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真假遇襲 文 / 韋小寶
葉楓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張青山飛快的跑了過來：「葉楓，你最好來看看。」
「看什麼？」葉楓還沒有清醒過來，心神還處於對智神的怨念之中，狗日的，居然黑我們，你給老子等著，這一世，全都要還回去。
「夜視監控現了點東西。」張青山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是什麼？不會是牛群吧。」葉楓倒沒覺得有什麼意外，這種事情，上一世已經經歷過，早有準備，今夜他一直沒有睡，就是等著呢。
「疑？你怎麼知道是牛群？」張青山不解的問道。
「嘿！還能有什麼，肯定是他們搞的鬼。」葉楓指著遠處的導師營地說道，不給新學員們加點料，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了？」肖胖子和葉宗灰問道。
「三十公里外，現牛群，大約有兩百多頭。」張青山一臉見鬼的說道，現牛群沒什麼奇怪的，天啟星是行政星，同時也是農業星，只有天際四星，才適合人類居住，同時也只有四星，才適合農作物以及牲畜生存，因此天際四星，都可以說是農業星，除了幾個大城市之外，到處都是農場。
「有牛群不奇怪吧。」肖思明說道，他的父親，就在農場工作，事實上，天啟葉氏百分之二十的人口，是為農業服務的，其它人，生活在城市，或者是礦產星、軍人等等。
「三十公里外有牛群自然不奇怪，如果牛群後面，還有我們的班導師們，就有些奇怪了。」張青山也笑了，還好葉楓制定的營地巡邏制度很有效，否則被牛群衝進營地，雖然不大可能出現傷亡，混亂是必然的事情。
「你們剛才使用了尋空監視機？」葉楓問道。從時間上看，放飛的好像有點早了。
「嗯，反正也沒什麼事兒，那東西挺好玩的，我們就試了試。」張青山笑著說道，所謂的尋空監視機，其實就是一種大人玩的遙控飛機，只不過它的功能，要比玩具或者航模類的遙控飛行器多得多，畢竟是軍用設備。
「走，一起去看看，把另外兩部也放飛出去，小心無大錯。」葉楓說道，雖然在記憶之中，這次野外長途訓練，只有這麼一次『意外』，可葉楓還是習慣性的出命令，在百川星上，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哪怕你認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依然有可能失敗。
葉宗灰和肖思明，各帶著一位學員，開始給另外兩部尋空監視機添加能源劑，軍隊裡的設備，大多是可以共用的。尋空監視機使用的燃料，與動力裝甲相同，一隻高壓縮能源劑，可以供應這種折疊式中型尋空機幾個小時的時間，能夠監控方圓數百平方公里的面積。
葉楓從夜視監控台上，清楚的看到，三十公里外，牛群正向營地而來，在牛群後面，還有數十台動力裝甲，裝甲上的標誌都沒有取下來，甚至還帶著名牌。
「嘿嘿，還真的來了。」葉楓笑了兩聲，轉頭對沈順說道：「帶兩個人，去通知江斌小組，以及另外兩組人，至於他們願不願意相信，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
原本一起出的，共有五個戰鬥組，其中一組，受不了江斌的拖延，先一步出，從那以後，原本一個小隊人員，就只剩下四組人了。
「好，我馬上去。」沈順笑著說道，這是葉楓在送人情啊，不僅是送給江斌的，也是送給自己的。
「楓子，兩台尋空機已經升空，尋空方向是哪裡？」肖思明走進帳篷問道。
葉楓想都沒想說道：「南面和北面，西面有導師們的牛群，東面是我們來的方向，可能性不大。主要是注意北面，那裡是山區，最容易隱藏部隊。」
「呵呵……好吧，你說了算。」肖思明不以為意的說道。東西是藍點學員的行軍路線，北面是山區，南面是農場，的確只有北面最危險，可這裡畢竟是天啟星，導師們給加點料是可能的，真的受到攻擊，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其實葉楓也不認為，他們真的會受到攻擊，上一世的時候，除了導師們趕來的牛群，引起了整個營地的混亂，數十人被牛群踏傷之外，整件事情就算完了，畢竟只要穿上動力裝甲，牛是無法傷害到裡面的戰士的。
只有那些以為是郊遊，晚上脫得精光，想要睡個舒服覺的笨蛋，運氣又及差的，才會被牛群踩到。說起來，兩三百頭牛，相對於近五千的部隊，數量實在少得可憐。
即使這樣，牛群對營地的衝擊，依然不小，所有的學員，都被減了十個學分，無一例外。
「繼續向西飛遠點。」葉楓看著監控台，讓姜勤力控制著尋空機，向西繼續飛行。
「這裡，提升高度。」葉楓的瞳孔猛的收縮成一條線，雖說夜視的效果，只能算是一般，從空中向下看，視線極差，可葉楓還是從那些陰影之中，找到不同尋常的東西。
「幹什麼？」姜勤力問道，還是順從的提升了尋空機的高度，開始在葉楓指定的位置上，打起轉來。
「開啟夜視全頻譜模式，紅外、尋熱、夜視、金屬波探測，全都打開。」葉楓說道，說起來，尋空機這種東西，原本就不是軍中標配，就算葉楓在軍中幾十年，對這東西的性能，瞭解的也並不是很多。
「怎麼了？」姜勤力一邊問，一邊手忙腳亂的開啟各項功能。身為軍校學員，自然喜歡玩這東西，可才接觸幾天，就算是玩的最多的姜勤力，也只是勉強能使用，距離熟練和精通，還差得遠著呢。
「這裡……看這裡。」葉楓指著屏幕上的一片樹林說道。從高空向下看，視野原本就不好，又是無月的夜晚，根本無法直接看到什麼。
可是金屬波反饋的信息中，可以看到，樹林中有大量的金屬反應，這根本不可能啊。
「什麼東西？金屬礦脈？」姜勤力疑惑的說道，畢竟天啟星不允許開採，各種資源並不算少。
「動力裝甲，這麼強的金屬反射波，只能是提煉過的金屬，這裡不應該存在這種東西。」一瞬間，葉楓冷靜得讓人覺得可怕，連葉楓自己都沒覺，當他感覺事情不對頭的時候，瞬間恢復成七零一軍團長，與藍點新生的神態，完全不同。
「動力裝甲？導師們還有後手？」姜勤力有些意外，在他看來，雖然已經行軍了六天，可每天晚上的營地，依然是混亂不堪。從昨天開始，已經偶爾能『撿』到掉隊的學員了。
「不是導師。」葉楓肯定的說道，一來導師們沒有必要這樣作，牛群對付混亂的營地，已經足夠用了，就算失敗也沒什麼，這原本就是給新生們上的一堂課。二來，這些人的行動，距離幾十公里之外，居然還如此小心，顯然不可能是藍點的導師，他們完全沒必要這樣作。
「我們幹什麼？」姜勤力有些興奮的問道。
「等，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玩意。」葉楓冷笑道，這裡可不是百川星，這是天啟葉氏，是天啟政權的行政星，這裡擁有著天啟葉氏最強的力量，無論是誰，想要在這裡搞事，都是找死。
「葉楓，轉到三號機，你最好看看這是什麼東西。」身後傳來葉宗灰的聲音。
「轉過去看一眼。」葉楓說道，其實不用他說，姜勤力已經動手了，將監視台轉到三號尋空機的頻道。
在他們觀察導師後面的古怪的時候，二、三號尋空機，早已經升空，飛出幾十公里遠了。
剛剛轉過來的畫面，就把葉楓嚇了一跳，四根烏黑的筒子，斜著指向遠方，在筒子後面，有數十人，正不停的忙碌著。
或許普通人，不知道四根筒子是什麼，可是葉楓一眼就認出來，居然是自動榴彈射器，這東西是真正的軍用裝備，在百川星上，並不少見。無論是對人還是對血族，都可以稱得上是大殺器。
只不過，對血族戰鬥的時候，這東西使用率並不高，原因與高斯槍一樣，軍團配給的血金榴彈頭數量太少，根本不夠打幾分鐘的，只有現高等級血族，或者實在扛不住的時候，才會打上幾秒。
如果換上高爆彈頭，同樣可以對人類使用，而且效果遠比對付血族要好得多。別看炮管不粗，只有八十口徑，可現代工藝生產出來的彈頭，威力巨大，據說比地球母星時代，一種被稱為戰列艦的上面的主炮，還要強大許多。
自動榴彈炮，只要設定好程序，添加完成彈藥，它就可以自動射，射極高，一秒鐘內就可以射過三十的彈頭。
「定位，測算距離、方位、仰角。」葉楓雖然不是專業的輔助炮兵，可基本的東西，還是懂的。身為軍團長，如果不懂這些東西，根本沒辦法指揮軍團配屬的炮兵。
看著四根炮筒，葉楓有些暈。要知道，通常而言，一個軍團，也只配屬四門自動榴彈炮。當然了，不是軍部裝備不起，而是沒有足夠的血金屬彈頭供應。
「距離五公里、方位……。方位是我們營地。」葉宗灰感覺嗓子眼緊，嘴唇乾。他可是軍人世家子弟，粗長的炮筒，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葉楓，的確是動力裝甲，已經出現了，共有五十台，標準武器裝備，備彈十箱……」沈順說道。
「警報，出警報。」葉楓尖叫道，轉身向外衝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帳篷中，只用了不到十秒，就將動力裝甲穿好，其它的物資扔在帳篷裡，高斯機槍和彈藥卡在裝甲後面，轉換到實彈，同時將軍刀倒提在手中。
剛衝出帳篷，沈順和葉宗灰追了過來：「我們沒有電子警報器，沒有公用頻道權限啊，怎麼警報？」
電子警報器是一種非常原始的小型電子設備，可以出刺耳的聲音，以達到報警的效果。相對而言，使用動力裝甲公用頻道，效果要好得多。
因此，電子警報器這種東西，就算是葉楓，也沒有添加在申請單中，他原本就沒想過，會真的受到攻擊。
這一刻，葉楓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這不可能啊。上一世的時候，雖然被牛群弄得一片大亂，還傷了不少人，可畢竟都是假的，是藍點給新學員上的一課，不會真的有危險。根本就沒出現過眼前這種事情。
「用裝甲外放音頻。」葉楓瞬間作出決定。裝甲外放音頻，其實就是攻率的喇叭，效果著實不怎麼樣，畢竟裝甲通訊使用的都是內部通訊頻道，使用外部聲音的機會極少。
至於裝甲全頻道，這種東西別說他們沒有權限，就算有也沒用。這次長途行軍，在藍點看來，就是一次童子軍成年的演習，絕大多數的學員，在晚上休息的時候，都不會穿著動力裝甲，就算布全頻道警報，也沒幾個人能收到。
「警報……警報……這不是演習，藍點營地，即將受到不明武裝力量攻擊，所有人穿好動力裝甲，離開營地……警報……警報……這不是演習……」葉楓一邊飛的向北面山區跑去，一邊將裝甲的外放音頻功率開到最大，邊跑邊喊。
「葉楓，你搞什麼？」葉楓的裝甲還沒跑出營地，就被兩部裝甲攔住，通訊器裡，響起了系主任班的聲音。
「系主任，我們營地即將受到不明武裝力量攻擊，極度危險。」葉楓的裝甲，左躲右閃，幾個起落，已經繞過班和呂延年。
「胡說八道，你給我停下來，這裡是天啟星，沒有不明武裝力量。」班怒了，葉楓這小子是瘋了？可他的身手……真的不賴，居然輕鬆的閃過自己和呂校務長。
「真的有不明武裝力量，讓所有的學員都動起來，整個營地都已經不安全了。」葉楓邊跑邊說，好在通訊器在天啟星，不會受到壓制，哪怕只是臨時通訊車作為中轉，幾千公里範圍內，都不用擔心通訊問題。
「西面和東面，都有不明武裝力量，讓牛群後面的班導師們注意安全。」葉楓說著，已經跑出數百米遠。
「牛群後面……那些是自己人……」班叫道，很是開心，雖然被現了，可這是好事兒啊。
「不是班導師們，在他們後面，還有五十台全副武裝的動力裝甲，備彈十箱，幾乎是最大的備彈量了，讓他們小心些。」葉楓的裝甲，已經上山了。別看只有五公里距離，可是北面是山區，根本無法走直線距離。
「第二護衛小隊，馬上跟上去。」呂延慶臉色陰沉的說道，雖然只是幾句話，他已經聽明白了，葉楓真的現問題了，而且指的不是牛群和班導師那群人。
今晚上的安排，原本就是他按照校長的指令行動的，人員也是他安排的，自然知道派出去多少人。在牛群和班導師後面，他根本沒有另作安排。
至於北面，那是山區，更沒有任何安排。在他看來，一群剛入校兩個多月的學員，一群牛，就足夠用了。牛群後面的班導師，可不是用來衝擊營地的，是在保護學員，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射殺瘋的牛群。
「是……」隨著呂延年的命令，一個小隊五十台動力裝甲，緊隨葉楓身後，向北面的山區跑去。
「開啟衛星定位，區域掃瞄，請求附近空軍支援。」呂延年一邊說著，一邊調出光腦，飛的操作著。
身為藍點軍校的校務長，他自然擁有這樣的權利，只是這樣的權利，可不能輕易使用。衛星定位，區域掃瞄開啟的時候，軍部戰略值班室，馬上就會收到消息。想來這會兒，連校長都知道了吧。
葉楓的度很快，腦海裡那四門自動榴彈炮，如同魔鬼一般，不時的噬咬著他的神經。快點，再快點……
他很清楚，如果那四門榴彈炮同時開火，不用多，只要幾秒鐘時間，整個藍點營地，就會化成一片廢墟，沒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即使穿上動力裝甲，被高爆彈直接命中，也會被炸成碎片。
「馬修生，停止行動。」班調到另一個頻道說道。
「主任？什麼情況？我們被現了嗎？」通訊器裡傳來馬修生的聲音，他是三五五屆零一班的導師，也是這次行動的指揮使。
「在你們身後，可能有不明武裝力量，數量五十，準備戰鬥。」班說道，對於馬修生，他還是很放心的，那可是真正的戰士，進入藍點的時間不長，只有幾年時間，手上的活兒，應該沒有放下
別看這次行動的班導師只有二十幾個人，可都是上過戰場星的好手，對方裝甲數量雖然多出一倍，可他並不擔心。
「北部山區，直線距離五公里，自動榴彈炮陣地；西面二十六公里，不明身份動力裝甲小隊；南面，農場田間休息處，動力裝甲小隊。東面，自走射炮四台。」呂延年沉著臉說道。
「靠，四面全有？我們被包圍了？」班叫道，當然了，這根本就是扯蛋，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一個大隊的人員，而在這個鬆散的包圍圈中，有五千多人，兩百人包圍五千人？
或許在過去的人類戰爭之中，這樣的事情偶有生，可是在這裡，根本不可能。雖然五千人中，有三千人都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學員，可另外兩千人中，至少有一小半，是有戰鬥經驗的。
就算這次是行軍演習，大家帶的彈藥都不多，哪怕用刀砍，也不是一個大隊能夠吃得下的。何況這裡可是天啟葉氏，用不了幾分鐘，就會得到空軍支援，用不了一小時，就能得到地面部隊的支援，到底是誰？是誰想要攻擊藍點？
「馬修生，帶隊纏住你們身後的裝甲小隊，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被人盯著屁股都不知道。第一、三小隊去南面六公里外的農場休息處，將那裡的裝甲小隊控制住。第九、十小隊，東面的自走射炮由你們對付。如果對方反抗，允許射殺。戰力如果過預測，只要纏住就好。」呂延年出一連串的命令。
「是。」
「是。」
「收到。」
葉楓當然不知道，除了他現的兩處不明武裝力量之外，還有另外兩股攻擊小隊，此時他唯一想的就是快……再快些……
雖說炮兵通常只是輔助兵種，可一旦讓炮兵放開手腳，威力可不是裝甲戰士能夠相比的。自己一定要再快些，必須在他們開炮之前趕到，並且阻止他們射。
自動榴彈炮的射太高了，只要讓一門炮開火，藍點營地的損失，都是無法估量的。
想要讓四門自動榴彈炮操作自如，至少要有一小隊的人才夠用，自己將面對的是五十人，雖然多了點，葉楓並不在意。畢竟炮兵只是輔助兵種，雖然也是身穿裝甲，戰力不值一提，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消滅他們完全不是問題。
讓葉楓有些頭疼的是，自己身上的彈藥太少了，三箱彈藥之中，只有三百實彈，而高斯機槍這種狗屁東西，一扣扳機，十都是少的，這還是葉楓使用，如果換成藍點學員，至少打出去半箱。
用軍刀戰鬥，葉楓更為熟悉，可那樣一來，花費的時間會更長。
遠遠的，透過動力裝甲的戰場雷達，葉楓看到人影晃動，數十台裝甲，正在向榴彈炮的彈倉中加彈，來不急了，必須動手。
葉楓一抬手，左手的高斯槍，與戰場雷達連接在一起，遠距離鎖定，射擊……
高斯機槍的槍管，不停的彈動收縮著，幾乎沒有任何聲音，數十子彈，向榴彈炮陣地上的機甲射去。
還好現在使用的是高斯槍，如果是古老的火藥武器，哪怕有戰場雷達幫助鎖定目標，也很難擊中。畢竟火藥武器射的彈頭，受重力、空氣阻力甚至是風力的影響太大，距離越遠，偏差越多。
而高斯槍的彈頭動能，足以無視這些，只要打得准，即使幾公里之外，都能作到一槍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