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龍頭被毀 文 / 天下第一喵
沅千伊厭惡地瞥了眼涼蓮羽,點頭,「成了,我們原路返回便是。」
「那**香,可以持續多久的藥力?」紀芙茵忽然問道。
「大約兩個時辰,怎麼了?」
紀芙茵鬆了口氣,還好,兩個時辰的話,時間必定是來得及的。
「先前你曾說,你要的東西就在皇后寢殿,沒錯吧?」紀芙茵道,「那你便留在這找你的東西,莫離先陪我去別處一趟。」
「是了,先前你說,你來宮中也有想要做的事情。」顧含謙望向她,「原本我只當是你想要進來的借口,原來竟是真的?」
紀芙茵笑,「自然是真的,否則我何必跟著你們來做這礙手礙腳的包袱。」
「那我也同你一起去。」顧含謙正色道,「除了這寢宮,外面便危險的多了。」
「這……顧公子,你還是留在這吧,沅神醫不懂武功,你們二人若是都陪我去了,這裡要有個萬一,沅神醫可該如何是好?」
「說的不錯。」沅千伊贊成道,「莫小哥的身手你也是見識過的,讓他陪她去外面,你就先留在這,替我當一會守衛。」
「既然如此,好吧,只是你需得萬事小心,切不可出事。」
紀芙茵點點頭,同莫離一起,貼著牆角鑽了出去。
仔細四下打量一番,見四處無人,莫離示意紀芙茵騎到自己背上,「去哪裡?」
「宮中祭壇。」
紀芙茵微瞇起眼睛,這裡的夜風還是那麼的森寒,直吹得人眼睛發澀。
「向前走,過了第三個宮殿向右拐,直衝,最空曠的地方有座高台,那便是祭壇了。」
又一次身處在這皇宮當中,曾經的記憶立即像是潮水般蔓延開來,這裡的每條路,沒個角落,對她而言都是再清楚不過的。
莫離點頭,身子一晃,立即便風也似的衝了出去。
豹妖的速度,人類自然是比不上,甚至就連看也看不清,緊緊地抓住莫離的肩膀,寒風迎面呼嘯而來,紀芙茵閉上眼睛,直到耳旁再次響起莫離的低語。
「到了。」
紀芙茵心頭一震,跳下來,站在地上,撐開那有些酸澀的雙眼。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宏偉的高台,每每宮中有了要事,都會在此處舉行祭祀儀式,當日,她也曾身著華美鳳袍,同那人一起在這高台之上……
現如今回想起那時,心裡竟滿滿的儘是諷刺……
「你要來這裡做什麼?」莫離狐疑道。
冰冷的回憶被打斷,紀芙茵回到現實,目光清冷,「這裡有件東西,我必須要毀了它。」
順著她清冷目光看過去,視線所及之處,竟是祭壇前面擺放的一隻碩大龍頭雕塑,龍頭是以上好玉石雕琢而成,即使是在夜裡,看起來也是分外的逼真,活靈活現的樣子,彷彿那龍真的即將騰空而起一般。
這龍頭,乃是紀家老太爺尋了最好的玉石,最好的工匠,雕琢而成贈與先帝之物,先帝甚是喜愛,便將它擺放在了祭壇前面,這一擺便是幾十年不曾移動過。
然而在前世,待到趙洛之登上了帝君之位後,這龍頭竟變成了紀家蓄謀造反的證據……
他先是想法子從底部,將這龍頭掏空,再然後便將那些個紀家蓄謀造反的證據藏進了裡面,再命自己心腹,假裝無意中發現了那些證據,殺了紀家滿門一個措手不及……
已經去世的先帝仁愛,卻不曾想到先帝的子孫當中,最後竟是如此陰狠歹毒的孫兒登上了帝君之位……
「給我毀了它。」
紀芙茵冷睨著那龍頭,壓下心中翻騰思緒,顫聲道。
「只需擊碎便可,還是……?」莫離靠近那龍頭,探出手掌,轉身徵詢紀芙茵的指示。
「徹底毀了它,讓它連一絲半點……都不要再停留在這世上!」
紀芙茵咬牙,一雙深邃的墨瞳,竟在此刻因為那無盡的仇恨而隱隱染了一層血紅。
「明白了。」
莫離輕笑,手掌按在那龍頭之上,神色微微凝重,喉中低低地嘶吼一聲,只聽得一聲悶響,那龍頭竟在莫離的手下眨眼間化作了一灘粉塵。
迅疾的夜風刮過,那些細小的粉塵便在眨眼間飄飄灑灑,消失不見……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莫離的力量,心下竟有了些微的驚愕,碩大的龍頭,竟能在眨眼間便碎成了粉塵!
「回去吧,想必他們也已經找到想要的東西了。」
莫離甩甩掌心上沾到的碎末,附身,示意紀芙茵爬回他的背上。
等那二人回去之後,沅千伊也已經將自己要找的東西收好,四人按原路返回,待到小心翼翼地回府之後,天色竟已經是濛濛亮了。
見她平安歸來,落玉同青梅竟是一下子掉了淚,連聲阿彌陀佛地念著。
「你們兩個,先去歇息著吧。」見那二人一看便是一夜都不曾闔眼的模樣,紀芙茵有些感動。
又驚又怕了一晚上,那二人也真的是熬不住了,見紀芙茵果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便讓別的小丫鬟上了茶,等在外面伺候著,回各自的房裡補眠去了。
「沅神醫竟也不瞌睡?」
「二小姐這是在逐客?」沅千伊飲了口茶,「我那房裡沒人伺候著,忙了一夜,我可不想自己沏茶。」
「是我疏忽了,等會兒我便撥兩個伶俐的丫鬟去神醫房裡。」
「免了。」沅千伊眉心一緊,「我若是懶了來你這便是,若是有旁人天天在眼皮子底下侯著,著實煩得很。」
紀芙茵笑笑,忽又好奇道:「對了,你這次去皇后寢殿,要拿的東西是什麼?」
聽她問起這個,沅千伊的臉上登時露出了難得好脾氣地微笑,從懷裡掏了掏,竟取出了一隻鴨蛋大小的東珠。
東珠一掏出來,頓時滿室都充斥了那珠子映出的盈盈柔光,不提那珠子大小,單是這螢光,便知此物絕非凡品。
只是這東珠雖然罕見,卻也著實不值得沅千伊冒險去皇后寢宮取來才是。
「這珠子,沅神醫可是打算將它加入藥中?」紀芙茵納罕道。
「愚人。」沅千伊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此等寶物,若是拿來用藥未免可惜。」
紀芙茵不解,只笑道:「之前竟是不知道,沅神醫原來竟是愛這些個珠寶的。」
沅千伊掂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其他的珠寶我是不愛的,只是這珠子,我拿來也是有用的。」
「那究竟是要拿它來做什麼?」
「窩。」
紀芙茵一怔,疑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給我那寶貝蠱蟲做窩。」沅千伊說著,便掏出一柄小巧的銀刀,在那珠子上比劃了幾下,便開始刮起了粉末。
紀芙茵悄聲,搖搖頭,心下有些好笑,這沅千伊的古怪脾氣,有時候還當真是有趣的很,費勁心思夜闖皇宮,為的竟然就只是偷顆珠子來給蠱蟲做窩。
「倒是你們,昨夜去了宮裡的旁處,可是取了什麼東西?」
沅千伊一邊刮著那東珠,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只是毀了一樣不想見到的東西罷了。」紀芙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雖然明知道若是趙洛之有心,將來還是會想出其他的法子來污蔑紀家,只是現如今而她來說,也只能盡可能地銷毀掉一切有可能威脅到紀家的事物了。
顧將軍的折子在當日便遞了上去,皇后將信將疑,一時並沒有鬆口放人,只是卻也不曾下令捉拿顧將軍。
紀芙茵高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半,聽那沅千伊說,未免引起懷疑,皇后臉上的紅疹並不能在顧將軍遞交喊冤奏折之後便立即消去,需得登上兩三天。
眾人耐著性子又等了兩日,大赦的消息果真自宮中傳來,不只如此,皇后還賞賜了黃金千兩給了將軍府,又命顧將軍進宮,親自誇讚了一番。
「爹自宮中回來之後,也和納罕地同我講,說那皇后的臉看起來竟真的年輕了不少,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一般,沅神醫果真是妙手回春啊。」顧含謙笑道。
醉風樓裡,大家又聚在了那件僻靜的間裡頭,沅千伊聽他這樣說,很是自負地笑了笑,「自然,我的藥,同那些尋常之物相比,豈是可以相提並論的?」
謝君擷卻忽然皺起眉,「只是,這樣一來,皇后便會對那補藥的作用深信不疑,若是以後勒令顧將軍每月必得送上那藥,又該如何是好?」
「先前我也不曾想過,還是多虧芙茵提醒了我。」顧含謙笑笑,目光溫潤,望向一旁的紀芙茵。
紀芙茵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多難的事情,我也只是提醒了顧公子,讓顧將軍在寫那信的時候,需得在其中加上這樣一句。」
「此藥三年只可服用一次,若是強行服用過多,便會有相反的效果而生,現在皇后已經見到了好的效果,女子皆愛美,只會嚴格按照三年一次服用,三年之後,她是不是還記得,誰又知道呢?」
「那若是記得呢?」謝君擷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那時就能再拜託沅神醫出馬了。」紀芙茵笑笑,「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府去了。」
顧將軍不但完好無損地避開了那牢獄之災,反倒還得了皇后的重賞。
這消息若是被紀妃茵知道了,不知道她到那時又會是何反應?
紀芙茵在心頭冷笑一聲,既然是要鬥,那她索性就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