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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百零五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五百零五章

    他把責任攬了一半過去,唐珈葉心裡更加鈍痛,喉嚨口有軟綿綿的物體堵塞在那裡,艱難地擠出聲音前眼淚淌了下來,「還是我不好,骨子裡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我怎麼恨得下心讓爺爺奶奶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口口聲聲說要孝順爺爺奶奶,在我爸這件事上一點也沒有考慮到,要不是剛剛何成禮看到化驗單的畫面,或許我不會想到他上面也有父母,有我的爺爺奶奶。他們盼了這麼多年,不是盼他有多大的出息,只是很單純地想要他回去多陪陪他們,僅此而已。從來我心裡沒別人,只有我自己,四年的成長沒讓我學會替人考慮,呵呵,總是自以為聰明!太偏執,太認死理,爸說得沒有錯,我就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嫉惡如仇這是常人所經常有的觀念,你年輕,想法不全面情有可原,現在你既然把自己剖析得如此透徹,也不失是一件好事。這個社會上有很多人心態浮躁,常常自以為是,總認為自己是對的,別人是錯的,不肯埋下頭來挖掘自身的不足,你比他們要好幾倍。」溫賢寧循循善誘,望著她的眼神專注而溫柔,「上帝造人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有缺點,都是不完美的,你已經認識到了,我相信以後你會做好。沒有人生下來就懂事,何況你才二十五歲,大好的年華,在跌倒中漸漸成長,改進自己,完善自己……」

    「不是,大叔你不用替我開脫。」唐珈葉卻又搖頭打斷他的話,「我自己我很清楚,人生有幾個五年,四年?經歷了這麼多年,我應該成長的,卻一錯再錯!我太壞,大叔,我配不上你……」

    「小乖,你不應該說這種話!」溫賢寧抓牢她的肩,用力扳向自己,四目相對,一瞬間被他的眼神攫住,說不出話來,唐珈葉突然感覺自己在探照燈下,無所遁形,心知自己無意中說錯了。

    唐珈葉仔細觀察著溫賢寧濃黑的眼,有如一腳踏進了冰窯,又急又冷又痛苦。

    嗅著鼻子,低頭間眼淚掉下來,「對不起,大叔,我一時說錯了話,沒有想要從我們的愛情世界裡退出的意思……」

    溫賢寧彎指輕輕地擦著她臉上的汗,微微歎氣,「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永遠不知道自己錯了!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人可以犯糊塗,但品德的大方向不應該犯錯,先不說你,我又何嘗不是?當初我對你犯的錯還少嗎?你原諒了我,包容了我,願意和我復婚,再嫁給我一次,我除了感激更對自己發誓,我要對你好,一輩子要你幸福。你瞧,我已經從錯誤中站起來了,你也可以,知道錯了,沉浸在自責中永遠走不出來,這與犯錯不改有什麼區別?小乖,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世上最難的就是自我解剖,有如把所有的缺點全部放在太陽底下,唐珈葉無處藏身,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靠在他懷裡,偏抬起頭,抽噎著看他。

    在這個囚禁自由的地方,不似外界所說的暗無天日,窗明几淨,外面的太陽光線照得整個休息室亮堂堂的,尤其是四面白色的牆壁使光線流轉,倒映在他的黑眸中,使得俊顏的線條流暢,即使抿唇的模樣都格外英俊好看。

    她盯著他足有十多分鐘,腦海裡卻在細細品味與考慮他的話,雖然按道理來講,這三個錯誤被他分去一半,因為他說的這些並不是他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而故意攬過去的。

    但她也知道,他是在心疼她,可事實就是事實。她不是一個善良主,從來都不是,毛爺爺的那套『人不犯人,我不犯人』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或許說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她有仇必報!

    唐珈葉清楚地記得小時候爺爺教過的,要做一個善良正直的孩子,學校裡老師也經常教導他們要做個對社會有貢獻的接班人。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脫離了老一輩人教給她的這些儒家思想,變成了一個藏起仇恨的自私狠毒之人?

    是從十歲生日,被唐碧玉和何成禮遺忘的那一刻起?還是從一腳踩進溫家大門開始?

    所有的冤孽不全是因外人而起,她很清楚,這中間別人固然有錯,可她也有,年輕時的衝動,故作老成,自以為是,使她與周圍人之間的矛盾日益加劇,不管是與唐碧玉的對峙,與溫母婆媳間的磨擦,還是與大叔夫妻間的缺少溝通。

    「我倒是覺得,人格的不完美不代表連基本的德性也沒有。」她輕輕開口,哽咽到說話緩慢,「我正是這樣的人!其實夏嫣然說得沒有錯,我不是一個好女人。一面揮舞著劍去刺傷所有的人,一面又自以為自己是正義之師,在替天行道。殊不知所謂的正義不是一個人說了算,這樣心胸狹隘的人怎麼能心安理得,過了這麼多年?我懷疑,真的好懷疑自己為什麼一點不內疚?」

    溫賢寧無聲地看著她,現在打斷她也無濟於事,不如讓她把心裡的話全倒出來。

    倏然,門外響起一聲呵斥:「你該內疚!」

    唐珈葉抬起頭,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從溫賢寧懷裡站起來,叫了一聲,「小媽。」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小媽!」錢小美臉色慘白,冷得像冰,站在門口瞪著唐珈葉,「老何說是你送他進監獄,是不是真的?」

    唐珈葉安靜下來,緩緩點了點頭。

    「畜生!」錢小美氣得渾身發抖,幾步奔過來,揚起手對著唐珈葉的臉頰煽過來,唐珈葉維持著原姿勢沒動,連躲都沒躲,她想這一耳光是她該得的。

    然而,溫賢寧出手穩穩地抓住了錢小美的手腕,「有話好好說!」顧慮到錢小美的孕在身,他輕輕放開,護住唐珈葉在懷裡,拉開距離後退了一步。

    怎麼說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不如年輕人那麼衝動,錢小美的情緒恢復了一點平靜,眼圈泛紅,「有你這麼當女兒的嗎?你和老何有多大的仇恨,要置他於死地?不就是你埋怨他從小沒照顧你嗎?你只顧自己,有沒有替他想過?他能有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挨了多少白眼?你在你爺爺奶奶懷裡,至少沒被餓死,你知不知道他在你十歲的那一年冬天因為飢餓和寒冷差點死在台北街頭,是我爸的車半夜經過,把奄奄一息的他撿回去,掛了幾天的葡萄糖才救活過來。他一開始在我家打雜,髒活累活都是他幹的,這一幹就是五年。一點不像外界媒體炒作的什麼他一醒來就被我爸看中,去錢氏開始做事。」

    這些關於何成禮的故事都是從來沒有聽過的,唐珈葉睜大眼睛靜靜聽著,錢小美說到聲嘶力竭,停歇了幾秒說,「我和老何走到一起,更不像台灣媒體猜測的說什麼他是有心計的追我,我禁不住他的死纏爛打,事情的真相是有一次我對他日久生情,是我倒追的他,是我非要嫁給他。和他在一起,我有安全感,他可以把我照顧得很好,他知道我要什麼,喜歡什麼,然後想盡辦法替我辦到,他寵愛著我,就像我爸爸一樣。這便是事實,你們可以笑我厚臉皮,笑我天真,一個豪門千金蠢到嫁給一個從大陸跑過去的流浪漢,一個比自己大很多的老男人,說實話,我不在乎!用你們現在大陸人的流行語說,我是『大叔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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