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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八十七章 睡眠障礙 文 / 顧盼瓊依

    第八十七章睡眠障礙

    十歲的唐珈葉緊緊抿著小嘴什麼也沒說,直到那蛋糕在幾天後變質壞掉,生出無數只小黑蟲子,爺爺拿去扔掉,她也沒看一眼。而那套新衣服,也因為她漸漸長大,又放在箱子裡時間太長,被送了人。

    事實是,她當時心裡極度渴望能有一隻生日蛋糕,因為她還沒有嘗過蛋糕是什麼滋味。

    每次別的小孩子過生日,鄰居孩子們擠過去玩,她也傻兮兮地跟著,每次人家開始給同去的小孩子們分蛋糕,她總是得不到,不是分到她就沒有了,就是故意忽略她,因為當時的她又髒又醜,沒有新衣服穿,一件衣服能穿幾個月。

    最後她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的小孩子津津有味地舔那塊漂亮的蛋糕,暗地裡吞無數次口水,等大家都散了,她含著眼淚,跑到村口的大槐樹下偷偷地大哭一場。

    後來她考上大學,爺爺曾經遺憾地說,「唐三啊,爺爺對不起你,你過十歲爺爺連隻蛋糕都買不起。爺爺答應你,你過二十歲生日的時候,爺爺一定買個大蛋糕。萬一你學習忙沒空回來過二十歲生日,等你下次放假回來,爺爺再補給你,無論如何這一次爺爺不會讓我們唐三過個沒有蛋糕的二十歲生日。」

    二十歲生日,唐珈葉哽咽著苦笑,她的二十歲生日過得比十歲生日更加灰暗淒涼,她處在暴力血腥的陰影中,全身是傷口,奄奄一息,像條死狗似的躺在角落裡,不僅被毒打還被性/虐/待,呵呵,這就是她人生中最值得難忘的二十歲生日。

    唯一能讓她記住的只有米婭及米媽媽給她做的一碗麵條,這就是僅存的二十歲那天的一絲美好記憶。

    如今,手裡捧著的這不算生日蛋糕的蛋糕教唐珈葉一時感觸頗多,情不自禁淚流滿面。

    雖極力克制,開車的軒轅爵還是聽到她小聲發出的啜泣,此時他並不知道唐珈葉是因為一塊小小的生日蛋糕而哭,他在想或許她又想起了晚飯時講起的家暴,溫賢寧那個男人真是可惡,居然下得了手,簡直難以想像是怎麼樣的非人虐待促使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關於溫賢寧,他並沒有與這樣的人有過接觸,也素未蒙面,卻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倒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是市長之子,也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是溫氏集團的總裁,或是外界給他的封號——地產大鱷,而是因為他的母親。

    軒轅爵一路沉默,將唐珈葉送到離別墅只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車子停下來,他轉頭說,「我就送你到這裡,如果送你到門口,可能會引起你丈夫的誤會……」

    下面的話他沒說,唐珈葉卻知道,他是怕被溫賢寧看到後,再有誤會,到時候吃苦頭的人是她。

    低頭苦澀一笑,她沒告訴軒轅爵一旦出了溫家長輩們的視線,她和溫賢寧比陌生人還要陌生,晚上他是不會到這裡過夜的。

    唐珈葉下車後,朝車裡的軒轅爵揚起一絲笑,「謝謝你的蛋糕,我很喜歡,晚安!」

    一個小蛋糕而已,軒轅爵胸口微梗,雙手離開方向盤,望著她閃著淚光的眉角,企圖去拭那幾滴晶瑩的淚水,但終究他的手只到了一半又頹然收回來。

    縱使心裡有百般不想回那座別墅,但為了以後的自由,不得不強迫自己,唐珈葉吸了口氣,捧著那隻小蛋糕往別墅方向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陡然聽到軒轅爵在身後喚,她轉身過去,聽見他猶疑地在問,「唐珈葉,我們算朋友嗎?」

    唐珈葉愣了愣,笑了一聲,「能和軒轅總經理做朋友,我的榮幸。」

    軒轅爵一貫冷漠冰凍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隨即揚起唇,「晚安!」這聲音比平常要柔一些,好像帶了別的情愫。

    因為他在車裡,所以唐珈葉並沒有看清他的面部表情,只從光可鑒人的窗玻璃上依稀看到一張小巧的臉孔,水汪汪的大眼睛暗藏一絲憂鬱。

    憂鬱?唐珈葉邊往回走邊品這個詞,以前不管遇到什麼事,她從來不和這個詞沾邊,總是沒心沒肺地笑,肆無忌憚地把笑掛在臉上,什麼時候這憂鬱二字悄悄佔據了她的眼睛?

    如果憂鬱能解決所有難題,她大可以憂鬱下去,如果憂鬱能幫她成功擺脫姓溫的禽獸,她也願意一直憂鬱下去。

    可惜,這憂鬱什麼也幫不了她,因為憂鬱代表了頹廢、代表了消極、代表了無望,所以她不該要這憂鬱,她要堅強,她要自由,她要呼吸。

    低頭把臉上的淚水抹掉,狠狠吸了吸鼻子,她拍拍臉頰,逼自己露出平常一樣的微笑,走進了電子大門。

    保姆顯然一早得到通知唐珈葉今天會來,所以盡責地做了晚餐,唐珈葉儘管不吃,但怎麼說也是人家的辛勞,道了聲謝便回樓上。

    吃完澡下來倒水喝,見保姆把餐桌上完全沒有動的飯菜往垃圾桶裡倒,她想了想說,「以後我在的話廚房不要開火,除非溫先生回來。」

    保姆們面面相覷,然後說,「是。」

    倒一杯溫水上樓,唐珈葉拿了背包去書房,反正他不在家,她便佔據了整個書桌,先把小小的生日蛋糕吃完,一口一小口地抿,直到小盒子裡沒有一丁點碎屑,才滿足地仰面發出一聲笑。這算不算滿足了小時候的一個願望?

    小盒子捨不得扔,拿去洗乾淨把上面的透明蓋子蓋好,小心翼翼放在背包裡珍藏起來。做完這一切,才將之前軒轅爵給她的書拿出來,挑一本開始讀,一邊看一邊做筆記。不知不覺看完一章節,再去把傍晚他講的算法拿出來比對,發現有個小知識點正是這章裡面的,不禁欣喜起來。

    一口氣看到半夜,她有些困了,打著哈欠把書本和筆記收拾好,回到臥室倒頭就睡。

    然而,昨晚的一切再次上演,她睡不著,無論是側躺還是仰躺,或許是趴著睡,她都睡不著。

    終於培養出一點睏意,睡過去又進入陰森恐怖的夢魘,她疼,說不上來具體什麼地方,好像哪哪兒都疼。

    那殘暴的聲音如同魔鬼,一遍遍凌虐著她,她受不了了,耳膜快要被震聾,身體彷彿被撕成無數只碎片,支離破碎。

    疼……疼……她努力想喊,想求饒,卻叫不出聲來。

    頭腦這時候卻無比清醒,偏偏就是動不了,她好像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情境間,又似乎聽到樓下有動靜,有開門聲,她想爬起來看,努力想動,就是動不了,身體好像被鎖住一樣,又彷彿有千斤重物壓身,朦朦朧朧喘不過氣來。

    又感覺到那腳步聲若有似無,一點點往樓梯上走,走到房間門口,停頓住了,然後門開了,那腳步聲進來,依舊很輕,剎時聞到了淡淡的煙味,又感覺這腳步離開的聲音。

    以前聽說過『鬼壓身』,她今天第一次親身經歷過,對於這方面的知識她並不是太瞭解,只是從書上看到過,科學上叫『夢魘』。

    等到她急出一身汗,再恢復意識時,不確定剛剛聽到的腳步聲和開門聲是不是真實的,於是虛軟地爬起來,披了件衣服出去。走廊裡有燈,樓下燈也開著,她記得從書房回來睡覺的時候,看到樓下燈是熄的,這說明保姆們離開時燈關了。

    她靜靜地在走廊穿行,雙手按住胸口調整呼吸,又來回轉了一圈,懷疑溫賢寧回來了,甚至到樓下看了看,什麼也沒有,客廳裡的燈開著,外面車庫裡是空的,就這樣她又重新回到臥室,對剛剛的夢魘仍心有餘悸。

    再也睡不著,死寂一樣靜靜地躺著,也可以說她再也不敢睡,她怕在夢裡看到溫賢寧,他在她心裡已經種下了可怕的詛咒,一閉眼全是他如魔鬼的臉。

    為什麼?她只是睡個覺而已,為什麼會這樣?她抱住自己,縮在床邊呻-吟。

    全身都是汗,她又去洗澡,洗完出來又犯困,她連做幾個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什麼也不要想,一切都過去了,沒有暴力和血腥了,唐珈葉,你趕緊睡,再不睡你就慘了,說明你病了,你對睡眠產生障礙。

    為了能睡好,唐珈葉特意去廚房熱了杯牛奶,牛奶在睡前喝有助於睡眠,這是她跟唐碧玉學的,果然回房間,躺下去不到一會兒有了睏意。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上高中的時候,同學們相約去海邊野炊,黃海的海邊遠不及別處的海邊那麼好玩,沒有軟軟的沙子和碧海藍天,海水渾濁如泥漿,海潮退去後,出現一大片黝黑的淤泥,顯得荒涼無比。

    但那次是畢業在即,全班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如願考上了自己的大學,大家把各自帶的鍋和簡單的食物拿出來,架在石頭上一邊生火做飯,一邊暢談理想,開懷大笑。

    很奇怪,這一次她的意識也極清醒,清楚知道這是夢境,但場景這麼逼真,能感覺到海風雜亂無章吹過臉頰的感覺,一張張面孔很陌生,全是不認識的同學,再仔細看下來,的確一個不認識,不是她那一屆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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