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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當年情 文 / 權心權意

    儘管劉敬業喝得酩酊大醉,但越是這種情況下,男人的誓言越鄭重,尤其是鄭毅對此深信不疑。

    此時的劉敬業雙眼通紅,有熱淚,也有讓人膽寒的殺氣在瀰漫。

    隨後,兩人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鄭毅也顯得很興奮,好像自己的身體健全一樣,主動聊起了當年兩人在部隊的趣事。

    劉敬業的情緒也漸漸平和下來,他哈哈大笑道:「你說的這次我記得最清楚,我們在西亞戰場,在沙漠裡行軍了三天三夜,沒水沒糧,戰士們飢渴難耐,眼看就要出現傷病了,我說沒辦法,我們只能去友軍那兒先借點糧草了。」

    「借?」鄭毅冷笑道:「你他娘的就是明搶,直接帶著一排偷襲了友軍的物資運輸車,幸好你做的夠小心,而且沒有傷人,這才矇混過去,不然引起國際糾紛,你我都得上軍事法庭。

    可是我他娘的多冤啊,明明是極力制止你的,但最後卻總得和你一起背黑鍋。」

    「你少來這套。」劉敬業不爽到:「那次搶回來的物資,其中洋人的牛肉罐頭,你小子一個人一口氣就啃了三罐,還對著我打飽嗝。」

    鄭毅也是哈哈大笑,毫不慚愧,劉敬業看他笑得開心,也反過來說道:「你也別光顧著說我,你也不是什麼好鳥,我發現你這傢伙,好像對女人特別的狠,彷彿有天生敵意似地。」

    劉敬業喝多了,嗓門也大,『殤』在門口都聽見了,她也有這樣的感覺,這鄭毅好像天生跟女人有仇,對女人特別的警惕,充滿了戒備心。

    劉敬業迷迷糊糊的說道:「你還記得那一次我們在崇山峻嶺中的突擊戰,遇到敵人一個暗藏的碉堡,就在山體之中,外面全是奇峰怪石,突然向我們發動襲擊,害得我們損失了不少兄弟,後來,他們的子彈打光了,主動走出山體投降,誰也沒想到竟然只有四個女人,而且出來投降的時候還是一絲不掛。

    那可是四個年輕女人,而且已經投降了,可結果呢,你竟然直接開槍把四個人全突突了,你倒是留一個解解悶也行啊!」

    「去他娘的吧,她們害了我們那麼多兄弟的性命,我還能留著她們嗎?」鄭毅餘怒未消的說著。

    總之,這兩個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殺人機器,那個時期,在他們眼裡只有生死相托的戰友,其他全是敵人。

    說了很多往事,兩人手裡的酒杯也沒停過,酒是越喝越多,但人反而越來越清醒,因為兩人心中都揣著無法釋懷的事情,最終難免還會回到正題上。

    劉敬業問道:「你負傷回來之後,他們是怎麼安排你的?」

    鄭毅也不隱瞞,直言道:「我被直升機送到了當地最大的醫院搶救,緩過一口氣之後,被送到了京城部隊總醫院進行秘密治療,一呆就是半年多,外傷基本全好了,就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然後他們就把我送進了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和監獄差不多,我根本就沒有自由,做什麼都有人看著,跟著,那日子真是煩透了。

    後來我索性一咬牙,乾脆來個,我的生命我做主,然後我就跑了。」

    「你怎麼跑的?」劉敬業好奇的問。

    鄭毅看了看自己的獨腿,道:「我要想跑,就算沒手沒腳也沒人能攔得住,何況我還有一副枴杖。」

    「枴杖呢?」劉敬業問道。

    鄭毅苦笑道:「在來這裡的火車上,不知道被什麼人偷走了。」

    劉敬業極度無語,真納悶,為什麼有人連枴杖都偷呢。

    然後鄭毅就開始了乞丐一般的生活,沒有了枴杖,他只能爬行,本來想找劉敬業,後來又放棄了,因為他突然覺得,乞丐的生活也不錯,而且他現在有了優勢條件,這缺胳膊少腿的,沒有一點作假。

    「哎呀,你呀!」劉敬業咬牙切齒的說道,恨得慌!

    「行了,都過去了,這不還是被你給找到了嘛,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鄭毅打岔說道:「對了,剛才你行色匆匆的,我抓住你的腳踝,你給了我十塊錢,卻沒有認出我,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你一項都都觀察入微,我又是你的熟人,你應該一眼就認得出。

    這說明,你當時在全神貫注的想著別的事兒!」

    鄭毅對劉敬業的瞭解遠超一般人,這是生死之間培養出的默契。

    聽鄭毅如此一說,劉敬業猛然想起了,他一拍大腿,道:「壞了!」

    「怎麼了?」鄭毅問道。

    「我當時在跟蹤一個男人。」劉敬業對他毫不隱瞞:「他涉嫌一起特大的重要物資走私事件,而且可能是利用人體來走私,事關重大,就連我們的部隊都在協助調查這件事兒!」

    「啊?我們的部隊也在查?」鄭毅大吃一驚,他知道自己的部隊是幹什麼的,那是真正保家衛國的前線部隊,平時都在境外執行任務,很少會在國內出任務,能動用他們,可想而知事件的可怕。

    「這麼大的事兒,那別耽誤了,要不你再去找找?」鄭毅連忙說道。

    劉敬業搖搖頭,道:「這傢伙早就定好了今天跑路,這麼長時間了,根本就找不到了。」

    「那怎麼辦,可別耽誤了正事兒!」鄭毅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營教導員的狀態,謹慎認真,一絲不苟。

    劉敬

    業無奈一歎,端起酒杯乾了一口,道:「算了,記得以前,我只要不按照上級指示自己佈置戰術,你總是先勸,然後無奈的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我現在也不在部隊了,小保安一名,遇上了想管就管管,不想管或者管不了我也沒辦法。」

    鄭毅看著他,雖然他的語氣多少有些鬱悶和失落,但也不是太過在意,鄭毅也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接著喝,你我兄弟有多久沒有這樣痛快的喝過了。」

    「早知道當初你和我一起回來多好,就不用……」劉敬業看著他的身體就忍不住難過。

    鄭毅道:「人的命天注定,我都不在意了,你也別糾結了,該去的就讓他去吧。」

    兩人壓抑著心中的痛苦,開懷暢飲,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劉敬業將他背到了『殤』收拾出來的空房,乾乾淨淨的房間,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最近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想想就讓人揪心。

    劉敬業迷迷糊糊的也想睡會,但在那之前要先方便方便,推開衛生間的房門,醉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解開褲子憑著感覺就要尿。

    馬上就要發射了,忽聽一個聲音傳來:「你敢尿我就剪了你。」

    劉敬業一愣,努力的睜開眼睛一看,『殤』正坐在馬桶上,裙子和小褲褪到腿彎處,顯然正在方便。

    「我推門的時候你怎麼不吱聲呢?」劉敬業苦笑道。

    『殤』臉蛋微紅,但並不是很在意,因為她心知肚明,何況她還有別的事兒。

    只聽她說道:「我故意沒出聲,就是有話要跟你說。」

    「在廁所裡說?」劉敬業道:「你是大的還是小的?」

    『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和你說正經事兒,我覺得你這個朋友有問題!」

    切……劉敬業一擺手道:「他能有什麼問題?就是對你冷淡了點,有些戒心而已,他現在這個狀態,對別人有戒心,有反感也很正常啊。」

    「我不是說她針對我,而是對你!」『殤』神情凝重的說:「我總覺得他來者不善,好像有什麼目的。你想想,他既然想要投奔你,為什麼卻又淪落街頭呢?還有,怎麼會這麼巧,又偏偏遇到了你呢?

    另外,剛才我仔細看過他的手掌,並沒有太多摩擦過的痕跡,還有……」

    馬永甄坐在馬桶上努了努嘴,道:「還有你看看他脫下來的鞋,雖然髒兮兮的,但卻並沒有太大的磨損痕跡,可是以他的狀態,只靠一條腿爬行的話,走不出幾百米這種廉價的鞋子就會出現明顯的破損。」

    「你到底想說什麼?」劉敬業是絕不相信鄭毅對自己有什麼不軌企圖的,他也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在部隊,兩人是好搭檔,是生死之交的戰友,生活中更是至交好友,現在又都已經離開了部隊,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他圖的什麼呀?

    『殤』卻不這麼認為,她冷靜的說:「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他既然不想來找你,今天又怎麼主動攔住你呢?而且,這樣一個戰鬥英雄,又是軍官,能淪落成乞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他。」劉敬業道:「他確實有個怪癖,對女人總是充滿敵意,當然容易讓女人誤會,行了,你也別琢磨他了,總之我相信,他是不會害我的。」

    「他不會害你,難道我會害你嗎?」『殤』怒道:「你和他什麼關係,不就是一起當過幾年兵嘛。我和你什麼關係,我都他娘的和你睡……睡在一個屋簷下,是合作夥伴了!」

    劉敬業自然是一句也聽不進去,直接走過去,勾著她的腿彎,把她從馬桶上抱了下來,『殤』又驚又羞,她可是真的在方便,此時就像小嬰兒被父親抱著噓噓一樣,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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