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7章 夏級戰列艦 文 / 雪漂
1893年的上半年，整個國內局勢異常平穩，由於債券市場的高度繁榮，加之民營鐵路公司上市的刺激，整個股市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熱度之中，短短半年間，擁有良好分紅體制的廣州鐵路公司，股價從每股12元瘋漲到每股68元，就是新上市的三家地方民資鐵路公司，雖然盈利能力遠不如廣州鐵路公司，但股民對他們的期望顯然也是極高，半年的漲幅紛紛超過100%以上。
8月3日，秦鎧離開北京抵達了上海，當天上午，他親自為在上海召開的亞洲貿易博覽會揭幕，這是由工業部、商業部聯合舉辦的國內工業展示會，但作為遠東新興大國，北京政府邀請了南亞各邦聯共和國、藩屬國參加，而對於國內商人來說，這將是一場影響力深遠的商業機會。
擁有遠東萬國之都美譽的上海，如今已經形成了輻射全球的初步影響力，尤其是整個東亞、南亞大片自由貿易區的建立，為這座新興工業城市創造了極大的發展機會，短短5年間，通過上海口岸的貿易額已經每年以30%的速度遞增，5年之內翻了5倍……這一增速已經超過了南洋體系繁榮的廣東、福建，而地處華東的地理優勢，也讓上海蓋過廣州成為這次貿易博覽會的選地。
而這一次的博覽會顯然也吸引了大批海外商人、媒體的關注，陪同德國公使施萊爾出席遠東第一次工商業博覽會的漢堡新聞報記者卡恩，第一天的開幕式後，他就關注到中國巨大的市場潛力，隨後，他在報道中給予了極為正面的報告。
「遠東上海良好的貿易秩序，使之成為中國商人最願意進行商貿的地點，而當天開幕的中國工業博覽會，第一天就吸引了8000至10000名的中國商人來參觀和洽談，德國著名企業克虜伯、西門子、拜耳化工的展台吸引了大批中國商人的駐足。不過中國商人似乎對大型工業興趣不高……」
「會展中心出現的中國本土工業，向中國商人們提供了品種豐富的小型機床、農副產品加工、食品製造、紡織、木材加工機械，現場成交極其火爆，據承辦博覽會的官方人員發佈的消息。當天完成交易700餘宗，這意味著，一天內，在中國就會產生數百家的小型企業……而在場外，更多的中國小商人證揣著銀元趕來尋找商機！」
對於這次工業博覽會的盛況，秦鎧自然是頗為滿意，五年的發展，兩廣輕工產業飛速發展的局面依舊在繼續，但內陸省份的工業進展其實並不算快，這也是他授權商業部進行這種大規模產業推介的初衷。
工商業的蓬勃發展。在如今的中國已經是不爭的現實，尤其是沿海省份，雖然繁榮之下尚有許多的問題，但這足以讓秦鎧不斷加大推進輕工業的力度，隨著復興黨對全國範圍內權力的穩固掌握。原本擔心遭到地方保守勢力暗中阻擾，而並未急著推出的一些重要的法律、法案，如今也在總理府法務司緊張制定中。
不過，秦鎧這次離開北京顯然並非僅僅是來替博覽會揭幕，而他這次來到上海，自然是另有重要的事情，當天晚些時候。秦鎧和施萊爾現身在黃浦江西側的江南局造船廠第4干船塢外。
陪同的是江南造船廠總辦廖德昌以及海軍駐場軍代表孫平，德國方面來的，除了施萊爾公使外，還有德國遠東艦隊指揮官卡普裡維上校，經過近十幾道的崗哨後，遠遠就看到了一艘巨大的戰艦停泊在舾裝碼頭旁。
施萊爾自然不是什麼海軍專家。不過，這次的大宗海軍貿易，他可是直接參與者，而其中的巨大軍事價值，更是得到德皇威廉的直接重視。而被列為德**事機密，但在真正看到這艘巨大戰艦之前，他根本未曾想到過有能讓他如此巨大的震撼。
當他站在舾裝碼頭上，抬頭仰望這艘巨大鋼鐵戰艦時，已然能感受到這融匯著工業明巨大能量的戰爭機器，會在國與國之間的較量中，發出如何驚人的巨大威力……反倒是他身邊的遠東艦隊指揮官卡普裡維上校，到顯得頗為從容。
親自目睹中英東沙大決戰的他，在戰後就立刻向帝國海軍辦公室遞交了一份充滿激情和魄力的海軍計劃，其核心內容，就是依托中德友好的環境，向中國方面輸入已經在中英大海戰中被實踐證明的優秀技術，尤其是……炮術！
威廉二世對於遠東中國取得的海上力量的勝利，事實上完全超出了帝國海軍辦公室、海軍內閣軍官們的預想，遠東中國，那個拋出海權論的年輕中國將軍，在短短10餘年間，就崛起為一個足以抗衡大英帝國的強大海上帝國，這對於擁有同樣理想的德意志帝國，幾乎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施萊爾與卡普裡維上校受命進行這一軍備計劃的談判，德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戰前秦鎧已經允諾向德國出口的潛艇技術，先讓威廉二世嘗了嘗甜頭，但進一步的海軍技術談判，中國海軍司、工業部的談判專員卻是要價昂貴，而正處於經濟危機期的德意志帝國，也是頗感棘手。
而當時的施萊爾似乎對此頗有信心，甚至還通過一些隱秘的渠道瞭解到中國新式戰艦上的射擊指揮系統，他通過親自與秦鎧的磋商，最終在五個月前達成了一些列的協定，而今天來到江南造船廠，就是見證雙方履行的第一個協定。
仰頭看了好一陣地的施萊爾，終於十分滿意的轉頭向秦鎧笑道：「秦總理，這就是您說的，中國即將舾裝完成的最強戰艦……真是讓人震撼的超級武備啊！」
秦鎧哈哈一笑，中英大海戰的結束，遠不是中國海軍發展的終點，反倒是真正的起點，海軍重工業能力、海軍武備建造能力、海軍維護能力以及海軍發展的弱點，都得到了真正的檢驗，當完全控制馬六甲海峽之後，其實中國海軍戰鬥的延生能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而更要命的問題在於，英國佬可從來不是一笑泯恩仇的紳士，只有在雙方手裡都揮舞著強悍武備的情況下，紳士風度才變得重要起來，如今非洲大陸上無數歸屬英國紳士的農奴們，他們的主人，才不會考慮絲毫的風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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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給英國人找些麻煩，已經成為了自己最重要的問題，這時候，德國人似乎完全和自己有默契似的湊了上來，而自己也就故作姿態後，立刻以非常合適的價格，向德國佬推銷了這艘江南造船廠的新產品。
「親愛的施萊爾，中德友誼是最值得珍惜的，所以，我們才將最新研製的夏級戰列艦向貴國出售，而且，在完成舾裝後，我們也將按照貴國的要求，為夏級戰列艦加裝協議中的tf90型炮術系統！」說到這裡，秦鎧一指身後的廖德昌，「這位是我們江南廠的廖總辦，他將向你們介紹整艘戰艦的設計思路和整體評估！」
這話題立刻吸引了兩位買主的注意力，這位秦大總理在買賣上可從來不是什麼大善人，他向德意志帝國推銷了這型戰艦，報價高達2400萬德國馬克，約合120萬英鎊，這都已經將英國君權級戰列艦的造價甩開一大截，不過，考慮到君權級根本不外賣，而且，中國戰艦被證實了足以摧毀君權級戰列艦，所以，最終雙方同意了這個報價。
當然，施萊爾對於這昂貴報價的交易提出了附帶要求，德意志帝國需要中國轉讓相關的技術，包括最機密的炮術系統……秦鎧狠狠從德國佬那裡弄了些馬克後，倒是非常慷慨的同意了相關技術的轉讓……技術這種東西，除非能持續發展，否則很快就會價值縮水。
而廖德昌極其專業的介紹，也一下子抓住了德國佬的注意力！
「施萊爾公使、卡普裡維上校，這艘夏級戰列艦原本是為太平洋艦隊進行設計的，如果戰事繼續，這艘戰艦將成為新的快速艦隊旗艦！」說到這裡，廖德昌也是一副陶醉的表情，對於海軍設計師而言，能夠設計出擔任旗艦的優秀戰艦，這絕對是一份殊榮。
「廖總辦，我們關心的是這艘戰艦的戰力，您是戰艦設計師，依照您的觀點，相比貴國參與東沙大海戰的大禹號戰列艦，這艘夏級戰列艦能達到多強的戰鬥力！」卡普裡維上校作為挑剔的顧客，立刻提出了他最關心、其實也最不好回答的問題。
「大禹號戰列艦？」廖德昌看了眼一旁作為臨時翻譯的秦大總理，忽然一本正經的指向夏級戰列艦上6門高高揚起的巨炮，向兩位德國顧客斷言，「兩位，這是馬尾火炮局最新型的、43倍徑的艦炮，採用向貴國轉讓專利的橫斷個紋炮閂技術，極限射速1.5分鐘一炮，貴國的敵人不是中國海軍，所以，我只能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們，夏級戰列艦可以輕鬆摧毀英國在建的全哈威鋼甲威嚴級戰列艦！」
威嚴級戰列艦……卡普裡維上校立刻瞪大了眼睛，如今正在英國各個船廠上的威嚴級戰列艦，具體的參數和性能，對外都是極度機密的事情，沒想到中國人竟然拿出來做比較，由此可見，中國人已經獲得了比德意志帝國更加機密的消息，這讓他立刻有了新的合作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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