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離奇命案 文 / 天下第一喵
這處院子著實偏僻,又空餘了那麼久,總給人一種沒什麼煙火氣的感覺,紀夫人也是想不出用它來做什麼,就只是吩咐人將那打掃了一遍,就再也沒有理會了。
本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個平常的小插曲,豈料就在那處院子被發現之後的第二天,負責在那院門前栽種新花草的下人便無聲無息地死了在一叢雜草旁。
死人並不是什麼蹊蹺的事,蹊蹺之處在於,紀夫人找了大夫,看過了那下人的屍體,大夫竟聲稱,死者是被震碎了心脈而死的。
聽過這死因,紀芙茵詫異,「震碎心脈?這怎麼可能,他不過就是一名下人,如何能識得武藝高強到,可以不留半點外傷就能夠將人心脈震碎的高手?」
「可大夫的確是這麼說的。」紀夫人飲了口清心火的茶,面容當中隱隱有些憂慮。
「許是那大夫看錯了也不一定,娘你莫要太過擔心了。」紀芙茵寬慰母親道,「咱們府裡向來守衛森嚴,怎麼可能有那些個可怕的賊人進來胡亂殺人?」
話雖這麼說,可紀芙茵的心裡卻也還是有些不安,先前進去到那院子之後,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浮了上來。
好好寬慰了母親一番,見她不是那麼憂慮了,紀芙茵才起身離開,可心裡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誰都有想到,只是過了短短的兩天,一名偶爾路過那裡的丫鬟,屍體在次日清早被負責打掃的下人所發現。
而造成那名丫鬟死亡的原則,也正是心脈被震碎……
一時間,紀府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個莫名死去的人會是自己。
見父親母親因為此事而愁容滿面,紀芙茵沉吟了片刻,道:「爹爹同顧將軍交好,不如爹爹去請將軍幫忙調動些武藝高強的人來。」
「先將咱們府裡徹底搜一遍,再將紀府圍個密不透風,要是那人是存心想要同我們紀府過不去,想必總會再一次出手的。」
「芙兒說的不錯,雖說這法子可能太過招搖了一些,卻也總比就這樣坐以待斃的好。」紀夫人試探地看向了紀雲豪。
紀雲豪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法子,便也只能姑且一試了。
顧輝凡是個爽快人,聽聞此事之後,二話不說,立即便將調了百名武藝高強之侍衛隨紀雲豪回到了紀府。
將紀府上下搜查過一番過後,既無發現有什麼人隱藏在裡面,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之後那百名侍衛便埋伏在了紀府內外,日夜都有人仔細盯著紀府安危。
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紀芙茵也千叮嚀萬囑咐落玉同青梅她們,萬萬不可單獨在府內走動。
一時間,看似平靜無波的紀府,內裡卻像是有一張沉甸甸的網,重重地將每個人都積壓在裡面,空氣似乎都壓抑到近乎凝固。
紀芙茵坐在窗前,心不在焉地逗弄著籠裡的鳥兒,卻忽然見青梅走了進來,說是顧公子來了。
青梅話音方一落地,顧含謙那修長的身形便談進了房裡,眼底仍是含著一抹溫潤淺笑,似是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什麼可以令他慌亂的。
紀芙茵輕抬手指,腿上掛著銀鏈的鳥兒便撲稜稜飛回到了鳥籠上,她抬眸看著顧含謙,調侃道:「這個時候跑來紀府,顧公子竟是不擔心被那神秘殺手盯上?」
這些日子,紀府的下人接二連三的神秘死亡一事,不知怎的被誰給傳了出去,平日那些個巴結紀雲豪的大臣們,這些天竟一個個都約好了似的閉門不出了。
「我又不是那般膽小之人。」顧含謙笑了笑,在紀芙茵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自袖口掏出一柄短劍,放在了紀芙茵面前,「我是專門來給你送這個的。」
握著那約莫比自己手臂略短一些的短劍,那沉甸甸的重量有種讓人踏實的感覺,稍一用力將劍刃抽出,銀白色的刀鋒泛著清冷的寒光。
這短劍的模樣很是古樸,不起眼到就算將它丟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可將那刀鋒抽出之後,感受到那利刃所溢出的森冷寒氣,紀芙茵便可以斷定,這柄短劍絕非凡品。
「顧公子好生捨得,這劍若是我的,我定不會捨得這麼輕易就送給了別人。」紀芙茵將劍小心插回劍鞘,握在手中,很是有些愛不釋手。
「不是若是,它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了。」顧含謙面帶微笑,「府上之事,我也是從父親那聽聞的,既不能時刻守在紀府護你周全,至少也要送你一樣護身的東西。」
紀芙茵收了那劍,「只不過是將它送來,顧公子大可不必親自跑一趟,你不擔心,將軍未必不會擔心。」
顧含謙只是聽了,薄唇輕輕上揚,溢出一抹溫潤和煦的笑意。他若不是親自來看看,親眼見到她完好,他又如何能放心的下呢。
「幾位皇子就要帶兵出征了。」顧含謙開口說道,隨意便將方纔那話題給岔開了過去。
紀芙茵怔了一下,才意識過來他說的是前些日子,趙洛之以及其他幾位皇子被召回宮中一事。
「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因為我爹是顧將軍。」顧含謙笑了笑,「此次帝君用意眾人皆知,幾位皇子所安排的路線以及如何擺兵佈陣,先前都是請教過我爹的。」
「那麼,你覺得誰的勝算會更大一些?」此話一說出口,紀芙茵立即覺得有些不恰當,背後議論皇家之事,可是最容易招來禍端的。
可若是不打探個清楚,她的下一步又沒法貿然進行。
幸好,顧含謙像是並不擔心這些,說起來也很是坦然,「十三皇子和六皇子的謀略倒是不相上下的,若中間不發生什麼意外,這兩位皇子究竟誰會勝過誰一截,我也是不好判斷的。」
十三皇子……紀芙茵握住溫熱的茶盞,一個略有些模糊的影像浮現在了眼前。
趙寒逸,十三皇子,生了一張同趙洛之不相上下的俊逸面容,韜武略絲毫不輸給趙洛之,可惜卻偏偏是個病秧子。聽聞他小時候身體還是個強壯的,慢慢大了,卻長成了一個多病之身。
在前世,十三皇子便是在這時候不久便染了重病去世的,當時所有人都說十三皇子是自己身子弱,才染了重病。
可現在細細回想起來,他的病,怕是同趙洛之母子脫不了干係。
紀芙茵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道:「我聽聞那十三皇子是個體弱的,此次去到西北那苦寒邊境,又是要去作戰,他可受得了麼?」
「問題應當不大,若真要是危險之戰,帝君也不會讓皇子親自領兵了。」顧含謙笑笑道,「芙茵怎麼突然對征戰之事有了興趣?」
紀芙茵斜眸,凝視了他一眼,「倒也不是我感興趣,大姐同六皇子之事,你是知道的,現如今六皇子即將出征,我也只是代替姐姐問一問罷了。若是知道了什麼,能夠轉告與她,也好讓她安心。」
明知她本意絕非如此,也明知她問這些是想要從自己這裡套出些有用的信息,他卻還是情願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展眉笑道:
「既然如此,我先前在聽爹爹講說的時候,碰巧還真就記下了幾位皇子各人的路線及擺兵佈陣的方式。」
聽他一一詳細將來,紀芙茵心裡反倒有些個生了疑,待他講完,便開口道:「只是聽顧將軍草草講述一遍,就能將這些全部都記得這樣清楚,顧公子當真好記性。」
「難道我從未告訴過你,我有過目不忘,過耳也不忘的本事麼?」顧含謙笑道。
紀芙茵笑了笑,「是了,竟是我忘記了,關於顧公子聰慧過人一事,在都城可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幾盞茶喝過,到了顧含謙該告辭的時候,紀芙茵也已經將自己想要知道的打探地差不多了。
待到顧含謙方一離開,又吩咐小丫鬟將桌上的茶水點心收拾了去,落玉同青梅便打量起了他送給紀芙茵的那柄短劍。
「倒是個不起眼的。」青梅打量著,開了口,「這麼普通的玩意兒,竟然還寶貝一樣的拿來送給小姐,這可不像顧公子一貫的作風。」
紀芙茵將那短劍自劍鞘中抽出,刀尖抵在手邊的茶杯上,「這你便錯了,若這劍稱不上寶貝,那這世間恐怕就不剩幾樣能被叫做寶貝的刀刃了。」
隨著紀芙茵素手輕揚,看似只是輕輕地點了下去,那只堅實的玉石茶杯,竟像是泥捏的一般,輕巧地便被切成了兩截。
「好、好鋒利啊……這若是切到人的身上可還得了?小姐,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讓奴婢鎖起來吧。」
紀芙茵搖搖頭,拒絕了落玉的提議,這劍削鐵如泥,又體形小巧,藏在身上很是方便。現如今紀府裡面終究還不能確定是安全的,將它帶在身邊,心裡多少也能踏實幾分。
次日一早,去向祖母請安過後,紀芙茵在回去的路上,遠遠地竟見到了趙洛之的身影,連忙身子一閃,躲在了拐角後面。
不是說皇子們即將要帶兵出征了麼,這個時候他怎麼還會跑來紀府?
看他去的方向,竟像是要向紀妃茵的住處去。落玉納罕道:「奴婢竟是糊塗了,這六皇子待大小姐究竟是有意還是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