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2章 趙念安的可靠信息 文 / 天下第一喵
「你說什麼?!」趙念安額角青筋一凸,就算之前,他在眾多兄弟當中多麼得不到帝君重視,但也畢竟是身份尊貴的皇子,還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裸的在他的面前說這些話。
紀芙茵抬眼,端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她對面的人已經快要出離憤怒了,「怎麼?十一殿下,我說的不對麼,你要是有點腦子的話,怎麼會輕易就讓人給蒙了?」
趙念安眼睛一瞪,臉色板了起來,盯著紀芙茵看了半晌,落玉同青梅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靜靜地站在一旁,心思不定的揣度著趙念安等下到底會怎麼大發雷霆。
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趙念安在忽的站起來,盯著紀芙茵看了半晌之後,竟然用力地深呼吸一口,又坐了回去,雖然還是滿臉的不爽,但是看起來絲毫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
「你說的對,之前有母親袒護著我,這些事情都不需要我自己來考慮,現在的確沒有那麼容易想得到。以後我會多多考慮,絕不魯莽。」
紀芙茵看著他,左手臂撐在桌面上,手掌向上,對著他攤開來。
「怎麼?」趙念安眉心一緊,臉上有些茫然,不懂她這個姿勢是什麼意思。
「我幫了你一回,所以,作為交換的信息拿來。」紀芙茵說的格外理直氣壯。
「你幫我就是為了從我這拿到跟趙洛之有關的信息?」趙念安覺得自己的胸口一時有些堵得慌。
紀芙茵滿臉的坦然,「十一殿下這話說的,我們可是早就說好了,只算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既然是互相利用,虧本的事情我可不做。」
趙念安語塞,有些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那冊子,扯下一張拍在她手裡,「拿去,你可看清楚了啊,我這兒還剩不少,下次再有什麼事情,記得再全力以赴跟我互相利用一下。」
說到利用兩個字的時候,趙念安的語氣格外用力。
紀芙茵卻像是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看了看她手上的那一張紙,晃了晃,「十一殿下,這次要不是我想出了法子,幫你把皇后對你的嫌疑消除了,往後別說再想要接近她,會不會死在她手裡都不一定。」
「所以我不是已經感謝過你了麼?你要的東西也已經給你了。」趙念安皺眉。
「不夠。」紀芙茵笑了笑,手掌仍舊保持著攤開的狀態。
趙念安像是一口氣悶在胸前,又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話來,心裡再不情願,也只能繼續扯了一張,放到她的手裡。
掃了一眼多加上的那一張,紀芙茵半點要把手收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你真是一點都不吃虧!」趙念安有些氣急敗壞似的,又扯了一張放到她手裡,這回也不管她開口說夠了,先將那冊子合上放回到自己懷裡,「不能再多了。」
見真的再也不能從他手裡得到更多信息了,紀芙茵這才心滿意足地將那三張收了起來。
趙念安起初就做了用這些信息交換她幫助的打算,所以每一冊上面,信息都是極少的,但她也不著急,就算一次性地將這些信息從他的手中全部都得到了,也還是要循序漸進,一點點的瓦解趙洛之的勢力的。
收回了那冊子,趙念安一臉的不爽,「這回那老毒婦是不會懷疑我的吧?」
「絕對不會。」紀芙茵保證。
「那就好。」趙念安站起身,「雖說也算是互相利用,但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先走了。」
看趙念安轉身向內室走去,落玉急了,連忙出聲阻攔道:「十一殿下,那是小姐的內室。」
「我知道,那老毒婦之所以會懷疑我,不就是因為有人在前陣子看到我進來過瓊華閣麼?」趙念安走到最靠近內室的地方,推開窗子,探出頭去看了看,「但那些個沒用的眼線就知道盯著門,我走窗子就不會人察覺到了。」
「往後這窗子別關的太緊。」丟下最後一句話,趙念安輕巧地跳到了窗欞上,縱身一躍,跳了出去,人影再一閃,躍到了牆頭,眨眼間就跳下去不見人影了。
如紀芙茵所願,孫皇后果然將對顧念安的懷疑轉到了秀妃的身上,心裡對她的記恨也比之前加深了不少,表面上雖然一副姐妹情深和平共處的樣子,但是背地裡,卻利用自己皇后的身份,給了秀妃不少的暗虧吃。
孫皇后針對的重心放到了秀妃的身上,兩虎相鬥,紀芙茵也跟著輕鬆了不少。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彷彿昨天還是寒冬臘月的天氣,今天就已經到了草長鶯飛的二月天。
暖融融的風吹在空氣當中,人也跟著慵懶了不少,這一日,紀芙茵正懶洋洋地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外面忽然響起幾聲麻雀啁啾。
撥弄著玉石棋子的手頓了頓,紀芙茵頭也不抬,「要進就進,裡面沒有人。」
隨著她話音剛落,趙念安就從窗口處跳了進來,看她自己在研究那棋局研究的出神,棋盤上,白子已經被黑子重重圍住,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也跟著她一同盯著那棋盤看了半晌,趙念安嘀咕了一句,「這有什麼難的。」
說罷,他抓起一枚白子,落在一處,紀芙茵皺了皺眉,黑子落下,誰知原以為結局已定的一盤棋,竟然因為趙念安的那一個招式,來了個徹頭徹尾的大逆轉。
紀芙茵眉眼舒展開來,「十一殿下好棋藝。」
「這些都是母親以前教我的。」在說起死去的周才人時,趙念安的眼神有些暗淡,隨即將手裡剩餘的棋子丟回裡面,強打起精神似的,「快到三月十九了,你怎麼還這麼悠哉?」
三月十九,也就是即將要冊封她為太子妃的日子,紀芙茵拈一粒棋子在手中彈著,「現在才剛剛二月底,還有半個多月,有什麼可著急的。」
「你不急,宮裡有人可急得很。」趙念安像是嘲諷地笑了笑,「宰相王家這次可真的算是無妄之災了,與皇后母家的姻親沒做成,反倒一家子都淪落成為了階下囚。」
紀芙茵低低歎息一聲,「可惜王宰相的獨子了,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不過就是在不知情的事後擋了別人的路,就讓王家遭此橫禍。」
眼看著就快要到冊封太子妃的日子了,孫妙瓊面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是一天著急過一天了,她的年紀也到了適應婚嫁的歲數,這樣一天天的拖著,王家的催促就開始越來越著急了。
王家隔三差五的催促,毫無疑問是惹惱了孫妙瓊的,在別人前面一副慈善又溫柔的仙女模樣的她,心思之毒辣卻是令人髮指的。
眼看著再拖下去就沒了借口,在背地裡,孫妙瓊與孫皇后一合計,乾脆就鋌而走險一次,徹底將王丞相的獨子,王名揚這塊大絆腳石給除去。
於是,就在前不久,帝君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奏折,生生控訴了王丞相的條條罪狀,其實如若深查下去的話不難發現,那些罪狀大多是模稜兩可,安在哪一個官員身上都能夠通用,可偏偏在其中有一條最可怕,聲稱王丞相意圖謀反,還在其家中發現了龍袍。
其他的罪狀,帝君都可以念在王丞相鞠躬盡瘁多年又年事已高,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他的,可在家中私藏龍袍這一點,卻是哪一個帝王都不能忍耐的。
看到了那折子,帝君自然派了人去到了王丞相家,這一搜不要緊,果然從王丞相的臥室當中搜出了一件略有些舊的龍袍,帝君在看到之後勃然大怒,二話不說就賜了王丞相斬立決。
至於王家其他的人,也統統都被住起來,流放到了西北的苦寒之地,可憐王丞相的獨子王名揚,連一聲喊冤的機會都來不及,就已經隨著所有的家眷被押上了路。
所有的這一切,紀芙茵心裡都清清楚楚,能夠有這麼大的能耐,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出這一切的人,除了孫皇后就再也沒有別人了。只是為了一己之私,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招惹她們的王家,卻被毀了滿門……
「誰讓靜嫻郡主她有個好姑母呢?」紀芙茵挑了挑唇角,露出一個有些冷的嘲諷譏笑,「只可惜她那好姑母還是時運不濟,要是能早些點爬上皇后的位置,哪裡還用得著現在又想這種法子強行退了侄女的婚事?」
趙念安神秘一笑,「老毒婦為了孫妙瓊,能使的手段可以算得上都使了,不過要我看,等到把她最後一點的價值利用完,被她碰上手心上的那侄女,可就不一定還會對她笑臉相待了。」
從他的話裡頭,紀芙茵聽出了弦外之音,「十一殿下這話的意思,倒像是聽出了什麼?這段時間皇后娘娘對你看來可是信任的很,好多事都已經開始不會避諱你了吧?」
趙念安冷笑一聲,「心機那麼深的老毒婦,怎麼可能事事都不避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