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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庫銀 文 / 小盜非道1

    對於許仙的回答,安逸說不上滿不滿意。反正許仙早晚都要跟那條白蛇xxoo,來一場曠古絕今的人獸那啥,他信與不信,獸都在那裡,不來不去。

    不過對於許仙的想法他還是非常好奇的,不光好奇現在的,更好奇他知道白素貞是一條蛇之後的想法。

    想想,一個普通人,當知道跟自己夜夜笙歌的小媳婦是畜生變得,這得需要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不被噁心死!

    好在白素貞是蛇精,人獸的既視感還不那麼強烈,如果是一隻狗……

    畫面太美,安逸已經不敢想下去了。但思想這個東西,你想,或者不去想,念頭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所以為了轉移注意力,安逸只好跟許仙抬槓,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是不錯,但孔夫子也沒有否認這世上有妖魔鬼怪,只是他不去妄自談論而已。」

    此時外面雨已經停了,空氣中格外安靜,使得安逸的話分外清晰。

    許仙卻不知安逸的真實想法,眉頭一皺,但也不好駁了他面子,只是道:「無論如何,總要見過才知道。既沒見過,又如何談論。」

    安逸笑了笑,不再自討無趣,意味深長道:「你一定會有機會的!」

    談話結束,房間中陷入沉寂,但二人心中,卻各有所思。

    許仙想的,自然是白素貞無疑。而安逸,卻是想的他們兩個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天夜裡,小青施法從官庫中盜了千兩白銀。只等許仙明日去取傘的時候,讓白素貞與他約定終身,然後將其中百兩贈與許仙。讓他拿著做婚禮的花銷。

    對於這種上趕著倒貼的事,估計沒幾個男人會經受的住,許仙自然也一樣。喜滋滋拿著錢回來。卻被李公甫認出是官銀。大義滅親下給許仙下了大獄,發配蘇州胥江馹三年。

    ※※※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沒有昨日的一絲陰沉。

    而許仙早已洗漱的乾乾淨淨,換上了一身新鮮的衣裳,但卻礙於有安逸在,一時間脫身不得。

    安逸沒有提出離開,他也不好往外攆,而且。安逸雖做道人裝扮,但畢竟是個二十來歲青年模樣,他若離去,放安逸與自家姐姐單獨在家,心中踏不踏實且不說,最怕的是別人說閒話。或者姐夫回來不好解釋。

    所以只好如坐針氈的,陪著安逸談話。心卻早就飛了。時不時的愣神,表明他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裡。

    不過好在,當辰時剛過,巳時剛至之際。李公甫一身公裝,從門外返回。

    許仙急忙打了聲招呼,然後給兩人引薦。渾沒注意。李公甫臉色略顯難看。

    原來昨夜正是他在看管官庫,失了庫銀,被縣官打了二十大板,又令他緝拿正犯,若拿不到,每隔三日打一次。臉色能好看才怪了。

    不過雖然心情不好,但李公甫卻是個有禮有節的漢子,見妻舅帶來客人,也不好擺臉色。當即撐起笑容,跟安逸打招呼。

    「見過道長。道長快快請坐。」李公甫一邊說,一邊招呼安逸坐下。

    安逸也不客氣。打了個道稽,道一聲:「多謝!」後坐下談話。

    就在此時許仙早已想見白素貞想得等不及了,哪裡還願留下磨蹭,當即對李公甫道:「姐夫,您先帶我招呼安道長,我在外面還有些事情,去去就回來。」說完,忙不急的離開。

    臨走前,還像安逸打了個眼色,似是求他,不要將昨天的事情說出來。

    安逸眨巴眨巴眼,還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許仙一見,放心的去了。

    李公甫摸不清情況,只道:「漢文他還小,不知禮節,還望道長不要怪罪。」

    安逸搖頭笑道:「怎麼會,漢文兄古道熱腸,若不是他,昨夜貧道還不知要去何處安身呢!」隨口客氣兩句,緊接著,似有意無意的提到:「貧道觀李兄臉色不好,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許氏此時正好進來,聞言也是疑惑的望著自家相公。

    李公甫歎道:「本不該將俗事說與道長,但既然道長問起,公甫不敢隱瞞……」緊接著,將官庫被盜一事說出。

    許氏一聽,頓時焦急,道:「這可如何是好?」這賊人能不知不覺的偷盜得手,那又怎是好抓的。但若抓不到,自家相公又要受皮肉之苦,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李公甫也是愁眉苦臉,歎道:「實在不行,只好先把房賣了,再去鄰友家籌備些,盡量補足這個缺口。」

    話雖如此,但千兩白銀不是小數目,怎是一朝一夕能夠籌備齊全,更何況,如此多的銀兩,全做他的債務,他也背不起。那只是事到臨頭,被逼無奈的方法而已。

    但就在夫婦二人愁眉苦臉的檔口,安逸卻是笑道:「二位不必煩憂,這銀兩不日便能尋回。」

    他所說毫無虛假,但李公甫二人卻全當安慰之言,並不放在心上。只是道:「多謝道長吉言!」

    安逸呵呵笑道:「二位莫不是信不過貧道?不是貧道海口,這世界之事,貧道多少知道一些,卜算一道,多少粗同一點。但口說無憑,不若這樣,兩位先莫要著急,只需等許仙回來,你們自知端倪!」

    「這與漢文有什麼關係?」李公甫夫婦不解。

    安逸卻搖頭不語。

    他沒有給許仙消難的打算,一是因為,這白富美倒貼窮diao絲的事,誰看了心裡都不能平衡。但最主要的,卻是在許仙身上。

    《雷峰塔奇傳》一書中,這許仙可以說是一事無成,就連開醫館,都是靠的白素貞的藥丸。徒有虛名。

    而且他還不是一個堅持的性格,幾次三番的得知白素貞是妖,想要甩掉她。但都被白素貞三言兩句糊弄過去。說白了,他只是沉迷白素貞的美色而已。

    總體來說,這本書中之前的部分。完全是白素貞一人用情至深,許仙不知珍惜。直到後來。經歷種種磨難,後白素貞被壓雷峰塔,他才徹底明悟。在金山寺修行,苦守相伴,直等到兒子長大成人,得中狀元後,討到皇帝敕封,兩人才再次團聚。

    雖然對於本書中人間帝王會有那麼大權力趕到好奇。但這也不是不能解釋的。畢竟……神仙皆由人來做!

    書歸正傳,安逸之所以不願為許仙消災,就是怕少了這些磨難,許仙這個瓜娃子,捨了白素貞跑路。

    雖然這跟他關係不大,但既然要見證這麼一個奇葩的「愛情」,當然要好好看下去了,人貴自知,做看客,就不要胡亂改變劇情。

    只是……這畢竟不是電影。而是一段真實的人生,身處其中,又怎能毫無所觸?

    有所觸必有所動。有所動必有所為,有所為必有所變!

    常言:「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說是身不由己,其不過是——隨心所欲,順其自然!

    自然是外?還是內?

    因人而異!

    世間很快,過了中午,三個人吃過午飯,因為有安逸之前的話,是以李公甫沒有出去。

    不過半天時間。他耗得起!

    不是他對自己有把握,而是破罐子破摔。心想反正也找不到。不如信安逸的,賭一把而已。

    賭徒的心理。每個人都有。不過有的人運氣好,他就能夠獨贏。但大多數,只能越賭越輸。

    李公甫的運氣不錯,因為他遇到了安逸,遇到了沒有說謊的安逸,所以他這一番等待,完全不會是白等。

    果不其然,到下午時分,許仙春風滿面,喜氣洋洋的回來。剛一進門,就道:「有一樁美事稟上姐夫並姐姐知曉。」

    李公甫心中早就存了尋思,聞此不由懷疑,張口想要說話。但許氏卻見弟弟高興,不忍打斷他興致,搶先道:「不知弟弟遇見什麼好事,連午飯都不回來吃?」

    許仙道:「回稟姐姐,這件事是我不該,之前沒有對你提起,其實道長也是知曉的……」當下,將昨日於西湖泛舟,遇兩美搭船借傘之事說出,繼續說今日討傘之事:

    「今天弟弟前去討傘,白姑娘留弟在府中小酌,更蒙她高情,不嫌弟弟貧素,欲與弟喜結連理。弟推說貧窮,她又贈我百兩白銀,如今特來求姐夫、姐姐,為弟主婚。」說完,還不忘向安逸招呼道:「道長這幾日就莫走了,我等同於西湖偶遇,定是緣分,不如留下來吃杯喜酒,再走不遲。」說完,才從懷中掏出兩錠銀,遞給李公甫夫婦過目。

    李公甫為妻舅高興的同時,隨手接過銀錠,但不料一看,便是心中一驚。這銀錠上的火號,正是錢塘縣庫銀標記!

    滿面驚疑的看向安逸,心中暗想:「庫銀會落到漢文手上,這道人如何提前得知?」

    李公甫驚疑,但許氏卻不認得銀上火號,是以疑惑問道:「相公,這是好事,你發什麼楞?」

    許氏的聲音將李公甫驚醒,心中暗道:「對啊,此乃好事。先不管道長如何得知,但這庫內失落的銀兩被我找到,定能免日後受罰!」不過念頭一轉,卻又想到:「我若將此事說去,雖我能逃得一難,但漢文可怎麼辦?」想到許仙畢竟是他妻舅,又是他從小養大,一時間哪裡狠得下心來。不過轉念又是一想,不禁遲疑:「這庫銀是從那白家小姐手中得來的,想該不會牽扯到漢文。而且……」

    李公甫看了一眼安逸,心中一定。口說道:「漢文,這親事是天送來的,不敢拖延。你且在家中坐坐,待我去錢店兌換零錢回來。」說完,急匆匆向外走去。

    後面,安逸望著他的背影,眼中光芒閃爍。

    ps:ps:困屎了……碎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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