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首長寵妻成癮

正文 精彩大結局! (回味無窮) 文 / 暮陽初春

    駱北城沿著那抹背影追了出去,當他拔開了人群追至了門邊,卻再也沒有見到那抹纖美的背影。

    娘的,雷曉,又給逃了。

    駱北城在心裡暗自大罵,想著下身被剔掉的毛,他氣得一張臉剎時黑成了鍋底,這個女人敢挑戰他駱北城的權威,只有這個女人敢,他不給她顏色瞧瞧,還當他駱北城是病貓。

    真是氣得牙癢癢的。

    端著酒杯又轉回了宴會廳。

    「喂,北城,是不是看見你的真命天女了?」焰君煌手上的杯子給他杯了一下,然後,打趣著笑說。

    「沒有,老四。」駱北城將飛兒拉至了一邊,悄聲在她耳畔了低嘀了一句:「那件事你告訴他沒有?」

    飛兒眼色有些黯淡地瞟了焰君煌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最好別說。」駱北城再次囑咐!「嗯!謝謝!」飛兒點了點頭,駱北城故意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果然,焰君煌挺拔的身形立刻就閃到了他的眼前,一把拽住了飛兒的手臂,攬進了懷裡,佔有性十足地衝著他嚷:「喂,駱子,想女人,這宴會廳裡到處都是。」

    「老四,我只是給飛兒說一些事。」老四醋勁兒那麼大,讓駱北城興起了逗弄他的念頭。

    「什麼事?」焰君煌剛才見她們倆個當著他的面兒竊竊私語,心裡就有些難受,飛兒與駱北城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他。

    見駱北城抿唇偷笑,焰君煌再次追問出:「說啊!什麼事?」

    「哎呀,君煌,都是一些往事,與你無關的往事。」飛兒怕自己無法再生孕的事情穿幫,所以,及時轉開了話題。

    「北城,你老大不小了,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啊!」

    她關心駱北城的終身大事,然而,駱北城卻不屑地搖了搖頭。

    「除非你能克隆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否則,這輩子,我就單身到底了。」

    這話觸到了焰君煌神經,他十分不滿地白了駱北城一眼,嗔怒道:「駱子,咱們是哥們兒,朋友妻不可戲,你這樣明白張膽當著我的面兒,與我老婆打情罵俏,你當我是死人哪!」

    汗,這傢伙是真生氣了。

    「喂,老四,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美人你已經抱回家了,可憐我一個孤家寡人啊!」

    「晚上連一個暖床的都沒有。」

    駱北城哭喪著臉,然而,焰君煌並沒有就此放過他,一把將飛兒摟得更緊,不停地親吻著飛兒的臉蛋,鼻樑,最後是嘴唇!

    「喂,焰君煌,米飛兒,要不要搞得這麼火熱啊!」

    這倆口子是存心想氣死自己啊!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兒搞得那麼煽情了,親了臉,又親鼻,親了鼻子又親嘴唇!

    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有損軍人形象,簡直就是有傷風化!

    「你嫉妒還是羨慕啊?」離開飛兒的唇,焰君煌眼眸底的笑意勾深。

    「駱北城,告訴你,世界上不可能再有一個與飛兒一模一樣的,這輩子,你就跟我光棍到底吧!」

    焰君煌話音剛落,會場就響起了一陣巴掌聲,原來是檯子上有幾抹人影走出來,雷將軍牽著白髮蒼蒼的高齡母親,雷老夫人穿著一件昂貴面料的旗袍,儀態萬千,美麗端莊,標標準准的名門夫人風範。

    舒展了眼角的皺紋,老夫人向大家點了點頭,拿起了了手上的麥克風,抹了口紅的紅唇輕啟:「謝謝大家賞光,非常謝謝!」

    「今天是我的生日,同時,也是我正式向大家宣佈唯一孫女兒雷曉回國的日子,曉曉學得是財經,以後,在工作中,還望朋友們多多照顧!」

    雷老夫人說完,把話筒遞給了從後台款步走來的女人,女人身著一件白色露肩式晚禮服,頭髮梳於頭頂盤成了一個結,頭頂戴了一頂皇冠,氣質優高貴,舉手投足間,就仿若二十世紀從皇宮中走出來的美麗高傲的公主。

    顧盼生輝,顛倒眾生,公主輕喚了一聲『奶奶』,從雷老夫人手中接過了話筒!

    再給奶奶來了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然後,拿著話筒,站在了攝影機前:「各位尊敬的長輩,兄弟姐妹們,謝謝你們來參加我奶奶八十大壽,我祝大家心想事成,工作順利,祝我奶奶能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剛說完,檯子下就響起了如雷貫耳的巴掌聲!

    而且,一聲比一聲激烈,果然,雷藍的樣貌引起了現場轟動,主要是她長得太像一個人了。

    大家齊刷刷的眸光向飛兒與焰君煌掃射了過來。

    飛兒見到雷曉上台的那一刻,整個人也蒙了,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嘶吼:檯子的那個女人長得與自己好相像啊!

    焰君煌也有些驚呆,然而,用驚呆根本不能形容駱北城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剛才還在追尋的女人,居然一眨眼就換了一身裝束出來,跑到了檯子上去。

    搖身一變,成了雷將軍的小女兒雷曉!

    念完財經大學,剛從國外歸來的名將千金!

    雷曉,對,她一直沒有隱瞞她的身世,她跑到夜總會去當陪聊女,是故意耍他的。

    真是氣瘋了,陪聊女變成了名將千金,讓駱北城驚掉了下巴,他狠狠地望著檯子上儀態萬千,縱容不迫的女人,心裡氣得像貓

    抓了一樣。

    雷曉講完話,又把話筒遞給了雷將軍,雷將軍仍然是說了一番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參加的話。

    大家便端著自助餐,連吃連聊著,聊得那麼開心。

    有人找焰君煌有要事相談,飛兒獨自一個人實在是無聊極了,望著琉璃台上一盤一盤的自助餐,飛兒只嘗了一些甜點,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喝了一口紅酒,轉身,就見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向自己走了過來。

    「小姐,你好。」

    「你好。」飛兒的視線在她身上瀏覽了一圈,她看人一向不准,見了幾次通常情況都不會記住人家的模樣。

    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貴婦,從她穿戴就可以看得出,她的身份非同凡響,所以,她笑咪咪地回答。

    「找我有事嗎?」

    「親愛的小姐,能榮幸知道你貴姓麼?」

    貴婦的態度很和藹,眼睛裡充滿了笑意。

    「我叫米飛兒。」

    「米?」貴婦的眼睛在她身上迅速瞟了一圈,然後,衝著她點頭笑了笑:「我是戰南的母親,不要客氣,希望你玩得愉快。」

    「謝謝。」飛兒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雷戰南老媽,也就是這場宴會的女主人,雷將軍的妻子。

    「那邊客人多,我先過去一下。」雷夫人轉身離開,飛兒衝著她擺了擺手,然而,在飛兒轉身離開餐桌的時候,並沒發現,雷夫人停駐了步代,回首,凝望向她的眸光變得幽深幾許。

    飛兒撩著裙子四處找不到焰君煌的身影,只好一個人先回了家。

    剛步進家門,就看到李鳳嬌與焰嘯虎坐在了椅子上,面神有些冷厲,似乎正等待著她歸來一般。

    「爸,媽,這麼晚了,你們還沒休息啊?」

    李鳳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指著桌子上的一份診斷書,道:「米飛兒,你先過來看這個吧。」

    「什麼?」飛兒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即然,李鳳嬌讓她看,她也不好說一個字不。

    走過去,拿起了診斷書,迅速瀏覽完畢,她的面色變得慘白,然後,嘴角開始顫動,然後,她笑了,笑到幾斤難以自抑。

    「米飛兒,你瘋了不成?」李鳳嬌從沙發椅子上站起身,儘管這樣站著,卻仍然只能及飛兒的肩膀,在身高上,飛兒是佔優勢的,所以,她沒辦法居高臨下的直視著這個女人。

    「你想把這個拿給君煌看?」

    「為什麼不可以?」

    「你以為他會相信?」從來沒有這一刻,她好恨李鳳嬌,這個女人為了逼走自己,真是無所不用其及。

    什麼手段都使遍了。

    「這份診斷書是假的。」飛兒拿起來一把將診斷書撕得粉碎,將手中的碎沫丟棄到了地面。

    「米飛兒,這只是一份複製的,真正的那份在我房間裡,即然,焰驁不是老四的孩子,你就給你帶著他滾。」

    笑話,天大的笑話,冤枉,太冤枉了,李鳳嬌居然說焰驁不是焰君煌的孩子。

    焰驁是誰的孩子,她比誰都清楚啊!

    「媽,你不要因為對我成見就信口雌黃,當初,我帶焰驁回國的歸候,君煌帶著他做過親子鑒定的。」

    飛兒為自己據理力爭,即便是要離開焰家,她也不能背上這樣的罪名,她的焰驁本來就是君煌的親生骨肉,李鳳嬌太狠毒了,為了逼走她,連焰家的骨血也不願意承認。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而焰嘯虎,焰家的一家之主,焰家最大的家長,一直就坐在一旁一聲不啃,無可厚非,他相信了李鳳嬌的話。

    「那個親子鑒定是假的,兩天前,我拿著那張親子鑒定去找了那間醫院,那裡根本都沒有上面簽署醫生的名,米飛兒,老四愛你,居然連你的私生子也願意認成是自己的兒子,他被情愛沖昏了頭,失去了理智,可是,我們不糊塗,你帶著你兒子滾吧,讓我們倆老眼不見心為淨。」

    「爸,難道你也有相信她的話嗎?」飛兒絕不會就這樣離開,她不可能讓人家為焰驁冠上私生子的名。

    而且,她是冤枉的,除了焰東浩,這輩子,她只給過焰君煌,現在,李鳳嬌說孩子不是焰君煌,她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啊!

    「米飛兒,你給老子膽子太大了,居然敢欺騙我,焰驁是誰的種,你比我們都清楚,別給老子演戲了,趁老子現在心情還好,你趕緊收拾行李,帶著那個私生子滾蛋,要不然,我會讓你們母子在這座城市沒有立足之地。」

    焰嘯虎語畢,從沙發椅子上站起身走向了臥室,給了飛兒一個冷酷絕情的身影。

    曾經,無數次,在她的印象裡,他抱著焰驁,一口一個親親寶貝兒地叫,看得出來,他非寵溺焰驁,因為是他最疼愛兒子的兒子。

    可是,如今,只是聽了李鳳嬌一方饞言,他就來一個翻臉不認人。

    「焰驁長得那麼像君煌,他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兒子?」

    飛兒枉想做最後的掙扎,氣急敗壞地衝著李鳳嬌大嚷。

    「不要這樣激動,長得像,你要讓我說得更清楚是吧!好,那我就告訴你,將你這個女人真面目揭穿。」

    李鳳嬌招呼來一屋子傭人,當著眾人的面兒,指著飛兒殘忍無情地

    道:「這個女人為了嫁給老四,嫁進焰家,做了許多醜陋不堪的事情,第一件,懷了前夫的兒子,硬是栽髒給了老四,可憐老四背了這麼多的黑鍋,有苦說不出,第二件,為了讓老四相信,她居然把生下的兒子帶去泰國整了容,一共割了十刀,給你們看這個就清楚了。」

    李鳳嬌拿出一沓照片,給大家翻看,眾傭人翻看了照片,都用一種質疑的眼光望著飛兒,在她們的眼裡,米飛兒成了一個處心積慮,為了錢財嫁入豪門的壞女人,平時裝得多好,絲毫都看不出來。

    大家都不恥這個女人了。

    原來還以為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沒想到卻包藏著這樣的心思。

    飛兒聽了李鳳嬌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李鳳嬌說,焰驁不是焰君煌的孩子,而是焰東浩的,李鳳嬌說,因為想騙焰君煌,想騙焰家,所以,她把焰驁帶去韓國整了容,讓醫生在焰驁的臉上動了十刀。

    真是天方夜譚,仿若聽到了本世紀末最好笑的笑話。

    飛兒真的好想大笑出聲,焰驁身體裡留著誰的血,她心裡最清楚,焰君煌也清楚,可是,這個老太婆卻要在這兒胡說八道,強行給她加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米飛兒,還有一樣最勁爆,這個。」李鳳嬌將一張白紙亮在了她的面前,飛兒的面色一下子慘白轉青。

    「不用否認,這個東西是吳媽打掃你房間的時候翻到的,這輩子,你已經不能生育了,你說,對於一個處心積慮,又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君煌會把你留在身邊嗎?」

    李鳳嬌陰狠地笑說。

    飛兒咬了咬牙:「好,很好,我走。」

    焰君煌,不是我不與你站在同一條戰線,而是你媽的確逼人太甚了。

    不等焰君煌回來,連夜,她抱著焰驁,帶著阿菊離開了焰府。

    焰君煌從宴會上歸來,已經是凌晨兩點的事情,空空如也的房間讓他感覺有幾分的淒冷。

    他拔了飛兒的電話,可是,電話已經關機了,這女人,三更半夜的跑哪兒去了。

    他轉去了兒童屋,沒想到兒子也不見了,還有阿菊,這項事實告訴自己,飛兒離開了焰府,眼皮直跳,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不,他不能讓飛兒離開。

    然後,他去問了吳媽,吳媽支支吾吾了半天,說出了整個始末,焰君煌肺都快氣炸了。

    氣勢洶洶闖入了父母的臥室,將焰嘯虎夫妻驚醒,焰嘯虎拍亮床頭櫃上的檯燈,徐徐張開了眼瞳,瞟了一眼面前面容冷沉,雙拳捏得格格作響的老四,冷哼了一聲:「老四,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們房間來幹什麼?」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麼晚了,還一副要吃人的野獸模樣,往日裡,真是白疼他了,為了一個女人,就如此驚天動地,讓焰嘯虎好生失望。

    「媽,飛兒在哪兒?」

    「走了。」李鳳嬌也不想瞞他,急忙起身披了衣服,拉著他走出臥室,不想驚擾了老爺子休息。

    近段時間,老爺子血壓偏高,有一些失眠。

    來至客廳,焰君煌冷冰的眼神直視著母親,再次詢問:「你把飛兒逼去了哪裡?」

    「不是我逼她,是她自己走的,老四,我是你媽,是你的親生母親,你這樣對我,不怕遭天打雷辟嗎?」

    兒子對自己這樣冷血,心裡又始終裝著一個米飛兒,李鳳嬌自是十分寒心。

    焰君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望著她,勾唇冷笑:「許多時候,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如果是,你說,天底下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兒子幸福,愛屋及烏,身為名門夫人的你不會不知道它的意思吧!」

    那句:「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戮中了李鳳嬌的心窩,心底一痛,眼角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辦法,只有一條道路走到黑!

    「我當然是你親生母親,老四,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你,現在,你卻事事與你對著幹。」

    「如果是,就請接納飛兒,愛兒子之所愛,否則,你會失去一個兒子。」

    焰君煌的語氣很硬,第一次,他打開天窗與母親說亮話,明顯地,在母親與愛人之間,他選擇了愛人。

    李鳳嬌的心裡咯登了一下,果然,她真的是一步隊棋,可是,箭在弦上,已經是不得不發。

    她拿出一系列的證據,指著這些證據,衝著兒子嘶吼:「你心心唸唸的愛人,是個什麼貨色,你自己看看吧!

    焰驁不是你的兒子,是焰東浩的親生骨肉,為了讓焰驁長得像你,米飛兒把一歲的孩子抱去韓國,做了十刀的手術,被抓去英國代替敖雪做臥底,那幫美國佬打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當時手術中,子宮出了血,她已經不能生了,老四,焰驁不是你的兒子,她又不能生了,並且,她還是你侄子焰東浩的前妻,這所有的一切活生生呈現在我們眼前,你說,讓我與你父親怎麼能接受她?」

    似乎李鳳嬌的話句句在理,但是,焰君煌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她手上所謂的證據,牽唇笑了。

    「媽,我不會相信,因為,焰驁到底是不是我親生骨肉,我心裡比誰都清楚,我請你不要再挑拔離間了。」

    「她不能生育你也能接受?」

    「是。」焰君煌毫不猶豫地作答,語氣堅定!

    「好,老四

    ,你真是一個受萬民敬仰的男子漢,真不愧是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你真有不同有常人的胸襟與氣概

    你真是讓我風光十足,你去外面聽聽,大家是怎麼說你,說焰家的,身世背景這麼雄厚,卻娶了米飛兒一隻破鞋。」

    李鳳嬌第一次為了米飛兒與兒子正式開戰。

    「媽,請你留一點口德,就算她不能生育了,就算她變成了殘廢,我都不會離棄她,我早發過誓,一輩子與她不離不棄。」

    「你就是吃了稱砣,鐵了心麼?好,很好,即然這樣,你就滾出去與她團聚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出了焰家的大門後,從此不再回來,你也不再是我母親。」

    冷冷語畢,焰君煌毫無卷戀地旋轉身離開,望著兒子消失在門縫邊的挺拔身影,李鳳嬌追出兩步,抬起手臂,手指似乎想抓住什麼,可是,最終什麼也沒有抓住,只能感覺涼嗖嗖的風兒從她指尖上滑過。

    她唯一的兒子離自己而去,只為了米秀芬的女兒,米秀芬,為什麼你死了我也贏不了你呢?

    凌晨三點,焰君煌驅車去了那幢白色的別墅,來給他開門的是阿菊,阿菊搓揉著眼睛望著他,驚喜地叫出聲:「四少,你來了。」

    「飛兒呢?」

    「飛兒小姐睡下了,在樓上。」

    焰君煌一刻也不敢怠慢,箭步如飛上了樓,輕輕扭轉了門柄,門板推開了,走入屋子掩上門。

    本以為她睡著了,沒想到,房間裡還開著一盞小檯燈,柔柔的光線打照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親愛的,你還沒睡?」

    他試探性地給了她一個大大擁抱,然後,手指尖觸及的冰涼,讓他悚然一驚,飛兒一個轉身,給了他一記飛腿,將他踢下了床。

    「老婆,我可沒惹你。」焰君煌百般委屈地哀嚎。

    「你來幹什麼?」深更半夜的,這男人到她這兒來做什麼?

    「笑話,我們是夫妻,老婆在那兒老公當然在那兒,公不離婆,稱不離砣,你沒聽過啊?」

    此刻的焰君煌臉皮比城牆還厚,真是練出一身皮厚的本領了。

    焰君煌單手撐住床沿,站起身,坐到了她身邊,將她擁進了懷,吻著她的鬢髮,輕聲道:「老婆,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想到李鳳嬌的話,飛兒口氣有些沖。

    雖然她知道焰君煌也很無辜,可是,那趕她走的人,畢竟是他老媽,生他養他的老媽。

    所以,她只能把自己滿肚子憋屈發洩到男人身上。

    「你還是回去吧。」這麼晚了,呆在她這兒,等會兒李鳳嬌又要讓人找過來,說她勾引她的兒子,又罵她是狐狸精。

    「我也被趕出來了,今後,我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這兒了。」

    他的話讓飛兒有一些驚訝,難道說李鳳嬌為了阻此她們在一起,連獨生兒子也不願意認了麼?

    「別質疑你老公我的話,真被趕出來了,怎麼,你也願意收留老公嗎?」

    他第一次衝著飛兒做了一個鬼臉,飛兒撲嗤一聲笑了。

    真該拿手機替他拍一張照,放到報紙上去,讓大家看一看,最受大家愛戴的領導,最得女人青睞的俊美男人是何等醜樣子。

    「你媽說,焰螯不是你兒子。」

    「她老糊塗了,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你莫與她一般見識。」

    「你媽說,為了嫁給你,我帶著焰驁去整了容,整成你的樣子,你媽說,我不能生育了。」

    焰君煌緊緊地握住了飛兒的手,十指交扣,眉心相貼,鼻尖相抵,氣息呼吐在她的臉蛋上。

    「我媽的話不能相信,飛兒,誰都不能分開我們,我們相約過,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難道你要背棄那誓言嗎?」

    焰君煌一臉溫柔地凝視著她。

    「不是我不願意遵守承諾,實在是你媽太欺負人了。」飛兒一直想與李鳳嬌和平相處,可是,那女人根本不領情。

    「好了,我已經與她脫離了母子關係,今後,我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這兒,幸幸福福,美美滿滿地過日子。」

    他發誓,再也不會讓人來打攪她們了。

    緊緊地抱著飛兒,抱著他今生唯一深愛的女人,他發誓,她們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這輩子,寶寶是離不開娃娃的。

    為了與她在一起,焰君煌居然願意與李鳳嬌脫離母子關係,焰君煌從小就是孝子,可見,他為了她,做出了何種犧牲,心中到底經歷了何種天人交戰!

    她心疼他,心疼這個男人,這個深愛她的男人,也是她深愛的男人!

    第二天,焰君煌開車回去接安迪,李鳳嬌死活也不願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指責著老四的無情。

    焰君煌面對她的怒責置之不理,逕自將安迪拉上了車,並讓吳媽拿來了安迪的所有行李。

    「老四,安迪生著重病,你那邊條件不好,也沒多少的傭人,安迪是你唯一的孩子,這輩子,你沒給她多少的父愛,難道,你忍心她無法快樂地度過最後的一段時光麼?」

    李鳳嬌哭著追了出來,其實,她不是捨不得安

    迪,最主要的是,她捨不得老四,她含辛茹苦,委屈求全養大的孩子。

    安迪接過去後,飛兒全身心地照顧著她,半個月後某一天晚上,安迪口吐白沫休克,阿菊嚇得直呼:「飛兒小姐,不好了,安迪小姐病得好重。」

    飛兒趕快從花房裡跑出,及時開車把安迪送進了醫院。

    醫生經過一番全力搶救,向她宣佈了死訊,她站在醫院長廊盡頭,不知所措,雖然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卻照顧了她大半個月,而且,安迪生性活潑,平時總是一口一個『米姨』地叫,飛兒吸了一口氣,走進了病房,望著白色床單蓋著的小小身子,她心顫粟了一下,安迪真的走了?

    昨天還與她嘻嘻哈哈,愉快打鬧的小女孩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就這樣永永遠遠地離開了人世!

    飛兒說不出來心中的感受,畢竟是一條小生命,而這條小生命是她眼睜睜看著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死亡的!

    縱然有滔天的權勢,數不盡的金錢,可是,卻沒辦法買回小安迪的一條命,這一刻,不禁讓人感漢,權力與財富都是身外之物,身不帶來,死不帶去,人的一生,平安,健康更為重要。

    焰君煌得到安迪的死訊,以十萬火急之姿,從部隊裡趕了回來,可是,卻只能看到小安迪慘白轉青的臉孔!

    安迪的葬禮安排在了京都城郊的一個小殯儀館裡,前來悼念的人不多,因為焰君煌封閉了所有消息,只有焰家為數不多的幾個至親知道。

    飛兒身著黑色的衣裙,鬢上戴了一朵潔白的小茉莉花,她站在小安迪遺像前,眼瞳裡浸著淚水。

    「飛兒!」一身黑色旗袍的展顏走了過來,在她肩上輕輕拍了一下。

    「展顏,你來了!」

    展顏望了一眼牆壁上,白色禮花托起的安迪生前的照片!照片裡的臉孔,天真浪漫,一雙無邪的眼瞳,讓她看起來有幾分的調皮!是那麼活潑可愛!

    展顏不認識這個孩子,並沒見過一次面,僅只看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人與人之間,無論是大人與小孩,都是講究眼緣的!

    這個孩子並非飛兒親生,要是,她照顧這個孩子也有大半個月,自然是建立了一份感情,而且,看著一個十歲的孩子在自己眼前夭折,展顏雖然沒有經歷,可是,她也能夠想像體會其中的心酸,那畢竟是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冗長的沉默後,飛兒拉展顏會到了靈常旁邊的椅子上,外面傳來了一陣呼天搶地的哭聲。

    飛兒與展顏立刻從椅子起驚起,跑出去一看,便見一身黑衣的李鳳嬌撲跪在了靈堂外面,哭得聲嘶力歇。

    「這女人真是瘋子,根本是假哭,一個孫女,還只是撫養了兩個月而已,有這麼深的感表麼?」

    飛兒被她趕出焰府的事,展顏知道了,所以,展顏就憎恨李鳳嬌這個女人。

    焰君煌則站在她的身後,任由著她發洩,不勸,也不撫,就那樣靜靜地筆直地站著。

    送安迪上山的時候,焰君煌悄悄把靈牌遞給了天耀,輕輕說了一句:「老五,還是由你來端比較好。」

    畢竟,老五才是安迪的親生父親。

    焰天耀神情沮喪,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面容上更是瀰漫出一縷說不出來的幽傷,他沒有說話,無聲接過了焰君煌遞過來的女兒靈位。

    展顏跟在他身後,心中雖有驚疑,卻沒有問出口。

    當她們把牌位送去了祠堂時,門口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女人一對眼睛生得很美,身材高挑,五官長得非常大氣,面容上有些哀傷!

    她要進入靈常,卻被小蘇子喝斥:「你是誰?」

    她說了一句外語,可是,小蘇子聽不懂,只得再次問出:「對不起,小姐,這兒是靈堂,不能隨便進入的。」

    「我、要、見、焰君煌先生!」

    女人的國語說得十分生硬,不過,勉強還能讓小蘇子聽得懂。

    「我們君皇現在很忙,我可以幫你傳個話兒。」這個外國妞挺養眼的,長得很美,可是,小蘇子不敢放她進去啊!放進去了,他就失職了。

    「我要見焰君煌先生,我有事找他。」女人見他不放自己進去,整個人急了起來。

    「好,好,我去通報一下。」小蘇子與她溝通不了,又見她神情非常焦急,所以,疾步返進了靈堂向君皇報備了這個女人的情況。

    聽了小蘇子的匯報,焰君煌不敢遲疑,幾步繞了出來,看到女人時,焰君煌向她走了過去,女人望著他,整個人還是十分平靜,他們用眼神交流了一翻,女人向他鞠了一個躬,道了一句:「謝謝!」

    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化成最簡單最直接的『謝謝』二字。

    焰君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領著她走進了靈堂,她進去的那一刻,與焰天耀錯身而過,一雙美眸狠狠地盯望著焰天耀,是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對她始亂終棄,這個男人甚至一直不知道安迪的存在,多麼負心絕情的一個人。

    當年,要不是焰君煌願意出巨資平息一切,她早將焰天耀告上了法庭,毀了他的前程,今天,他之所以還能如此風光,真的要感謝他有一個好哥哥!焰君煌願意為他承擔一切,他們那份兄弟情義讓她動容!

    焰天耀見到女人,嚇了一大跳,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細看之下才發現,的確是美菲過來了,美菲

    ,安迪的親生母親,她們兩個年少時那麼荒唐,做出了男歡女愛的事情,卻抱應了女兒身上。

    焰天耀從美菲眼眸裡迸射出來的絕狠光芒看得出,她是恨自己的。

    怎麼能不恨?

    她生了安迪,然而,他這個父親卻從來都不知道安迪的存在,她帶了安迪整整九年多,她能夠如此平靜地來參加葬禮,焰天耀感到十分意外,還有震驚!

    送安迪上了山,女人站在新壘起的小山丘前,眼睛裡慢慢蓄積了淚花!

    昔日,點點滴滴繞心頭,如今卻是天人永隔,此生再難見面,是她懷胎十月所生的孩子,還未成年就夭折,女兒的死猶如一把利刀,在她心口上絞刀。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絕世慘痛,這世間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

    如果早知道她會在這個世間留不住,當初,她就真的不應該讓安迪來到這個世界上。

    焰天耀望著立在墳前的那抹黑色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心裡也有說不出來的苦楚。

    他不知道四哥通知了美菲,背地裡,他問過焰君煌:「為什麼要通知她過來?」

    焰君煌乾淨利落地回答他:「因為,她是安迪的親生母親!」

    是,美菲是安迪的親身母親,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女兒死了,親生母親過來送她最後一程,這是人之常情!

    只是再次見到美菲,焰天耀心中有說不出來的酸楚,這份酸楚,不是心痛,只是愧疚,他對美菲早就沒有了愛了,剩下的全是滿滿的愧疚,這個女人,為了生下美菲,恐怕單身至現在,在得知安迪生病後,發現自己再無希望,所以,便決定再嫁他人,女兒雖然死了,可是,她的生活還要繼續下去。

    「美菲!」焰天耀步伐零亂地走到她身後,輕輕地喚了一聲。

    美菲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他的呼喚,因為,他的溫柔再也不屬於自己,她要有骨氣,再也不會貪戀。

    「美菲,對不起!」

    終於說出了口,卻是這般艱難!

    緩緩地,女人轉過身子,視線筆直掃向他,是那麼凌厲!

    抬手指向了墓碑上貼放的安迪照片,紅唇輕掀:「這三個字,你應該對她說!」

    「生前,她從未得到過一天的父愛,焰天耀,一句不受了,就將我們曾經一切的美好全部抹殺!這輩子,我從未如此強烈地憎恨一個男人,那就是你,你會不得好死的。」

    美菲咒罵著,面色突地變得冷厲,然後,從腰間摸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

    「你要幹什麼?」焰天耀大驚失色,嚇得連舌頭都打了結!

    「是你毀了我全部的生活,是你讓我女兒得不到父愛,如今,我女兒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焰天耀,十一年了。」淚水汩汩從她眼尾間滑落。

    嘴裡不停呢喃著:「十一年了,如今,同歸於盡就是你我最好的結局!」

    「美……菲,有話好好話。」焰天耀根本沒想到美菲會這樣激動,自從她來到為安迪所設的靈堂後,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安靜的容顏,原來,平靜的面容下藏著一顆激動的心,也是,親生女兒撒手人寰,人世間,沒有幾個母親能夠承受得住。

    焰天耀望著她手上明晃晃的刀子,只覺刀峰閃著寒光,看起來是那麼冷咧。

    他後退一步,美菲就前進一步,盯望著焰天耀,眼睛裡迸射出來的寒光與刀子上的寒光交相輝映。

    焰天耀覺得對不起美菲,又覺得是在女兒的墳前,所以,他不想與美菲戰鬥,轉身就跑,已經失去理智的美菲哪裡肯就這樣放過他,拔腿開追,快追上的時候,大步幾步,一個閃身撲了上去,刀子凶而狠地砸了進去。

    只覺眼前一抹人影一閃,某人擋在了焰天耀身前,她手上的刀子硬生生砸在了女人的後背上,剎那間,鮮血溢出,女人並沒有喊疼,咬緊了牙關,憤怒地盯望著美菲。

    見沒能刺到焰天耀,是一個無辜的女人受害,美菲嗷嗷嗷大叫,衝著她不住大嚷:「笨女人,傻女人,他是一個負心漢,不值得你這麼對他,他是花花公子,見了更漂亮的就會見異思遷,終有一天,他也會拋棄你。」

    見有女人為焰天耀擋刀子,美菲狂怒不止地衝著她大罵。

    焰天耀轉過身來,看到臉色蒼白至沒有一絲血色的展顏,頭頂氣得幾乎快冒了煙。

    他不知道展顏從哪兒冒出來的,更不知道展顏會在最後一刻撲過來,替他擋刀子,他一直在質疑她的對自己的愛,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他一直問女人愛不愛自己,可是,她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把一切交給時間。

    然而,在最危急的關頭,她居然為自己擋了刀子,這說明什麼呢?

    焰天耀在心裡狂叫,顫抖著手指,他將展顏摟入了懷中,一雙利眸憤怒地瞪望著美菲,那個失去理智幾經瘋狂的女人,也是自己曾經拋棄的女人。

    說拋棄顯得有些難聽,說準確一點,應該是說,那是一段少年無知的往事,那一年,他才十七八歲,十七八歲的少年懂什麼。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只是有膽子說出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感覺而已,雖然內疚,可他不後悔,如果為了內疚勉強與一個女人在一起,那才會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如果找到真愛的這一天,他才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不要用那種眼神瞪著我,這是你該承受的。」

    美菲說著又要向他撲過來,焰天耀終於怒了,不再忍讓,在美菲撲過來之際,伸手就將她握刀的胳膊捏住,然後,指節輕鬆一動,手上的刀子掉出。

    抬腳在她腿肚子上一踢,美菲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倒在他們的面前。

    美菲被警察帶走了,她將被公安機關引度美國,接受最嚴厲的宣判,無論她受了多大的傷害,但是,她持刀殺人就是罪惡不赦,焰天耀本想饒過她,可是,她傷了展顏,這他最最最不能饒恕的。

    醫院裡,焰天耀手足無措地站在手術室外,大手抓著把滿頭髮絲抓亂,焦急萬分地不知道是第n次把眸光望向前方地盞指示燈。

    展顏已經推進去很久了,還沒有出來,他真的好怕啊,他恨死自己了。

    拳頭不止一次砸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通道上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飛兒與焰君煌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飛兒拉過焰天耀,隨手就要甩焰天耀一個耳光,焰君煌卻扣住了她的手臂。

    即便是打了老五,事情也不能挽回。

    飛兒憤怒地甩開了老公的手,這兄弟倆合起伙來騙她與展顏,真是氣死了。

    「四嫂,對不……起。」

    焰天耀都快哭出來了,等待的時刻,心是受煎熬的。

    「四嫂,等展顏出來後,你要幫我說說情。」他不知道展顏會不會原諒自己,畢竟,這種事情,女人十有九個都不會原諒,如果能原諒,她就是一個聖人,如果不在乎這種事,也不見得會愛他這個男人,所以,焰天耀心裡非常的矛盾。

    「焰天耀,你這種要求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飛兒真是氣不過,孩子都十歲了,與美國的戀人在一起卻隻字不提,雖然是過去的一段往事,可是,飛兒覺得即然老五愛展顏,就應該坦誠相待,對於老五這種花花公子,即然是最後展顏撒手離他而去,讓他孤家寡人過一輩子,也是綹由自取。

    焰君煌見老婆大人發這麼大的火,也不敢幫老五說什麼,畢竟,在整件事情裡面,他自己也有一份。

    至少是焰天耀的幫兇,自己那關算是闖過了,但,是飛兒看在他為了她爛醉如泥,卻不小心要了一個女人的份兒上原諒了他,至少,他心裡是有她的,老五不一樣啊,他當初與美菲在一起,是千真萬確的事兒,要不是後來老五變了心,恐怕老五與美菲還有安迪,就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現在,展顏又躺在醫院裡,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真不敢再幫老五說話,這件事情,他幫老五掩蓋的太多,如果不是美菲因思女心切,得知死訊從美國趕過來,無法面對一切,失去理智,恐怕這件事情將會永遠石沉大海,展顏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知弟莫如哥,老五已經夠糾心的了,他就沒必要再去責怪他了。

    「告訴你,如果展顏沒辦法醒過來,焰天耀,我找你拚命。」

    在她們爭執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幾個身著白袍的護士將剛做完手術的女人推了出來。

    焰天耀幾乎是第一時間撲過去的。

    「展顏,對不起,對不起。」他急切地,真誠地,一遍又一遍地道著歉。

    展顏緩緩張開眼瞳,蒼白著唇色,凝望向他的眸光漸漸變得灰暗,裡頭的希冀之光也在一點點的熄滅,她對他失望透頂,不想看到他的著急的容顏,別過臉去。

    焰天耀望著展顏蒼白的臉孔,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絕望在蔓延。

    「顏。」飛兒見此情況,為怕老五尷尬,走上前,抓住了展顏的玉手,手指觸到了冰涼讓她心抽痛了一下。

    她們是同生共死的閨蜜,展顏這個女人,是她這輩子唯一用真心對待的好友,一生的摯友。

    進了病房,護士交待了一些事後退了出去,病房裡,就只剩下飛兒與展顏這對好友了。

    兩個女人沉默了一陣,都沒開口說話,展顏望著天花板,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從鼻樑一直摻進了嘴裡,第一次,為了焰天耀而哭,淚水的滋味鹹鹹的,濕濕的。

    「顏,我知道你很痛苦,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這兒照顧你。」

    飛兒向單位裡請了幾天的假,讓焰君煌先回去照看焰驁,包括焰天耀,她自己留下來照顧展顏,可是,老五說什麼也不離開,就那樣直直地站在了病房門口,低垂著頭,不理從他身後經過醫生護士,病人奇異的眸光。

    「老五回去啊。」見老五像一根紅甘蔗一樣不聽自己的勸,飛兒不再管他,直接『匡當』一聲甩上了病房的門。

    飛兒坐在床沿上,試著與展顏一起交流說話。

    「展顏,還記得那次你為了駱北城受傷躺在醫院的事嗎?」

    展顏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顏,那時,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焰君煌,你說,他長得很帥,是京都重量級的人物,你知道,當時,我心中的感受嗎?」

    生不如死啊!不過,她願意把最愛的男人讓給展顏,所以,她一直沒有告訴展顏,後來,李鳳嬌與焰嘯虎兩人到她的住所請他離開焰君煌,她從那片雪地裡走出的時候,遇上駱北城,就那樣向一個陌生的男人說了一句:「你可以娶我嗎?」

    沒想到歪打正著,原來,駱北城已經愛了她整整十幾年,而展顏也是從他到學校當教官的時候愛上他的,這命運,輪來輪去,最後就成了一個死結,好不容易解開

    開了這個死結,老天為展顏關上了一扇窗戶,為展顏開了另一扇窗的時候,沒想到中間卻插進了這樣一段ど蛾子往事!

    「因為想把焰君煌讓給你,不想傷害你,所以,我百般的逃避與他的感情,當時,你得了語言障礙,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到醫院探望你,你媽不肯原諒我。」

    回想著那段往事,飛兒幽幽歎了一口氣,然後,抓起了她裸露在被子外冰冰涼涼的纖手。

    壓低了音量,輕輕地說:「展顏,我看得出來,你已經完全走出了駱北城帶給你的傷痛,我很為你慶幸,那段往事已經過去了,老五當時只有十八歲,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對於美菲也只能說是不再喜歡了,連愛都算不上,只是,做出這麼過份的事情,得承擔後果,他雖說沒對安迪負責,可是,現在,他不是得到了報應,你就是他的報應,你這樣對他,讓他心裡懸吊著,他一直還站在門外,站了這麼久,展顏,他已經悔改了,如果你真的愛他,就為他著想一下,我希望你能與他開誠佈公談一談,人生,得一段真愛不容易,即然,你已經對他大大改觀,就請原諒他吧!他是真的很愛很愛你。」

    展顏仍然抿唇一句也不說,飛兒望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起身向門外走去,打開了門,焰天耀抬起了頭,飛兒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每走一步,仿若都踩在了刀尖上,展顏的沉默凌遲著他的心。

    他不知道展顏會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飛兒望了她們一眼,悄悄闔上房,轉身離開!她希望這對有情人終成卷屬,如果展顏不愛老五,也不會在危急關頭為他當刀子,有些心意,是得在危急關頭才能測出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焰天耀站在床畔前,俯首望著病床上如一個玻璃人兒般蒼白的女人。

    心口絞痛,她身上的傷口是為他挨的,最該被捅刀子的那個人是他,而並非是展顏!是他讓她躺在了這裡,這個女人,他曾捧在掌心,愛了麼多年,愛到心口發酸發疼,他喜歡她,從見面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去美國的這幾年,他一直對她念念不忘,說也奇怪,以前,與一個女人交往,最多不超過兩個月,他連人家長得什麼模樣都記不清了,包括美菲,美菲曾為他生過一個孩子,實則上,他們也只交往了不到四個月,那四個月裡,他將美菲寵上了天,所以,美菲對他愛得不得了,對他做出了許多勾引之能事,那時,他初嘗人世男女雨露,兩個如膠似膝,可是,後來,他慢慢發現,他與美菲實際上性格不合,他連看了一眼其他女人都不可以,只要多望上兩眼,回去後,美菲定會與他吵過沒完沒了,他也是一個孩子,美菲對他的感情太過於灼烈與激狂,美菲的愛把他的脖子勒住出不過氣來,仿若要窒息一般,所以,後來,他選擇了放手!

    後來,回國,他也與其他女生交往過,可是,都只是幾夜風流,但是,自從喜歡上展顏以後,他就收斂了所有的放浪形骸的行為,對展顏死忠,去了美國,心心唸唸的還是展顏,得到四哥的召喚,他便馬不停蹄地回國,回來的第一天,他就去找了展顏,儘管她給了他冷臉子,可是,只要看一看她,他也是幸福的。

    他從來就沒有對一個女人用情至深,只除了展顏!

    「展顏。」喉頭有些滯,眼角酸澀,是他以前拋棄了太多的女人,所以,老天報應到了他的手上,在展顏這兒栽了跟頭,就是老天對他遊戲人間最大的懲罰。

    「對不起,我知道安迪的事情只不過幾天,我從來都不知道有安迪這個女兒,是四哥一直瞞著我,是他自己承擔了一切,展顏,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對你說,我也不敢乞求你的諒解,我只想對你說,自從在訓練場見到了你,那年那夕從此成追憶。」

    那年那月那日那夕從此成追憶,多美好的一句話。

    展顏聽了,眼角的淚水落得更猛,玉手狠狠地抓住了被單,將白色的被單皺得變了形。

    她很想原諒他,可是,如果將自己交給了他,她怎麼能夠保證以後焰天耀不會再變心,對一個女人始終終棄,如果她也是美菲的下場呢,展顏不敢想。

    一陣冗長的沉默,讓焰天耀等待的心倍受煎熬,他在待等展顏的宣判,等待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於,展顏啟唇說話了:「焰天耀,我們分手吧!」

    這話已經在心裡醞釀了千百遍,話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絕決!

    突然間,焰天耀聽到了自己心碎裂的聲音,卡嚓,心碎成了片片!

    五指收握成拳,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良久,咬牙吐出:「好,展顏,我給你一段時間平復心情,想分手,門兒都沒有。」

    總之,他絕不會放手,這輩子,他焰天耀非展顏不娶。

    語畢,他轉身,腳下像灌了鉛,每走一步都是那很麼艱難!

    焰天耀高大冷沉的身形在展顏的視線中漸漸變得模糊,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滾落!

    當焰天耀終於消失在病房門口後,展顏壓抑多時的淚水終於狂傾而出,失聲痛哭出來,無人的時候,釋放出心底最深的無奈與傷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命苦?

    以前受駱北城,一直是自己在唱獨角戲,現在,好不容易把愛轉到了焰天耀身上,卻得知了他曾經的風流韻事,美菲與安迪的出現,似乎是在她平靜的心湖上丟了一枚炸彈,她只知道自己想靜一靜,不見任何人,不想任何事!

    *

    陸之晴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到半個月,她整個人就瘦了一圈,簡直瘦得不成人形了,都是那病給鬧

    的,想著那病她心裡就煩躁不安,艾滋啊,沒幾個人得了這種病還能心態保持與原來一樣。

    她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子裡自己清瘦的臉頰發呆,左看右看,臉上的肌膚也沒有任何變化,只除了瘦一點以外,也不見肌膚上有紅斑什麼的。

    這件事情,也不敢告訴家人,萬一哥哥嫂子知道了,肯定會把她趕出家門,至少,會毫不猶豫就把她送進醫院隔離,艾滋病啊,人人都怕死,都怕去見閻王。

    親人也一樣,沒有幾個親人能夠做到與她一同與病魔鬥爭。

    她去找了那個人妖,去酒店詢問,可是,酒店經理告訴她,那個人已經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也不知是不是病情發作死了,總之,人妖把病帶給了她,卻失去了蹤跡,她真的好恨,這種病一天天地折磨著她。

    真是生不如死哪!

    望著鏡子裡的容顏,不過三十歲不到,就要如一朵鮮花一樣迅速凋零了嗎?

    不,讓她就這樣死了,她絕對不會甘心,她沒結婚,沒生子,最主要的是,她沒有得到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如果能夠死在心愛的男人懷裡,也是美事一樁,也不枉費來這人世走一遭。

    可恨的米飛兒,搶了她的君煌,奪走了她的愛人,反正,寧死之前,她也會找一個墊背的,她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了,也不會讓米飛兒得到,要麼,就與米飛兒同歸於盡!

    這樣想著,找了化妝袋,她為自己化了一個美美精緻的妝容!打開衣櫥,挑了一件自己最滿意的裙子換上。

    抹了最鮮艷的口紅,再撲上了些香粉,因為,她氣色不好,有些憔悴,想用粉妝遮蓋住那份兒因病憔悴。

    擒著紅色的包包下樓,剛走到樓下,傭人上前詢問:「小姐,去哪兒?」

    「本小姐去哪兒要向你報備。」

    不冷不熱的話讓傭人碰了一鼻子的灰,不敢再她說什麼,趕緊退開,看著陸之晴從自己眼前閃過,望著她走出家門的背影,皺了皺眉頭,總感覺小姐這段時間有些陰陽怪氣的。

    陸之晴開著名貴的寶馬車,一個人瘋狂地在街頭亂竄,世界末日就快來臨了,反正,她就快死了,見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一對又一對的男女在樹蔭下相擁著互訴衷腸,她心裡就難受的很,真想拿刀把她們全砍光。

    她活不了,她不想讓這些人再幸福甜蜜下去。

    這時候的陸之晴心裡是變態的,吹著口哨,闖了幾個紅燈,後面的交警追了上來,換檔加束,寶馬比警察摩托車快,迅速就跑得無影無蹤。

    然後,她把車開去了焰府,真是奇怪,當她走進客廳,偌大的客廳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感覺讓她很是失落。

    「吳媽。」

    她呼喚著焰府的老傭人!

    吳媽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見站在客廳裡的是陸之晴,冷哼了一聲,別開臉,冷問:「陸小姐,有事嗎?」

    「吳媽,李姨在家嗎?」

    「不在。」「去哪兒了?」

    「不清楚。」吳媽向來對陸之晴冷淡,陸之晴也有自知之明,她打開了皮夾,從錢夾子裡掏出十張百元大鈔,衝著吳媽揚了揚手:「吳媽,只要你告訴焰夫人去了哪裡,這些都是你的。」

    吳媽望了她手上的鈔票一樣,雖然她家裡不是寬裕,可是,她真的不喜歡陸之晴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

    所以,她別開了臉,嘴裡仍然說出:「不知道。」三個字。

    「我知道,我知道。」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大約是新來的焰府傭人。

    「好,只要你說出夫人的下落,這些就是你的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人心在錢面前都是貪婪的。

    「小星,不能說,不能給這個女人說。」吳媽怒斥,可是,小星看到陸之晴手裡的錢,眼睛都直了,她才不管吳媽的責罵呢。

    「夫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了哪兒?」「是吳伯給她去的,今兒早晨,我隱約聽到她說要去墓地。」

    小星回憶著說。

    「好,謝謝。」陸之晴將手中的鈔票遞給了小星,然後,踩著高跟鞋離開,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什麼又退了回來。

    「喂,小姑娘,是哪兒的墓地啊?」

    小星裝著為難的樣子,搖了搖頭,陸之晴返回來,從皮夾裡再抽出二十張鈔票。

    小星接過她手上的鈔票,樂呵呵地報出:「好像是城郊外普陀寺旁邊。」

    陸之晴滿意地抽身離開,陸之晴剛走,吳媽回頭就怒罵小星:「你真是瘋了,為了三千塊就出賣夫人,夫人回來了,看不打斷你的狗腿。」

    「哎呀,吳媽,我們一人一半。」小星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這錢自己不能私吞,否則,吳媽到夫人那兒告自己一狀,她是吃不完會兜著走。

    「我不要。」吳媽瞄了她手上的鈔票,果絕地說。

    「哎呀,吳媽,千萬別給錢過不去,那是給自己過不去,拿著,一人一半。」小星數了五張鈔票硬塞進了吳媽的手裡,吳媽捏著光潔的鈔票面,心裡也甜絲絲的,不勞而獲就能得到一千五百塊,何樂而不為,小星說得對,哪有人與錢過不去的道理,她也不會這麼傻,即然小星硬塞給她,到時夫人知嘵了,

    追究這件事情,她也可以推脫責任,把責任全部推到小星的頭上。

    陸之晴直接將車開去了京都城郊外的普陀寺,果然在山下停靠著一輛名車,仔細看了車牌號,是她熟悉的李鳳的車輛。

    吳伯坐在駕駛座上看報紙,她沒去與吳伯打招呼,直接邁步走上了一階又一階的石梯,石梯爬完,一座寺廟近在眼前,寺廟香火很旺,來來往往上山燒香拜佛的人很多。

    她與他們一個個摩肩而過,其實,走進了寺廟,視線掃過一張張陌生的臉孔,並沒看到李鳳嬌,然後,她走到了一座佛像前跪下,雙掌合十,看了一眼佛像,心裡暗自祈禱。

    「請保佑我能夠藥到病除,心想事成。」

    「若能達成心願,我願意抬九千九百九十隻羊來謝你。」

    磕了三個頭,再掏錢去管理人員銷售處買了一些一把香,點燃後插在了灰糟裡。

    然後,退出了普陀寺廟,李鳳嬌應該應附近,雖然,她不知道這女人來這兒幹什麼,但是,她只是想找到她,然後,巴結賄賂她,她與她之間一直是狼狽為奸,米飛兒是她的情敵,李鳳嬌也不喜歡那個女人。

    她雖不知道原因,反正,憑她的直覺,她完全當米飛兒為眼中釘,肉中刺。

    她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能與李鳳嬌聯手打敗米飛兒,她心裡就樂死了。

    找了幾圈都沒有找到,最後,她向一個深谷裡走去,終於,在一座墳墓前,終於看到了李鳳嬌身著紫色旗袍的身影。

    只見李鳳嬌立在墳墓前,定定地盯望著墳墓上的照片,嘴唇裡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由於隔著太遠的距離,陸之晴也聽不清楚,稍後,李鳳嬌抬起了頭,眸光在四周掃尋了一眼,眸光狠絕而凌厲,仿若帶著太多的憎恨。

    見她提步向這邊走來,陸之晴趕緊隱身至一處綠樹蔭後面,當李鳳嬌從自己身邊擦過後,才從綠色樹蔭後鑽了出來。

    疾步跑至了墳墓前,墓碑上寫著鑲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臉盈盈,只是,她卻感覺十分陌生,但是,這個姓氏她並不陌生。

    碑墓上那一行行雲如流水的字跡:「米秀芬之墓!」右下角刻上的是『飛兒叩上!』的字跡。

    哈哈哈!原來是米飛兒老娘,米秀芬,她剛才只覺得眼熟,沒想到,是米飛兒老媽,米飛兒的老媽居然埋葬在這裡,陸之晴仰頭笑了,笑聲在山谷中迴盪,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她最高興的還有一件事情,據她分析,把所有的一切拼拼湊湊起來,感覺李鳳嬌與這個米秀芬源淵不小。

    要不然,她不會跑到這兒來這樣子探望她,如果關係好,也沒必要那樣對待米飛兒,一直不喜歡米飛兒做她家的媳婦。

    陸之晴回去後,就讓人去查了這件事情!

    偵探社給她的答案,讓她滿意致極,原來,呵呵!原來,李鳳嬌與米秀芬多年前是一對摯友,很好很好的摯友,只因米秀芬不願意摯友嫁入豪門,百般阻攔,然後,兩個人就翻臉了,李鳳嬌攻於心計,終於嫁給了焰嘯虎,順利坐上了焰家主母的位置,然後,就徹底與米秀芬絕交了,二十多年前,李鳳嬌卻突然約米秀芬到避暑山莊一遊,兩人在避暑山莊見面後,並沒有重修舊好,鬧了一架後,李鳳嬌帶著五歲的焰君煌拂袖離開。

    那一年,是米飛兒與焰君煌第一次見面,焰君煌五歲,米飛兒三歲!

    陸之晴望著這沓資料,笑得嘴角都合不攏,比撿到寶還高興。

    她給私家偵探打了電話。

    「徹底查那一年發生的事情,查到了,我有重金酬謝!」

    那天晚上,米秀芬的墳墓被人挖了,屍體不冀而飛,米飛兒得知此事,氣得差一點昏死過去,她跑到了普陀寺,望著空空如也的墳墓穴,傷心欲絕,她敢肯定,絕對不是盜墓之人幹下的。

    而是一個與她有深仇大恨的人所為,中國向來講究人死落土為安,這個居然連死了也不放過她的母親。

    她要查出這個敢挖她母親墓穴的人,敢把她母親屍體盜走,就要承擔害破人亡的後果,她絕對要把那個隱在暗處的壞人碎屍萬段,要不然,難消她心頭之恨!

    焰君煌見丈母娘的屍體不冀而飛,立刻調集人馬前去撤查,他與飛兒同仇敵愾,發誓要將盜墓的人挫骨揚灰,因為,幹這種事的人,就不是正常的人,不是變態就是心裡扭曲。

    就在飛兒火冒三丈的時候,網絡上瘋狂的流轉著一些照片,她點進去一看,進入眼簾的是身著淡紫色旗袍的李鳳嬌站在母親墳墓前的一幕後。

    原來是李鳳嬌干的,雖然不太敢確定,但是,至少,這件事情,李鳳嬌逃干涉,為了君煌,她一再委屈求全,然而,這個老女人終是抓住她不放,母親與她曾是閨中蜜友,就算因志趣不合後來翻臉,也沒必要在她落土為安後來這麼一手吧,太缺德了,這個時候,飛兒不再想去與這個女人和好。

    她將車開去了焰府,將一沓照片扔到了李鳳嬌面前,指著照片,怒氣沖沖地質問:「說,你去我媽墳前幹什麼?」

    李鳳嬌撿起照片看了看,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想你媽了可以了吧!」

    「你當我是傻子嗎?如果你能夠念在當年與我媽摯友的份兒上,就不會一直逼迫我離開君煌,離開焰家。」

    「我只是去看看你媽而已,我還幫她扯了墳頭的雜草,不信你問吳伯。」

    李鳳嬌拉了拉肩上垮掉的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