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1章 海外工業區計劃 文 / 雪漂

    5月24日下午，中**隊進入巴達維亞外圍開始清除荷蘭人設置的防禦據點，這消息很快就被荷蘭駐華公使波特拉送進了英國領事館，波特拉已經完全放棄了對話交涉的念頭，中**隊僅僅用了7天，便在加拉璜、勿家泗地區連續擊破荷蘭陸軍的防守，如今，雖然整個爪哇荷蘭陸軍兵力尚有超過4萬，此外還有數量不少的土著僕從軍。

    但是，整個荷蘭軍隊的防線和指揮中樞已經徹底被中**隊截斷，更讓他擔心的是，中國人在這場橫掃爪哇島的戰役中，動用的僅僅是陸軍，那支龐大到讓整個世界震撼的海上力量，至今沒有任何的消息。

    而這一次，鮑爾終於意識到，自己原本寄希望於外交解決而牽頭的八國會議，現在已然讓自己陷入了一個極為艱難的困局，中國政府在荷屬東印度問題上，藉著插手當地華僑事宜，幾乎是毫無顧忌的進行了軍事介入，這已經完完全全突破了之前大英帝國劃出的紅線。

    但是，大英帝國對於遠東地區的軍事介入能力，遠非自己想像中的那樣迅速和有力，這一點，早就在和遠東艦隊指揮官沙爾曼少將的會面時就得到了證實，全面觀摩過中國海軍作戰，並且參與中日大海戰調查的沙爾曼少將，是英**方堅定的反戰派。

    「波特拉公使，對於中國人不負責任的擴大軍事行動範圍，大英帝國和8國外交會議成員都會給予貴國最強的聲援……」鮑爾顯然也十分同情荷蘭人。在遠東的各國殖民地當中，英國、法國無疑是最大的殖民者，而荷蘭人，卻是最倒霉傢伙！

    波特拉自然不滿意於所謂的聲援，國內攝政的艾瑪皇后也不可能允許這樣的結果，一旦荷屬東印度真的發生了巨變，第一個倒霉的恐怕就是荷屬東印度總督迪波爾，第二個估計就是會被冠以挑起衝突的自己……到時候。所謂的八國施壓，完全會成為自己外交生涯的污點！

    「鮑爾公使，請您務必對中國政府施加壓力，荷蘭王國已經與大英帝國簽署了一系列的海外協作方案，而索爾茲伯裡首相也承諾為荷蘭海外利益提供必要的保障……」

    波特拉喋喋不休的要求，讓鮑爾也十分頭痛，如果遠東中**力虛弱，大英帝國自然毫不介意介入其中，但剛剛在南洋耀武揚威過的龐大中國海軍。雖然在總量和實力上相比積累一百多年歷史的皇家海軍尚有差距，但絕對不是什麼軟柿子，這一點。從軍方極力避戰就能看的明白……更別提中國原本就是傳統陸權大國。這一點上，中**隊擊敗俄羅斯帝國就是明證，即便是日不落帝國也從未想過要去挑戰俄羅斯的陸上強權！

    他立刻打斷了對方的廢話，「波特拉公使，你所要求的東西，我必定會向索爾茲伯裡首相報告。倫敦方面也必然會根據我們兩國的協議提供必要的幫助……但目前而言，你們必須在爪哇和蘇門答臘上阻止中國人的進攻，能堅持的越久，大英帝國介入時能產生的作用就越大……」

    戰爭不過是政治的延續，這一觀點上。鮑爾倒是看的挺明白的，那位秦大總理在8國表示巨大的抗議後。竟然選擇了繼續擴大衝突，而非停下腳本來以外交手段掠取利益，這讓他不得不仔細考慮起來！

    秦鎧此時此刻自然也在關注荷屬東印度的戰爭，陷入一場擴日持久戰爭，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情況，而事實上，即便是情報司和軍政部對於爪哇島戰鬥進行了充分的偵查和論證，從前線反饋的情況還是讓高層決策大為驚訝。

    南華陸軍接替海軍陸戰隊展開島內縱身進攻後，充分發揮出了中**隊善戰敢戰的戰鬥素質，以穿插包圍和夜襲方式迅速打開了局面，荷蘭第二師、第四師幾乎遭到滅頂之災，但據守西爪哇和蘇加眉省的荷蘭陸軍，事實上還保存著完整的建制。

    從一開始制定這一作戰計劃時，軍政部和情報司就充分考慮了爪哇複雜的熱帶雨林氣候和山地丘陵地形，但是，南華軍團的進攻中，爪哇島極度落後的道路和當地雨林氣候，所造成的巨大麻煩，以賀小均電報中原話來說：「爬山和穿樹林的難度遠超任何戰役！」

    戰爭中，儘管軍方已經配備了各種藥品，但是，雨林氣候還是帶來了大量的傷病，戰爭持續不到一個月，整個南華軍團以及當地整編的華裔地方部隊，病傷達2千多人，要知道，整體上戰鬥損失都不到這數字的三分之一。

    「老師！」秦鎧站在軍政部後花園裡，正在仔細推演遠東可能的外交局勢，卻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叫他，他回頭一看，正是許久不見、自己的便宜徒弟孫翔，秦鎧主政廣州後，自然就沒法子親自來調教孫翔、黃興兩個學生，不過，他們兩個倒也一點沒讓自己失望。

    黃興在南洋重工中，如今已經是火炮設計所的年輕精英，去年剛剛通過海軍驗收的12寸艦炮，他可是重要設計師之一。而孫翔，當初這廝選擇了和陳桐浦那胖子一起搞化工，就一直留在馬尾，而秦鎧雖然經常與他保持書信溝通，這幾年間見面還是第一次！

    「老師，這是我娘讓帶來的馬尾土產——這可是新玩意，水果干！您嘗嘗！」孫翔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摸出來一個禮品盒。

    「孫翔，知道這次讓你來北京幹什麼嘛？」秦鎧哈哈一笑，招手讓這廝過來，數年不見，當初的渾小子，如今還真是人模狗樣的一標準科學精英模樣。

    對於這個問題，孫翔的確並不瞭解，只是知道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讓他來北京，如今南洋化工產業正處在一個爆發式成長的階段，尤其是在秦鎧展開海外大移民計劃後，大批海外土著、戰俘都被組建半軍事化管理的軍墾團和建設兵團，參與整個北方從錦州、山海關一線向西伯利亞北海延伸的浩大移民和建設計劃。

    這直接導致了南洋化工中重化工產業每年以幾乎百分之七八十的速度增長，其中尤其是化肥廠和**廠，為滿足軍方和各地建設需要，大批新工廠不斷投入建設，也不斷迅速產生效能……而他跟著陳桐浦，則領導者整個南洋化工產業背後的工業化工技術研究所。

    秦鎧並沒有直入主題，他招來孫翔，自然是看到自己這位便宜徒弟確實有培養潛質，而在他的考慮中，國家科學技術的發展，顯然需要更多的促進措施。

    「你和桐浦在福州建設的化工研究所，我看了這兩年的報告，做得非常不錯……我們的國家正在發展的重要階段，目前來說，化工研究必須與工業生產密切聯繫，這一點上，你們做得很好！不過，另外一點，我也希望你和陳桐浦要仔細的考慮，化工廢料的處理，必須慎之又慎！」

    「老師，這問題我們都充分考慮過了，這幾年，南洋重化工方面，合成氨、化學氨氮肥料、燒鹼工業、硫酸硝酸鹽工業都已經形成了規模化生產，從比利時引進的索爾維制鹼法今年也已經投產了兩家工廠，針對性的化工廢水廢料和煤焦化污水處理工廠也已經投入運作！老師，這化工污染確實要非常重視，但是……」

    說到這裡，孫翔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了眼正拿著他帶來報告仔細翻閱的秦鎧，秦鎧自然明白這傢伙說道重要關節上了，「孫翔，我一直來都在告訴你一件事情，化工在今後幾百年間，都將是最直接影響國家發展的產業，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提出來，這塊產業，我只希望你能把他迅速做大做強，為國家、為這個國家的人民提供更多的產品！」

    「老師，我們實踐了包括化學除氮、高效浮選、多次沉澱回收的處理方案，確實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但是，這處理週期和處理效率，我認為，在短期內很難趕上我們南洋體系化工產能的發展，而且，這也直接導致了整個化工產業暫時性無法在國內全面鋪開！」

    秦鎧放下手中的文件，頗為讚許的抬眼看了看孫翔，這傢伙現在還真是專業人士了，這些跟著陳胖子從自製呂布藍化學爐開始，幾乎參與了所有南洋化工產業的建設，真所謂實戰出真才，這眼光和能力，確實能讓自己放心交辦新的任務。

    他想了想，這才說道：「孫翔，你說的問題，我自然是明白，科技的進步，日後將帶來更嚴重的工業污染，我們能夠看到這一問題，但事實上，短期內能做的十分有限，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要為後世子孫留下一片污染嚴重的國土！」

    秦鎧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工業和環境，永遠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尤其是重化工產業，目前，由於技術壁壘，加上自己的刻意為之，南洋重化工產業短期內也不可能在推進到國內其他省份，但是，發展永遠是不可阻擋的潮流，自己需要的，就是為現在蓬勃發展的產業找到一個合適的出路，但最終，還是要解決工業污染的問題。

    「老師，除非我們放緩發展速度，否則……」

    「發展速度必須確保……這也是我找你來的目的，」說到這裡，秦鎧從桌案上拿出另外一份標注機密的公文，「這是工業部擬定十年發展產業規劃，我希望你籌備一支精幹隊伍，建造另外一個海外工業區，來完成密集化重化工的高速化、規模化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