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皇后賜死 文 / 天下第一喵
「自然是有關係的!」侍衛長板起臉來,正色道,「帝君是在食用過罪人馮朝朝送去的糕點之後,才中了毒一病不起的。」
「可笑!」紀芙茵怒道,「朝朝與我在皇宮當中時,根本就不曾見到過帝君一面,朝朝她如何能讓帝君吃下有毒糕點!?」
「紀二小姐,小人清楚紀二小姐同馮朝朝感情是極好的,但若是紀二小姐硬是要包庇罪人馮朝朝的話,就莫要怪小人將二小姐也當作叛亂之人一同處置了!」
「可笑,我不過就是想要問個究竟,這樣便也能夠成為叛亂之人了!?」紀芙茵冷笑,「這帽子扣的好生順手,朝朝現如今是在我紀府,你們要抓她,我自然是要問個明白的!」
「無憑無據,如何便能說是朝朝對帝君下了毒!?」
侍衛長冷哼一聲,「有六皇子殿下作證,難道紀二小姐覺得這證據還是不夠麼!?」
在聽到六皇子三個字的時候,紀芙茵身子一震,腦中猛然回想起了什麼。
她回想起了昨夜,趙洛之臨走之前同她說過的那句話。
他說,他不會自己下手,可若是自己一再執迷不悟,他就要將自己所重視的人,一個一個地從自己身邊奪走……
當時她腦中的想法太過簡單,只知道現如今紀府同顧將軍,都是朝廷需要的力量,即便是他再如何惱怒,也是絕不可能輕易動的了這兩處的。
可她卻忘記了,忘記了她所珍視的人還有朝朝!
馮將軍不過就是一名五品官員,馮家也不是朝廷需要巴結的勢力,可偏偏,馮朝朝卻是與自己感情最好的友人!
趙洛之這麼做,根本就是一箭雙鵰……既能污蔑了馮朝朝,用整個馮家的性命來威脅自己向他妥協,又能夠將帝君身體的突然垮掉,推到馮家人的頭上!
「紀二小姐。」見她發怔了起來,侍衛長提醒道,「若是紀二小姐再不將罪人馮朝朝交出來,小人就只能帶著人衝進去了。」
「且慢!」紀芙茵喝道,「此事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人是在我紀府,若是不問個清楚,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們將人帶走的!」
「那也請二小姐動作快一些,我們是奉了皇后之命而來,也是要回去交差的。」
紀芙茵轉過身,將那人拋在身後,快步走進了房間。
一進去,紀芙茵便看到馮朝朝有些發愣地站在窗前,急忙快步兩步,悄聲道:「朝朝,你方才可都聽見了?」
馮朝朝點點頭,無奈地笑了笑,「我出去便是。」
「不可!」紀芙茵用力地扯住了她,「難道你不曾聽見麼,他們強加在你頭上的可是死罪!你若是真到了他們手裡,哪裡還有命活!?」
「你不要出去,我讓莫離帶你走,剩下的自然有我來應付!」
「應付?」馮朝朝笑得有些無力,「你要怎麼應付?」
「芙茵,你打算讓莫離帶我逃走是麼?」馮朝朝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就算莫離能夠帶我離開,可我馮家其餘人的性命呢?」
紀芙茵搖頭,「六皇子針對的是我,他只是想要用你的命來威脅我,不會關馮家其他人什麼事的!」
「芙茵,你且聽我說。」馮朝朝淡然一笑,「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紀芙茵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馮家……是誰的人?」
「七皇子,現在應該喚他瑞王爺才是。」馮朝朝平靜道,「馮家之前便是七皇子的勢力,先前同六皇子斗的最勢均力敵的七皇子。」
「現如今雖然七皇子已經退出了奪位,馮家也是保持著中立的位置,可你覺得六皇子像是如此輕易,便會饒過我們馮家的人麼?」
「不,不可以,朝朝,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紀芙茵堅定搖頭,兩排珍珠似的貝齒緊緊地扣在了一處,「他想要威脅我,那我就去同他見上一見!」
「我要入宮,我要見皇后,這件事,我說什麼都要為你辯出個青紅皂白來!」紀芙茵恨恨道,「在我回來之前,你切莫要出去讓他們看見了!」
馮朝朝又歎了一聲,「你這是何苦,難道你還是看不出麼,這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你現如今去理論,皇后最終敗了,繞過了我馮家這一回,可下次呢?」
「一個曾經對其他的皇子抱著效忠之心的武將,六皇子如何能包容的下?就算這次我們逃過了,再過不久,也還是要再經歷這一回的。」
「而且,他的說辭與罪名,只會一次比一次嚴重,一次比一次令人無法脫身,你救得了我這一次,往後總不可能每次都救得了我。」
「更何況。」馮朝朝笑道,「如此絕妙的一個,可以對紀府進行敲打的好例子,六皇子他怎麼會放過呢?」
紀芙茵死死都攥住了掌心,薄薄的指甲掐進了肉裡,竟也絲毫不覺得疼。
「可這件事情與你根本無關!帝君之所以中毒昏迷,同你根本沒有半分的關係,帝君他是--」
險些脫口而出的時候,紀芙茵一個激靈,將後來的話給吞了回去,若是說了出來,不止馮家,紀府的人怕是也要遭上一難了……
帝君為什麼會中毒,紀芙茵的心裡是再清楚不過的,想必應當還是同前世一般……帝君,是在喝過皇后涼蓮羽親手所製的杏仁茶之後,才會毒發昏迷的!
馮朝朝搖搖頭,「是不是與我無關已經不重要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橫豎都是個死,又怎麼可能再眼睜睜看自己的姐妹進宮為我冒險?」
「現如今你若是去找了六皇子,同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馮朝朝爽朗一笑,「為了一個無法改變的結局,白白搭上自己最好的姐妹,還不如一刀殺了我來的痛快。」
「朝朝……」紀芙茵察覺到馮朝朝的手,正一點點的抽離自己的掌心。
「這封信,是我方才臨時寫成的,若你真心疼我,就幫我完成這最後一個心願。」馮朝朝將那封還帶著墨汁幽香的信,放到紀芙茵的手中。
在看向那信的時候,馮朝朝的臉上,終於才露出了一絲眷戀不捨,「將這封信,替我交給十三皇子。」
見紀芙茵微微顫抖著手指,將那封信收好,馮朝朝的臉上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就像是小時候她安慰她的動作一樣。
快要走出房門的時候,馮朝朝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過頭,對著房裡臉色刷白的紀芙茵粲然一笑。
「差點忘了,替我跟他轉告一生,那香囊我怕是不能再給他繡好了。」
馮朝朝一踏出房門,即刻邊有人舉著兵器,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侍衛長動作粗暴地扯過她的手臂,用力揣在了她的膝蓋上。
馮朝朝眉心一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唇卻緊緊地閉著,連一絲呻吟都不曾發出。
「皇后有令,罪人馮朝朝忤逆犯上,意圖謀反作亂,賜--毒酒一杯!」
侍衛長的聲音傳來,愣在房間裡面的紀芙茵聽得清清楚楚,身體頓時像是泡進了冰譚,猛的一個激靈。
「朝朝,朝朝!|」
怒火在胸口瞬間迸裂開來,紀芙茵只覺得自己的腦中在短暫的混沌過後,變得一片清明。
雙目赤紅的紀芙茵,面色猙獰地可怕,像是瘋了一般,抱著那天音琴,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一雙血紅的眼睛,全然像是看不到那些侍衛對準自己的刀尖一般。
「小丫頭,冷靜下來!」
就在前面的侍衛即將把刀抵在她胸口的時候,一個穩穩地力度便攬住了她的腰肢,將她帶回到了後方。
莫離微微擰眉,目光有些責備似的看向她,「你要做什麼?」
紀芙茵雙目赤紅,唇角卻勾起一個猙獰詭譎地笑,聲音顫抖,「自然……是要做你教過我的……」
「這些人……全部都是趙洛之的走狗……」紀芙茵咬著牙,低沉的聲音就像是自溶洞當中透出的風,陰冷,森寒,飄渺……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般。
「這些走狗……他們要殺了朝朝……我就要殺了他們!一個不留!」悲憤到了極致,紀芙茵竟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卻有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是你說過的吧,若是將心頭之血滴在這琴弦上,琴音便可用來殺人!他們要逼死朝朝……我也要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小丫頭。」莫離眸光一沉,「一滴心頭血,只能用來殺一人。先不說你要對付的人有多少,光是採到一滴心頭血,你是不是還有命撫琴都是未知。」
「我不在意這些!」紀芙茵低吼,血紅的視線,惡狠狠地掃向那些圍著的官兵,口中喃喃的聲音像是詛咒一般,「我只要朝朝活下來,我只要保住朝朝!」
莫離將她帶到了靠近房門的地方,侍衛長只能看得見他們兩個人的嘴唇在翁動,卻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
在紀芙茵那一聲低吼過後,侍衛長舉起了手中的刀,對準了紀芙茵,面露警惕,「你們兩個,最好不要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們可是奉了皇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