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 酒肉穿腸過 文 / 秋風寒
看到小滾刀、謝琛、曲垣和李瑾萱四人去火車站,讓我感到很好奇。不過轉念想想現在剛過年,四個年輕人可能去找地方踏春了吧?唉,本來沒地府這檔子事,我們幾個人正開開心心的,正在到處遊歷名山大川,尋找鬼王真墓呢。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就特別的懷念。
出了陝西進入山西境內,我一連倒了七八輛出租車,經過長治時心裡一陣惆悵。帶著這股複雜的心情,回到了五台山。過完年後,這裡又悶了一場大雪,景區冷冷清清的,沒幾個遊客。
今天是正月二十六,自上次離開這兒整整二十天了!
還有十天,我哪也不去了,就去寶光寺等十天,把死小妞接回來。想到這兒,心情就是一陣激動。不知道闊別的這二十天,她是怎麼過來的,有沒有吃到苦頭,老和尚罵她沒有?死丫頭脾氣不好,我怕老和尚要她做什麼,會梗著脖子不答應。
一邊想著一邊往山上爬,台階上的冰雪被清理了,而到了寶光寺所在的這處荒山上,連個腳印都看不到,漫山遍野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雪,好一個銀裝素裹的雪山。我收攝了思念死小妞的心思,對著這座雪山吐了吐舌頭,想爬上去,沒有登山裝備是做不到的,一個不留神便會摔下去,屍體恐怕都要到冰雪融化後才能找到。
於是又掉頭回去,跑到縣城買了登山裝備,並且購買了足夠十天吃喝的食品。返回到五台山後,已經是下午了,哥們由於心裡太過想念死小妞,哪怕是在寶光寺等著,也好像覺得她就在身邊一樣,不管一會兒就會天黑,爬山很危險了。
將登山裝備全副武裝,打開一瓶白酒灌了小半瓶,讓身上發熱後,拿起登山鎬,一路往上攀援。冰雪山坡比懸崖峭壁還要危險,外表看似是鬆軟的雪花,下面卻全是凍結了的冰層,雙腳踩在上面,滑不溜足,每爬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爬這種雪山必須要有足夠的體力支撐,好在哥們內氣悠長,爬上這座山頭還不在話下。但這一路上跟蝸牛似的,到了夜裡十點多才來到寶光寺門前。強光手電照在寺門前,我不由愣住了,平整的雪地上,半個腳印都沒有,連隻老鼠爪子也沒看到,我心說老和尚難道就足不出門,寺內備足了食品和各種物資?
我心裡忐忑的推開虛掩的寺門,這破爛的門板發出吱呀呀沉重的叫聲,緩緩向兩側打開。手電光照進院子,也是一地的白雪,瞬間讓哥們一顆心沉底了。老和尚就算不出寺門,總會打掃院子吧?而院子裡都沒個腳印,說明他根本不住在這兒,難道西風大吉跟他串通好了,給我們設下一個騙局不成?
但感覺也不是,他們騙我們什麼,我們身上又沒什麼可貪圖的寶物,哥們窮命一條,有什麼可騙的?可能是我太想念死小妞了,以至於心裡患得患失,疑心較重。當下踩著厚厚的積雪,走進門板歪倒在一邊的大殿門口,裡面居然潔淨異常,不論佛像還是地面,一塵不染。
看到這情形,我才鬆了口氣,老和尚還是經常回來打掃的。可是轉念又想到,外面沒任何腳印,他是怎麼出入寺門的?而寺內只有這麼一座大殿,說是大殿,其實就三間破瓦房,後面是死牆,再沒任何居住地方了,他到底住在哪兒?
我把包放在地上,解掉登山裝備,在大殿內仔細查看,沒發現任何有地下室或者暗室的線索。我瞅著外面雪地裡自己留下的這串足跡,心說老和尚不會真是一位踏雪無痕的神僧吧?這個也說不定,神話傳說中,佛家似乎比道家要厲害那麼一些。你看西遊記裡,太上老君就不如人家如來佛了。老和尚如果練就佛陀之身,踏雪無痕算個毛,人家來去是騰雲駕霧的。
你說要真是能成佛,去火星什麼的,還用飛船嗎?還有到現在宇宙沒找到邊界,那對於如來佛來說,就是伸根小手指的事,可怎麼到現在都找不到呢?所以哥們又確定,成佛的事也是忽悠人的。
念及此處,哥們不由啞然失笑,你說瞎琢磨這些不是吃飽了撐的嗎?還是想點有用的吧,哥現在肚子餓了,吃點東西先。拿打火機點著供桌上的蠟燭,在蒲團上一坐,拉開背包,掏出買的熟牛肉和白酒,吃喝起來。喝了幾口小酒後,突然想起來在佛寺中喝酒吃肉,那是對佛不敬。
可是酒也喝了幾口,肉也吃了一大塊,說什麼都晚了。哥們當下放下酒肉,將手上油污在身上蹭乾淨,點上三炷香插進香爐裡說:「佛祖啊,因為弟子是道家傳人,所以對佛教規矩不太懂,您老別介意。雖然咱們不是一夥兒的,但佛道本是一家,弟子絕對沒有不敬之心。有道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該吃吃該喝喝,心裡對您老還是非常尊敬的。」
說完這番狗屁不通的胡話,接著坐在地上繼續喝著小酒,啃著牛肉。可是正喝的有點熏熏之意時,供桌上的蠟燭忽然熄滅了。哥們心頭頓時一毛,人家佛祖是不是不高興了?算了,酒肉也差不多了,還是喝口水灌灌縫睡覺吧。
當下把吃剩的牛肉裝起來,重新點燃了蠟燭,抬頭看著佛像要念叨幾句,但看到彌勒佛本來一張喜樂的笑臉沒了,而是變成了一張空白的臉孔。我登時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連忙揉揉了眼睛,哥們不是喝多了看花眼了吧?再看佛像,還是一張白板臉,眼睛鼻子和嘴巴,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我不由倒吸口涼氣,心說就算佛祖要怪罪哥們,不可能沒臉見我啊?不會是摀住臉要開殺戒吧?想想這也是屁話,自己純屬喝多了盡瞎想。不過剛才明明看到米勒佛祖有五官的,怎麼會突然消失的,到底怎麼回事?
正想著這個問題,眼前一黑,蠟燭又熄滅了,讓哥們心頭咯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