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七十八章 激怒太后 文 / 蘭朵朵
「你們退下吧,本宮要歇息了!」嫻貴妃輕輕揮了揮手,在暮雲錯愕的目光之中,逕自上床歇下了。【文字首發】
但暮雲卻知曉,自個的主子定然是不會嚥下這口氣的,明日,等待整個行宮的,或許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風暴。
……
相比嫻貴妃的怒氣,皇后在聽聞今夜留在皇帝寢宮的是魏凝兒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意。
「娘娘,此番做不是觸怒了太后娘娘嗎?」初夏卻有些擔憂的說道。
皇后卻輕輕搖首道:「本宮自有定奪,想必嫻貴妃此番定然不會罷休的,正好,本宮巴不得她鬧騰起來,她有膽子想要謀害嘉妃與凝兒,本宮便要給她個教訓,也讓向來對她寵愛有加的太后瞧瞧,她當初為皇上選的側福晉,是否真如她所想那般有班婕妤之賢德,堪稱後宮之楷模。」
初夏聞言,微微有些吃驚,卻並未曾出聲,半響才道:「娘娘,時辰不早了,就寢吧!」
「嗯,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本宮自然要歇息好,否則,怎麼應付得來!」皇后輕輕摸著小腹,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腹中的孩子出現半分的意外,什麼都可以利用,唯獨孩子不能。
第二日,魏凝兒起身時,時辰已經不早了,此時皇帝早已前往楠木殿召見群臣處理政務了。
「小主醒了!」冰若見她醒了,立即將床簾拉起,伺候她起身。
行宮之中並未有那麼多的規矩,嬪妃即便留宿皇帝寢宮也算不得逾越,但魏凝兒也不願多留,穿戴整齊後,甚至來不及梳洗便吩咐冰若等人回了她的住處。
「小主,方才皇后娘娘派人來說,請小主去一趟!」見魏凝兒回來了,芷音立即迎上來,恭聲稟道。
「嗯!」魏凝兒微微頷首,隨即回到寢殿中,用了早膳,又梳洗穿戴整齊了,才欲去皇后那兒請安,沒曾想到了門口卻遇見了太后身邊的綠沫姑姑。
「令嬪娘娘萬福金安!」綠沫微微屈膝問安。
「姑姑請起,不知姑姑來此所為何事?」魏凝兒對太后身邊的人向來是客氣的。
「啟稟娘娘,奴婢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請娘娘前往松鶴齋!」綠沫恭聲道。
「謝姑姑,本宮這便去!」魏凝兒微微頷首,便跟在了綠沫身後,往松鶴齋去了。
到了松鶴齋,魏凝兒驚覺,除了皇后,後宮眾人皆到了,立即行了個萬福。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太后卻自顧自的與身邊的嫻貴妃說話,連看也未曾看魏凝兒一眼,也不曾叫她起身,讓她一直屈膝拘著禮。
片刻功夫,魏凝兒的雙腿便開始發顫了,但她卻連眉頭也未曾皺一下,面色仍舊如常,帶著淡淡的笑意。
但她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太后為何要為難於她?她自問並未曾做出格的事兒,讓太后抓住把柄啊。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時,外頭卻傳來了太監的通傳聲。
「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嫻妃、嘉妃等人立即起身問安。
「眾位妹妹不必多禮!」皇后臉上帶著笑意,只是看見魏凝兒竟然一直屈膝行禮時,眼神猛的一縮,隨即立即移開了,上前一步道:「皇額娘萬福金安!」
太后卻不叫起,慢慢端起了茶杯,對她身邊的嫻貴妃道:「還是嫻貴妃最有心,知曉哀家天一熱,便身子虛,吃不得過寒過冷之物,特意泡了蜜茶給哀家喝。」
皇后心中一驚,昨日她剛巧給太后送了一些上好的菊花茶,菊花可是有些涼的,難不成太后要借此生事,而不是為了昨日侍寢一事?
魏凝兒雖然已經雙腿無力了,但見到身前的皇后竟然也拘著禮,太后也未曾叫皇后起身,心下一沉,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可是經不起折騰的。
「皇額娘,昨日臣妾派人獻給皇額娘的小貢菊,並不是用來泡水喝的。」皇后沉吟片刻後,低聲道。
太后卻不緊不慢的看著皇后,笑道:「哦,那是作何用?」
畢竟太后這些年來從未為難過皇后,此時這一幕倒是讓一旁的嘉妃等人驚詫不已,也噤若寒蟬,個個不敢言語。
「啟稟皇額娘,臣妾的原意是要讓奴才們將那貢菊裝入荷包之中,置放與皇額娘的鳳床之上,菊花之香氣可安神明目!」皇后笑道,雙腿也開始發顫了,而她身後的魏凝兒渾身都冒出了大汗。
但魏凝兒此時更為皇后著急。
「嗯,皇后的心思倒是巧。」太后微微頷首,卻有些吃驚道:「怎麼還拘著禮,行宮之中哪來那麼多的規矩,初夏,還不快扶你主子起身!」
「是!」初夏這才鬆了口氣,將皇后扶起。
「令嬪也起身吧,瞧瞧哀家這眼神,愣是沒有瞧見你站在皇后身後!」太后那冷漠無情的聲音在魏凝兒聽來,如同仙樂一般。
只是此時的她,雙腿毫無知覺了,在冰若與青顏的攙扶下才一瘸一拐走到了一旁,坐到了嘉妃身邊。
嘉妃看著魏凝兒,欲言又止,卻礙於太后面前,不敢開口。
太后掃了一眼眾人,隨即將目光落到了皇后身上,笑道:「皇后今日氣色倒是不錯。」
皇后聞言,正欲回話,且料太后又道:「倒是嫻貴妃,身子愈發的差了,讓哀家擔心不已。」
「嫻貴妃妹妹今日氣色確實不大好,可是風寒未癒?」皇后不動聲色的問道。
嫻貴妃略顯蒼白的臉上,即使滿是胭脂水粉,也難掩她的憔悴。
「煩勞皇后娘娘掛心了,臣妾風寒早已痊癒。」嫻貴妃的笑容略微有些勉強。
「那便是昨夜睡得不大安穩,妹妹可讓太醫開一些安神的湯藥,定然會有所緩解才是!」皇后笑道。
「是!」嫻貴妃臉色一僵,隨即應道。
太后卻沉下臉來,看著皇后微微蹙眉,冷聲道:「只要皇后你不從中作梗,嫻貴妃又如何會睡得不安穩,哪裡需要請太醫,喝湯藥。」
「皇額娘此話何意?臣妾並未曾對嫻貴妃做何不軌之事!」皇后大驚,看著太后,臉色微微發白。
「是嗎?」太后眸子裡閃過一道精光:「昨日哀家見嫻貴妃大病初癒,神色間有些憂愁之色,便讓皇帝去陪陪她,豈料你竟然讓令嬪去侍寢,硬生生的將皇帝攔在了寢宮之中,害的嫻貴妃一夜未眠,你這做皇后的便如此容不下旁人受寵嗎?難不成你身子不適不能伺候皇帝,也要讓你身邊之人去霸著皇帝,枉哀家還一直以為你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後,你卻讓哀家如此失望。」
魏凝兒一聽,瞬間明白方才太后為何要為難她與皇后了,原來昨日皇帝竟然是要去嫻貴妃那兒,想著嫻貴妃與自個的恩怨,魏凝兒心下一驚,看著皇后,手心頓時冒出了細汗。
「皇額娘誤會臣妾了,臣妾昨日身子不適,不能伺候皇上,皇上臨走時說,他政務繁忙夜裡要歇在煙波致爽殿,臣妾後來一想,皇上身邊總要有個人伺候著才好,正巧令嬪前來給臣妾請安,臣妾便吩咐她去了,臣妾並不知曉皇額娘您讓皇上去嫻貴妃那兒,還請皇額娘明察!」皇后站起身,顫聲道。
太后卻不信,冷笑道:「你身為皇后,難不成對這行宮之中的風吹草動還能不知嗎?哀家瞧著你是看嫻貴妃向來不爭寵便不將她放在眼裡。」
皇后聞言,渾身一顫,急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皇額娘,臣妾自打入王府嫁給皇上起,便日日告誡自個,不得對皇上身邊的人生出半分的嫉妒來,這些年來,臣妾打理王府、後宮也不曾讓皇額娘與皇上失望,皇額娘今日卻說臣妾記恨嫻貴妃,真叫臣妾有些心寒,臣妾自知,皇額娘向來偏愛嫻貴妃,對臣妾不甚喜愛,可即便如此,臣妾對皇額娘您向來是恭敬有加,對嫻貴妃妹妹也是愛護的。」
太后聞言,只覺得一股無名的火氣從心地竄了起來,厲聲道:「皇后這話的意思,是哀家偏愛嫻貴妃而故意針對你了?你身為皇后,竟然說出這般不知進退的話,便是嫉妒嫻貴妃,哀家自問對你們向來一視同仁,你卻如此說,更讓哀家心寒。」
「皇額娘,臣妾並不是這個意思!」皇后急聲道。
「夠了,哀家瞧著這些年你仗著自個出身名門,仗著自個受皇上的寵愛愈發不把哀家放在眼中,竟然敢出言不遜,真是氣死哀家了,還有令嬪,明知昨日皇帝要去嫻貴妃的寢宮,竟然穿成那般去狐媚惑主,便是要讓後宮不得安寧,你們都給哀家去外頭跪著!今日哀家便要立立規矩!」太后一怒之下,做出了重罰。
「太后娘娘!」魏凝兒頓時急了,她受罰不打緊,可皇后娘娘哪裡能去外頭跪著,若是娘娘腹中的龍胎有個好歹,那才會出大事。
「臣妾領旨,謝皇額娘教導!」皇后卻微微福身,便在初夏的攙扶下出去了。
魏凝兒心中頓時升起了無數的疑問,卻也強行壓住,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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