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調配師 文 / 韋小寶
「杜小姐，請問靈指的是什麼單位？」葉楓小心的問道，他自然看得出來，這位杜小姐的脾氣不算好。
「一靈就是一靈的靈能，按照你們的說法，讓我想想……」葉楓自然不知道，遇到他，杜婧焱的心情大好，否則根本不會給他解釋這麼多。
中級調配師啊，在整個星際人類聯盟之中，也是極有身份地位的人，怎麼會願意給土著啟蒙？
「你們開始修行的時候，需要凝結成靈珠是吧。」杜婧焱不太肯定的問道。人類十族的修行方式，雖然目標與天際四星相同，可方法有所不同，遠不像天際四星開始時候那樣艱難。
「沒錯，杜小姐真是博學，我們最初是基礎靈術士，只有凝結出十枚靈珠，才能匯聚成虛靈。」葉楓馬屁拍的三響，這些只是基礎知識啊，別說是靈術士，就算是很多普通人也能知道一些。
這馬屁拍的似乎很舒服，杜婧焱滿意的點頭說道：「一靈，就是你們一枚靈珠所蘊含的靈能總量，嗯，至少相差不會太多。」
「靈能能夠直接吸收使用？」葉楓眼睛亮了起來，自從得到太空流晶，到現在已經半年多的時間，利用上一世的記憶，葉楓能夠拿到的資源，遠普通的靈術士，即使這樣，也不過剛剛達到青銅靈術士的品階，靈海裡擁有四枚靈珠，第五枚還沒有生成呢。
「對，可以直接吸收，轉變成你靈海裡的靈珠。」杜婧焱肯定的說道。
「天啊……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兒？五天一靈，一個月就是六靈？」葉楓一下子被這個大的餡餅砸暈了，按照杜小姐的說法，豈不是一個月後，自己就能直接進階為虛靈術士？
「土鱉……」杜婧焱不屑的說道，果然是土著，一個月六靈居然激動成這樣，眼皮子太淺了。六靈才多少靈能啊，還不夠自己一小時控制太空遊艇的。她在懷疑，自己出的價，是不是太高了？
果然是對天際四星沒太多的瞭解啊，按這小子的反應，就算一個月給他一靈，也足夠他滿意的了。
算了，不過是幾靈的事兒，自己不差這點靈能，就算僱傭雜役，一個月沒有三十靈也下不來。何況這小子天賦異秉，體內的先天虛靈帶著分解屬性，這樣的人，就算在十大種族之中，都極為罕見。分解的度，更是快得令人眼紅，兩年？是不是時間定的太短了些？這一刻，杜婧焱有些後悔了。
設定好航線，杜婧焱觀察了一個小時，覺得沒什麼問題，身後浮現出一道身影，接手水晶控制柱。
「按航線航行，度越快越好，我趕時間，如果有問題，隨時告訴我。」杜婧焱說道。
接手水晶控制柱的，是一個身高兩米多，極為帥氣的小白臉，點頭對杜婧焱說道：「沒問題，交給我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材料都用光了，剩下的不需要你幫助也沒問題，這小子可以打下手，我去試一下明金液的品質。」
「好，你去吧。」小白臉說道。
這……這是他娘的什麼東西？憑空出現，會說話，看起來與真人完全沒有兩樣？葉楓可以誓，這段時間，他眼皮都沒有眨過，這人不可能是從後面船艙裡走過來的，就算是靈術士也不可能這樣欺騙他的五感，這人就是憑空出現的。
「小子，跟我走，給我打下手，別亂動東西，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多動一下手指，我把你手剁下來，聽明白了嗎？」杜婧焱惡狠狠的說道，對土著就得這樣，否則他們的好奇心，能將自己的實驗搞得一團糟。
「明白。」葉楓嚥了下口水，點頭說道，他一直在懷疑，卻不敢肯定。
隨著杜婧焱，離開駕駛艙，走進後面擁擠的艙室內。杜婧焱頭也不回的說道：「別好奇了，你猜的沒錯，那是我的靈體。」
果然，那東西果然是靈體，遠遠出了虛靈、實靈。葉楓沒見過靈術士的靈體，不知道歐陽真方的靈體，是不是能夠凝實到這種程度，能夠達到與真人完全一樣的地步。
「不用猜了，你們天際四星，現在最強的靈術士，也達不到這種程度，凡是達到的，早已經到了星際聯盟裡在作事兒。」
「果然如此……」葉楓想起之前一直懷疑的事情。天際歷三百多年的歷史之中，可不是只有目前這幾位靈術士，在他們之前，還有很多，葉楓知道的，天啟葉氏就過十幾位，不知道的可能更多。新聞從不報導與他們有關的事情，很快就淡出人們的視野，這些人到哪兒去了，葉楓一直想不明白。
按照天啟葉氏的說法，人類的壽命，只有一百五十年，很多人都以為，那些靈術士，早就死光，如今看來，靈術士的壽命，遠不止一百五十年。
「星際通用文字認識吧？」杜婧焱問道。
葉楓再次嚥了下口水，點頭說道：「學過，從幼稚園就開始學，通用語優秀。」
星際通用語，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語言，天際四星所有的人類，從小就必須掌握，可是葉楓一直不知道，這種語言文字，是在什麼區域使用的。天際四星的語言種類很多，這是源自於地球母星時代，數千種語言，最後縮減到十幾種。
天啟葉氏的母語是漢語，星際通用語是必修課。原本以為，這是為了方便天際四星交流，才必須學習的，如今看來，星際通用語，原本就不是天際四星人類的語言文字。
從初次見到杜小姐，她說的就是星際通用語，葉楓最初以為，杜小姐是來自於破曉杜氏。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破曉杜氏可沒有這麼牛叉的人物。
「冰金十克、k金三百五十克、維生液五十毫升。」杜婧焱指著不遠處巨大的儲存櫃說道。
這只儲存櫃足足佔去了三面的艙壁，上面密麻麻的，全是三尺寬的抽屜，上面寫著各種材料的名稱，看起來有些像地球母星時代，裝中藥的櫃子。
順著字母順序，葉楓很快找到冰金和k金，冰金是一種溫度極低的金屬，k金……我暈，這裡居然有k金？而且還是滿滿四大抽屜。
冰金這種金屬，葉楓以前聽都沒聽說過。可是k金屬卻是久聞大名，那是幾十年後才現的一種級金屬，屬性強得一塌糊塗，是高級定制動力裝甲必須的戰略金屬之一。
維生液數量最多，數十個抽屜裡面，裝著整齊的負壓真空瓶，每隻瓶上都有相當精確的刻度，只要調整好刻度，按一下瓶尾部的壓力鈕，五十毫升的維生液，被注入水晶般的容器之中。
杜婧焱接過材料，小心的將三種物質，放在了一個大容器之內，這時候，葉楓才看出這種容器的不同之處。
按照常理，除了極少量的特殊液體之外，液體都是會掛杯的，以營養液為例，放在試管之中，再倒入燒杯裡，試管裡多少都會有少許的殘留，而這種容器，如同塗了一層油脂般，裡面的材料，輕鬆的被倒入其它容器內，一絲殘留都沒有。
杜婧焱雙手握住柱形容器，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容器裡的三種材料，慢慢的開始融合。
「這……這是用靈能在融合？」葉楓叫道，在天際四星，融合、分解、離心等等的操作，全部使用高精度的設備進行操作。在所有人眼中，人類的手再穩，也不可能比光腦控制的設備更精確。
葉楓不相信，杜小姐買不到更好的設備，可她為什麼用靈能來融合，而不是用設備呢？這裡肯定有自己不明白的東西。
「閉嘴，在調配過程中，如果你敢再說一個字，我把你舌頭拔出來。」杜婧焱怒道，土著就是土著，沒半點規矩，什麼都不懂，太討厭了。
調配師的工作，需要極為安靜的環境，全神貫注，不能有半點走神，還好現在不是調配製劑，只是對金明液進行品質測試。否則剛才葉楓一句話，就可能將她手中的材料全部廢掉。
要知道，調配師工作的時候，手裡的材料，可能價值千萬，不同的制劑，材料的價值是不同的。以她中級調配師的實力，調配的制劑，單是材料的價值，至少都在萬靈以上，損失一次，杜婧焱也會肉疼好一陣子。
失敗是失敗，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是因為雜役搗亂，把他切碎了都是正常。這種事情，就算聯盟最高法庭都不會管。
調配師，一直以來，都是星際聯盟中，最特殊的一個群體，擁有著相當高的豁免權。
葉楓一吐舌頭，這位脾氣還真大，不是剁手就是拔舌頭，看來自己要小心為妙。
「生命果實一枚、血粘土五十克。」杜婧焱再次開口說道。
我去……
葉楓快成葉瘋了，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極品材料？生命果實啊，那是產自血色空間裡，怒血花這種植物的果實，絕大部分的怒血花，都是不會結果的，原因不明，生命果實是製作級生命制劑的唯一材料。
之前葉楓在靈術士網上，沒少搜索這東西，都是一片空白，問過黃海，連他也沒見過生命果實。
在葉楓的記憶之中，生命果實是黎明張氏九星集團先現的，而且直接在風雅研究出的重生制劑基礎上，開出級重生制劑，那是天際四星中最好的藥劑，沒有之一。
至於血粘土，也是在幾十年之後，才被天際四星科學家現，這種東西，同樣產自血色空間，看起來與普通的土沒什麼不同，都是紅色粉末狀的東西，粘度要比普通的紅土高五十倍左右。
這是配製化血劑的級材料，葉楓戰死之前，這種東西也只是少量出產，只有面對高等血族的時候，才會下一小部分，普通的軍團，根本沒有配額，都是直接放到神靈術士手中。
這東西對血族的傷害極大，就算隨便刺中一下，血族的傷口也會越來越大，和凝血病毒對人類的傷害相仿，對血族來說，就是致命的毒藥。
和生命果實一樣，葉楓也搜索過多次，同樣沒有結果。
這兩種對天際四星人類來說，可以說是級神器的東西，在這裡居然有好幾抽屜。
杜婧焱接過兩種材料，投到柱形容器之中，再次閉上眼睛，雙手緊握著水晶杯，裡面的材料，極有規律的旋轉著，不斷的融合在一起。
過了大約半小時，裡面的材料，全部融合在一起，變成一杯淡紅色的液體。葉楓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放在一起，怎麼可能變成液體？見鬼了……
要知道，k金屬，可是金屬的一種，是固體狀的東西，這玩藝的熔點高得嚇人，可以承受住動力核心，瞬間暴出過十萬度的高溫。放在容器裡，和其它幾樣材料，旋轉半小時，能夠變成液體？這不科學啊……
如果有人告訴你，隨手拿塊鐵，再加上幾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握在手中搖一會，就能成液體，你信嗎？
看著手中的液體，杜婧焱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雖然被葉楓打擾了一次，還真不算什麼，反正配製的只是測試液，材料都很便宜。
取出裝著明金液的試管，這可不是葉楓原本的試管，而是換成水晶試管。打開塞子，小心的倒入測試液中，輕輕晃動幾下。
銀亮色如同水銀般的液體，在測試液中，上下沉浮著，無數紅色的小點，向金明液周圍湧來，半刻鐘之後，金明液已經被染成紅色，杯子裡的液體，顏色淡了很多，中間是一枚紅色的珠子，看起來有些詭異。
看到這種變化，杜婧焱回頭掃了葉楓一眼，臉上升起一絲紅潤，雖然還沒有進行最後的評測，單看融合杯裡的變化，她就知道，這次真的找到寶了。
沒錯，葉楓就是她找到的大寶貝。此刻，她都準備翻臉不認帳了，什麼狗屁的兩年打工，去他娘的，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老娘身邊。
閉上眼睛，手中的靈能注入杯子裡，在金明液四周打著轉，很快得到想要的結果。放下杯子，長出一口氣。
「九十二。」
葉楓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也不敢隨便提問，這位杜小姐好像最煩別人提問題。
好一會兒，心情大好的杜婧焱轉過頭，對葉楓說道：「允許你提一個問題，問吧。」
「我能跟您學這東西嗎？」葉楓指了指杯子問道。
杜婧焱『嗤』的一聲，笑了起來：「行啊，不過我收費可不便宜，一節課一標準時三千靈，不二價。」
葉楓臉色一片慘白，我滴個娘啊，一標準時大約相當於天啟時間一個半小時，九十分鐘左右，居然要收三千靈？這是學費還是搶劫？
現在的葉楓，已經明白一靈的價值，不算資源成本，以他目前的能力，至少要二十天到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凝結出一靈，而且他還不會將靈能轉化到儲存珠中。
三千靈……至少要兩千八百個月才可能凝結出來。就算給那杜婧焱打工，每月可以拿到六靈，也需要五百個月的時間，才能上得起一節課。
和杜小姐比起來，風靈閣的課程，便宜的和白送一樣。
杜婧焱還真不是獅子大開口，聯盟之中就是這個價，初級調配師一節課一千靈，中級三千靈，高級一萬靈，級調配師……好吧，他們一般不會出來講課的。就算你能拿出足夠的靈能，還未必有人肯教你呢。調配師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特別是級調配師，星際聯盟十大種族，數百附庸種族，總人口數過千億，級調配師只有五位。想聽級調配師的課程，絕對是提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
事實上，級調配師偶爾心血來潮，開上一節課，來聽課的學生，至少也要有中級調配師的水準，最好是高級調配師，否則人家講什麼，你根本聽不懂。
「太貴了……我學不起……」葉楓呻吟著說道。
「哼，你以為誰都能成為調配師？作夢去吧，星際聯盟千億人口，調配師也不過萬把人。」杜婧焱不屑的說道，還有一句話她沒直接說，不好打擊這個小長工。星際聯盟多少天才絕艷般的人物，都無法學習調配，你個土著跟著起什麼哄啊。
你小子的心之靈，擁有分解能力，的確很罕見，可最多也只是一台分解半生命體的人工機器罷了，調配師需要的是強的靈魂，對物質的精確把握。就算再強大的靈能武者，也很難作到這一點。
可以說，調配師都是天生的，人家爹媽生的好，後天的努力再用心，也是作無用功。
看到葉楓臉上露出一絲不服氣的樣子，杜婧焱樂，今天心情太好了，就逗你小子玩玩好了，反正材料沒拿到手，還無法開始分解金明液。閒著也是閒著，開心一下好了。
「小子，不服氣是吧，這是調配中最簡單的了維生液調配流程，你如果能按照上面的流程調配出來，我就承認你是調配學徒。」杜婧焱一臉壞笑的說道。
「維生液？」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光屏，上面寫著配方和調配流程，喃喃說道。
維生液應該的確是一種基礎，剛才葉楓就看到滿滿好幾抽屜的維生液，每瓶都有十升以上。
「好，我試試。」葉楓咬著牙說道，光屏上寫的東西，每個字葉楓都認識，卻不太能理解。
維生液的配方並不複雜，營養原液、促生液、靈泉水、百金粉。混合在一起，用靈能融合法進行充分融解。就這麼簡單，總共加在一起，也沒有幾行字，除了材料種類和比例之外，只有一句靈能融合法。
真是見鬼了，誰知道靈能融合法是什麼方法？
「不過……靈能融合法是什麼方法？」葉楓在動手之前，還是多問一句，最多被罵，反正從遇到杜小姐開始，沒少被她罵，剁手拔舌的想法都有，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
「用靈能去感應，進行融合，如果你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的話我也沒辦法。」杜婧焱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教，如果可以隨便教會別人，星際聯盟的調配師就不會這麼稀少。
星際聯盟十大種族，數十附庸，再加上類似於天際四星這樣，遊走於聯盟邊緣的六個智慧種族，到底有多少生命個體，根本沒人能說得清，幾萬億都是少說的。越是低智慧的種族，生育能力越強。
這麼多的生命個體，一億人中都未必出一位調配師。
「好吧，我試試。」葉楓無奈的說道，轉身到儲存櫃前，按字母順序，找到所需的幾種材料。
這些材料，以前葉楓連名字都沒聽說過，更不知道它們是屬於哪類的物質，用處是什麼。
想了一下，葉楓根本找不出頭緒，乾脆將所有的材料，全部倒進融合杯中，想起之前杜小姐調配時的樣子，閉上眼睛，雙手緊握著融合杯，將體內的靈氣，一點點輸入到杯中。
沒什麼感覺……
正當葉楓失望的時候，靈海中的靈株，輕輕搖動了一下，虛靈伸出兩根觸角，順著葉楓的手掌，進入融合杯中，輕輕的攪拌起來，隨著觸角的蠕動，杯中的混合液體，開始緩慢的轉動。
「疑？初靈律動？」看著杯中的變化，原本一臉的壞笑，凝固在臉上，杜婧焱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之前她說的沒錯，靈能融合法，真的沒辦法用語言去指導，可大體的意思，還是能夠用語言和文字表達出來的，至於對方能夠理解多少，又是另一回事兒。可是她什麼都沒給葉楓解釋，純粹只想看他的笑話罷了。
誰能想到，葉楓只是學著他的樣子，真的引起初靈律動，這是成為一名調配師，所必須擁有的天賦靈能。
隨著兩隻觸角進入融合杯，葉楓心念動處，又有兩根觸角通過手掌心進入。葉楓不敢亂指揮，他根本不知道融合的方法。
隨著越來越多的觸角，在他的指揮下，進入融合杯後，一股奇妙的感覺，傳入心念之中，通過這些虛靈觸角，自己對杯中的情況，似乎瞭如指掌。
原本對裡面的幾種物質，半點都不瞭解，這會兒，卻忽然懂了很多。前三種液體，渾然一體，沒有任何加工過的痕跡。最後一種百金粉，卻要複雜得多，經過幾分鐘的感應，葉楓分辨出其中有三百多種完全不同的金屬成份。難怪叫百金粉，原來是這麼多種金屬粉末混合在一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