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8章 突襲蘇比克灣 文 / 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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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深夜，奧隆阿波總督府內客廳裡，總督佩德羅正在緊張的來回踱步，而整個總督府外一隊隊的西班牙士兵正在軍官帶領下來回巡邏，氣氛顯得十分的緊張，上午時候，從阿帕裡戰區傳來消息，西班牙陸軍對日軍構築的瓦爾地防線展開的一系列進攻遭遇了空前的損失，當然，陸軍猛烈的火炮為讓日本人死傷慘重。
問題是，根據對日軍俘虜的審訊，阿帕裡方向，日本方面投入了第二、第三、第四、第六這四個正規師團，兵力更是超過7萬人，此外還有至少三萬以上的偽呂宋王國僕從軍，這使得哈皮中將試圖殲滅對方戰術發生極大的困難。
要知道，整個菲律賓西班牙軍隊的數量，在連年與土著叛軍作戰後，雖然不斷增兵，但目前也僅有不到9萬的兵力，其中大批軍隊因為防衛地方的需要，被迫拆解成小股的編制駐紮在各個城市，哈皮中將糾結起來超過5萬人的正規軍，已經是軍力的極限了！
佩德羅甚至知道，菲律賓總督莫林斯在日本參戰後已經向國內求助，但得到的除了幾船物資的支援外，國內也根本派不出更多的軍隊，據說，阿方索十三世正在籌組新的軍團準備支援遠東……但天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趕來！
這就意味著，西班牙在菲律賓的統治將遭遇空前的危機……不過，早先時候，他到並不擔心日本人，但是，日本與西班牙人大打出手後，整個呂宋島上的土著暴亂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土著叛亂由以往的集中爆發，變成了遍地開花的模式，甚至不少地方土著僕從軍都參與到其中，各地高官頻頻被土著殺死。
這讓佩德羅深感危機之時，卻萌生退意，很顯然，菲律賓不再是陞官發財的好地方了，幸運的是，自己與中國商人的合作。使得他在過去的七八年間積累起了驚人的財富，現在唯一需要的是將這些財富運回國內，安全的離開！
但是，就在他通過中國合夥人、那個叫李和才的小老頭，準備將財富運走。對方滿口答應了他，結果前天船隻出海後，今天卻帶回來一封差點讓完全失控的信……
小老頭李和才此刻正坐在佩德羅總督的對面，神色卻是毫無緊張的模樣，作為馬尾海運在菲律賓貿易的總辦，他這個身份自然是秘密，而在公開場合。他則是和總督佩德羅、海軍中將哈皮以及數位西班牙高官合股經營的中國商品壟斷產業的利益輸送者！
大量的中國商品通過海上途徑進入高關稅壁壘下的菲律賓，通過蘇比克灣的西班牙海軍的渠道，享受著堪比走私的低稅率，而後。商品通過這家融匯各種渠道、官員利益的公司經手，轉運往菲律賓各地，獲取驚人的貿易利潤。
而這些利潤由於有著太多黑錢的性質，很快。他又為這些既得利益者提供藏匿非法收益的金融機構——南太平洋銀行，而這家銀行表面上是一家英資銀行。事實上只不過是通過英國佬波爾建立起了空殼而已！
事實證明，這家經營範圍有限的南太平洋銀行，七八年間竟然是發展及其迅猛，而借助西班牙高層的口碑，以及南洋銀行的渠道，甚至可以實現短時間內亞洲、歐洲的貨幣通兌，當然，這種通兌，在這時代是需要巨額佣金的……在戰前，整個銀行由西班牙人存入的資產已經超過800萬英鎊的驚人價值。
而如今，小老頭李和才如此鎮定的坐在重兵把守的總督府內，那自然是因為自己手裡捏著那通往800萬英鎊巨額金庫的鑰匙！
看著佩德羅還在那裡舉棋不定，小老頭起身來到酒櫃前，拿出一瓶自己幾個月前行賄給這位的波爾多紅葡萄酒，然後淡定的為自己倒了半杯，放在鼻尖下十分享受的聞了聞之後，這才說道：「總督閣下，大多數的事情早做決斷都會更加有利，您存在南太平呀銀行的資產和這次被南華海軍扣押的財富，已經足以讓您和您的子孫享受上百年，但若是失去這些，恐怕您將會在西班牙王國的監獄裡度過一生！」
「親愛的李，我必須得到您的保證，但你又如何讓我確信您的保證呢？這可是至關重要的一點，」佩德羅再次強調了他的要求！
李和才之前的話已經透著十分赤果果的威脅，但出乎意料的是，佩德羅甚至都表示任何的不滿，對他而言，任何的事情，都不會比他被控制的那筆超過50萬英鎊的財富更具影響力……只是，對方的要求從感情上來說，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說服自己！
不過，巨大利益面前，兩人懇談到東方露出白色晨曦之前，終於獲得了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蘇比克灣外，一艘西班牙千噸的大型巡邏艇正在沿著南北的航道緩慢移動，戰艦中央為一點煙囪冒著滾滾的黑煙，海軍少校佩羅此刻卻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鬆懈，作為西班牙遠東艦隊中的中層軍官，他自然知道目前海軍遭遇的困境。
日本海軍的強大出乎意料，龐大的西班牙艦隊11艘戰艦的主動出擊，最終僅有包括旗艦薩維利亞號在內的5艘戰艦傷痕纍纍的返回港口，要命的問題是，由於英國方面宣佈在日本—西班牙戰事中立立場，只能在菲律賓簡陋船塢上維修的戰艦，進度極其緩慢，至少在明年春天之前，艦隊是不可能再外出作戰……海軍士氣極其低落！
「少校，西北出現了不明船隻，正在高速靠近！」正在佩羅少校無聊的遐想之時，驚慌失措水兵的喊叫讓他嚇了一跳……難道是日本人進攻了？羅本中將不是確認日本戰艦也受傷返回維修去了嘛！
他立刻大聲下達命令，「命令炮組準備射擊，轉舵返回港口，準備進入水雷通道！」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命令完全是多餘的。他的命令甚至都沒被軍官落實之前，七八艘速度快的驚人的戰艦已經從兩翼把這艘航速只有10節的巡邏艇團團圍住，而對方戰艦上清一色黑洞洞炮口都對準了自己……面對這這種局面，佩羅少校顯然是個明智的人，他立刻讓人舉著一塊白布走出了艦橋！
等佩羅少校被一艘上海級驅逐艦押送到外海域時，他這才暗暗慶幸，自己被提前俘虜或許也是一種運氣，遠處的海面上，鋪天蓋地都是懸掛著紅色海軍旗的戰艦群。隨便數一數，至少有超過60艘以上的船隻，當然，佩羅這一次把海軍的補給船隊和遠處運送步兵的商船一併都算了進來。
今天參與對蘇比克灣進攻的主力艦隊是由大禹、蚩尤、黃山、泰山、玉衡、致遠組成的第一艦隊，這些戰艦都是近年由南洋重工完成建造的戰艦。安裝有完備的射擊表尺和測距設備，而且有豐富的協同作戰經驗，而協助進攻的則是安裝有重炮的定遠、鎮遠、來遠、靖遠、經遠這批經過改裝的北洋戰艦，儘管北洋諸戰艦也安裝了測距儀，不過由於主炮類型各不相同，當初改裝主要集中在增加速射副炮，不過。對於攻擊港口這種戰鬥，這些戰艦的大口徑主炮還是頗具威力的。
很快，從佩羅的嘴裡，一份蘇比克灣外圍佈雷區的情報送到了呂翰手上。而這份情報與牆壁上掛著的另外一幅、由馬尾海運上觀察員秘密繪製的港外航道圖仔細比對後，幾個參謀都一致認定，計劃推進的航線應該是十分準確。
而這一次，西班牙人顯然也被日本人揍得不輕。羅本中將顯然不是腦袋發熱的軍人，海軍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他意識到繼續出戰勝算幾乎沒有，所以安心搞起了港口防衛戰，在蘇比克灣口的格蘭德島的就要塞上安裝了不少海軍淘汰的舊前膛炮，不過，格蘭德要塞雖然歷年都進行了修繕，不過，對於如今的海防來說，還是太過脆弱。
羅本中將和佩德羅總督商議之後，調來一批海軍炮在島上的山地挖掘了一些掩體進行偽裝，林林總總也算把整個格蘭德島給搗鼓成了一座重火力點，與隔海相望的卡瑪巖上的炮台遙相呼應，控制這整個進入蘇比克灣的航道。
而在格蘭德島西南、正南、東南海域，羅本可沒閒著，至少佈置了縱深超過2海里的大片水雷區……當然，為了確保給他帶來大量財富的馬尾海運船隻進出，兩條寬2公里的航道還是被預留了出來，西班牙海軍甚至還每天派出領航巡邏艇為這些商船帶路！
8月29日清晨，羅本中將派出的兩艘西班牙魚雷艇準備到港口外進行巡邏，同時通知昨夜執勤的船隻回港，不過，他們十分倒霉的遭到了外海數十艘戰艦的速射炮圍攻，兩分鐘內就被徹底擊沉，這場爭奪菲律賓重要軍港的戰役由此展開！
格蘭德島炮台，是一座修建歷史超過百年的老要塞，堅固的山體岩石構成的炮台，並非是如今海防常用的堡壘式，而是清一色的露台炮，不過強化修建後，都逐步加裝了頂部防護層，也算是全覆蓋式的要塞炮位。
瑪特魯中校作為整個島嶼防衛的指揮官，一早還是睡夢中的他，被警戒的士兵叫醒時，還沒搞清楚發生的狀況，而這時候，整個島嶼炮台上，昨天巡守執勤的士兵正在啃著硬麵包和少得可憐的菜湯，外海傳來的隆隆爆炸之聲，立刻讓他們驚慌失措的到處尋找掩體。
這些炮兵大多數都常年未曾打過仗了，這突然間被人打上門來，哪有不驚慌，等瑪特魯中校帶著軍官來彈壓了好一陣子，這才把這些士兵趕上炮台，結果，劈頭蓋臉的遠處就是一片火炮打來，軍官們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港外遠處出現的大批海軍戰艦。
「難道是英國皇家海軍？難道英國人對我們宣戰了！」軍官們第一的念頭就是這個，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模樣，要是英國皇家海軍打過來了，西班牙海軍還真是沒戲了。
瑪特魯中校倒算是有些見識，拿著望遠鏡看了片刻，立刻把手下罵了個狗血噴頭，「笨蛋，那海軍旗明明是中國人的戰艦！我們什麼時候惹上中國人了？難道他們和日本人聯合起來要攻擊菲律賓……」
「中校，一定是誤會！昨天我還看到中國的商船進港來的！」旁邊早有軍官嘀咕起來，不過，遠處緩緩而行的第一艦隊立刻以29門重炮的怒吼讓整個炮台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而這時刻，西班牙人已經發現他們正在參與一場完全不可能勝利的炮戰，中國海軍清一色在至少7000米外展開炮擊，更要命的是，對方的炮灰竟然能十分準確不斷落在要塞周圍和要塞之上，開戰不到10分鐘，整個炮台上已經中彈數十發。
更讓西班牙人驚訝的事情卻不在海上，而是在港口上方的天空中，2艘從海軍大型黃河級補給艦上升空的天舟i型氫氣飛艇在一座88型內燃機驅動下，飛快的越過格蘭德要塞上空，下面的西班牙人看著這難以執行的飛船，都是莫名的恐懼，而飛艇路過時，上面竟然出人意料的扔下來一枚炸彈，在樹林中爆炸後，頓時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這景象，立刻讓島上西班牙軍隊的戰鬥意志幾乎立時就崩潰了。
呂翰站在艦橋上仔細觀察著格蘭德島上的要塞，讓他略感驚訝的是，要塞炮確實進行了反擊，但是反擊的力度實在難以和炮台相匹配，他觀察的10分鐘內，整個炮台一共發射了不到7次，而所有的炮彈毫無例外都落在了距離艦隊至少2000多米外的佈雷區！
這結果，多少讓他有些意外，沒想到敵人的反擊是如此的疲軟，「命令，一二艦隊全部使用高爆彈，以徐進射擊模式炮火覆蓋5分鐘，等待飛艇部隊的指令！」
命令飛快的以電報形勢發佈出去，而各戰艦紛紛減速，然後在格蘭德島外迅速發起火炮急襲，槍炮軍官都以沒30秒延伸半個標尺刻度的目視迅速發起炮擊，而整個格蘭德島嶼中央迅速騰起一片片火海，整個要塞前前後後中彈上百發，雖然未曾喪失反擊能力，但是，濃烈的煙霧和火光，已經徹底摧毀了島上士兵的戰鬥意志，士兵在熊熊的燃燒彈、高爆彈的爆炸聲中倉皇逃竄，迅速的崩潰了，而瑪特魯中校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進要塞內，希望對島嶼的炮擊盡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