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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章 毒藥又見毒藥 文 / 天下第一喵

    皇后差了身邊最得力的姑姑來請,這哪裡還能給自己一絲拒絕的餘地?

    既然本來就是不能拒絕的一場鴻門宴,痛痛快快地答應了,總比拖拖拉拉的為難上一段時間要來的好。

    紀芙茵當即便笑著應道:「秀妃娘娘特意款待,我怎麼能不去呢?早先我就聽說了,秀妃娘娘的小廚房裡頭,有名宮婢做的一手好菜,樣樣都能以花入菜,既然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是要去的。」

    「奴婢就說二小姐絕對不會拒絕的,皇后娘娘還擔心二小姐會不想要見到秀妃呢,奴婢看啊,二小姐如此大度,怎麼會因為那些無所謂的小事斤斤計較?好了,奴婢現在已經得了二小姐的回信,也該回去稟報皇后娘娘一聲了。」

    「程姑姑慢走。」

    在程姑姑起身的時候,紀芙茵掃了一眼落玉,對方立即心領神會,取出一隻上好的翡翠簪子來,塞到了程姑姑的手裡。

    「喲,這麼貴重的東西,使不得,使不得!」程姑姑是宮裡頭的老人了,只憑一眼,就能看得出那簪子絕非凡品,嘴上說著使不得,動作卻沒有還回去的意思。

    「姑姑你就收著吧,這麼冷的天氣,還要勞煩姑姑到這裡一趟,要是不拿些小玩意送給姑姑戴著玩,我這心裡頭可是過意不去的。」紀芙茵笑道。

    只是稍微推辭了一下,程姑姑就收下了那簪子,滿臉帶笑地離開了瓊華閣。

    等程姑姑一走,青梅就有些忍不住了,「小姐,那簪子可不是便宜貨色呢。」

    「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麼?」紀芙茵打趣似的說道,見青梅急的有些漲紅了臉,才解釋道,「我哪會不知道那簪子貴重?」

    「奴婢倒不是心疼這個,只是小姐明知道皇后娘娘要對小姐不利,那程姑姑,可就是她身邊的人呢!」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會給她的打賞更重一些。倒也不是為了收買,跟在皇后身邊那麼久了,想要收買也不是容易事。」

    「那小姐這麼做是為了……?」

    「讓皇后娘娘放鬆警惕。」紀芙茵淡淡道,「連她的奴才,我都要這樣恭維著,她一定會認為,我是要巴結恭維著她的。人一旦輕視了對方,就算是想要害他,也不會想出多複雜多毒辣的計謀來。」

    在自己有太子妃這個穩定的地位之前,她做的一切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孫皇后哪怕並不是那麼聰明,可她勝在有著皇后的地位,與她對弈,一個不小心,陷入粉身碎骨境地的人就是自己……

    落玉微微吐出一口氣,「奴婢倒是有些納罕了,那秀妃娘娘奴婢也是見過的,高傲的不得了,怎麼會突然想要跟小姐示好了?」

    紀芙茵笑著看向落玉,「你什麼時候聽見她說,是秀妃要跟我示好了?」

    「那程姑姑不是說……」

    「她原話你可聽清楚了?皇后可是『看樣子』覺得她對我心中有愧,這話可不是從秀妃那出來的。」紀芙茵微微瞇起眼睛,神態似笑非笑,「至於秀妃設宴,應當也是皇后用了什麼借口說服了她。這設宴的人,明面上是秀妃,可實際上卻是皇后。」

    那二人聞言,愣了愣,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那皇后是不是又要對小姐……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姿態輕緩地端起一旁的茶盞,紀芙茵神色淡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否則的話還能怎麼辦?這宴,推是推不成的,等那天你們也都機靈點,不要讓別人得了手。」

    落玉二人神色一凜,鄭重地點了點頭。

    等到了那天,時間一到,紀芙茵一早就準備熨帖,去到了秀妃的錦繡宮,等她的時候,孫皇后還沒有來到,秀妃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見到她來,高高的柳眉一挑,瑩潤的櫻唇輕輕蠕動了幾下,像是要吐出幾句刻薄的話來,卻還是忍下去了。

    「多日不見,秀妃娘娘看起來更加年輕貌美了,真是讓臣女羨慕的很。」紀芙茵禮節性地說著恭維的話。

    秀妃只是懶懶地抬了下眼皮,像是極其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神色之間還隱隱帶著幾分不情願,「坐吧,說起來,本宮上次打擾了你,這次是本宮來向你賠不是的,你就別那麼拘泥著了。」

    看秀妃的態度,根本就不像是誠懇來賠不是的,紀芙茵只當看不見,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樣,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了不多會兒,孫皇后才姍姍來遲,見秀妃與紀芙茵要來行禮,大度地擺了擺手,「今天本宮是來做個公證人的,只要你們二人的私怨能夠解決了就好,這些虛禮,今天能省則省了。」

    都在位置上落了座,菜餚就開始一盤盤地端了上來,先從皇后開始,分發到每個人的位置上。

    孫皇后舉起一杯酒,「之前的事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今天就由本宮做個中間人,秀妃你好好同二小姐配個不是,道個歉,往後見了面,大家仍是和和氣氣的,總比互相心裡頭懷著埋怨的要好。」

    秀妃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心裡恐怕早就不知道把孫皇后給罵了多少遍,都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當事人還沒有來為難她,什麼時候就輪到皇后出來做好人了。

    可就算是帝君心裡偏疼著秀妃,皇后的頭上畢竟還有一個皇后的頭銜,自己再怎麼得寵,也還是得給她留幾分面子,哪怕心裡再如何不情願。

    於是,心裡極其不痛快的秀妃,勉強擠出了一絲根本就同友好扯不上邊的微笑,眉眼之間甚至還能隱約看得出不情願所導致的怒氣,很勉強地對著紀芙茵舉起了酒杯,道歉的話也說的冷冰冰的敷衍:

    「之前是本宮一時冒失,冒犯了紀二小姐,對不住了。」

    極其生硬地吐出這句話,也不管紀芙茵是不是要再說些什麼,秀妃只管一仰頭,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了下去,帶著幾分薄怒與威逼地看向紀芙茵,「這酒一喝,本宮可就算是給你道歉了。」

    紀芙茵也將杯中的酒緩緩喝了下去,得體地笑道:「秀妃娘娘言重了,娘娘原本就沒有錯,本來就不需道歉的。」

    「話說開了就好,秀妃,往後你可要牢記,可千萬不要再如此衝動了。」孫皇后做出一副溫柔勸服的樣子,說道,「這次也就是紀二小姐寬容大度,若是換了那些小心眼的女子,可沒這麼容易原諒了你。」

    向來高傲的秀妃,還從來沒有聽人這麼連續教訓過,聽到孫皇后一句又一句地說是她的錯,又稱讚紀芙茵大度寬容,她的臉色就越發冷冰冰了起來。

    好在,秀妃就算再不痛快,但也清楚這件事是自己理虧,雖然臉色難看了些,卻並沒有做出什麼令人覺得為難的事情。

    宴席眼看就到了尾聲,最後一道湯熱氣騰騰地被端了上來,站在紀芙茵身邊的落玉,從那侍女的手中接過湯碗,在轉身的時候,指縫裡面的銀針悄悄地探入了碗中滾燙的湯汁,幾乎是在瞬間,白亮的銀針變得烏漆抹黑。

    落玉眼皮一跳,神色鎮定地將湯放下,夾著銀針的手指刻意在紀芙茵的面前晃了晃。

    這是她們在來之前就商議好的,在她們兩個的手中都藏了一根銀針,凡是要送到口裡去的東西,必定要先經過她們兩個的手,有沒有毒,用銀針一試便知。

    本來這只是一個可用可不用的防護措施,但令紀芙茵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情景之下,居然真的有人敢在食物裡面下毒。

    看那銀針上面珵亮的烏黑色澤,這毒性怕是烈得很呢,如果喝下去了,想必立即就會七孔流血,暴亡當場吧。

    掃了一眼那熱騰騰的湯,紀芙茵面色沉靜地端起落玉舀出的那一小碗,湯勺在裡面輕輕攪了攪,眉心微微一皺,遲遲不將那湯送入口中。

    她的表情,坐在對面的秀妃看的一清二楚,冷冷一笑,「怎麼,本宮這湯裡頭有什麼髒東西,紀二小姐喝不得?」

    「秀妃娘娘這湯,只是聞起來就讓人垂涎欲滴了,怎麼會不好呢?」紀芙茵笑了笑,手裡的湯碗卻已經放了下去,滿臉的遺憾,「只是這湯,臣女的確是喝不得的。臣女向來吃不得海中之物,如果硬要貪圖口舌之欲吃了它,就會滿身起紅疹,痛癢難耐的。」

    秀妃懶懶地掃了她一眼,像是根本就不屑於跟她多話,「不喝那就不喝吧,本宮又沒有求你,說那麼多是給誰聽?」

    孫皇后無奈地搖搖頭,「秀妃,她只是在同你解釋,你不要這麼小人之心。」

    秀妃淡淡地哼了一聲,自顧自地將一勺湯放入了口中,見她不說話了,孫皇后也喝起了湯。

    可等那兩個人喝了沒幾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先是秀妃臉色一白,凝眉對一旁的宮婢說了幾句什麼,那宮婢剛端來一盞清茶,秀妃就眉心猛的一緊,一口鮮血吐了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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