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大喜子被殺 文 / 秋風寒
孫瑞蘭婆婆死了,據她說看到一條白色的影子竄進屋門,衝著懷裡的孩子來的。是婆婆奮力擋住,然後她神智一陣迷糊,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長風也沒死,跟她一樣被勾魂,狐狸精被油燈打散魂魄,就醒了過來。而她的表姐那時正好上廁所,避免被狐狸精禍害,不過嚇暈在廁所裡,現在還沒醒。他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看著老太太屍體,我不由歎口氣,要說這老太太愚昧,可是在關鍵時候,為了自己的孫子奮不顧身的擋住狐狸精,幫我爭取了時間。
天沒亮,長風急忙抱著昏迷不醒的媳婦回家,要趕著為老太太做口棺材。我安慰孫瑞蘭幾句,將老太太屍體抱回她的屋子,用被子蒙好。然後將狐狸精屍身拖到院子裡,等到天亮後再處置。
忙完這些才想起曲垣,慌忙跑到屋後,發現泥地裡有一片雜亂的腳印,腳印旁邊有個土坑,裡面有焚燒過的紙灰。靠,不會是曲垣沒把對方迷倒,她變成待宰羔羊了吧?想到這兒慌忙跑回董家,老不死的也不在,而董雙喜夫婦睡眼惺忪的說,他們爺孫倆十二點前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到現在沒回來。
我心裡更感吃驚,二話不說,掉頭跑出去。站在街口上犯愁了,往哪兒找他們去?看剛才屋後情形,一定是在那兒失手的,感覺對方不可能把人弄回自己家裡,最大可能性就是殺人拋屍!
想到這兒,我心頭一陣戰慄。那殺人拋屍的最佳地點,莫過於那口井!並且還有一個可能,像小六子和洛陽保鏢的死,那個徐大仙會不會學這種手段,將他們爺孫倆讓圓壺洞怨念給殺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拔腿往村外跑。他媽的老天爺又不開眼,跑到村外天上哩哩啦啦的下起了雨,雖然沒昨晚大,但也足夠讓哥們衣服淋透,田地裡變得更泥濘。接近井口時,看到那邊一片手電光,我心裡一陣陣吃驚,哥們猜對了,他們真的是以把人害死在井裡頭,就是不知道他們爺孫倆這會兒是否還活著?
當下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給我住手,你們這幫禽獸……」
「來人了,動作快點!」井口傳來大喜子的驚叫聲。
這會兒距離井口只有十幾米,在他們手電光下,看到兩個人正往井下放繩子,我估計是往下吊人。草你們大爺不開花,太狠毒了。彎腰抓起一大把泥,雙手揉成一個泥團奮力丟過去。
泥團丟中左邊那人後腦勺上,這傢伙正用力拉扯繩子,突然往前一栽,大聲驚叫著掉進井裡了。剩下這個,不管三七二十一,撒手放開繩子,掉頭朝正北方一溜煙逃走。可是在這麼泥濘的田地裡,想跑快不是件容易事。沒跑出多遠,就摔了幾跤。
我也不去井口了,斜刺裡追過去,我在這泥地裡都跑出經驗了,再加上不住的丟泥團,不過十分鐘,哥們就追到跟前,把這雜碎按到在地上。我們倆都氣喘吁吁的趴在泥水窩裡,對方可能做賊心虛,倒也沒反抗,跟我說道:「要救他們就快點去,一會兒他們就會被拉進圓壺洞了。」聽聲音是徐大仙。
靠,啥事都沒我猜中,果然要用這一手。我使勁扇了他倆嘴巴子,怒聲罵道:「王八蛋,跟我回去救人,人要是救不上來,我就讓你死在圓壺洞裡!」我追他是為了幫我往外救人的,我一個人做不到。
這雜碎乖乖跟我回到井口跟前,就聽大喜子在下面扯著嗓子大叫,但沒聽到曲垣跟老不死的聲音。我急忙問徐大仙:「我朋友呢,是不是你們下毒手了?」
「沒有,他們嘴裡塞了東西,叫不出聲。」
聽了這話頓時一顆心放落肚子裡,跟他一瞪眼道:「還不快拉繩子?」
好在繩子足夠長,繩頭黏在泥地裡沒掉下去。我們倆抓起繩子往上拉,這可不比往下放人,繩子上栓了倆大活人,加上我失血過多,又折騰一夜,現在體力基本透支,根本拉不上來。但那也要往上拉,我把繩頭拴在樹上,就這麼一點點的往起扯,然後把繩子往樹上繞圈,不使回落下去。
但越拉越感到沉重,聽著大喜子的叫聲,似乎這混蛋也拽住了繩子,我勒個去,這拉到天亮也拉不上來啊。這時候雨越下越大,腳下又濕又滑,根本用不上力氣。徐大仙一屁股坐在地上,吐著舌頭喘氣道:「不行,我實在沒力氣了!」
你大爺不開花,這時候跟我尥蹶子。我使出吃奶的力氣,可是根本拉不動。突然,繩子一鬆,失去了大半的重力,我一個人也能拉起來了。於是跟徐大仙吼了一句,讓這雜碎起來跟我一塊用力,最後把人拉上來一看,只有曲垣一個人。從她身下繩子齊刷刷的被割斷,難怪感覺輕了三分之二。
曲垣嘴裡塞著自己的襪子,被我扯掉後,焦急的說道:「從地道裡出來一個人,手裡拿著刀子,把老不死的給割下去了!」
話音剛落,就聽下面「啊……」拉長了聲音一陣慘叫,驚的我們同時打個冷戰。
「老不死的……」曲垣身上繩子還沒解開,就掙扎著往井口靠攏。
我一把拉住她說:「你爺爺嘴裡也塞著東西,發不出聲音的,那不是你爺爺在叫!」
徐大仙驚聲說道:「那是大喜子,他,他,他怎麼會被殺?」
我們仨圍著井口一齊往下探頭,徐大仙剛把手電光調下去,就看到一條人影飛也似的竄上來,帶著一股奇寒湧到身上。哥們一眼就看到是那個老傢伙,他背後一定是那個鬼娘們,嚇得心頭一顫,拉住曲垣往後滾倒。
徐大仙還捏訣念了句咒語,結果「啊」一聲慘叫,一頭栽進了井內。我跟著閉上眼睛,唸咒進入通靈冥途,發覺空空蕩蕩,沒鬼娘們的影子。再睜開眼,就聽曲垣叫罵兩句,那股奇寒消失了。
「那個人呢?」我詫異的問。
「好像又下井了。」
我驀地想到一件事,往後反手一摸,背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