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2章 撕破臉皮 文 / 天下第一喵
看到孫妙瓊那一瞬間僵住的臉色,紀芙茵眼底泛起一絲冷笑。
紀芙茵古怪地看著孫皇后,「皇后娘娘這話是聽誰說的,昨天臣女從孫府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孤男寡女,臣女怎麼會跟九少爺一起去到景華庵呢?」
孫皇后有些狐疑地看看紀芙茵,又看看孫妙瓊,「妙瓊,之前你不是說……?」
「是啊,姑母,我怎麼會欺瞞姑母您呢?」孫妙瓊無辜又驚訝地看向紀芙茵,「我昨天明明是看到你跟九弟一起上了馬車的呀。」
「郡主應該是想錯了吧,臣女的確答應將自己的馬車借給九少爺,但是卻並沒有跟九少爺一起去什麼景華庵。」
紀芙茵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宮人來報,說是太子殿下到了。
等看到同顧含謙一起走進來的那人時,孫皇后神色先是一愣,隨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強忍著激動,對孫妙正招手道:「來,正兒,快讓本宮瞧瞧,傷到哪裡了沒有?昨天晚上到底出什麼事了?」
「皇后姑母……」孫妙正的聲音有些哽咽,活脫脫一個被嚇壞了的模樣,「昨天晚上,我們遇到了劫匪,馬伕被殺了,眼看就要輪到我,幸好太子殿下的人及時趕到,否則的話……姑母您可就見不到侄兒了!」
「太子?」孫皇后詫異地抬起頭,眼底擔憂的神色還沒有盡數散去,「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件事說起來,還要多虧芙茵。昨天我們兩個是分別離開的孫家,她遲遲不到,兒臣還以為她在路上出了什麼人,一時著急,就帶了人回過頭去找,有人說看見她的馬車向東邊去了,兒臣就追了上去,碰巧就遇到了被賊人圍著的九少爺。」
顧含謙有條不紊地說著,今天當他醒來的時候,晴楓已經將紀芙茵叮囑的一切都告訴他了。
「那紀二小姐你,究竟是去了哪裡?」孫皇后狐疑道。
「臣女當然是回到了宮裡,只是在路上偏巧同太子殿下的人錯開了,這才讓太子殿下誤會了。」
孫皇后連道了幾聲阿彌陀佛,「都平安回來就好,那些膽大妄為的劫匪都抓到了沒有?!」
顧含謙遺憾地搖搖頭,「兒臣雖然下令要他們捉活的,但是那些人拚死反抗,統統都自盡了。」
孫妙瓊憤憤道:「這種膽大包天心狠手辣的匪人,就算抓回來把他們給凌遲了都不算過分,自盡簡直就是太便宜了他們!」
「郡主說的是,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心狠手辣,東西搶不到就要趕盡殺絕,如果抓到的話,那可當真是一刀刀凌遲了都不過分呢。」紀芙茵微笑著,看向孫妙瓊。
對上那一雙像是深潭般波瀾不驚的清冽雙眸,孫妙瓊的心裡竟然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不自覺地避開了與她的對視。
自己做的一切明明就很小心,她應該不會知道才對……孫妙瓊暗暗打量著紀芙茵,她看起來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深的算計?
雖說之前,自己也曾經懷疑過,留翠的突然暴亡跟她有關係,可是秀妃那多此一舉的比對,卻已經替她證實了,做出那件事的人,並不是跟紀芙茵有關係的人。
看來自己一定是多想了,孫妙瓊攏了攏耳邊的鬢髮,這次她能逃過,一定只是運氣好,下一次,她可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顧含謙同孫皇后寒暄了幾下,隨即就起身離開了,看到他現在的狀態,紀芙茵的心才鬆了一口氣,沅千伊的醫術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
陪同孫皇后坐了一會兒,紀芙茵也起身道別了,臨走時,她微笑著看向孫妙瓊,「昨天承蒙郡主招待,我備了一份回禮想要給郡主,偏巧今天走的時候忘記了,不知道郡主介不介意與我一同來取?」
孫妙瓊溫柔地笑了笑,「紀二小姐太客氣了,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姑母,那我就先去紀二小姐那裡一趟,等回來了再來陪姑母聊天。」
孫皇后自然是應了,同孫妙瓊一起出來棲鳳宮之後,紀芙茵卻並不著急往瓊華閣走,而是同旁邊的人閒閒地聊著,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湖旁。
看紀芙茵停住了腳步,孫妙瓊笑道:「紀二小姐不是說給我備了一份回禮的麼?怎麼停在這裡不走了?」
「我有話要同郡主講,你們都暫且退下吧。」
孫妙瓊狐疑地看了紀芙茵一眼,心想在宮中,就算她看出了什麼,她應該也不敢對自己做什麼才對,也就放下心,擺擺手,讓自己的下人也站得遠遠的去了。
「紀二小姐有什麼話,還要弄的這樣神神秘秘的。」
「我只是有些好奇,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郡主,郡主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動了殺心?」在說這話時,紀芙茵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神態淡然。
孫妙瓊一怔,隨即又做出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紀二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什麼時候的罪過我了,我又什麼時候對你有過殺心了?」
「這東西,郡主應該很眼熟吧。」紀芙茵攤開手,一雙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對方,那塊花樣複雜的玉珮穩穩地展露在掌心,「昨天晚上,托郡主的福,我可是九死一生才能逃回來呢。」
孫妙瓊看了一眼那玉珮,臉上的笑淡了幾分,「這玉珮,孫家的人每個都有,如果只憑這一塊下人用的玉珮,就要懷疑到我頭上來,這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不錯,只憑一塊玉珮,要向別人證明,國色天香又天真純潔的靜嫻郡主,實際上是一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毒女子,證據的確是不夠充足。」紀芙茵笑了笑,「我也沒想要跟誰證明什麼,我只是好奇,我究竟因為什麼,才讓你這麼想要殺了我。」
「至於狡辯的話,郡主就不用再多說了。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對你說出這些話。」
孫妙瓊看著她,唇角的笑一點點地冷了下去,同樣還是那張絕美到了極點的臉,眼神卻不復之前的純真可愛。
「紀芙茵,之前是我小看了你。」
「郡主過獎,郡主的手段才是厲害,昨晚要不是太子殿下及時趕到,我現在恐怕也沒有這條小命來跟郡主你說這些了。」紀芙茵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溫和的笑,看向孫妙瓊的眼神卻像是藏了一柄冷冷的劍,「為什麼?」
「你想要與我為敵,我不介意,但總要讓我知道原因,如果是稀里糊塗就成為了你的假想敵,那我不是太冤枉了些麼?」
孫妙瓊對著她甜甜一笑,面容美好得就像是夜空當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她看著紀芙茵,被戳穿的她,連一絲尷尬慌亂都沒有。
「論容貌,我國色天香,論才華,我三歲能寫,五歲能彈,九歲的時候就已經一曲驚四座了。除了這些,論家世,我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現在還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孫妙瓊開口,聲音猶如一泓清泉,「這些,你有哪樣能夠比得上我?」
「處處都比不上。」紀芙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普天之下,比不上郡主的女子多了去了,難道個個都該死、?」
孫妙瓊傲然地微微一抬首,「我當然知道這世間沒人能比得上我,這點不用你來提醒,但你比她們,都要該死。」
紀芙茵冷靜地看著她,「憑什麼?」
「憑什麼?對,這應該是我來問你的才對,憑什麼?」孫妙瓊的兩道秀麗的柳眉,因為憤怒而微微蹙在了一處,「我處處都贏過你,我比你更加適合坐上那個,未來能夠母儀天下的位子,可憑什麼是你?!」
「沒有憑什麼,這是命。」紀芙茵眉心緊了緊,「我勸你最好還是今早收手。」
「如果我不呢?」孫妙瓊揚起下巴,帶了一絲高傲地看向紀芙茵,「把我想要得到的東西,讓給一個根本就不如我的女人,我憑什麼要放棄?」
同她對視了片刻,紀芙茵笑了起來,眼神當中的淡漠,像是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那就隨便你,跟我敵對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唯一一個,我有本事讓她們動不了我,也就有本事讓你空手而歸!」
看了看手心裡的玉珮,紀芙茵揚手將它丟到了湖裡,冷眼看著孫妙瓊,「只是下一次,還是希望郡主你不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了。」
說罷,紀芙茵轉過身,向前走了兩步,身後的孫妙瓊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裡面夾雜著一絲冷冷的嘲諷,「紀芙茵,難道你以為你的手段真的就很高明?」
「淑嬪的死,別以為沒有人知道是你做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贏了一局?」孫妙瓊走過來,看著紀芙茵的眼睛,神色當中有幾分得意與嘲諷,「我早就知道你會殺了淑嬪,而且我還幫了你一把,知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