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2章 全面領先 文 / 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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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二郎自然無法理解任何向擁有出雲、八雲這等級戰艦編隊的挑戰行為，在他看來，遠東地區光憑藉著這兩艘頂級鐵甲艦的火力和防護，就完全找不到任何競爭對手，即便是中國艦隊中裝備大口徑快炮的玉衡級裝甲艦，防護力上相比出雲、八雲，那可差距不小。
但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現在卻明明白白的擺在了他的面前，兩艘大型的戰艦高大黑暗的艦體現在已經遠遠的出現在日本艦隊行駛方向的前方，而一艘懸掛著南華民主共和國紅星旗幟的上海級驅逐艦飛速迎向日本船隊。
這時候，艙門彭的一下推開了，瞭望台軍官一臉奇怪的表情，「吉田大佐，對方發來旗語信號，要求我們立刻投降……」
這報告立刻引來了艦橋指揮室內日本軍官的一片笑聲，吉田二郎自然也對這個消息意外至極，這兩日他可沒少考慮可能遭遇的各種情況，和參謀們商議下來的結果，也都推斷一直尾隨的敵人應該和西班牙人關係密切。
而現在觀測到對方掛出了南華國的旗幟，倒是印證了這個消息，不過對方竟然大言不慚的要求強大的日本艦隊投降……這可真是太可笑了，他立刻板著臉大聲的吼道：「八嘎，回復他們，敢靠近日本艦隊，就讓他們去大海裡餵魚！」
而同一時刻，早已進入戰備的八雲、出雲二艦上，各個小隊的軍官已經大聲的呵斥起士兵立刻進入作戰態勢，前主炮和射界向前的炮位上一片忙碌，炮彈的裝填都已經完備，一片「準備完成」的吼叫聲從傳聲筒反饋到艦橋指揮室。
瞭望台上，在回國前應日本政府強烈要求後安裝的英制mk-i型測距儀旁。幾名軍官正在緊張、笨拙的觀測著遠處的出現在南華國艦隊，這種mk-i型測距儀其實完全是依據中英技術條約由馬尾實驗室提供技術仿製的早期型測距儀，基線不過1米，測距精度也遠不如英國海軍裝備的mk-iii型，更是遠遠不如中國艦隊主力艦上新型gx70測距儀。
不過，這玩意對於日本海軍而言，則是全新的裝置，尤其對於還憑藉著經驗論射擊的日本海軍而言，更是顛覆性的理念更新。不過，他們顯然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熟悉這一技術，更要命的是，對於如何將這技術上的進步用於炮術，他們完全沒有頭緒。
看到那艘小型炮艇在傳達信號後已經冒著滾滾黑煙快速返航。而在小炮艇身後，兩艘巨大的戰艦在晨曦中看的並不清楚，幾名軍官立刻緊張的議論起來，「松本君，這南華國怎麼敢來挑戰我們如此強大的鐵甲艦？」
「南華國只是的個小國，據說和中國政府有些聯繫，所以得以購買了一些舊戰艦而已。聽說他們秘密參與了帝國與西班牙在菲律賓的戰鬥，既然自不量力，這次正好讓我們練習一下炮術！」旁邊的木村少校顯然瞭解不少消息，立刻大聲的回答了同僚的提問。
他的回答立刻引發了一陣狂妄的附議之聲。「確實是自不量力，遠東地區，都難以想像能有什麼戰艦能夠對抗出雲、八雲這兩艘海上巨無霸！」
「就是……吉田大佐也太過謹慎了，我看我們直接攻入馬尼拉。或許就能結束菲律賓……」
正在這時，所有人的眼角都立時跳動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著測距儀指向的遠處海綿，早晨的霧氣正被冉冉升起的太陽迅速驅散，而就在那一團若隱若現的霧氣之中，猛的如同焰火般整齊的閃過一片耀眼的亮光……對方開火啦！
「南華艦隊距離……」艦橋指揮室內，吉田二郎和他才參謀們顯然也被這一情形驚呆了，吉田大佐半分鐘前還確認了對方距離超過8000米……怎麼可能現在就開火呢？
衝著傳聲筒吼叫的軍官立刻再次證實吉田的判斷，「報告，霧氣還未散去，測距儀偏差可能超過500米，目前測距為7000米。」
7000米……吉田的腦袋有些短路，而就在和短短的十幾秒時間，遠處南華艦隊的炮彈已經從天空中呼嘯而下，由於炮彈的速度遠遠超過音速，出雲號艦橋內的軍官看到的只是3枚彈掉落在戰艦右側600米處的掀起的巨大浪花，隨後才聽到炮彈摩擦空氣的隆隆之聲。
幾乎就在炮彈砸落不到十幾秒的時間，遠處的南華戰艦再次猛烈開火，火光和黑煙儘管被海上的霧氣所籠罩，但是氣勢驚人……
吉田大佐驚訝的觀測著炮彈的落點，那近在咫尺的炮彈落點激起的浪花，很顯然不是普通的穿甲彈，而是威力驚人的高爆彈，而第二輪炮彈砸下來後，激起的浪花讓吉田和數名參謀都立刻判斷出，對方火炮口徑絕對不小，而對方戰艦射速如此之快，顯然是正在進行單裝校射，這讓他們立刻意識到巨大的威脅。
英國海軍在為日本建造兩艘鐵甲艦的同時，同步正在實踐測距儀應用於海戰的效能，不過，這方面，即便是擁有強大技術背景和海戰經驗的大英帝國，顯然也無法趕上中國海軍的戰鬥積累，更別提剛剛從英國人那裡學了點皮毛的日本人，不過，測距儀將海戰的距離延伸，這一海軍革命性的理念，日本人顯然也已經明白了。
當然，由於英國人在技術上的保密和維護大英帝國海軍權威的需要，日本海軍至今還不知曉，大英帝國海軍裝備的測距儀，都是通過海軍技術交流從中國舶來的技術，當然，在英國海軍和船廠學習一年多的吉田這一批海軍軍官，也更不可能知曉，簡單的測距儀技術，儼然已經是過時的東西……
薄薄的水霧之中，厚達hv滲碳鎳裝甲保護下的大禹號艦橋司令塔內，許壽山正舉著望遠鏡看著遠處兩艘艦體偉岸、標準維多利亞塗裝的日本鐵甲艦，大英帝國最先進的技術工藝下，這兩艘戰艦的外形已然採用鉚釘、鋼板時代最成熟但難看的垂直艦首，不過，戰艦中部3個巨大的黃色煙囪，已然看出雙方戰艦動力上的巨大差異。
僅有兩個煙囪的大禹號鐵甲艦，配置了3組、15座南洋重工自產gl88型海軍型立式水管鍋爐，相比早期gl1885型火管鍋爐，蒸汽壓力從8公斤/平方厘米提高到19公斤/平方厘米，而發動機採用88海軍型四缸三脹發動機，三軸驅動，主機功率首次突破21000馬力的大關。
而英國人儘管給兩艘日本鐵甲艦裝備了新型鍋爐，不過限於設計，兩艘9500噸鐵甲艦出雲號、八雲號僅有12座鍋爐，而且是南洋重工早已不用的早期直水管鍋爐，主機功率僅有不到13000馬力，儘管出雲號與大禹號鐵甲艦噸位僅僅相差1000噸，但整體設計上已經是高下立判，畢竟日本鐵甲艦僅僅有改良型的蹂躪級鐵甲艦，那玩意可是10多年前英國的設計方案，不管如何改良，這效果顯然有限的很！
當然，賦予許壽山無比信心的顯然僅僅是裝甲、動力、火力配置上的全面領先，戰鬥理念的領先才是真正的海軍革命。
槍炮軍官韓天業此刻正坐在指揮室後側的一排儀表盤面前，另外2名軍官則坐在靠近觀測位的兩座光學測量儀面前，此刻，雙方戰艦距離、相對航速、航向夾角、誤差表尺等關鍵數據正通過表盤逐一輸入面前這台巨大的射擊指揮儀，韓天業面前一個式樣奇怪、有著三根帶刻度銅尺和一個巨大高精度齒輪盤的設備上，隨著儀表盤上數據不斷變化，一組組數據被他迅速讀出來，然後輸入面前的另外一座儀表盤中。
他每次修正數據就會猛拍射擊指揮儀旁邊的警示燈，同一時刻，這艘10800噸的龐大鐵甲艦前2後1兩座炮塔內，軍官們立刻就會從儀表盤上讀出當前的射擊諸元，一整套齊射規程即告完成。
進行連續3輪的單裝校射後，觀察位軍官已經觀測校射已經達成了對敵艦八雲號的一發近失彈，炮彈掀起的巨浪在測距儀中甚至因為與目標太靠近，影像重疊而無法進行精確測距，而此刻，雙方戰艦的距離已然保持在7000米的距離！
「高爆彈，急速射擊3輪！」韓天業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齊射命令，以雷霆之擊徹底打擊對手，讓對方喪失對抗的意志和信心，這一直來就是南洋水師的傳統。
而幾乎在同一時刻，緊隨旗艦大禹號的另一艘鐵甲艦蚩尤號上，海軍少將陳明也是一聲令下，戰艦艦首、艦尾三座雙聯、45倍徑、一座三聯速射炮率先猛烈開火，萬噸的艦體在這等強悍的反作用下，猛的向右側偏移了數米，滾滾黑煙、火光甚至吞噬了龐大的艦體，炮彈在火光中騰空而起，以一個彎彎的拋射軌跡向著遠處此刻還不知所措的日本戰艦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