰鬥序列。
而日本艦隊方面，高千穗號巡洋艦激戰中被命中至少三枚120mm、150mm的高爆彈，前主炮受損暫時無法發射，而三景艦中，橋本中炮2發，一枚西班牙的高爆彈甚至點燃了後舷的一座120mm速射炮位上的炮彈，導致了一場大火，索性撲救及時，而嚴島號則被一發120mm炮彈擊中艦首，竟然直接造成艦首320mm加奈特主炮無法俯仰。
這時候，從桑切斯米拉港趕來增援的4艘西班牙魚雷艇又加入了作戰序列，這讓日本艦隊圍攻西班牙戰艦時遭遇了更多的困難，畢竟，圍繞在大戰艦旁的魚雷艇，在近距離上還是個十分危險的對手。
日本艦隊指揮官尾本知道在這時候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決定拉開炮擊距離，維繫在3000米以上進行互射。要知道。在這時代。海軍作戰規則中，將魚雷艇的效能限制在2000米以內，這樣距離上，這種廉價武器能實現迅速的突破，並有可能取得戰果。
而這一決定，立刻讓巴布延海戰的節奏迅速拉長，雖然日本艦隊安裝的都是120mm、150mm速射炮，但是在未曾掌握持續瞄準技術、根本沒有相應高低機、方向機的情況下。12節巡航速度下不斷要擺脫西班牙艦隊包圍的態勢中，日艦速射炮根本發揮不出南洋水師那樣的效率，每分鐘12發已經是日本艦隊速射炮的最高射速，而裝填相對較慢的西班牙戰艦，在不斷機動中，也打出了極高的發射效率。
遠處南江號巡洋艦上，早就爬到瞭望台、正拿著高倍望遠鏡的許壽山、萬大福帶著好幾個海軍參謀看的眉飛色舞的，一邊看著遠處不斷對射的巨艦大炮，一邊不斷的議論著雙方的得失……
「小日本打的太猥瑣了，照著我的意思。那就咬著西班牙人的尾巴猛打，管他娘的。咱就拼這炮彈射速，迫近了，這速射炮能幹不過那些單裝炮？」萬大福自從指揮南江號後，那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南洋水師元老，玩慣了刺蝟級戰艦後，這作戰理念就剩下一個兩個字猛砸！
「萬少將，你這作戰理念不對，南江這級別根本不適合近身作戰，即便是西班牙人的船旁炮和中央炮房的火力，一炮要是命中咱們這船的要害，那可就陰溝裡翻船了！」旁邊早有小參謀大聲的反對起來。
萬大福前面顯然是隨口說說，沒想到被手下找到話茬子了，立刻眼睛一瞪，一拍小參謀的腦殼，「你丫的，誰讓你議論我啦，讓你們上來觀戰，是議論日本人、西班牙人！」
「……」
許壽山自然懶得摻和他們這些爛事，他就惦記著自己的旗艦，現在他整天琢磨的，就是到時候是玩大禹號的6重炮呢，還是玩蚩尤級的9主炮，至於面前日本人和西班牙人的交戰，看到現在，日本人、西班牙人的優劣他都心中有了數目，唯一的問題是，依照軍政部目前發來的密電，南洋海域的作戰顯然還需要一個更加合適的機會！
西班牙人唯一的優勢可能還是在陸軍和兩百多年菲律賓的經營，畢竟，就算是依靠菲律賓本土的資源，西班牙人也能夠在各地堅守上很長一段時間，如果需要陸軍去逐一拔除西班牙的據點，那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就算是單發步槍武裝的陸軍，也能構成不小的威脅。
所以，全力挑起日本和西班牙之間的衝突，消滅一切未來可能潛在的敵人，這是徹底解決菲律賓問題的根本……只是，這個過程相比於早先與荷蘭人作戰，可能需要較多的等待時間，或許，唯一值得等待的，是正在不斷從越南、朝鮮和國內整編過來的新軍。
「一艘西班牙戰艦中彈起火……」
「日艦八重山受傷，正遭到圍攻……」
「八重山撤離戰場……」
「西班牙旗艦艦橋起火，艦首中彈，正遭到擊中打擊……」
「……」
巴布亞海戰在雙方沉悶的遠距離互射中，從下午1點一直激戰到晚霞燒紅了天空，而在龐大艦隊外圍，兩艘南華共和國戰艦和一艘英國巡洋艦緩緩而行，仔細記錄這雙方的交戰和經驗。
戰鬥的結果竟然完全出乎了許壽山的預料，西班牙艦隊雖然有6艘戰艦不同程度受損，但是，真正失去戰鬥力的僅有安特爾和聖地亞哥兩艘小型巡洋艦，他們都是被日本速射火力高密度擊中而受創的。
反觀日本艦隊，雖然在船速、火炮上都佔有優勢，但是，日本艦隊在編隊訓練和作戰時機動效率上輸給了西班牙人，激戰後，自己也遭到不小的損失，八重山巡洋艦被攔截圍攻，受到重創，而橋本、高千穗、嚴島三艦也不同程度受損，很顯然，只能回歸國內維修的日本人，短期內不可能再發起海上的攻勢。
西班牙艦隊儘管老了點，但是，裝備了最新速射炮的日本艦隊，在以少打多時，根本沒有發揮出速射炮的威力，而且，更重要的是，日本艦隊的作戰射距，顯然還停留在目測瞄準的3000米常規射界內，這對於自己來說將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
日本艦隊在海上與西班牙艦隊的決戰的消息幾乎在最短時間內就送到了秦鎧的桌案上，這戰果多少也出乎他的意料，依著他原來的觀點，當年的甲午之戰，日本人以如今差不多的實力擊敗了北洋水師，而那一戰中，無防護巡洋艦在速射炮下的脆弱暴露無遺，所以，他原本也估計西班牙人可能會遭到不少的損失……沒想到日本人還真不爭氣！
不過，接下來兩日，從阿帕裡傳來了日本第六師團登陸的作戰消息，獲得大量軍備支援的日本陸軍終於在阿帕裡以西三塔河一帶與西班牙軍隊展開了正面的接戰，整個日本第六師團在擴編後，人後超過18000人，武備完整，配備了純德國式的野炮營。
這批新生力量的投入，立刻改變了阿帕裡以西的作戰局面，駐守當地的西班牙兩個團的兵力抵抗了兩天之後，顯然無法對抗三倍以上的對手，迅速收縮的防線，卡爾中將在發現日本正規軍介入作戰後，也立刻改變的戰術，雙方開始在盧納城附近展開了激烈的野戰。
這一次，還習慣於以排槍戰術擊潰土著的西班牙人吃了個大虧，日本人從中俄邊疆戰爭中學會了裝備格林機關炮和哈乞開斯機關炮，雖然西班牙人也有相似武備，雙方的應用卻南轅北轍。
將這一武備應用於野戰進攻的日本人，在盧納城以東的陣地戰中，一舉擊垮了西班牙人的防線，將超過5000人的西班牙軍隊趕進了三面環山的盧納城，同時切斷了他們向西北撤往潘普羅那和桑切斯米拉港口的退路。
很快，從軍政部發往巴拉望公主港的秘密電報送到了歐陽慶的手上，電報的內容只有一行字「促成阿帕裡局勢的變化，改變菲律賓的實力對比！」
這位主持整個南洋局勢的高層軍官立刻把電報轉到了許壽山的手裡，這位頭上掛著南華國陸海軍元帥頭銜的好戰分子立刻看到了至少能插手局面的機會。
7月10日，南華民主共和國國防大臣嚴荇乘坐海軍南江號巡洋艦，在兩艘驅逐艦的護航下抵達馬尼拉城，南華駐馬尼拉領事劉楓向菲律賓總督莫林斯轉達了南華共和國支持西班牙王國的菲律賓立場後，同時表示南華共和國可以在必要時向西班牙政府提供武備方面的援助，甚至可以將南華艦隊的戰艦以合適的價格出售給西班牙當局。
西班牙人在巴布延大海戰之後，已經意識到海軍戰力上的巨大威脅，當時以鐵甲艦薩瓦德爾號為首的5艘戰艦圍攻日本艦隊最小的一艘裝甲艦八重山號，對方竟然在中彈十餘發的情況下，最終開足馬力衝出了包圍。
而己方的聖地亞哥號巡洋艦則是在與日本旗艦松島號不到15分鐘的抵近互射中，被對方側弦6門120mm速射炮、6門47mm機關炮徹底的打成了篩子，艦長安托斯上校被直接炸死在艦橋，好在後續感到的戰艦挽救了這艘被打殘的戰艦，這才沒有在海戰中損失掉，不過，據說，回港後，這艘戰艦已經被判了死刑，根本無法修復。
所以，得到南華共和國這個雪中送炭的消息，西班牙人甚至都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