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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百九十九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四百九十九章

    想來想去,唐珈葉想不出除了溫母之外的人,茫然地搖頭。

    「是何成禮。」他公佈答案。

    「我爸?」唐珈葉睜大眼睛。

    「那是大概五年前,我在宴會上認識你之後,最初動的念頭就是你好控制,然後我和你相處之後,慢慢地衍生出想要中斷利用你的計劃。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我收到了一份東西,是這個東西改變了我的猶豫。」

    「何成禮把搜羅到你爸在外面養情人的資料寄給你是不是?」唐珈葉隱約猜到了什麼。

    眉眼神色沒有變,溫賢寧抿起唇,「嗯!」

    一切盡在不言中,五年前何成禮處心積慮想要和溫志澤結為親家,暗中操縱著溫家的人,一旦看出一點溫賢寧動搖,便把溫志澤的把柄拋出去,做為溫家的長子,溫賢寧必定不想讓這件醜聞被宣揚出去,只能做擋箭牌。

    唐珈葉想到這裡,驚得一身是汗,自己和大叔在何成禮的眼裡全是棋子,就連狡猾的溫志澤也是盤中的一顆棋。

    所以說,金錢可以使人瘋狂,也能使人性泯滅。

    「我看到溫志澤在外面的情人名單之後倒沒有太多驚訝,他是我父親,儘管他做得滴水不漏,我卻能通過自己的渠道對他在外面的事有所耳聞,只是為了顧全大局,我沒有說出來。」

    唐珈葉定了定神,「大叔,你做得對。我們都不是小孩子,考慮事情的確要顧全大局,如果換作是以前的我可能會覺得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溫志澤敢在外面偷吃,他必定有承擔這個後果。單從溫家整個家庭來講,若嫻和修潔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們好面子,以後在外面還要做人。假如事情被捅出去,溫志澤丟官事小,他們一輩子要被人戳著脊樑骨說三道四才是最可怕的。這對於好面子的人來說比殺了他都還要來得難受。」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讚許,「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在家事裡沒有絕對的錯與對,非要分得很清楚,那麼這一家的日子不會和睦……」

    唐珈葉接下他的話,「……只有互相包容,不計較,這日子才會說得下去。大叔,你放心,不管你媽以後怎麼看我,我只做好我自己,我想總有一天她會感動的。因為她既然能生得出這麼優秀的兒子,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你這算不算是在給我戴高帽?」溫賢寧動手刮她的小鼻尖,失笑道。

    「高帽子多不好看,綠色的才不錯。」唐珈葉一本正經,搖著腦袋。

    溫賢寧聽罷,眉眼間笑得很是暢快,抓住她小手的手掌卻陡然圈緊,語氣中透著生硬緊窒,「壞東西,你說你是不是該罰?」

    她縮起小腦袋,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開玩笑嘛,大叔,你連開玩笑都分不出來嗎?」

    溫賢寧勾起唇線,「我怎麼可能分不出來?這不是為了配合你,故意這樣說的麼?小乖的為人我能不瞭解?」

    「那是!我對愛情和婚姻可是絕對忠誠,絕不會做背叛你的事。

    他握住她的大手又收緊幾分,低下頭逼近她的臉,有些咬牙切齒,「說!這輩子你只屬於我。」

    她清清喉嚨,很是認真地說,「這輩子你只屬於我!」眼中寫滿了戲謔。

    「小乖……」溫賢寧出手擒住她的下顎,「我的意思是唐珈葉屬於溫賢寧,說!」

    「說就說嘛。」唐珈葉知道這個玩笑開不得,看著他的眼睛,忙正色地說道,「大叔,這輩子我只屬於你,我唐珈葉只屬於你溫賢寧。這樣行了嗎?」

    眸光亮了幾分,溫賢寧隨即以額頭抵住她的,「你真是不乖,以後這樣的玩笑少開,懂嗎?」

    「大叔,你太緊張了。」她有點無奈。

    「我能不緊張麼?你可是我最愛的女人,以後別的玩笑都可以隨便開,只有這個我不許有一丁點存在的可能。」他微瞇的黑眸中儘是霸道。

    唐珈葉想了想,長長地「哦」了一聲,在她來看這只是一句應景的玩笑話,沒有別的意思,但在大叔看來這是一條敏感的神經線,觸碰不得。是她不懂換位思考,隨口亂說了。

    「我哥真的和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唐珈葉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認識這麼多年軒轅爵竟然和大叔有血緣關係,感覺像在聽天書。

    溫賢寧扯了扯嘴角,沉吟片刻說,「這個事實存在了二十多年。」

    這是什麼意思?好像隱射了什麼,唐珈葉拿湯勺的手僵了下,眉頭皺起來,「難不成不是?」

    看了眼她,溫賢寧笑了笑,目光微閃,指尖輕輕撫摸著杯子的邊緣,「假如我不說,這對於溫志澤來說是個永遠的秘密。」

    「我哥不是溫志澤的兒子?」唐珈葉怔愣之後很快反應過來,這個結果真的出人意料。

    他依舊淡淡地笑,「是不是很諷刺?溫志澤幫別人白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自以為瞞得天知地知,全世界沒人知道,卻不知他才是最大的笑話。」

    唐珈葉略微歪了頭,接了溫修潔的電話後她一直在揣測這個秘密被瞞了多久,溫母知不知道?大叔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溫修潔又是從哪裡聽到的風聲?溫家是不是除了溫若嫻其餘三個人全部知曉?

    萬萬想不到一環中還套有一環,軒轅爵與溫志澤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是說溫志澤幫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自己卻一點不知情。

    用大叔的話說,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我哥是知道這個最終秘密,還是一直認為自己是溫志澤的兒子?」

    他語氣低歎,嘴唇冷冷地挑起,「你應該留意到了,他從來不提自己的父親是誰,別人問起他只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這些全部緣於他對溫志澤的隔閡。」

    唐珈葉明顯怔了一下,經大叔一說她再一想的確是這麼一回事,軒轅爵平常極少談及家庭,尤其是溫志澤和溫母更是有種異常的反應。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是因為他和溫志澤有關係。

    「大叔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不是溫志澤的兒子?他已經知道了對不對?」

    她急於想知道這個答案,好去印證陡然從心底裡冒出來的另一個念頭。

    「是。」溫賢寧回答得很乾脆,「他也是剛剛知道,而我是從他那裡聽說的。」

    軒轅爵曾經因為她和大叔大打出手,會把這個不能對外人說的秘密告訴大叔,這不僅不奇怪,反而非常好理解!

    雖說他們平常沒有什麼交情,不可能軒轅爵會大嘴巴主動找大叔講這件事,但是上次他們一起合作假死,把陰謀想要製造車禍的幕後兇手抓到,從而建立了一些男人間戰友情誼或是信任關係,軒轅爵順理成章地再提及一些關於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不可能,怎麼說溫志澤是他們共同的「父親」。

    這件事可大可小,唐珈葉斟酌著小心翼翼地開口,「車禍的最終指使者是不是不止何成禮一個人?」

    「小乖,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說還有溫志澤的份。」溫賢寧又怎麼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慢慢地笑了一下,含著一絲嘲諷,「這裡面的水很深,不是一句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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